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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山醒了,沙哑着嗓子问:“姐,雪还下没?”“不知道。”李紫玉动动酸麻的胳膊,“听着挺安静的,没刮风。雪大概也停了吧?”
他俩这一说话,小文也醒了:“姐。。。。。。”“你醒了?”李紫玉爱怜看着他,“多睡会儿吧,今天不着急。”
“堂屋也不知咋样了,唉。。。。。。”小山忧心忡忡的说着。
“没事儿,塌就塌了吧,反正这房子也该修了。”李紫玉边说便慢慢地把左胳膊上的小虎递给小文,小文轻轻地把小虎放到炕上。小山也把紧贴着李紫玉胸的小武抱过来,放到小虎旁边。李紫玉把右胳膊上的小兰挨着炕头放好,把棉被给三人盖上。
李紫玉轻手轻脚的下了炕,轻声的吩咐着:“小文在屋里看着三个小的,小山跟我去收拾外边。”
“好。”小山和小文齐声答应。
李紫玉边向外走边交代着:“小文等我们出去,把门插上。”
“哎!”
李紫玉打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看着堂屋的狼藉不堪,不禁叹了口气。
堂屋的房梁整个被雪压断了,七八根椽子散落的堆在屋中央,房梁上的稻草和泥土合着昨夜的冰雪全都摔落在屋地上。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刮了一夜的风,冰雪和着泥土刮得到处都是,整个堂屋狼藉的惨不忍睹。房顶上还在不断的往下飘着雪花,这雪还在下着。因房顶漏了个大洞,整个堂屋冰冷的站不住脚。
要不是李紫玉有预感,把水缸、两口锅都盖严实了,李紫玉怕是都要哭了。
李紫玉从西屋找出铁锹,打开堂屋门,把泥土和冰雪铲到屋外。小山把椽子和稻草捡到一边。姐弟俩干了大约半个时辰,把堂屋规整的终于有了一些模样。因为水瓢、饭瓢、水桶都是泥土,不能用,姐弟俩拿着水桶和扁担去了山坡下的小河去打水。
说来也怪,这条小河冬天不结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小河并不宽阔的水面上升腾着淡淡的雾气,宛若仙境。这在羊草沟子村也算是一景,村民们也闹不明白是啥原因。这条小河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河水总是那么清澈。李紫玉分析里面可能有某些矿物质,能自动过滤。这也是李紫玉家吃这小河水的原因。村里倒有一口井,李紫玉家离得远,不太方便。
李紫玉在小河边刷洗干净了两只水桶,在小河的另一边打了两桶水。今天她拿了两只水桶,准备挑回去。以后她都准备由自己挑水,她的力气挑两桶水根本不在话下。两个弟弟就不同了,他们都是一回抬多半桶水,上下山坡很不方便,也很费力气。
李紫玉挑着水踩着积雪轻松地上了山坡,很快就到了家。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小山羡慕的跟在身后,姐姐的形象空前的高大起来。
有了水,李紫玉拿着抹布把菜板、锅台、锅盖、饭盆、水瓢、饭瓢都擦个干净,把昨晚剩下的野荠菜也清洗干净了。那几个粮食口袋因靠着北墙,幸免于难。李紫玉把口袋上的土抖搂干净,还好,还都能吃。虽说房顶漏着冷风,下着清雪,也得想办法做饭,可不能饿着。柴火都是干的,堆在墙角,墙角的房顶正好没塌。李紫玉搬开那两块土坯砖,灶里的火已经灭了,灰却是热的。用碎柴火重新点着了火,一会儿,锅里的下水就开了锅。李紫玉把下水捡到盆里,趁着热乎均切成了小块,示意小山端回屋,李紫玉用下水汤煮了高粱糊糊。接着刷锅、添水料理厨房。灶里又塞了几块大木头,用土坯砖堵好。李紫玉用热水洗了手脸,催着小山小文赶紧洗漱。
洗漱完,姐弟仨坐在炕上从盆里夹着吃了几块下水肉,一人喝了一碗糊糊,早饭就吃完了。炕上几个小的睡得天昏地暗的,就没叫他们,等待会儿醒了再吃也一样。
李紫玉看着小文说:“小文,外边还下着雪,还是我自己去吧。”小文一听就急了:“姐。。。。。。”李紫玉很认真的看着两个弟弟:“路上的雪很深,天也没晴雪还下着,我快去快回。你们在家责任很重,三个小的还在炕上,我就怕这个屋子也。。。。。。到时你二哥顾不过来。要是三个小的有个好歹。。。。。。”李紫玉说不下去了。
小文的眼眶攸的红了:“姐,我知道了。”
李紫玉为了路上安全拿了一把斧子,又拿了根木棍。竹筐里的狍子肉用麻袋盖好,上面是剩下的野荠菜。她想去看看销路,万一酒楼中意,大小也是个财路。临走,李紫玉嘱咐道:“我今天就不锁门了,万一。。。。。。你们就往外跑。记住,啥都没命重要!我走后,你们插上门,我不回来不要开门。”
“是!”小山和小文齐齐点头,“姐,你路上要多加小心,不要着急。”
李紫玉点点头,背起竹筐,坚定的向外走去。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整个田野、村落、树木皆粉妆玉彻,皓然一色。羊草沟子村一家一家的茅草房,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白白的,散落在山坳里。雪景很美,李紫玉却无心欣赏,脚步匆匆的下了山坡,穿过村子走向县城。
李紫玉拄着棍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约莫近一个时辰,才看见了石岩镇那高大的城墙。
石岩镇是抚远县衙的所在地,离边陲重镇白山城一百多里地。北通白山城,南边离黑河城辖下的乾安县七八十里地,东边是大岭子山,大岭子山外就是大叶朝的国境线了,据说山外是辽阔的大海,不过谁也没去过。西边是边陲重镇平化城辖下的南辉县。交通十分发达,商业也就相当繁荣。因为临近国境,城墙修的很高,据说驻军有两千多人。
李紫玉从南城门进了城,因为下了小雪,城里行人稀少,临街铺子生意很是萧条。李紫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边的铺子。因为这条大街是城里的主街道,所以两边的店铺装修的都很是上档次。依次望去,绸缎铺、首饰铺、当铺、酒楼等皆碧瓦朱檐、雕栏玉彻,显得古色古香、美轮美奂的。
李紫玉没去小饭馆,要想狍子肉卖个好价钱,就得去大酒楼。走着走着,一家名为“日日红”的酒楼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家酒楼有三层,这在古代算是高层。外墙镶着琉璃砖,整个楼层真的是飞阁流丹,飞檐反宇,金碧辉煌。
最吸引她的不是它的建筑,而是客流。因天气寒冷,别的铺子都没啥人,很是冷清。而这个酒楼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酒楼门前停着的豪华马车也显示出在酒楼就餐人的地位。
“就是它了!”李紫玉紧紧竹筐上的麻绳,抬脚向酒楼走去。
“日日红”酒楼门口,店小二花生头戴青色棉布小帽,身穿青色棉布长裤、短褂,肩搭一条白色布巾,正热情地迎来送往。就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得破破烂烂,背着一个大竹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向他走来。以为是要饭的,于是好心的上前:“小姑娘,这里不许进,等过一个时辰你再过来,兴许有剩饭剩菜。”
李紫玉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嗯,是挺破烂的。她仰着头,用天真的语气问道:“小哥哥,你们酒楼收野狍子肉吗?”“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花生以为听错了,说话都结巴了。李紫玉无奈又说了一遍:“你们酒楼收野狍子肉吗?小哥哥?”“收收收,有多少收多少。”花生这回听清了,连声答道。“那。。。。。。价钱,你说的算吗?”“说的算说的算。。。。。。啊?不不不,小姑娘你等会儿,我去找掌柜的。”说完,匆匆向里面跑去。
李紫玉向里面望了望,跺跺脚,走进了酒楼。见里面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热气蒸腾,笑语喧哗,一派热闹就餐的景象。一楼的装修比较简朴,比较大众化,就餐的也大都是附近小有资财的人。二楼看楼梯的装修,应该比较高雅。她正打量间,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是这个小姑娘吗?”
李紫玉转过身,就见刚才的店小二满脸恭敬地陪着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男子走来。这男子目测能有一米七四、五,身穿一身青色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面色白皙,五官端正,那双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色彩。
吴凡上下打量着李紫玉,这个小姑娘别看穿得破破烂烂的,她身上却有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很违和,却不让人反感。于是主动开口:“小姑娘,是你要卖狍子肉吗?”
李紫玉礼貌的弯弯腰:“掌柜叔叔,你好,是我要卖狍子肉。不知你们这里什么价?”
吴凡笑笑:“价钱好说,小姑娘,咱们里面谈。”说着一指楼梯。
李紫玉点点头,跟在吴凡后面上了楼梯。
第七章 日日红酒楼
李紫玉边走边将手里的木棍往后一插,准确的插入了竹筐。一迈上二楼楼梯,就知道日日红酒楼背后的东家有相当的实力。楼梯铺着檀红的混纺地毯,楼梯扶手使用的是浅咖啡色的纯柚木,楼梯到地板之间镂刻着精致的花纹。这样搭配,让人看着舒适,赏心悦目。
吴凡边走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李紫玉,发现这个小姑娘神色淡定,泰然自若,完全没有他想象的缩手缩脚、惊慌失措,不禁暗暗称奇。他哪里知道,前世李紫玉执行任务,出入过各种高档酒店,有幸见识过世界顶尖的高档装修。日日红酒楼在古代算是不俗,在现代,也就一般般啦。
吴凡热情的将李紫玉迎入冬雪阁,他不热情不行啊。自入冬以来,多少财大气粗的豪门公子要吃野味,可这野味真的是难寻难遇啊。但愿眼前的小姑娘能给他惊喜,不让他空欢喜一场。
李紫玉打量着冬雪阁的装饰,背景墙是一幅冰天雪地的原始森林,茫茫雪原中,一辆四轮马车顶风冒雪向远方驶去。看着这幅画,能让人感受到冬季的寒冷和在风雪中驰骋的快意。靠角落,是一盆巨大的雪松盆景,和背景墙相得益彰,遥相呼应。
屋子中间,是一张能做八个人的酒红色橡木圆桌,八个同样酒红色橡木圆凳,桌上绘着一枝腊梅的细瓷花瓶里是一枝还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白色腊梅花。
“怎么样,小姑娘,你有多少狍子肉?”吴凡见李紫玉只顾打量屋子也不说话,只好打破了沉默,率先开了口。
李紫玉暗暗一笑,要想狍子肉卖个好捡钱,就得沉住气。她见吴凡相问,于是甜甜的一笑:“掌柜叔叔,我这里有一百多斤,你能都要吗?”
“什么?一百多斤?”吴凡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以为最多也就十来斤。
也难怪,李紫玉自进酒楼竹筐就没有放下过,还满是轻松的样子。一个瘦瘦的、小小的、看起来才十来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背的动一百多斤的东西?
李紫玉认真点点头。
吴凡毕竟见多识广,惊讶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也没有再相问。他知道,这个世上多有能人异士,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伸手请李紫玉坐下,自己也坐下来。
李紫玉把竹筐放到一个圆凳上,自己坐了另一个凳子,笑眯眯的看着吴凡。
吴凡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眼睛温和的看着李紫玉:“小姑娘,看着你家境也不是很好,我给你个实惠价,三十文一斤,怎么样?”
李紫玉并不知晓狍子肉的真实价,心里迅速算了一下,零头不算,一百斤就能卖三两银子。哇,这么值钱。心里欢喜,面上却没露一点儿。她虽不会做买卖,但知道应该讨价还价,于是用超天真的语气说:“叔叔,我听说野味儿很值钱的。我爹爹去山里打猎了,今天就没来。我也不知什么价,叔叔看着给,你说三十文就三十文。”
吴凡听了一愣,之后心里大喜。看样子她家是猎户,野物往后还会有。嗯,不妨给她个高价,把她拴在自家酒楼里。于是,眼睛里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小姑娘,你看这样,我给你五十文一斤,你家的野物以后就只卖给我们酒楼,怎么样?”
李紫玉欢喜的笑眯了眼睛:“成交!不过叔叔,口说无凭,咱们是不是立个契约?“
吴凡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正是他的意思,没想到小姑娘懂得还挺多,还知道立契约。
于是吩咐人准备笔墨纸砚,书写了两份契约,双方各自签名,李紫玉和吴凡各执一份。吴凡这才知道小姑娘叫李紫玉,居然识字,虽然字写得不咋样。
之后吴凡带着李紫玉到了厨房过称。厨房在酒楼的后身,从一楼的楼梯口往后走就到了厨房。
厨房占地足有二百多平米,大小灶台有四十几个,灶台按照一楼、二楼、三楼相隔出操作间,并挂上牌子。厨师加助手,再加上打杂的五十余人井然有序。厨房里煎炒烹炸弥漫这各种香味儿,锅碗瓢盆碰撞声此起彼伏,却显不出杂乱。
李紫玉她们到的时候,正式上菜的高峰期。各个楼层的小二穿着特制服装端菜,撤碗盘,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李紫玉心里不禁赞叹一声,高档酒楼真是名不虚传。
“吴胖子、赵头儿!出来一下,有好东西来啦。”
“来啦!”“来啦!”随着两人的话声,两个头戴厨师帽的人各从自己的操作间走出来。
从二楼操作间出来的是胖胖的吴胖子,三十余岁,他是吴家的家生子,签的死契。他原本是吴凡的小厮,后见他喜好厨艺,人也忠心,就让他到了酒楼。他肯钻研,下苦功学做菜,掌握了一手湘式菜艺,在二楼领头做了管事。
从三楼出来是赵头赵子昌,人很瘦小,完全和厨师不搭界,是那种咋吃也不长膘的人。他是酒楼外聘的厨师,和酒楼签的是十年活契。他的一手厨艺出神入化,他擅长的有很多:川菜、京菜、鲁菜、东北菜等。据说他以前是御厨,不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被开除了御厨房,让吴凡捡了个漏。
“见过掌柜的。”吴胖子和赵子昌齐齐向吴凡见礼。
“过过称,看看多少斤。”
“啥好东西?”吴胖子费劲的低着头看着李紫玉肩上的竹筐。
李紫玉把竹筐放下,赵子昌也围拢过来。两人一看竹筐里的东西,惊喜的咧开了嘴:“不错不错,总算有了新吃食。”
早有人把称拿了过来,一称总共一百二十一斤,五十文一斤,一共是六两零五十文。
吴凡看到了竹筐里的斧子和棍子,颇有深意的看了李紫玉一眼。
吴凡当场给了银子,给的都是一两一块的散碎银,外加五十文的铜板。李紫玉伸手接过顺手放进怀里。刚想走,看见了刚刚称狍子肉拣出来的野荠菜,就问道:“这个你们要吗?”
吴凡看了看不认识:“这是什么?”
“野荠菜,很好吃的。”
“我看看,”吴胖子凑上来,“这个可是好东西,掌柜的,收了吧。”
“这个咋吃?”吴凡一听是好东西,赶紧问。
“掌柜的,你肯定没有吃过。”吴胖子眯着小眼睛似在回忆,“我还是小的时候吃过,焯输了,凉拌着吃、做饺子吃、蒸包子吃。。。。。。好几种吃法。”
“那就要了。多少钱一斤?”吴凡说着扭头问李紫玉。
李紫玉甜甜地笑着:“叔叔您看着给,我就是去山里砍柴顺手挖的。就是现在不缺菜嘛,我就是给叔叔您尝个新鲜。”
最后,算了十五文一斤,三斤半,一共是五十二文半,吴凡凑了五十三文递给了李紫玉。看着眼前瘦小的比自己小女儿还小的小姑娘,大雪天还出来奔波,她的父母得多心疼。吴凡特意叮嘱道:“雪天路滑,早点回家。”
李紫玉深深的弯下腰表达谢意:“谢谢叔叔!我这就回家。”
李紫玉怀揣着六两多的巨款,在花生热情的“您走好,欢迎再来”的声音中,兴奋地走出了酒楼。她回头看着日日红酒楼,在飞扬的雪花中巍然屹立,显得既浪漫又庄严。心里坚定的说:“我还会再来的!”
出了日日红酒楼,李紫玉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往左拐入了一条小巷。这条小巷人称西巷,西巷两侧均住着普通的市井百姓。日日红酒楼前的那条华庭街,也就是李紫玉刚走过的那条街,就是个分水岭。街东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家。西街临街的铺子大都是杂货铺、布铺、皮货铺、粮铺和各种小吃铺子。
李紫玉沿着西巷看着两边的铺子,因是下着清雪,铺子里的生意很是萧条,进出铺子的也就寥寥几人。
李紫玉走进了一家名为“百姓粮铺”的铺子,这家粮铺在巷子北,铺子里的两名伙计正在无精打采的闲聊。
“高粱面要二十斤、白面五斤、高粱米十斤,多少钱?”李紫玉在铺子里绕了一圈,麻溜的说了一串话,让两个伙计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