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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十五章 落幕(上)
彭城;次日;雨过天晴;夏风透着炎热。
湿暖的东南风吹送着雨线自高空浩荡掠过;泗水因上游的雨量而暴涨着;二百米泾流湍急。
而在彭城和泗水之间旷野上;混乱一夜战事就和这暴雨一样过去;影响还在人群中蔓延发酵;关于流星天罚的传言;关于九千击破三十万……
再有就是一大清早目睹刘备军坑杀上万青州贼兵的事;曹军有些愤怒;有些战意动摇;不过大军还算严整。
曹氏起家多年的内涵还算不错;特别是地上人引来的大军;自不是饭桶;都是按照地上军来训
或有人觉得总督不依靠曹氏;多依靠地上人的大军;有点愚蠢;但是对总督来说;这世界的人都是NP谁会依靠NP而不是队友呢?
反正时间一到;这下土世界终不能保存。
不过这时纵是壮勇无畏老兵;也有点暗怨主帅不该引入贼兵;简直一无是处;徒有其表;使全军受连累。
剩余六万青州精兵更气势大挫;一个个不见了往日凶焰;目光惶然;都想着脚下埋的就是过去袍泽尸体;同是青州兵;岂不物伤其类?
叫总督放心的是术师团恢复法力;分散在各军调度;防备叶青军突袭;这连日小战大战;尤其昨晚夜袭混乱下很是折损了些;现在发现有十分之一的熟悉面孔消失了……
总督沉默不语;现在还是手握九十个术师;损失只是一二阶术师;却都是各家重要人物;回到地上必有一批世家会闹事。
地上人术师却还顾不了这样远;他们已对自身能不能回到地上产生担心了;眼望向远处黑压压监视着的敌军主力;都是目光憎恶:“这叶青纵得土著伤杀我们;来日必有报复”
但私下传音中;却再没有往日不屑。
一日一夜惊变逆转;给了他们这些地上人术师残酷印象;地上人的心理优势;在地上多出于贵族;在下土多夺舍相对优渥的家族;本身又有着道术;相比叶青手下散修;总督麾下术师在前几轮里实过于顺风顺水;到这一刻才体会出下土历史战场的残酷。
“吾等地上人竟沦作和土著一样死亡;外州说下土是血色赌盘;果非无由
术师且气馁;士卒更好不了哪里去;总督看出来军心已动摇;听了众人劝说就准备着撤退……
这也是答应了叶青参加虎牢盟会、上洛阳讨董的一个现实考量。
实在打不下去了;直接撤退又挂不住;正好借着台阶下台。
在刘备方主持下;曹操方和陶谦方基于讨董目标而签署了停战协议;一时间气氛平静下来……似是这样。
连日来青州兵抢劫来的大量物资;大半在营中沦陷叶青之手;就算主营寨内也是无法尽数带走;曹军起程十分匆忙;因闻知江南军北上;为避免意外;匆匆订立了讨董盟约;甚至连主营寨都来不急拆就走。
“传我命令;烧掉大营;必不使片甲资敌”总督也知这次撤退危险;一大早就自率亲军出营;带着术师团负责殿后。
十一万大军拔营是件繁琐的工作;到这时天已正午;盛夏晴朗的阳光下;空气里微微发热;带着土腥和血腥味;地面还是湿着;有点泥泞;混杂着大量血迹;有些经过的路甚至是人坑的残迹。
于禁、乐进、曹纯等作仅存大将;也在殿后之列;眺望远处监视敌军;看上去刘备主力休息一夜也恢复过来;只不见军气冲霄的赤甲步骑……众将暗松了口气;这支或在休息。
毕竟冷兵器作战一夜;又在倾盆大雨;纵此赤甲精兵的水准;绝不可能转眼就恢复;连着睡上一整天才是正常。
“主公浮桥已经搭建好;袁营争先过河;一过河就撤走了”
众将相顾无语;总督虽皱眉;却知袁绍并不牢靠——本来就是来打酱油;更见己军一夜大败;说什么不会留下挡枪。
“报——主公;孙吴军已进兵二十里外;大军放缓速度;有轻骑三千赶来
俞逆果与叶逆勾结起来了……
总督沉默一阵;自不会多留险地;吐一口气:“我们走吧”
随这军讯传下;远处正在亮起星星点点火光的大营中;立时有将领跑来:“主公大营还要不要烧?”
“烧”总督瞪了这几个将领一眼;哪里看不出他是害怕自己放火的后队被截杀;就算停战协议签署;为了大笔军资而翻脸都有;弄点小摩擦更是正常;这些土著害怕成为摩擦牺牲品。
这时;五里外刘备军主阵突敞开;显出一支九千人赤甲;嘿嘿踏步直进。
曹军人人变色:“又来了”
“怎么又换兵种了?”
针对总督的疑惑;自有高阶术师侦查;团长是朝廷派下贴身保护总督安全;却在信郡王的授意下加入总督在下土战争;以对抗叶青新晋的真人夫人。
高阶术师没有一个真人对势力有着全方位提升;但为战而生;战场能力极可靠;这时只是略加探察::“是真的赤甲;不过马力比人力难以恢复;除四千步弓手;五千骑士都转步战。”
“只是这些人没有多少体力;又没有马;追不了多远……这九千人朝我们而来;还有主力是去弃营;只要阻止我们烧营。”
“确定这九千人没有体力了?”总督很是关心这支敌军虚实;这支军队是叶青军的核心;一旦去掉;叶青就崩塌了一半。
高阶术师自清楚总督隐含的意思;再度观察一阵;慎重说:“确定;这些人精气神不固;体力剩余不多;负甲追击不过五里;已是强弩之末;所仗唯弩阵远射而已。”
总督放下心来;盯这这九千赤甲精锐看一会;突出言:“能袭杀否?”
于禁等几个大将大惊:“主公不可这九千人人携刀带弩;带足五筒箭量;结阵连射下撑上一天都没问题”
他们做为汉将最清楚汉弩威力;当年李陵五千步卒就敢出北漠冒险;因友军失利而先退;在遭遇战中被单于骑兵三万人咬上;结弩阵射杀千余人;箭如雨发而凌迫之;又一路且战且退;单于追击十余日;又在弩阵下损失六千;怒发欲狂;眼看汉军就要冲回汉境;召集左贤王、右贤王合部八万多骑兵发起了总攻;而汉军一日间射出五十万支箭;杀伤难以计数;耗尽箭矢而全灭……
李陵战败后遗憾当时每人再多出十支箭;就可突围回到边关;这虽是事后无用假设;但自事实上来看;汉弩结阵后对无甲单位杀伤力和耐久性展露无疑
“我军只有少部分披甲;大部分都被弩阵克制;甚至其故意脱离大军就是要引诱我军围杀;自而拖滞我方”
“主公三思”
总督却沉默一阵;考虑着花费代价来消灭这支精锐是否值得;一般军中有七成是五石以上良弩;大部分只有五六石;远在术师的攻击距离下;术师团联合法术的威力绝非这些土著所能想象。
远处隔着五里;“汉”、“刘”两面大旗下;众将却议论着孙坚骑兵的动向。
叶青笑起来:“现在时情特殊;讨董檄文刚发布;我作倡议宗室不能开坏盟之举……不过有合适借口情况下;该杀还是得杀”
“洛阳是大汉帝都;只要夺取此都;我就名正言顺;二汉余气尽被我所得;可所谓天下归心。”
“有些事自可未雨绸缪。”
芊芊看了自家夫君一眼;虽是迥异的容貌;同样刚毅英武之气让人心折;她轻笑着:“夫君好险恶。”
九石的重弩;三百六十合步;就是一千米;刚刚好突破临界线……低阶术师离这个攻击距离差点。
叶青按剑而望;有些期待总督的选择:“能上当最好;拖久些布置更到位一些;就能多咬下一口;但盟约已立;借口也有限;关键是留不下敌首;甚至曹军本部都未必能留下多少;如此还是集中火力削减一部的好。”
芊芊布下了隔间法罩;才是惋惜一叹:“可惜昨夜对方术师团法力无多;本是留下总督的最好时机……”
叶青不置可否:“总督区区老吏;一失大军便难历史上曹操一样崛起;随时可擒此匹夫;哪里值得我家娘子牺牲自己?”
芊芊笑眯起了眼睛;目光一转:“可惜甘姐姐要保护太后;不能前来参战;否则也能多留几个……”
气氛平淡中隐伏着杀机;柔婉的声音随风飘荡;很快散在一丈外撞到层透明薄膜;消失在空气中。
战场上尔虞我诈;不会有真正的平静;这一切不过是插曲。
东南风径自吹向泗水;席卷二十里战场上未散余腥;曹军剩余六万青州兵作前军;很快都撤过泗水;临时搭建的三座浮桥上;唯主力五万和帅旗依殿后不动;似是在犹豫。
谁都不是会被一纸盟约束缚住的人;有足够的利益情况下;签完盟约转身就捅一刀再正常不过。
对另起炉灶的的总督而言;这汉家仅存一支精兵;能趁虚弱而灭之实在是难挡的诱惑……
杀了这一股;十年内都难以再聚起这种层次的敌人;介时虎豹骑已成;足以把这“刘使君”撵回“刘跑跑”的原形。
但总督用兵素来谨慎;这点坏处是有些僵化;好处是绝不会轻易踏入陷阱。
第一卷 第四百十六章 落幕(下)
高阶术师侦查过;目光一缩;似发现可怕的事。
“总督大人;这九千人弩形制不对……都换上了九石重弩;这可是射程近三百六十合步;术师团中有一半人都会被压制”
“叶青此人素来狡诈;此举必有阴谋”
总督听得目光一缩;神情凝重起来;继续听这些地上人亲信暗中分析:“按说九石重弩仅次于十石大黄弩;地方府库虽有极少见;豫州府库和兖州相近;重弩最多五千;叶青很可能是急调了荆州弓弩”
“但这开战才几日啊叶青得到荆北也不久;如此短的时间;就算掌握了各地方府库;千里迢迢这些弓弩是怎么送过来?”有人疑惑不解。
总督所占据的身体见识广博;视角终是高一层;考虑着说:“只能走汉水、长江、泗水这一线水路……袁术真是废物;看见连荆州水军都打包送给了这个刘备;才有此事”
气归气;但终归无事无补;总督自不会落入陷阱:“全军抛弃财物缀重;加速撤退”
“后队顺风对帐篷放一下火;物资能烧则烧。来不及就别管了;吸引一下对方注意就可;迅速撤回来”
几个负责纵火的后队将领大喜而退;不知来得及烧多少;或于脆敷衍。
对此种种;总督只能装作没看到;转而调度起全军。
曹军加快了速度;帅旗不停向北移去;临着洒水浮桥时;又可望见刘、田、陶三家联军停步于弃营;叶青帅旗亲引着救火。
唯九千赤甲精兵始终不远不近缀着;高阶术师望去;见得一大片白红之气聚集着;形成一大团淡红云团;显得颇是浓郁。
而且整体看去;隐隐有赤虎;似就要成型。
全军上下都知道这支已强弩之末;是追不过五里的疲军;过了泗水就能摆脱;但这时敌人只在二里处不远不近地缀着;一声不言;沉默凝肃气氛压迫;还是碍眼的很。
士卒时而回首望见;联想着此军昨夜威风;心中都有些不安。
“不许回首;向前走;过浮桥时要注意秩序……”自有校尉弹压着;望一眼前面三座长长浮桥;原本来时是涉水;因昨夜下暴雨的缘故;泗水暴涨;水面上都是浑浊浮物;湍急难过;只能搭着浮桥。
“传闻光武昆阳之战;河水也是暴涨……”
“啪——”有同袍拍了这人一下;压低声音:“乌鸦嘴胡说;被长官听到了;不要命了”
昨夜一役;主营虽未破;但分营尽破还是造成严重影响;巨大失败暗影中;对天罚流星的私下传言迅速扩散;毕看见两道“流星”坠营军士实在太多;已不可能封锁住;只是全靠弹压着封锁细节流言。
总督顾不了这些;看破诱饵;同样组织了五千重弩阵;准备与之对射。
东南向对曹军来说处于逆风;射程无疑缩短许多;对方却是顺风;考虑到这点;又策五千精骑于两翼;准备在对方靠近后就袭击。
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让总督稍有遗憾的是对方很谨慎;或考虑到军士夜战力疲;避免和骑兵直接面对;就是不靠近三里冲锋距离。
但这些不过是撤退时的寻常插曲。
总督已开始考虑着大军此行回归兖州途中有无别的障碍;考虑着叶青是否有什么暗手;沿路散骑侦查过了;目前并无障碍。
程昱这时在河边探查回来;禀告着:“泗水深度已可通航小舰;主公当心敌人借此运兵。”
“荆州水军”总督身子一震;立刻命令:“扩大侦查”
“文则你亲去前军督促加快过河……”
“遵命”
于禁带亲兵当先渡河;总督则立刻命令本部过河;以防备可能之敌;又令术师团开始应急;关键时也顾不得消耗法力。
本部五万人尚未渡过一半;就听到高阶术师猛站起:“下游斥候讯报——前方发现一股轻骑拦截;打的江东孙坚旗号”
又一人喊:“主公;不好了还有两支水军正溯流而上;各打荆州、扬州的水军旗号”
总督一怔;心忖此二逆联手;必达成了秘约至少有了默契;是要在这里杀死自己?
“可是十一万主力归乡心切;这心念是无可阻挡;我又握术师团在手;再坏情况也是遁身自如;亏二贼敢打这主意。”总督还是维持着镇定;命令加快渡河;不准备在彭城多加久留。
这时泗水对岸;大军前方远处突有警讯光华一闪而灭;紧跟着烟尘升起;地面震荡起来。
曹军众将士只见泗水对岸有骑兵冲来;赤红一片;术师探查这人马有力;判断必是自荆州水运急调过来的一千生力军。
有些将领还在喊:“速去探……”
“燕人张飞在此”暴雷一样怒喝;“轰”一声;赤色洪流加速着疾进;一千赤甲骑兵几乎眨眼席卷而至。
“张飞”于禁在过河本部中大惊;迎上去;怒喊:“两家刚立休战协议;合力讨董;刘使君出耳反耳;有违信义;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
“哈某是奉命保护大人过河”
这时;总督心里清明;浑身青气在沸腾:“术师团联合制造冰冻;冻住这段河面;浮桥周面要深冻”
“是”
高阶术师的手里亮起幽色水光;作半步真人的存在;所差只是没有真人灵池;这时全盛状态却也是可观。
周围术师以团长为中心布阵联合;特殊灵力轨迹在空气中隐隐成形。
“这都是粮草;快点抢救;还有这批军器……”
五里外的曹军弃营;芊芊组织着术师团联合施展降雨救火;虽夏天炎热的正午;但托昨夜刚下过暴雨;不仅营帐湿透难以绵延燃烧;空气中水气充足的很;因此人工降雨的效果很好。
一**甘霖撒下;各处火焰飞快熄灭下来;绝大多数物资都被抢救下来;这些和分营物资一起是徐州许多地方积累多年财富;因青州兵劫掠时喜欢屠杀都已没了苦主;这些都将成为夫君上洛的钱粮支撑。
少女真人望着才松了口气;陡然凝望泗水幽寒灵力波动;她感觉有趣;笑出了声:“早这样办不就成了么?弄什么浮桥……”
“夫人威胁太大了;又担心你再来几个流星;对面哪里敢轻易损耗法力。
叶青笑着望一眼河畔;只见幽寒灵气升起;茫茫冰雾席卷;庞**力聚合;渗人的“咯吱咯吱”声里;泗水在这一段河面迅速冰冻;结成厚厚的白色冰道。
两岸曹军的本部将士目瞪口呆……这可是盛夏啊
“天不亡我——主公威武鸿运齐天”程昱哈哈大笑喊着;苍老刚毅声音中透着神秘力量;顿使大片曹兵眼睛发亮;跟着高呼起来;冲过结实冰面:“真的是结冰了冻的很严实;可以过人——”
程昱却没表面上这样开心;而是望着自家主公毫无反应;心中疑惑;不由压低了声音:“此冰冻过河亦为光武旧事;甚是有名主公;快让人照着喊
“啊……”总督自己也有些意外这样的效果;身体知识并不意味着反应;毕地上对法术的习惯性认识早已根深蒂固;这时才命令宣传下去;顿时引发全军高呼;士气大振:“结冰啦;过河;过河——”
帅旗在结冰的河面上殿后坚守到最终;这时才在冰面上移向北岸;旗帜高扬;引发曹军将士更高呼声:“天命;天命;天命……”
三军振奋一扫颓气
顶尖策士就是这样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又功成而退居于幕后;程昱早已习惯这样;这时跟着自家主公;手却在袖子里捏紧了。
作曹营仅剩的顶尖策士;程昱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程昱并不担心眼下战局;曹营里一直看清楚叶青底线的只有他一人;很早他就判断出刘使君不可能继续追杀;再追逼得困兽犹斗会使孙吴看笑话;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有损讨董檄文获取大义……
既成事实便不再多考虑;而是刚才一种奇怪的直觉所挤占。
哪里不对呢?
程昱望着自家主公;又望面色矜傲的道士;最后目光转向那一批后来投效外地部属;勾起许多信息;渐渐陷入沉思……
总督知道难得提升起来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