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瑶虽说心里也担忧,但到底经的事多了,比这更大的不知道经过多少,反倒是过了先前惊讶的时候先镇定下来了:“朱叔,这事你心里有谱就是了,也别慌,咱们老爷到底立下大功劳的,就算这次的事情没有做好,想来陛下也不会如何处置的,顶了天就是夺爵,只要人没事就好。”
朱管家一听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也跟着点头:“还是太太想得透,老奴有些沉不住气了。”
云瑶把信收起来放好,对云珊抱歉的笑笑:“今日怕是不能跟姐姐再闲聊了,我叫人给姐姐准备一间客房,姐姐先收拾了歇着去吧,等改日我再寻姐姐说话。”
云珊也知道齐家出了大事,就算是心里有事也不敢说出来,只能笑道:“妹妹忙去吧,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就跟我说一声,我再不济搭把手也是成的。”
云瑶点头,叫海棠带着云珊去客房歇着,她琢磨了一会儿,当下吩咐朱管家套车:“朱叔,我得进宫去看看,瞧瞧皇后是怎么个主意。”
朱管家心里更稳当了,可不是么,甭管犯了多大的错,宫中还有个皇后镇着呢,这位可是跟陛下同甘共苦一路走过来的,至不济,陛下也得在乎皇后的颜面,还有,自家老太爷可是陛下的亲舅舅呢,为着一个只会惹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他死了的太上皇,陛下应该不会将自家老爷如何的。
这么想着,朱管家笑了起来:“老奴这就叫人套车去。”
看着朱管家面带笑容出去,云瑶失声笑了一下,回屋叫小丫头伺侯着又重新洗了脸梳了头,身上那颜色艳丽的衣衫也换了,水色的贴身小袄,下束柳绿镶边的裙子,外罩月白绣着浅色竹叶的褙子,头发挽了个寻常的发髻,只戴了一支白珍珠攒的钗子,另外就是几样银头面,腕上也只戴着几个银质的虾须镯。
这么一打扮,跟刚才那样艳丽霸道的样子又是天差地别,云瑶照着镜子满意点头。
她一行叫人到书房取了几本市面上不好寻的书,又拿了些范五送的年礼里头肃州的土特产,叫人将这些东西装上车,她也没带丫头,独自一人坐车进宫。
云瑶进宫的时候,正好建元帝也得了信,正在和齐宝盒说起这件事情,一听到云瑶在外头求见,建元帝倒是先笑了:“怕是四嫂也得了信儿,这回应该正着急呢,这是要跟你讨主意的。”
齐宝盒笑着摇头:“我能有什么主意,一切还得看陛下怎么想的。”
建元帝心情还不错,摊了摊手:“儿子要杀爹,这是谁也拦不住的,难道朕还能为了这个治齐靖和于龙的罪?真要这样,朕也成了昏君了。”
说到这处,建元帝起身:“得了,你们姑嫂说话朕就不掺和了,朕先走了。”
齐宝盒赶紧起身去送,建元帝走了几步回头嘱咐齐宝盒:“叫四嫂莫慌,朕虽然也心忧父皇,可四哥能平平安安将父皇迎回大周已是大功劳了,朕也不忍苛责太多,就算是四哥有些事情没尽到心,可功过相抵,朕也不会罚他。”
齐宝盒含笑点头,将建元帝送出凤鸣宫,这才叫人去接云瑶过来。
云瑶走的匆忙,没用多少时候就进了凤鸣宫,一进来见齐宝盒没有丁点急色,而且双目含笑,整个人都极为轻松,她就大松一口气,提都没提齐靖的事情,只是笑着上前行了礼,将搜罗来的书递给齐宝盒:“这是前些日子出门寻来的书,我是不耐烦看这些的,知道娘娘爱看,就捎了来,您瞧瞧可喜欢?”
齐宝盒接过书翻了几页,见都是游记,写书的人并没有什么名头,不过这书写的很好,文采相当不错,而且关于各地的风俗写的也很详实,齐宝盒倒爱看这些,就点头笑了笑,又谢过云瑶一回。
等两人坐定了,云瑶就提及还带了些肃州的土特产,叫齐宝盒收着等有时间整治了吃。
齐宝盒忙叫小太监出去接收,又跟云瑶道:“嫂子要是一人在家无聊,就常进宫和我说说话,眼瞧着到了年根底下了,也不知道四哥和六姐夫能不能在年前赶回来,要是赶不回来,四嫂过年的时候难免孤单。”
云瑶听了这话越发的放心:“这也是没办法的,相公给陛下做事就得尽忠职守,总不能为了惦着我不好好办差吧,我一个人过年倒也没什么,只是担心相公在外头吃不好穿不暖的,还有那些将士在外头过年也难免想家,要是能赶在年前回来,大伙却是都好的。”
“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齐宝盒笑着叫人拿水拿点心,又去内屋翻了一回,亲自拿了几匹锦缎出来:“这是江南才进贡的料子,这几匹我看着还好,四嫂拿回去做几身衣裳吧。”
云瑶也没客气,双手接过来放到一边,跟齐宝盒道了谢后又笑:“如今家里只我一个孤鬼,真是很想念早先咱们在肃州时的日子,幸好赶过了年爹娘就带着孩子们回家,我也就有事忙了,不然,非得将我闲出病来。”
说到这里,云瑶又问齐宝盒:“今年过年是个什么章程,陛下有没有要召官员内眷进宫守岁的意思?”
齐宝盒点头笑道:“确实有这么个意思,你也知道这是陛下登基后过的头一个年节,自然想好好的办,叫大伙都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先头陛下还跟我说叫我把年节弄的热闹点,我这正头疼呢。”
一行说,齐宝盒一行拉着云瑶非要她给出主意,云瑶哪里懂这些个,苦思了好长时间,才拍着手对齐宝盒道:“这个你别问我,你去问范五,这丫头最是古灵精怪的,说不定有好主意。”
齐宝盒想想也是,遂叹气道:“范五如今还在肃州呢,想和她说说话也难,要是她在长安,咱们哪里用得着这样,只要有这丫头在的地方,整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说到这里,齐宝盒又道:“说句不中听的,范五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许氏那个不中用的没了,范五上头不用一个嫡妻压着,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云瑶叹了一声:“只是可惜了于家二老还有无辜的孩子。”
齐宝盒冷笑:“无辜什么,那个孩子叫许氏还有伍氏给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小的年纪行出来的事情就自私恶毒的很,丁点不像是大家教养出来的公子哥,反倒比街面上的无赖更可恶,照我说,就这样的孩子没了也好,要这孩子活着,以后不定闯出多少祸事来呢,你说以咱们跟范五的交情,还有于麒到底也算是亲戚,咱们能看着不管,到时候不定多少头疼的事等着呢。”
云瑶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想起齐宝盒如今可是皇后,手里也有好些心腹手下,肯定将长安城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打听的很详细。
不过,齐宝盒竟然连于家后院的事情都知道,而且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她都知道是什么德性,可见其心思之深,手段之厉,齐宝盒这样的心性手段,那位御座上的建元帝恐有不及。
云瑶想的深了些,等思量过后,她一边对齐宝盒笑着说话,一边暗忖这样也好,齐宝盒这样才能坐稳皇后的宝座,建元帝就算以后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齐宝盒都能弹压得住。
姑嫂两个人又坐了一时,云瑶看着天色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辞,齐宝盒命人将她好生送出去。
云瑶前脚走,建元帝后脚就过来了,一进门就问齐宝盒:“四嫂过来说什么了?”
齐宝盒笑着白了建元帝一眼:“你当我四嫂傻么,她能进来就问你想怎么处置四哥么?四嫂精着呢,进门看了我的脸色就什么都没问,只是带了几本书还有一些肃州的土特产送了来,另外就是说了好些闲话,又说了些过年的事情,旁的再没了。”
“成,成,是朕说错了。”建元帝赶紧举了举手做了投降状:“是朕想差了,你们老齐家的人都精着呢,旁人都蠢的很,及不上他们。”
齐宝盒越发冷笑:“说什么呢,你就没跟我们老齐家沾亲带故的,别忘了你娘亲还是齐家的种呢。”
一句话说的建元帝只能翻白眼了。
他也不和齐宝盒恼,径自坐下叫人上茶来,拉过齐宝盒道:“朕知道你心里烦闷,朕改日下旨,叫他们都不能再提选妃的事就成了,你也别多思虑。”
原来,这些日子满朝文武都上书请建元帝选妃,建元帝驳了好几回,可那些大臣还是不死心,前仆后继的送上折子,大有建元帝不选妃他们就誓不罢休的劲。
为此,齐宝盒已经生了好一通闲气了,每回见了建元帝她都心气不顺,说话也很愿意呛着来。
倒也是建元帝脾气好,乐意哄着她,要是换一个人,指不定得闹出多少事来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哭诉
“如今你说话管用吗?”
齐宝盒又呛了起来:“满朝文武恨不得都把一双眼睛盯在子嗣身上,拿着这个借口叫你广纳后宫,你说什么他们都是不听的。”
建元帝很是无奈,拉了齐宝盒哄着:“别管他们怎么着,反正朕就你一人,再不理会旁人的。”
齐宝盒低头摸摸肚子,脸上有几分沉重哀怨:“咱们……照我说,你还是纳几个妃子吧,这都几年过去了我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将来可怎么办?你别跟我说过继孩子,过继的能和亲生的一样么,你忘了前朝文皇帝,那也是过继的,才继位就要给他亲爹娘追封,为了这个,和朝臣闹了三四年,这又是何苦呢,我可不乐意将来咱俩躺到地下的时候还为着这个不能安生。”
“说的这叫什么话。”齐宝盒一说这样的话建元帝就生气了,拉着脸使劲掐了齐宝盒一把:“再胡说朕就,朕就毒哑了你,叫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齐宝盒倒是笑了:“我知道你打心里对我好,惦着我,我心里明白就成了,不必要为了我弄的你绝了后。”
“又来。”建元帝这回是真气坏了,推开齐宝盒起身就走。
齐宝盒没有追出去,而是坐在椅子上眼圈红红的极委屈。
建元帝带着怒火一路急匆匆回了紫宸宫,才进去还没坐稳,就有太监来报:“陛下,孔尚书和钱尚书求见。”
“叫他们进来。”建元帝抬了抬手,将大氅扔给小太监,自去换了一身常服坐下,才坐稳当,孔有安和钱原庆就结伴进来。
这两个人进来行了礼,孔有安笑道:“陛下,这几日又有好些大臣上书陈条,请陛下广纳后宫,为大周开枝散叶,不知道陛下有什么章程?”
建元帝正为这事气闷呢,偏孔有安没眼色又提了起来,惹的建元帝几乎要将御案上的茶杯扔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怒火压下去:“纳什么妃,如今百废待兴,朕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连饭都吃不了几口,哪有心思去后宫,还有,太上皇私库里存的金钱叫北梁弄走许多,就是国库中也没多少银子,朕和皇后一日三餐都得好生俭省着,连衣裳都不敢做,纳了妃拿什么养着。”
一句话噎的孔有安脸色变了变,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退了一步:“为着大周社稷江山,那些高门大户的娘子都乐意带嫁妆进宫,到时候,她们的吃穿用度都不用陛下操心。”
“呵。”建元帝冷笑一声:“朕丢不丢人,纳个妃还得叫妃子的娘家养着,说出去朕都没脸见人了,再者,她们有嫁妆,朕和皇后可没有,难道说叫她们进宫吃香的喝辣的,整日穿金戴银的,朕和皇后啃着窝头穿着破衣裳瞧着,这也不是事啊。”
孔有安脸色更加难看,低头思量着,也觉得建元帝所说挺有几分道理的,有心说可以叫妃子们拿出钱来给建元帝和皇后改善生活,可是一想这话绝不能说出来,这要真说出口,不是讽刺建元帝是吃软饭的么,建元帝就算是脾气再好,恐怕也能气个半死,到时候,他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孔有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钱原庆有了主意:“即这么着,陛下就不用纳高门大户的小娘子,就往乡间寻一寻,找那出身贫寒些的,能吃苦的,反正宫里那么些个宫女太监,陛下就当多养了几个宫女罢了,只要这些女子能给陛下产育子嗣就成,旁的也不求了,如此也没多少开销。”
“你倒是能说。”建元帝这回是真气着了,抓起御案上的纸镇扔了下去:“当朕什么了,朕成了种马么?还选贫寒的乡间女子?那等没见识几乎连字都不识的女人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来,长安遭了一回洗劫你们还不过瘾?还想再遭一回难?”
这一回是真将钱原庆和孔有安吓住了,两人低头不敢说话。
建元帝心烦意乱,摆了摆手:“成了,这事朕心里有数,你们都跪安吧。”
钱原庆和孔有安赶紧行了礼退出去,一出紫宸宫就抹了一把汗,只说再不敢拿这事往前凑了。
却说云瑶从宫中出来脸上就带了笑模样,她坐车回家,一下车朱管家就迎了过来:“太太,宫中怎么说的?”
云瑶点头:“放心,老爷不会有事的。”
朱管家轻松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这回太太也能安心了。”
云瑶一边走一边笑道:“倒是真放了心,只是太上皇受伤的事情恐怕用不了几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到时候难免再出什么烦心的事。”
“是啊。”朱管家答应一声:“指不定得多少人上门求见呢,也不定碰到那落井下石的。”
云瑶又是一笑:“你叫人收拾一下,等明日我就带人去城南住上些日子,你们也趁这个时候将家里收拾一下。”
“照太太画的图纸上改?”朱管家问了一声。
云瑶点头:“就照图纸上改,先改茅房和浴室,找些好工匠,要是他们看不懂图纸可以去城南问我。”
“太太的图纸画的简单,就是老奴都看得懂,更不要说那些匠人了。”朱管家笑了笑:“再者说,他们也不过做些粗糙的活计,真正的精细活太太早就弄好了,说起来并不烦难的。”
“那就有劳朱叔了。”云瑶走到第二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云珊正往这边走过来,遂停下脚步等她,又对朱管家吩咐一声:“您这就带人收拾一下吧,我恐怕要在城南住上些时候。”
朱管家答应一声去了,他才走云珊就走了过来。
云瑶笑问:“姐姐怎么来了?”
云珊满脸愁容:“这不,我担心你,在屋里也坐不住,就过来瞧瞧,怎么着?妹夫没事吧?”
云瑶摇头:“没事,姐姐别担心了。”
她又看看外头天色:“外头冷,姐姐屋里坐吧。”
云珊跟着云瑶进了屋,坐下之后看云瑶脸色还不错,就斟酌一番开了口:“三妹,不瞒你说,我这回来长安是有一件事要求三妹。”
“什么事?”云瑶就知道云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寒冬腊月的过来肯定有事。
云珊有些忐忑,低头小声道:“是我家老爷的事,我家老爷在晋州为官,这不,朝庭将太上皇的信诏告天下,可算是把我们老爷给吓着了,就怕哪一日朝庭也像割让燕州一样将晋州割让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可就完了,老爷就想叫我来探探底,看看能不能到别处为官,或者……到长安来更好些。”
“到长安?”云瑶皱了皱眉头。
她这一皱眉可是把云珊吓坏了:“也,也不必非来长安,哪都行,就是,就是别在晋州了。”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云瑶想了想没答应云珊:“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对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甚明白,要叫我管理后宅我还能成,要叫我去探听这些官员调动的事情我可不成,你要真想探问,那也得等相公回来才成。”
云珊使劲点头:“我也,也没指望你,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妹夫回来问问。”
云珊临来的时候方升可是都把话说绝了,这事要是办不成,就不叫她回去,云珊也是铁了心的想办好这件事情才来的,这一路上云珊也吃了不少苦,又哪里肯无功而返。
“那也成。”云瑶笑了一声:“等相公回来我帮你问问,这段时间我要去南城住上些时日,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去南城?”
“我跟着你。”云珊立时回答,甚至于都站起身来:“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们姐妹好多年没见,如今好容易见着面,怎么也得好生唠唠才行。”
听云珊这么说,云瑶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说实在话,云瑶同真不乐意答理云珊这个心狠手辣又自私的家伙,可谁叫这是原身的姐姐呢,在这个讲究亲情的社会中,她要是在亲姐姐上门救助的时候不理不睬,那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垢病呢。
要早先,齐靖没做官的时候云瑶倒是不怕,可如今齐靖封侯拜相,她要再做出这等事来,还不知道要带累的齐靖被多少人攻讦呢。
因此,云瑶这才好生好气的先稳住云珊才图其他。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