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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拍拍于龙的肩膀笑了笑:“别犯愁,我想着太子倒是个不糊涂的,不如咱们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再做安排。”
“也只能这样了。”于龙叹了口气,到了承平帝营帐处,交待人好生伺侯承平帝,就跟齐靖一起进了看押太子的营帐。
两人一起进去,见着太子胳膊上有些伤,不过已经叫人处理过了,并不会有什么大损伤,齐靖点头,对看守太子的侍从道:“都下去吧。”
那些侍从都是肃州兵,是于龙的亲信手下,自然极为顺从,几个侍从行礼退出去,于龙拉了把椅子请齐靖坐下,齐靖却直接搬过去递给一直蹲在角落里发呆的太子:“您先坐一会儿吧。”
太子呆愣愣抬头,看了齐靖一眼,咧开嘴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
“不必谢。”齐靖看太子不动,伸手把他扶起来安坐在椅子上,顺势又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于龙也拽了椅子过来。
齐靖看向太子,先抱拳为礼,沉声问:“臣问您一件事,还请您如实告诉臣,将来也好安排您的去处。”
太子听了点点头,只是没吭声。
齐靖也不急,缓缓开口:“您为什么要杀太上皇还有众位皇子?”
“他死了没?”这一回,太子终于开口了,一开口竟然问了这样惊爆的问题。
这问的齐靖和于龙都愣住了,齐靖摇头苦笑:“没,不过残废了,往后只能瘫着由人伺侯。”
太子咧开嘴笑了:“这就好,这就好,不枉费我费了这么大的心力。”
“您还没有说为什么呢?”于龙见太子这样,有几分着急,急吼吼的又问了一回。
太子看了于龙一眼,又低下头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等的于龙几乎要再询问的时候,太子才开口:“我要是说为了十二弟你们信不?”
齐靖和于龙互视一眼,同时摇头。
太子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们不信,可我还真就为了他,不只是为了他,为了我大周江山,太上皇什么脾气你们不知道么,要是叫他回到长安,他指不定能折腾出什么花来呢,到时候十二弟有的愁了。”
说到此处,太子又笑了,一点都没有杀父砍杀兄弟之后的惊恐和慌乱,反倒是一派平静淡然:“这话是大道理,谁都会说,我虽也有一点真这么想的,可多数却不是这样。”
“您到底为了什么?”齐靖又问一回。
太子一笑:“为了报仇……”
“嗯?”齐靖和于龙都惊呆了,实在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太子见他们惊掉,笑的很是开怀:“我母后其实就是叫他给害死的,说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比故意的更可恶,母后颜色渐消之时,他有了新的美艳动人的宠妃,那宠妃心狠手辣,为了皇后宝座暗中将母后害死,他明明知道,却为着那宠妃的容颜置之不理。”
齐靖和于龙更加惊异,竟是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故。
太子哈哈大笑起来:“可惜了,那位杨妃也叫人下了药,后头容貌大损,又被新人给害了,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齐靖却想,给杨妃下药的恐怕就是太子吧,照今日太子不声不响就能动刀子的样子,暗中给杨妃下药是极有可能的,只是这话齐靖没问。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就是……”太子笑着笑着就哭了,捂着脸哭的好不伤心,话都几乎说不下去:“我的蓉儿,蓉儿没了,叫他给害死了,他不得好死。”
“蓉儿?”
于龙惊的跳了起来。
齐靖一把拉住于龙,在他耳边小声道:“赵皇后小名蓉儿。”
于龙越发吃惊,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太子哭了好一会儿,抬头的时候眼睛通红,那无害的样子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凭是谁也想不到他能暴起伤人,而且伤的杀的还是他的亲爹和亲兄弟。
“是我的仁弱害了蓉儿。”太子一行哭一行道:“我和蓉儿打小就认识,我打心眼里喜欢,喜欢她,也和她说过将来娶她做我的太子妃,可是后头……要光是这样我也忍了,谁叫他是我父皇,可是,他,他却任由北梁那些人侮辱蓉儿,看着蓉儿触柱身亡,但凡他能够强硬一些,但凡他不是那般昏庸,蓉儿还是能好好当一个皇后,不会死的那样惨烈。”
说到这里,太子几乎泣不成声,看样子,他倒是真对赵皇后一往情深。
太子喘了几口气接着道:“我知道我是个仁弱的,不配称一国之君,太上皇又那样糊涂,我们回去只能搅乱朝纲,我想给蓉儿报仇,可我没那个本事,而十二弟英明神武,平阳公主又是叫北梁给害死的,我和十二弟有一样的仇人,我也只能托十二弟,托他将来有一日能给蓉儿报了这仇,为了这个,我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太子冷冷的笑着:“弑父杀君算什么,我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可惜,我下手不够狠,竟是叫他活了下来。”
“你……”齐靖想要说什么,可是好多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于龙也是苦笑摇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为着这个。”
太子笑了笑:“我不会给十二弟添麻烦的,弑父的罪过我背着,杀了兄弟的罪过我也背着,你们放心。”
“不是这个。”齐靖摇头,又问太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太子猛的抬头看向齐靖,一双眼睛中却满满都是冰寒和嘲讽:“什么以后?我哪里还有以后?”
齐靖竟然无言以对。
太子又笑了:“我写了封信,请你们交给十二弟。”
太子双手将一封看起来很破旧,想来应该是在怀里不知道揣了多少时日的信递了过去,齐靖接了,珍而重之的藏好。
太子满意点头,摆了摆手:“走吧,都出去吧,叫我静一静。”
齐靖和于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哽的难受,满心郁闷的离开营帐。
他们才出去不久,就听到太子在里头大喊大叫:“昏君,你怎么没有死,你为父不慈,任由儿女被人欺侮,为君不仁,施苛政,抽重税,重用贪官污吏,败坏大周江山,你为子不孝,对不住先帝教诲,对不住大周的列祖列宗,可恨,可恨我没有一刀杀了你……”
“这……”于龙看了齐靖一眼。
齐靖眼角浮现一丝笑意:“太子倒也是个精明人物,他这么一闹一骂,竟是在彻底的败坏太上皇的名头,想一想,连太上皇最器重的儿子都骂他是昏君,太上皇可不只如今名头尽坏,将来那也是个遗臭万年的。”
于龙听了也是一笑:“难为他这样替陛下着想了,不管怎么样,他这一回可是帮了大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上门
因为承平帝还有皇子们出了事,齐靖和于龙只得驻扎下来,等着承平帝伤情稳住了再走。
两个人商量了一通,叫亲兵去寻了一处富户的宅子,将承平帝还有那些养伤的皇子都挪进去,两人想着太子无论如何都是太子,就算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如今身份未废,原该敬重些的,就想请太子也挪过去,到底比帐篷里暖和安生。
于龙忙着带兵驻扎,齐靖去请太子,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一声惊恐之极的高呼:“太子,太子自尽了。”
齐靖一听也顾不上别的,几步跑进营帐,就见太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他身上没有伤口,只是面色青白,嘴角有鲜血流出来,而且一双手死死的抠着床上的被子,一瞧就知道是服毒自尽的。
齐靖见此,心下倒也佩服太子,在北梁那等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竟然偷偷藏了刀子还有毒药,想来,太子对于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计划了多少时日呢。
“你们是怎么伺侯太子的?”齐靖一边过去帮太子收拾一边训斥守护太子的侍从。
几个侍从十分委屈,低着头小声道:“太子说要安生些,把我们赶了出来。”
齐靖拿着手帕帮太子将嘴角的血擦干净,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训斥那几个侍从,他心里明白,太子打定了主意要自尽的,谁看着也没用,他总能瞅着空喝下毒药。
帮太子收拾好了,齐靖回头对一个亲兵道:“去太上皇的营帐中打开那个红漆柜子,里头有一套杏色龙袍,拿过来给太子换上。”
亲兵答应一声出去,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双手托着一套衣裳进来。
齐靖看了一眼,确实是他所说的那套衣服,就叫亲兵放在一旁,又叫人去寻于龙,等着于龙过来,两个人也不嫌弃,亲自动手给太子擦了身子,又换上那套杏色团龙服,将太子乌黑的头发梳理整齐,头上戴了金冠,身上也佩了玉佩,便是脚上的靴子都换了那种带着明珠的高靴。
这么收拾好了,太子虽已死去多时,可是,因天气冷,就这么放在床上,猛一看过去竟然觉得比生时更英俊。
看着太子无知无觉的样子,齐靖心里也挺不好受的,他又看太子一眼吩咐侍从一声:“去准备棺木,将太子的尸首运回长安。”
于龙也跟着吩咐一声:“到河里凿些冰,将太子的尸首镇好了。”
吩咐完了,齐靖和于龙一起出去,两个人也没心思再去看承平帝,而是沿着一条小河慢慢踱步,两个人都没说话,步子也显的很沉重。
一直到傍晚时分,亲兵来唤两个人吃饭,齐靖和于龙才回到营帐中,回去头一件事情是叫人去瞧瞧承平帝醒了没有,那些皇子们怎么样了。
长安城
齐靖这一走许多天过去了还没什么音信,云瑶自然担心。
如今齐家只有她一个人,她心里有事也不知道跟谁说,只能闷头改造那个欢乐屋,如今这屋子又重新油漆了一遍,墙上漆成彩色的,上头又画了许多充满童趣的画,使得屋子里显的明快许多。
地上也铺上厚厚的地毯,云瑶已经做了好些木制的玩具。
比如滑梯,比如各色的拼图,比如小型的旋转木马,还有小风车,小摇椅,各种各样的木制的动物,还有好些斜坡,吊着的小床,各色的小玩具堆满了屋子。
别说孩子们,就是成人进去看到这些玩艺怕是也想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场。
云瑶已经布置了五间房,还有四间,她准备弄些更有特色的东西。
一间屋子她准备搭个小戏台,然后再做好些木偶,叫孩子们拿着木偶在小戏台上演戏,还有一间屋子她弄了个挺高的水池,水池里放了好些贝壳还有鱼虾,孩子们可以在这里钓鱼,剩下那两间屋子,她弄了个蹴鞠场,等孩子们稍微大些,就可以在这里玩蹴鞠。
这日,云瑶正在布置戏台子,一边布置,一边想着弄个手摇的放动画片的机器将来给孩子们玩。
正想的入神的时候,就见海棠在门外叫她:“太太,外头来客人了,说是您娘家大姐。”
“云珊?”云瑶愣在当场,不明白冷不丁的云珊怎么来了,只是云珊过来了,她总不能不叫进家门吧,只能叫海棠赶紧去将人带到她屋里去。
云瑶急匆匆回屋换了一身衣裳,将因为布置屋子而弄脏的衣裳交给小丫头去洗,她则是洗干净手脸,又将头发拆开重新梳了个随云髻,头上戴了五凤垂珠簪,又累几朵并不大的累金点翠的宝相花,腕间也拢上红珊瑚手串,整个人打扮的极为富贵。
正好,云瑶梳妆好了,海棠就带着云珊进来。
海棠没敢带云珊进寝室,而是将她安排在堂屋里,海棠自己进来跟云瑶说了一声。
云瑶说句知道了,又将头发抿了抿,拿起眉笔描了眉,脸上稍微涂了些脂粉,唇上也抿了些拿着玫瑰蒸出来的胭脂膏子。
这么一整,人就显的越发的精神,更有气势。
云瑶对着镜子瞧了瞧,觉得十分满意,叫过海棠扶着她缓缓的从内屋出来。
云珊正坐的无聊,就听到脚步声,顺声看过去,却见那松花锦缎帘子挑开,一个盛装丽人扶着小丫头的手缓步出来。
却见这丽人肤白如玉,黛眉杏眼,琼鼻樱唇,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之间更是神采飞扬,当真是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
再看这丽人的穿戴,银红紧身小棉袄,束了同色镶银边的皮裙,外头罩着水红滚狐毛掐牙绣折枝莲的褙子,一头乌发梳个随云髻,头上金玉的首饰,尤其是那五凤朝阳挂珠簪,凤嘴里叼着几串粉色米粒大小的珍珠串的珠串,串子最下方是水滴状红宝石在额前晃荡,耳朵上赤金硬玉的耳坠子闪着亮光。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打扮真真是绝丽之极,富贵之极,叫云珊几乎都不敢认。
好半天,云珊才起身,声音哽咽,眼带泪痕叫了一声:“三姐儿?你是三姐儿?好些年没见,姐姐都认不得你了。
云瑶朱唇微启,眉眼带笑:“我也快认不得姐姐了,姐姐坐吧。”
云珊坐下,又打量着云瑶,虽心中隐有妒意,可她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今生今世是比不过云瑶的,就算她再费尽了心思也到不了云瑶如今的地位身份。
那方升已经年纪大了,莫说他本人并不是极精明的人物,在为官一道上也没有多大的天分,就算是他有大本事,可到了这步数,官也升不了的,到死怕也只能在五六品官位上呆着了,很难再进一步。
方升不过五六品的小官,而齐靖已经成了超品的侯爷,云瑶也成了超品的诰命夫人,她是如何都比不了的。
即是比不过,云珊也只能伏小做低,希望能保住眼前的富贵。
云瑶见云珊这样作态,心里由不得就有几分厌恶,不过这到底也是原身的姐姐,她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人打出去,只能强笑一声:“咱们姐妹便是多少年不见,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你看我,虽有些眼生,可还是认出姐姐的模样了。”
云珊赶紧擦了泪笑了笑:“是啊,怎么说咱们都是至亲骨肉,原该比别人亲近的。”
云瑶笑了笑,吩咐海棠一声:“还不赶紧上茶,擎等着什么。”
海棠赶紧见了礼下去准备茶水点心。
云瑶这才打量云珊,见云珊几年不见整个人都显的苍老了,穿来第一天见着的那个娇俏艳丽的小妇人的影子已经没了,人显的沉稳许多,可也带着事故和畏缩,想来,这几年日子过的怕不怎么样。
云珊见云瑶打量她,就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带着那么些小家子气,强笑着问:“妹妹如今日子如何?妹夫可还好?”
“好着呢。”云瑶点头应了一声。
“这便好,这便好。”云珊笑着:“我早就说妹妹是个有福的,瞧瞧,可不叫我说准了么。”
此时海棠上了茶水点心,云瑶请云珊喝茶,才想问她这样大冷的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就听到外头一阵纷乱声,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怎么了?”
云瑶急忙站起来就朝外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就见朱管家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道:“太太,老爷来信了,老爷叫人捎了信回来。”
“真的?”云瑶一喜,等朱管家跑过来就问:“老爷说几时回来?”
朱管家笑了笑:“大约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太太还是看信吧。”
云瑶立时接了信过来,看了外头的蜡封和朱漆,确定信没被人拆开过,这才拆了信封,取出里头的信纸来,她一目十行的看过,看了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她这么着却是把别人吓住了,朱管家和海棠都吓了一跳,就是云珊也吓的不敢再说话。
“太太?”朱管家试着叫了一声。
云瑶瞬间回神,嗯了一声,苦笑连连:“朱叔,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打探消息
“太太,这,这到底啥事啊?”
朱管家搓着手满心的惊慌,更不敢看云瑶。
云瑶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那一页信纸,觉得这纸重有千斤:“太子刺上太上皇,杀死几位皇子,如今太上皇和受伤的几位皇子正在养伤,老爷说等太上皇伤势稳定之后才能回还。”
朱管家额头立马冒出汗来:“这可怎么办?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太,太子如何了?”
说实话,朱管家倒是挺佩服太子的,没想到那个无能的太子还有这等刚硬的时候,可是,太子也忒不会挑时候了,在自家老爷和六姑爷迎接太上皇的时候将人刺伤,这不是给自家老爷找罪么,说到底,太上皇再有多少不是那也是陛下的亲爹,自家老爷叫太上皇受了伤,回来可是要治罪的啊。
“太子自尽了。”云瑶苦笑一声:“这一回,怕是罪名更大了。”
“太太,您得给拿个主意啊。”朱管家一时间也给吓坏了,满头的汗,更是慌的手都抖了起来。
云瑶虽说心里也担忧,但到底经的事多了,比这更大的不知道经过多少,反倒是过了先前惊讶的时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