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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潮 全+后续-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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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如刀割》。”万斌抽了口烟说道。 

  “对!你们再来一遍吧,很好听啊!我记得你小子那段合音合得不错。”廖坐到我身边戳了戳我後背笑着说道。 

  “啊?有吗?我忘了有这麽一茬了。”我笑道。可非在那边说行。 

  “哎,纾涵,我们俩也来一首吧。”廖冲我眨眨眼。 

  “好啊,大姐您说,哪首?” 

  “讨厌。”廖狠狠给我背部来一巴掌──野蛮女友!她指着屏幕上《你和我和他之间》,“这个,怎麽样?” 

  “没问题啦──”我按下选择键。这时候《从开始到现在》的前奏响了起来。我喊:“可非,你的!” 

  “好!!”可非终於可以摆脱罗班大展歌喉了,他接过麦克风,冲我笑笑。 

  “哇,这歌好听!”万斌鼓掌,“李歌王,耶──”廖也拍起了手,两眼死死地注视着可非,嘴角扬着微笑,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绯红。 

  可非很深情地唱了起来:“如果这是最後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我低下头,浑身烧得慌。“……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他唱这首歌,我的心就堵的很。在他之前,我听了张信哲唱了数百遍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甚至连它的歌词都没留过心,只会哼哼调。难道李可非的歌声具有穿透力?或者是他的声波达到我的固有频率,引发我内心的共振?他歌声一停,掌声不断。可非像个当红歌星似的,很有气度地给大家鞠了个躬,走到我身边坐下。 

  下一首是万斌点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他的声音和原唱挺像,对於这种口水歌,只要调子准了,怎麽唱都好听。他正在忘情的时候,宋军强探身过来问我前阵子张栋梁芙蓉湖演唱会去没去?我说现在已经老了,过了追星的年龄,那些演出没啥兴趣。 

  张辛泽原本正和罗芸说着悄悄话,一听这话也挤了过来。“我去了,现场可热闹啦。纾涵你没去太可惜,要学会消遣,别老呆在实验室把自己养成书呆子,老气横秋的,美眉可不要你啊!”消遣?哈,是啊,我的确不懂得“消遣”,平时除了编程搭硬件就会打CS,打魔兽RPG,还真赶不上时代,想追星实在没体,也的确没有“美眉”看得上我,研究生生活快over了,这才有人提醒我生活的真谛,唉!为时已晚啊……不过那些话我听着有些窝火,没心思理他,转头给万斌捧场。可非听出他来者不善,生怕我把事情闹大了,捏了捏我的手。我抽了回来,故作轻松地笑笑,大声给万斌叫好。什麽年代了,还当我会像当年那样和他打起来?咱信工系硕士还是有素质的。张辛泽觉得自讨没趣,又扭头和罗芸聊了起来。宋军强尴尬地看看辛泽,冲我笑笑,埋头点歌去了。 

  不知为什麽,今晚我特没精神,总觉得这次的聚会有些没劲,虽然大家从吃饭到现在说说笑笑的,看似挺开心,我却有些失落。刘朋和万斌也不怎麽吭气,除了偶尔说两句唱几首歌。我们三个经常一起打篮球,在这些人中算是铁哥们儿。这心情会互相传染,一整晚我们仨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可能是话题不投机吧。可非几度想和我搭腔,都被身旁的人拉了过去,不是聊天就是对唱,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俩唯一的合唱《心如刀割》我几乎找不着调,当初是怎麽合音来着? 

  “纾涵,你这是咋了?”当我跟不上节拍索性停下来的时候,广超坐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我摇摇头,笑称太久不唱忘了调。 

  “你们俩再唱一首!”张红丽叫道。 

  “就是,俩歌王怎麽能暴殄天物?”廖冲到点歌台,冲我们俩嚷嚷。 

  可非看看我,扬扬眉毛,意思是随便,由我拿主意。我说:“那好吧,就《逍遥叹》了。” 

  “逍──遥……没有啊。”廖查了查说道,“换一首。”这时候《你和我和他之间》的前奏响了起来,我急忙叫道:“别找了大姐,我们的机会来啦!”说完抓起麦克风,廖赶忙跑了过来尽情歌唱…… 

  後来我独唱了一首《你到底爱谁》,刚唱完,他们报以热烈鼓掌,万斌乐呵呵地问道:“纾涵,你到底──爱谁?唱得这麽深情?” 

  看了看可非,他一直微笑地对视着,目光交织不到三秒,我便很夸张地抓住身边廖的手:“大姐,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 

  “哈哈哈……”引来一阵暴笑。廖把我胳膊掐紫了,还追着我满屋子乱跑。 

  我们一直疯到十二点才散场,我和可非打车到宿舍楼下,他突然说:“我们去篮球场走走吧。” 

  “这大雨刚停,哪儿都是水,明儿再去吧。”我犹豫。 

  “走──吧。”他拉起我的胳膊往篮球场走去。 

  找了个相对干燥了点的地方,正对着篮球场坐下。三年前,我们俩曾经在这片水泥场上洒下汗水,那时候的时光是美好的,可惜不能倒流,想要重现当年的情景已经很难了。 

  “今晚你好像不大开心啊。”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问我。 

  我没作声,照旧看着那片水泥地发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感觉挺不错。刚刚过去这六个小时的郁闷也随风慢慢散去。 

  他呼了口气,张望了四周,继续发表感慨:“一切都没怎麽变啊,坐在这里感觉还是那麽好。”说着看了看我,“困了?” 

  “还好。”我还是打不起精神。 

  “怎麽了?”他轻声问我,同时伸出右手跨过我的肩紧了紧,“不是因为辛泽的几句话还在怄气吧?”他笑笑。 

  “没,你当我小肚鸡肠哪?”我笑得有些无奈,“和他无关。” 

  “你们俩不是大学就和好了,怎麽现在他跟你说话还带刺儿的?” 

  我哼了一声,低着头沈默了半天,说:“他认为我伤害了吴宗铭,伤害了他的偶像,他的大哥。哼哼。” 

  可非一怔。“什麽意思?” 

  “就这麽个意思。我和宗铭分手了,张辛泽还特地大老远跑来训了我一顿……唉,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再提。” 

  一阵死寂。 

  “啊,对了。”可非另觅了个话题打破僵局,“宿舍楼下的那些小店怎麽全撤了?我还挺怀念那里的面线糊呢。” 

  “学校垄断谁都没辙,搞了个後勤集团,把所有的竞争者都扫地出门,那阵子BBS上吵得可凶了。可这吵归吵,上头的决策我们绝对得拥护,咱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甭说你,我们也怀念着呢,现在吃个夜宵都难,忒没劲。” 

  “要我有了钱,一定杀回来建个小吃一条街,专门卖一些我们常吃的麻辣烫面线糊什麽的,估计很火爆。”可非笑着设想。 

  我也乐了。“是五十年计划吧?小样儿,还挺能做梦!” 

  “那你有没有十年计划?”可非问我。 

  “很简单,三十岁之前成家立业,回家当孝子,建设咱首都!” 

  身旁的人把手松开了,有些失落地看着我。“这真是你的计划?”我点头,“你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跟我去美国。” 

  换成我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他急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你认为你现在能找个女孩来爱?” 

  “跟女孩没关系。好吧,我承认,现在我对异性已经完全没感觉了,但我对同性也没什麽兴趣,如果可以我只想过一辈子单身生活。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针对你。可非,我的确挺喜欢你的,但如果答应了你对你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他的眉头紧锁,死死地看着我。 

  我思前想後,终於迎着他的目光开口:“好吧,你想听听我和吴宗铭最後的故事吗?听过之後你就知道原因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赤裸的,甚至连这段自己想方设法遗忘的故事都愿意告诉他,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的面前。看来,我有些失控…… 

  9 

  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其实大四毕业前,我和他分过一次手。过了没多久,发现彼此分不开了,我们又走到了一起。我早跟家里出柜了,所以那个时候真的无所顾忌,原本可以一路走下来,可就是我任性,把一切都毁了……” 

  “大概是大四生活太舒坦,到了研一有些不适应,那时候天天做实验上课修学分,整个人特别烦躁,加上我负责研究生会工作,又在外头兼职,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回来总把气撒在他身上。他都包容了,我知道他是在退让,以前我们常吵架就是因为他受不了我的歇斯底里。也不知道为什麽,在他面前我总是展现最坏的一面,呵呵。其实想想,如果那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处事,一切都挺好。不过後来我也反思了,不再冲他撒火,那段日子特别好!真的!” 

  “但是不管是什麽样的感情,都会遇到疲乏期,结婚还有七年之痒的呢。到了研一下学期,我们俩就遭遇了这个冰河世纪。那时候他在这的生意搁浅了,准备回香港重新发展,分开一阵子是在所难免。但我有个项目做不出来,特希望他在身边陪我,听说他有这打算我坚决不给他这个机会,我记得当时对他说:‘如果你要走,我们就玩完!’他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估计是认为我是一时气话,第二天还是买了机票去了香港。我气极了,换了所有的联系方法,连手机也停机,当时就一个念头:我们彻底完蛋!” 

  “听说那段时间他疯狂地找我,但由於身在异地,只好让辛泽多次跑来要我的联系方法,我始终没给。当时真的是疯了!一个月後,他才把香港那边安顿好回到这里。也许是一时赌气,也许是觉得刺激,我和他玩起了捉迷藏。要知道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再坚强的信念也有放弃的时刻,再坚固的爱情也有破灭的那天。没过多久他便回了香港,这下是真的走了,也同样不给我留下联系方法,像是对我的报复。就算是报复吧,我也为我的任性尝到了苦头。後来我才知道,就在他回来找我的那些天他父亲突然脑溢血去世了,是我让他连最後一面也没见上。我非常後悔,但拉不下脸去找辛泽要他的电话号码,就这样,直到今天我们一次也没联系过,我们彻底完蛋了,完全验证了我的预言。真他妈有意思!” 

  “那段时间,我天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拔了网线,对着电脑发疯似的编程,好几次都是通宵把一个小项目直接拿下,还挺有成就感的!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就装着一样东西:VC。那颓废样儿要是有DV拍下来真是终身难忘,唉,你不知道,当时我同时在五家公司做兼职,还把老板的三个项目独立承担下来,太他妈猛了,我真个天才,哈哈!现在就不行,一个破程序得琢磨半天。”我停了下来,看看他,“有意思吧?” 

  “然後呢?”可非有些苦楚地看着我。 

  “什麽然後?故事完了,你还有什麽问题?噢,然後就是现在这样了,什麽事都想开,活得特别潇洒。” 

  “我是问你,你说这些为了说明什麽问题?我们之间到底怎麽个不可能法我还是不明白!”可非皱着眉头侧着头问我,“你和他分手了,为什麽对我是不公平?怎麽个不公平?” 

  我咽了咽。“我说了这麽多,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这时候他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选择他,对你不公平!Understand?” 

  他微微一震。“只要他不出现,我永远有机会,这不能算unfair!” 

  “你……我……”这人脑子进水了!我嗑吧了半天想不出一个词来,最後嚷道:“我的心里还装着他,你怎麽还不明白?你傻子啊?” 

  “你刚不是说你也喜欢我,这下我总没说错吧?” 

  “是没错,但那不一样啊白痴。” 

  “好吧,现在轮到我告诉你王纾涵,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存在的地方,哪怕是百分之一,我都不在乎,永远给你我的百分百!”他很郑重地说道:“It’s NOT unfair!” 

  “你……”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白痴!李可非你个偏执狂!疯子!”我嘴里骂着,身子早就被可非宽广的肩膀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就是个傻子,傻了七年了,还想继续傻下去,傻一辈子!”可非的声音带着哽咽。听着这席话我心底久违的暖流不断贲张,血液开始逆流,鼻子一酸眼泪也涌了出来。“纾涵,你不是说三十岁之前想成家立业嘛,那好,我给你……给你六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单身,我一定把你接到美国,绑在我身边。你看怎麽样?”他的脸离我特别近,我只能看到他那双带着水气的眼。ι海ι 

  “成。”我嘟囔着。他把我搂得更紧了。这一刻,我突然体验到两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暖与感动…… 

  估计是到了晨四点多我们才回的宿舍,一关上门,我就被可非按在门上,他的唇堵上了我的,动作粗鲁而又不失温柔,随着他柔软的舌头敲开我的牙关,我心一沈,立刻反客为主,双手绕过他的身子,把手掌压在他的後脑上,狂野地掠夺着他的吻。这是完全不同於吴宗铭的吻,像是禁欲多年的宣泄,洋溢着刚刚摆脱桎梏的恋人爆发的热情。双方不带丝毫吝惜,感觉周围电闪雷鸣,那是我们的狂热激|情的贲张。火山爆发的气势大概就是我们这个样子吧。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我们松开了彼此的身体,对视着,脸部肌肉慢慢松弛,由微笑逐渐演变成大笑,看着可非的眼角落下晶莹的液体,我紧紧地靠在门上,边笑边说:“两个疯子,冲出疯人院的疯子,哈哈……”他一把搂过我,用力把我圈在他的怀里,喃喃而语:“谢谢……纾涵,我爱你……真的爱你……王纾涵……” 

  外边天已经蒙蒙亮,我问:“还睡吗?我困得不行了。哎,我们真是按美国时间来生活啊,都五点半了。” 

  “这是英国休息时间,差八个时区。”可非纠正道,爱怜地摸了摸我的头,“今天哪儿都不去,睡觉!睡他个一天!”说完进了浴室冲凉。 

  躺在床上,他似乎没什麽睡意,睁着个大眼楞楞地盯者天花板。“你睡不着?”我问。 

  “恩。” 

  “那摆脱您老别跟我挤了,那里还三张空床呢,你爱躺哪儿躺哪儿,爱怎麽思考怎麽思考,成不?” 

  “不成!”他侧了个身像章鱼似的把手脚都放到我身上。 

  “你丫的得寸进尺啊!”我甩开他的手,可那只胳膊的反弹系数非常高,一下子又粘了上来,“我快摔下去了!” 

  “那你睡里头。”他贴着我的脖颈道,气息正好喷在我的耳廓上,一张一翕,气流直往耳朵里涌,有种酥麻的感觉,身体也跟着出现了异常……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赶紧把身子蜷了起来。 

  “纾涵。”他轻声叫我。 

  “哼?”我连眼都睁不开。 

  “把你给我好吗?”他的声音还是那麽轻柔,但我已经被吓醒了一半。後背突然觉得被一硬物顶着,一股凉气嗖地涌了上来。“纾涵?”他继续叫道。我没吭声,装成熟睡的样子,心里比任何时候都紧张。李可非,你丫真不是人,不仅得寸进尺,还得寸进丈!想上我?美着吧你!要也是我上你啊!背後的人将那根硬东西不断在我身上摩挲,shit!再下去真被浪出火来! 

  10 

  “李可非!”我转身一声断喝,目露凶光,“你丫给我老实点!”那气势犹如泰山压顶,震得可非张着大眼怯怯地看着我。 

  这下这丫总算是老实了,手脚离开了我的身体,缩在墙边作壁虎状。没冷静多久,他便躁动起来,翻来覆去。同样是男人,我理解他的感受,到了那份上想把欲火浇灭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是何等的痛苦。想自蔚又碍于我的面子……想着想着,我竟然也支起帐篷。你真是我的克星啊李可非! 

  我转头看着身边眉头紧缩的家伙,换了一张面容嬉皮笑脸地对他说:“让我上你吧,啊?帮你解决。”说完看看他那硬得不能再硬的东西。 

  他睁开眼,楞楞地看着我,犹豫了半天,估计没被人上过,心里正做思想斗争。“好吧。”他有些无奈,转而两眼放光,一伸胳膊勾住我的后颈,把我的脸压到他跟前,双唇堵了上来。我的欲火已经被撂了起来,动作非常粗鲁,犹如野兽出笼。双方疯狂地探索着对方的身体,有时撕咬,有时亲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像个禁欲已久的可怜虫等待着对方的给予。在亲吻可非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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