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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学上有些功夫就是要先将毕身修为尽数废去,重新练过。”朴朔和端木清荷大为诧异,道:“这算哪门子练功之法?”尹天怜道:“一般人与你们一样,认为毕身武学修之不易,一朝废去未免……未免可惜。只是,由于有了先前练武的经验,使得重新修习武功更为容易,之前武学上一些枯涩难懂的地方说不定也能够领悟,使功夫更上一层楼。当然,由于古往今来实在没有多少人这般练过,所以我也无法担保其一二。”朴朔心中衡量许久,仍觉得为了白映霞和宫萧羽,自己退无可退,只能修成高深武功,将他们救出。朴朔想毕,点头道:“我且一试。”尹天怜心中觉得有一丝担忧,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一个不当,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也是回天乏术,救不得你!”端木清荷一听,忙道:“公子……要不……要不算了……这种修炼武功的路子太过凶险……”朴朔摇头道:“我想好了,任何闪失,我一并承担!”尹天怜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不想你犯险的……”朴朔摇头道:“左右是一死,若是此次不死,倒也死得光荣些!”尹天怜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明日我便重新教你导气用气的法子。”说罢,离开了。
端木清荷倒是有些哭了,摇着朴朔手臂道:“公子你怎么这般傻啊!”朴朔摇头道:“为了我的宫大哥和映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端木清荷道:“宫大哥?还有……还有那个映霞……他们是谁?”朴朔道:“宫大哥是太行宫的大弟子——宫萧羽,至于映霞,则是成都白帝门的大小姐——白映霞。”“映霞……映霞……叫得好亲热!”说罢,端木清荷便哭着跑走了。朴朔一脸茫然,道:“只是个人名么,这丫头怎么这般呀?”无奈,只好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把到处乱扔的物事重新归于原位。
三更天了,朴朔很自然地去那片草坪。谁知才走近,便听得两个娇脆的声音。朴朔仔细辨听,听出了是岳瑾萱与端木清荷二人。朴朔听见岳瑾萱的声音,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结果忘记自己不会武功,被她二人察觉到了。“谁!”两女同时喝道。“是我!”朴朔无奈地说道,随即来到她们面前。“公子?”端木清荷惊道。在同一时间,岳瑾萱也惊道:“傻小子?”“你怎么会来此?”岳瑾萱抢先一步问道。朴朔看到端木清荷暗暗摆手,遂明白她的用意。朴朔打了个哈哈,道:“我嘛,今日有些睡不着,便四处走动走动。瞧你们两人在此,我还当有贼偷跑到我们天山来了呢,就过来查看,却没想到先被你们察觉到了。”这么一说,倒是合情合理,岳瑾萱不住点头。端木清荷在旁边轻呼了口气,心道:“还好公子明白了我的心意,没将我俩私会之事说出,不然我可就没脸呆在天山了。”岳瑾萱又问道:“许久未见你了,跟着尹师叔,武功学得如何呀?”这一问,引出了朴朔的伤痛。朴朔淡淡道:“武功……全部废了……”岳瑾萱大吃一惊,看向了端木清荷。端木清荷道:“我也是才知道,好姐姐,你瞧我也没用呀。”其实,端木清荷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把朴朔的伤心事往外捅。朴朔道:“没事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呗。”话虽如此,但在场的都听出了他的无奈。岳瑾萱安慰道:“没事了,尹师叔本事这么大,定会重新把你教成一等一的武学高手的。”朴朔只能附和地笑一下。
三人坐在一起,随意聊了些家常。聊到四更天,三人居然不约而同地起身离开。而这细微的习惯,却让岳瑾萱看出了些门道。岳瑾萱心道:“好小子还敢骗我!我与端木妹妹认识十余天,方知她得四更回寝室。你这小子居然知道三更来,四更走,说是无意来此,却教人如何相信!”当然,这层窗户纸岳瑾萱没有捅破,任由它埋藏在心底。
第二十二回 天山变乱(上)
又是半年过去了,送去了春季,却是迎来了炎热的夏天。只是天山派处在天山山巅,夏天到了,也未觉太过炎热,不过还是觉得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热浪的味道,粘在肌肤上端的让人觉得难受。
这一日,几位女徒弟着实热的难受,遂宽衣,在离天山派不远的一处寒潭沐浴。那几人嘻嘻哈哈,在寒潭中嬉闹不止。一少女笑着说道:“你说你说,那东宫公子长得俊不俊?”一旁的少女乘势轻轻掐了她一下,笑道:“端木姐姐的男人,你也敢抢?”另一位少女却道:“不害臊!谁说东宫公子是端木姐姐的?”之前那位女子努了努嘴,道:“你看,东宫公子常常和端木姐姐一起呢,有时掌门还有尹师叔也教他们出去办些事情。”又是一位少女道:“端木姐姐真是好福气呀!人家东宫公子,人长得俊,又谦逊有礼。”突然一位少女走了过来,来到潭边,双手插于腰间,道:“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又在瞎嚼舌头了是不?!”众人一看,笑道:“什么嘛,原来是端木姐姐。我们几个可没有胡说哦,姐姐你和东宫公子真的很配嘛。”那少女自然是端木清荷了,只见她指了指那几名少女,气呼呼道:“再胡说八道,我……我就撬开你们牙,拔了你们舌头!”端木清荷又转了话题道:“你们怎么在这里洗澡呀,你们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众人摇头,示意不解。端木清荷道:“这里是公子练功的地方,他现在倒是在午休,过得一会,便要来了,你们还是快些离去才是。”众人也不好拂了她意,快快洗浴完毕,穿戴整齐,便准备离去。这时,忽听得人语,仔细辨听,确是尹天怜和朴朔。尹天怜道:“朴朔啊,这半年来,你倒是勤奋得很,身子也没什么大恙,看来这‘先破后立’倒的确没有害到你。”朴朔回道:“多亏师父当初矫正我急躁心性,加上之前便学了小周天回转心法与玄清诀,自然学得快些。”尹天怜道:“这几日,为师愈发觉得你的真气较去年更为精纯深厚,而内功心法也已至臻境,是时候教你一手拳脚功夫了。”朴朔刚想说话,却看见端木清荷与那几名少女站在潭边。“清荷,有什么事么?”朴朔问道。端木清荷还未答话,她身后一名少女突然说道:“东宫公子,我们只是来潭中冲个凉,若是打扰到你,还请海涵。”说罢,还吐了吐舌头。朴朔微笑道:“以后叫我朴朔便成,东宫公子这名号着实让我很不自在。还有,至于你们再次洗澡,我万万没有什么意见,何况并未打扰到我,你又何须介怀呢。”那少女嘻嘻哈哈地拉着众人离去。端木清荷欠身道:“公子,我走了。”朴朔点点头,柔声道:“一路好走。”尹天怜叹口气,道:“你这人呀,一点威严都没有,真的比为师当年对这些女娃还温柔……”朴朔笑道:“这又何妨呢?”尹天怜轻叹一口气,道:“也罢也罢,我现在便教你这门功夫。”朴朔凝神立其左。许久,尹天怜才道:“不是我有意想惹你回忆,只是……你可记得当初我叫你去采阿修罗花作为考验?”朴朔脸色有些难看,道:“那师父以为如何?”尹天怜道:“正是因为这么功夫凶险万分,我才要你去采阿修罗花以查探你内家功夫是否练到家。”朴朔作揖道:“敢问是什么功夫?”尹天怜沉声道:“劫天掌!”朴朔问道:“名字倒是霸气,且不知这掌法有多厉害?”尹天怜道:“此掌法顾名思义,有劫天之能,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朴朔摇头不解。尹天怜道:“他人毕身真气皆可被你吸走,掌风亦可化为无形兵刃。”朴朔点头道:“听你这般讲,这掌法着实厉害,只是……只是夺取他人修习已久的真气,未免有些残忍……”尹天怜道:“此掌法自我悟出后,除了你之外,我从未教予他人。”朴朔不解,道:“这是为何?”尹天怜微笑道:“只因你怀揣一颗仁义之心,对人不会痛下杀手。要知此掌法厉害非常,一旦被心术不正之人习得,端的便是武林之大不幸了。”朴朔抱拳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很好!”尹天怜豪气大发,遂即教了朴朔口诀。
夕阳西下,朴朔早已练得满头大汗,汗透重衣——当然其中也有天热的缘故。尹天怜道:“今日便到此。切记,由于此掌法凶险万分,修炼稍有不适便极可能真气逆涌而遭反噬,所以你切勿自己修炼。”朴朔点头道:“我会注意的。”尹天怜此刻有些放心,指着寒潭,道:“瞧你出了这么多汗,快去洗洗吧。”朴朔点头,便宽衣,一下子跳入潭内。洗浴完毕,朴朔顿觉神清气爽,才起身,尹天怜已离开了。朴朔看看四处无人,仅着了一条裤子,便上身赤裸着躺在潭边的石头上,任由风吹拂着自己身体。
待得日落西山,朴朔才拾起衣裳,穿戴整齐后回到自己的屋子。
这一夜似乎有些不太平。巡夜的弟子中有好几名被人用劈空掌击中背心,导致脊椎尽断,一命呜呼了。
翌日。
天山派警钟长鸣,所有弟子听见后,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务,急匆匆地跑去大殿集中。掌门及剑宗、鞭宗、气宗三宗宗主早已坐于大殿之上。剑宗宗主端木侍先脸色极不好看,而鞭宗宗主吕思君和气宗宗主尹天怜面色亦是沉重不已。掌门重重地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昨夜,几名巡夜的剑宗弟子糟了贼人毒手……”众人一片哗然。剑宗宗主端木侍先一下子跳将起来,朝空大喝:“无耻贼子,胆敢欺我剑宗弟子!无耻宵小快快现身,让老夫用剑在你身上刺上几个窟窿!”话刚毕,便咳嗽了几声。尹天怜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柔声道:“老哥哥莫气,气坏身子可也不值当。”掌门道:“昨夜遭遇不测的弟子皆为西面巡夜之人,如今西面巡夜空缺,不知谁愿担当此任?”“我!”“我!”“我!”“我!”只听得四声回应。掌门定睛一瞧,那四人已足下生风,来到大殿之上。此四人却是那剑宗大弟子郭暮云、剑宗端木清荷、鞭宗岳瑾萱以及气宗的朴朔。朴朔看了看尹天怜,只见他微微对自己点头,但是眼神中既有对他此举的赞赏,又有对他的担忧。掌门道:“你们果然是年少有为,气宇轩昂。来人,将尸首带来。”不多久,几名弟子便抬来那几名被害的弟子。只是,每具尸体上铺着白布。饶是这般,淡淡的尸臭已传入众人口鼻之中,那些女弟子皆拂袖掩住口鼻,眉毛颦促。尹天怜缓步走到尸体旁,袖子卷住手,揭开了白布。“你们且来瞧瞧。”尹天怜沉声道。四人闻言,走上几步,围居于尸体旁。尹天怜问道:“你们瞧出些什么没有?”朴朔道:“此人内家功夫着实不弱,已至臻境。”郭暮云摇头道:“东宫兄此言差矣。此人不过是精通人体要害罢了,只此一掌,却堪堪击碎此人脊髓。要知道,脊髓柔软,不需很强的功力就可击碎;而脊髓又连接着人体要脉,只消脊髓碎裂,人便不可能有存活的道理。”端木清荷却道:“郭师兄说得固然有理,可公子所言亦非虚呀!”郭暮云笑道:“哈哈哈,那端木师妹且说说,东宫兄所言如何非虚?”端木清荷道:“此人内家功夫如若没有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又岂能独独一掌击碎这几人脊髓,而不伤周围经脉呢?我认为,能有这般本事,此贼人必然掌劲能够收发自如。”“清荷妹子所言极是!”岳瑾萱朝她一笑,道。尹天怜点头道:“不愧是少年英雄,你们大致已切中要点了。不过,今夜你们若是遇上此人,切忌不可与之起了冲突,而是想办法联络我们,你们明白么?”四人点头允诺。尹天怜看向朴朔,道:“孩子,此次多加小心,四人之中其实我最是放心不下你。”朴朔不解。尹天怜见他一脸迷茫,续道:“他们三人好歹手上有些功夫可以御敌,而你只是内功较之深厚罢了,说到底,你还是吃了些亏。所以,若是遇到那人,你切记不可与之相斗,速来报讯方为上策!”朴朔点头道:“师父教诲,弟子谨记在心。”
不过才一更天,四人已在西面回合待命。
突然,周遭的树林间传出阵阵“沙沙”声。郭暮云冷哼一声,脚一踏,地上石子被震至半空,然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武功,手法奇快,瞬间将那些石子用上内劲弹射而去。可是,过了半响,却不见任何动静。一旁的朴朔倒是神色悠然,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其余三人确实神经紧张得很,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与朴朔相去甚多。
第二十三回 天山变乱(中)
“公子……你怎么……”端木清荷多少有些紧张,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朴朔这般样子,不住问道。朴朔道:“绝不是会那人的。”郭暮云道:“哦?但听东宫兄高见。”朴朔道:“此人手法一看便是善于偷袭,绝不会与我们正面冲突。若是在我们背后捅个刀子,或许伤我们其中一二人,还可与我们一战。但是,若是直面与我们四人交手,也是断然讨不了好。就算勉强伤了我们,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此人想来绝非头脑不精明之人,这般动作,也就不会去做的。”岳瑾萱点头道:“傻小子倒是有远见卓识,和尹师叔待久了果然变了呢。”话才刚毕,远处一名冒冒失失的女弟子跑过,还大声呼喊:“不好啦,东面四人啦!”四人眼神交会,遂即一同用了轻功,飞奔而去。
来到天山东面,四人只见几名弟子横尸在地。朴朔俯身,用手搭于他们脖颈之处,然后摇摇头,道:“已然死了,不过死了没多久,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吧。”郭暮云一拂袖,怒道:“此等贼子,脚力倒是厉害,杀了人就跑!嘿嘿,这般本事,我也就佩服他的逃跑功夫了!”岳瑾萱道:“一炷香的时间么……那人估计也逃得远了,郭师兄想激他出面,恐怕也不得法了。”此时,尹天怜等几人已从远处大步流星般走来。朴朔站起,与其余三人都欠身施礼。尹天怜复又检查了下尸首,然后问道:“你们来时便是这般么?”朴朔道:“我们也是才来不久。”掌门又见弟子死于非命,痛心道:“唉,我派不幸呀!不幸呀!”朴朔突然道:“此人心狠手辣,作案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尹天怜听他此言,微微一笑,道:“你倒又看出些什么端倪来?”朴朔道:“这些弟子都是脖颈血脉断裂致死。”岳瑾萱奇道:“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她们颈部有被切砍的伤痕呀!”朴朔回答道:“他们皆是被极为刚韧又极为细的线丝切断的。”岳瑾萱大吃一惊,道:“世上竟有这般的杀人法子!”尹天怜道:“的确是有的。不过要想这般杀人,身法必须极快。”朴朔复又蹲下,细看伤口,道:“而且是心思缜密之人。身法既快,心思又细腻,想必是个女流之辈。”掌门咳嗽一声,道:“现在在这里讨论也无用呀,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尹天怜道:“吩咐众人,回屋休息!”众人大惊。掌门不解道:“尹小子呀,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这……这大敌当前的……你……”尹天怜道:“自然要如此做了。掌门你想,如今一个无耻贼人却扰得我派弟子一个个如此紧张,明日恐怕那贼人还要来骚扰,众人若不养好精力御敌,恐怕明日只会更易被人取走性命。”吕思君道:“尹二哥此言甚是!”掌门只好点头道:“既然我们这吕三娘都这般说了,就这般做吧。”
众人闻言就一一散去。此时是三更天了,朴朔躺在床上,总觉得今夜之事让他泛起一丝困惑。突然,他的脑海转过冒失的女弟子大喊大叫的画面。“是了!便是这位姑娘,我总觉得她几分眼熟,却又没有见过她,当真奇怪了。不过,那贼人也着实粗心,怎生就独独漏掉她,而让她在派中大呼救命呢?”朴朔想了半饷,依旧无法释怀。于是,他披上衣服,推开房门,悄悄窜上了尹天怜寝室的屋檐之上。朴朔心中不禁暗骂那位贼人:“该死的贼人,搞出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整派的弟子都剑拔弩张的。如今我想要不惊动他人,只得做一回梁上君子了。”朴朔忽听得一声轻咳,那人遂即小声道:“下来!在我屋子上作甚!”朴朔闻言,只好一个翻身,从屋檐掠过窗户,跳入尹天怜寝室内。尹天怜问道:“你这孩子!怎么三更半夜偷渡到我这来呀,万一被人瞧见,说不定会被人当作那贼人抓起来,你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啦!”朴朔抱拳欠身道:“弟子心中方有疑虑,大为不解,是以想要讨教师父。未免他人察觉,只得做一回梁上君子,夜闯师父宅邸,打扰师父清梦,着实该死!”尹天怜道:“还好今夜回来之时我便察觉到你有心事,夜半必会找我,所以我便再次等你前来。”尹天怜顿了一顿,看向朴朔,柔声道:“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疑虑?”朴朔这才说出自己尚未想明白的地方。听完朴朔所言,尹天怜点头道:“你倒也细心!那女娃子着实可疑得很,我想也许就是那贼人假扮。若是明夜那贼人还来偷袭,而那女娃子又恰好大呼救命,便得好生拿下她!”朴朔道:“师父所言,句句有理有据。”尹天怜突然站起,走入了书房。过了半饷,尹天怜轻声道:“孩子你且过来。”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