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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下官专程前来拜见女侠。”
“什么?女侠?”
参军一笑说:“女侠虽然打扮成一个俊气的翩翩公子,但怎么也瞒不过一些精明人的耳目。女侠说话神态不像,举止也不像,就是下官,也一下认出女侠就是昨夜的那一位蒙面女侠。其实今天女侠在肃州雇一辆马车前来这里时,下官就知道了。”
小婷一下愣住:“你怎么知道了?”
“因为那一辆马车上的车夫,就是下官手下的人。”
“那你们干吗不抓我?”
“女侠是一位高来高去的江湖奇女子,连鲍公公身边四位大内高手也抓不了女侠,下官手下的人又怎敢动女侠?何况女侠在肃州城出现,不过是看看我们大人是不是遵守诺言而已。”
小婷不禁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参军大人,说:“那你现在来见我,是不是想我将那颗官印交给你?”
“女侠能现在交给下官,那是最好了。”
“要是我不交呢?”
参军怔了怔:“你不交?”
“你是不是立刻下命,动手捉拿我了?”
“女侠请别误会,下官绝没有前来捉拿女侠的意思,下官只是想请女侠信守诺言。”
“我的诺言,是等我出了嘉峪关,在关外才交给你们,而且相约的日子,是明天,而不是现在。”
“既然这样,下官只好明天在关外恭候女侠了,请女侠别累及了下官。”
“我怎么累及你了?”
“因为下官在鲍大人面前,力保女侠是一位信守诺言的人,到时一定会送回金印,请大人解除禁令,释放所有的人。要是下官取不回金印,愿将下官的人头奉上。”
“怪不得你派了不少人注意我的行踪,跟踪我来到这里。你既然相信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干吗还这么不放心我?”
“不是不放心,是以防意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侠,下官不瞒你说,有人希望女侠死,也有人希望鲍公公下台,更有人希望下官掉脑袋。”
“不错,有人希望我死,我明白;但希望你们下台和掉脑袋,我就不大明白了。”
“女侠,你是江湖中人,可能知道江湖上的险恶,人心难测。在官场上,同样也是这样,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甚至比江湖上险恶十倍。江湖上的斗争是明刀明枪,而官场上的斗争,是不见刀光剑影的无声斗争,死的人更多更惨,死了,还不知是谁害了自己。”
“官场上既然这般的可怕,你怎不辞官归故里,还呆在这是非之地干吗?”
“下官是一个俗人,只想凭自己所学,报效朝廷,安抚一方百姓。像女侠一样,明知江湖险恶,也要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小婷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对这参军肃然起敬,问:“大人这次来见我,是不是要我相助大人,将金印立刻交还给大人?不过,这颗金印现在的确不在我身上。”
“下官明白,女侠怎能将这颗金印带在身上从容行走?极有可能,女侠已将这颗金印交给了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或者早已带出关外了。”
“哦?你怎么知道?”
“下官从旁协助大人监军,指挥三军镇守边关,对敌对己,不能不作充分的预料与评估,才能知己知彼,行兵布阵,与敌交锋。”
“大人料到我是什么人了?”
“是位行侠仗义、又不滥杀的讲义气、守信用的女侠。”
“你不怕看错了我吗?”
“其实那夜,女侠要杀鲍公公叔侄,恐怕是易如反掌。但女侠没有这样做,只取走了他的官印,令他遵守诺言。所以下官自认为没有看错人。”
“多谢你相信我,是谁想要你的脑袋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
参军连忙摇手说:“下官多谢女侠的侠义,但千万不可造次。”
“你害怕他了?”
“下官不是害怕,而是在没有真凭实据时,不可轻言,以免误事。”
“他怎会要你掉脑袋了?”
“这易办了,他们只要收买一两个亡命之徒,或者花钱雇两个杀手前来行刺女侠。这些杀手纵使杀不了女侠,甚至还丢了性命,也会令女侠疑心这是鲍公公所为,一怒之下,将官印毁了,就能令鲍公公下台,令下官掉脑袋。”
“我明白了,是你派人暗中跟踪我,也是在保护我,对吗?”
“下官的用意,是令女侠明白,千万别误会了。下官派人暗暗跟踪,是以防意外。说到保护,凭女侠的武功,根本用不了别人保护。在下手下人的武功,也保护不了女侠,只可以提醒女侠小心防范而已。”
“好了,明天在关外,我一定将官印奉上,你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多谢女侠,下官明天会派人暗暗护送女侠平安出关。”参军说完,便告辞而去。
果然,小婷出关时,不但没受到任何检查,也没受到任何盘问,便顺利出关了。小婷心想:早知有参军在暗中调度,就不必和小风子分开行动了,在一块多好。现在,小婷反而有点担心小风子能不能安全出关了。尽管她相信小风子机灵多变,一定能够出关。何况这个小混混,在嘉峪关进出不止一次,一定有他的办法出关。
小婷走了半里路左右,果然看见路边有一间小茶馆,虽然天色还早,在茶馆里歇脚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客人,其中一个,就是小风子。
小风子也看见了小婷,迎了上来,惊奇地问:“你怎么这般早就出关了?”
小婷笑说:“你不是比我更早吗?你是几时出关的?”
“我昨天下午就出关了。”
“哦,你昨天下午就出关了?怪不得我在关内的小镇上看不见你,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们不是不见不散吗?我当然一直在这里等你,在茶馆里睡了一夜。”
“好呀,印呢?你没拿去换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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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重要的一颗印,我敢换吗?再说,我现在又不缺钱用。”
“你将印交给我,闪到一边去,别让来取印的人看见你。”
“那个阴阳怪气的鲍公公会来取吗?”
“他敢一个人来吗?是派了手下人来取。”
小风子有点失望地说:“那我看不到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了。”
“你很想见他?”
“我一生从来没有见过没有二老爷的太监,不知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小婷奇怪起来:“没有二老爷?你怎知道他没有二老爷了?”
小风子愣了愣,连忙说:“我当然知道。”
“没有二老爷的太监,和其他太监有什么不同了?”
小风子听了心里几乎要笑起来,这样的事,怎能和少女说清楚?连忙转移话题:“你听,远处有人来了。”
“那是取印的人来了,你快将印给我,闪到一边去。”
“是。”小风子将怀中的印交给了小婷,转到一边去,让小婷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饮茶。
不久,一位军爷模样的中年人,带了两个佩刀的随从,飞马从嘉峪关方向而来,看见小婷坐在一张桌子旁饮茶,便立刻勒住了马缰,一跃下马,两个随从也跟着下马。
军爷来到小婷跟前,一揖后,打量四下说:“壮士,你久等了?”因为小婷仍是一身男子打扮。
小婷回礼说:“(www。sept5 九月中 文网)地 球来客整理大人,我也是刚来一会。”
“壮士的东西……”
“放心,我已经拿到了。”小婷将衣袖里的金印取了出来,交给了参军,“你检查,不会是假的吧?”
参军大人看了看,正是监军大人的那一颗金印,心中大喜:“壮士果然是位信人君子,下官多谢了。”随后便想告辞而去。
“大人不坐下饮杯茶么?”
“不了,恕下官有事在身,不敢多陪。”参军又打量四周,轻轻地说:“女侠此去西域,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以防意外。”说毕,便一揖上马而去,两个随从也飞身上马相随而奔回嘉峪关。
参军走后,小风子又走过来,问:“他是一个什么大人物?”
“你看他是什么人?”
“我看他一脸正气,又这么有礼,好像不是什么奸险之人。”
“他的确不是一个坏人,而且抱负不小,他在姓鲍的手下办事,实在可惜。”
“哦?他有这么好?”
“官府中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坏,市井中的小混混,也不是个个都令人可恶可憎。”
“那么说,我是混混中的好人了?”
“差不多。”
“什么?我只是差不多呀?”
“你是不是要我说,你比正派人更正派,比侠义人士更侠义?”
“这个我不敢。”
“好啦,我们走吧。我的马呢?你不会又是将它寄养在什么马场中,独自出关吧?”
小风子笑说:“放心,你的马没有丢,我还给它找了一个伴。”
“找了一个伴?”
“是呵,在西域大漠上行走,没有马怎么行?我们总不能两个人共骑一匹马吧?”
“你去哪里弄来一匹马了?”
小风子眨着眼笑着说:“这个你别管了,我有的是办法。”
小风子付了茶钱,带小婷到了一处有水草的地方,一声呼哨,两匹马闻声而奔来,其中一匹,正是小婷的坐骑。
小婷说:“它们怎么听你的召唤?”
“我的大女侠,你别忘了,我曾经为马贼养了一年多的马,学会了一套调养马匹的本领。这一下,我这个混混,不是一无是处了吧?”
小婷笑着说:“看来你为马贼捉去,还学会了一门本领,很好。要是我买一个马场让你打理,你能不能胜任?”
小风子瞪大了眼:“你有那么多的银两?”
“你别问,我问你能不能胜任?”
小风子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能。我一个人散漫惯了,要我打理一个马场,天天呆在一个地方,看着一大群马,那我不憋死了?”
“你真是一块烂泥巴扶不上墙。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我跟着你呀,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那多惬意。”
“你没一点武功防身,我可不能时时照顾你的安全。”
“我学会了一门防身本领呀。”
“哦,你有什么防身武功了?”
“挨打的本领呀。”
“嗨,你别说你这门本领了,这算哪一门的武功?我们上马走吧。”
“是。”小风子上了马后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马贼不时出没的地方。”
“那我们先去原来的沙州卫吧,那一带不时有强悍的马贼出现,其中还有一些是高鼻梁、蓝眼睛、大胡子的西域马贼哩。”
“好,我们就先去沙州,从这里去沙州有多远?”
“起码有一千多里,我们飞马赶路,恐怕也得走两天以上。不过,你别担心,沿途都有一些小镇可住宿。我们最好能跟着一队商队走,两三个人上路,有点危险。”
“哦?沿途有强人、马贼出没?”
“这一带是两国交界三不管的地方,没有强人出没才怪。朝廷兵力有限,只守住嘉峪关附近一带,而吐鲁番又没能力管,只是偶然有一支小队巡逻而已。
“那这一带不让强人横行了?”
“是呀,所以我们千万别碰上他们才好。”
“好呀,我正想看看这些强人怎么的横行霸道。我们走。”
小婷和小风子一路飞马,在黄沙大道上奔驰。他们在下午刚经过一处有山崖土岭的地方时,小风子的坐骑突然长嘶一声,扬蹄不走了。小婷问:“怎么?你的马不行了?”
小风子面露惊慌之色:“不好,前面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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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血映夕阳
上回说到小风子惊恐地说,不好。前面有危险。小婷不由四下望望,又打量前面的黄沙大道,问:“你怎么知道前面有危险了?”
“是我的马告诉我的。”
“什么?是你的马告诉你?”
“是呀,你别看我这匹马没你的那么雄骏,但它可有灵性了,能预先感到前面有危险,便长嘶一声,停蹄不走了。”
“哦?那么说,你这匹马是世间少有的宝马了?”
“它的确是一匹宝马,要不,我怎会将它从马贼窝里偷出来?”
“什么?这马是你从马贼窝里偷出来的呀。我还奇怪,你怎么一出关后,就无缘无故弄到一匹马了,原来是偷来的。你一直寄养在那间茶馆里?”
“不错,我从马贼窝里偷了三匹马,一匹马送给了茶馆老板,一匹马卖了,只有这匹马,我怎么也舍不得卖。”
“它真的有灵性?”
“我的大女侠,让我告诉你,蒙面刀客杀了那一伙马贼后,我带了它逃出来。从玉门关一直到嘉峪关的路上,因为它的预感,我才逃过了几次危险。”
“真的?”
“嗨,我骗你干吗?我看我们还是往回走,在经过的那个小镇上住一夜,等明天有大队的商队或其他大批的人走时,我们和他们一块走,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你是说,前面有强人和马贼拦路抢劫?”
“我不知道,大概是吧。”
“真的这样,我更要往前走了。我要看看他们是什么强人,是哪一路的马贼,是不是杀害我父母的马贼。”
“你,你,你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他们不是几个人,而是一批,几十人或上百人,你一个能斗得过他们吗?单是他们乱箭齐发,也会将我们两个人变成了刺猬。”
“你既然害怕,那你一个人往回走,我去会会他们,没事了,我再来找你。”
“我,我,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冒险?但愿上天保佑,前面没有强人或马贼,是我这匹马不灵了。”
“那我们走呀。”小婷在与小风子说话时,也曾凝神倾听四周五里之内的动静,似乎没有异常的响动。
他们在四野无人的黄沙道上,又奔走了十多里,小风子的马又长嘶一声不走了。小婷也勒住了马缰绳问:“你又怎样啦?”
“前面真的有危险,再不能走了。”
小婷不禁又四下打量,凝神倾听。前面一里之地,的确有人声和不寻常的行动,心中暗想:难道小风子的马真的有灵性,能预感到危险?小婷又暗暗打量四周的地形,一边是山岭,一边是空旷无边的平地,一条小溪流沿着山岭脚而走,这一条东西来往的大道,就是沿着小溪流而去的。
小婷对小风子说:“前面不远的确有人,似乎只有七八个,就算他们是强人也不怕,我们走。万一有事,你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切由我来应付。”
小风子说:“要是七八个人,我也不怕他们了。”
“他们是一伙拦路抢劫的强人,你也不害怕?”
“有你,我还害怕干吗?最好由我先向他们打个招呼,希望他们让我们经过,大家好来好去,不用动手。”
“他们会听你的?”
“这就要看当时的情形和我这一张嘴了,要不,我怎能在江湖上混?”
“好呀,我也想看看你怎么个混法。”
他们刚转过一道山角,前面就出现了两个持刀拦路的大汉,喝令他们下马。小风子一下从马上跳下来,向他们拱拱手说:“两位英雄好汉请了。”小婷也随即下了马。
其中一个黑大汉用鼻子“哼”了一声:“少废话,将你们的行囊马匹全留下来,我们或许放你们走。”
小风子又是一揖说:“两位英雄,我们有话好说。在下多少也是江湖中人,所谓山不转水转,日后我们多少还有相见的日子。”
胸口一撮毛的汉子问:“你是哪一条道上的人?”
“在下原是雾里飘的手下。”
“什么?你是玉门关一带雾里飘的人?雾里飘早在一年多前就给人干掉了,他手下的兄弟几乎全死了,哪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