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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轰——”地面震了一下;似远古巨兽撞在山石上;发出闷响声……这似是巨大车轮碾过桥洞一样的滚雷声;也扩大许多倍。
芊芊此时收手;灵光闪动;藤蔓消失在她脚下;回首对三千军士统领洪舟说了几句。
带出来的大半术师团;曹白静率着五十个男女术师联合施展着法术;进一步加固。
一座由藤蔓、原木、土包、石筐混合凝结而成小斜堤;陡崛起水面上;从南岸直插河心。
长百米、高出水面十米;这座人造分水岭只占河道三分之一;成为一道向南偏转的分水岭;抛物线的内弧将水流侧偏;将对每一米堤防的冲击降到最小;又巧妙将三分之一的泾流量向南偏转。
一眼看去;滚滚黄色的巨龙;翻滚着;缠绕着;冲了过来;撞开朵朵花;水声震耳欲聋。
叶青静静注视着这一水势的变化。
这时的黄河水清;水体看起来只微微泛黄;泥沙虽有;却远未后世那样多;至少不会在下游形成地上悬河;而且这里是中上游平原;河道出群山峡口后水位低于地面;自古以来十分稳固;但抵不住人造的峡谷一样环境。
原北沿河道北转的滔滔洪流;有三分之一弯曲截流下无处可去;这时斜斜一引就轰飞甩到南岸。
层层冲势叠加一起;水位不断高涨;渐渐溢出与地面平齐的南岸故堤;浸到了人工的南北长堤;又在这引导下;流入虎牢关前人造鸿沟。
水;在联军长堤与虎牢关城之间渐渐充实起来;有些溢饶过关城和山体间缝隙漫向其后涧谷;内有溪流的涧谷自是从高往低;这时漫不过数里就又被高坡挡住;让整片关城渐浸泡水里。
联军堤脚下;主帅帐中;法光重重。
这惊变的瞬间;气氛紧张。
许多地上人来不及思索叶青是怎么独力办到;甚至无法听清楚外面动静;但也从地面的剧烈震荡中判断出一堤之隔洪水的奔涌迹象;就急急叫起来:“大耳贼;你安敢……”
“住口”叶青断然喝着;一指沙盘上正在彻底成形的分水长堤;断喝一声:“你们看仔细了”
“不是拦河大堤”
总督见此;心中一惊;抬首锐利目光落在防护屏风上;瞬间心中雪亮。
“各营早有预备;这叶青再大胆子;也不敢再杀我等;除非他愿意让这个天下姓董”
“这不是下土所谓的鸿门宴;这是将我们隔离起来;以拖延着时间;等待着一切的变化”
“快走用遁符——”
“啪——”的一声;总督和俞帆都是于脆利落的人;立刻碎了玉符;顿时;帐内闪出金光。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八章 破城(上)
“啪”一声轻响;遁光瞬间泯灭;人影一晃;原本恍惚就要消失的人又显了出来;个个脸色铁青;其中自有第一时间想遁走的总督和俞帆
帐后珠玉垂帘微响;太后姿态安娴立起;只一笑:“还请诸位卿家;在此稍候一刻;如何?”
桥瑁听了;就是一躬身:“臣尊太后旨意。”
“这是……”许多下土诸侯还没反应过来;地上人对叶青防备很深;一见遁法被封;瞬间知道不妙。
这时发觉帐内法阵用意——不止是困住;就连着紧急传讯通知底下人调军也不行
五六人本能奔出;要趁乱疾奔出帐发出号令。
“嘭嘭——”
典韦和许褚在门前;伸出胳膊一挡;这几人就直退了回来;身影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又见陈到引着上百穿着明光铠甲的白耳兵自后帐涌出;齐整列队;踏步过来。
这些诸侯蓦一惊;额上顿时渗出细汗;苍白了脸;惊怒高喊:“刘大耳;你这是要鸿门宴么”
顿引人群中一阵骚动;群情激愤。
“且慢”
见着场面紧张;叶青挥退拦在身前的几个术师;解下赤霄剑交在太后手里;独自下场;走到人群前;摇了摇羽毛扇;笑着:“备岂有此意;你们看我这像是项羽么?”
刘备这身子自幼虽出于贫贱;养不起气度;但掌权到现在多年;又有着叶青的内涵在;这一摇羽毛扇;只见长的虽不英俊;却面似冠玉;黑幽目子;长眉及鬓;优雅从容;说话不疾不徐;自有一股英气和贵气;这样贴近距离无疑展示心怀坦荡;下土小诸侯脸色顿时缓和下来;心里暗想:“听闻这刘备原本出身乡野;这越看越是贵相;不愧是宗室之后。”
只有地上人都是本能缩了两步;心中暗骂:“还项羽……能把超出武禁两层的真人都杀了;这瞒瞒土著可以;我们哪个不知道你叶青底细;就算手无寸铁站这样近;危险的也不是你叶青;反倒是我们”
十步;这距离很近了……
总督和俞帆相视一眼;在此紧急关口;都立刻有了配合击杀叶青的杀意;不同于小诸侯;两人带着术师合起来有百人;而叶青偷偷派去一半术师筑堤;这帐里只剩四十;却是可乘。
只是一看见按剑紧随在后的黑衣少女;又瞬间清醒过来……这里还有位新夫人呢
俞帆迅速转念;暗里已得了主意;眸子透着冷意;正想发动;突听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叶青本身力量绝不下于一般真人;又有周铃这个剑道真人护持;己方术师团防备绰绰有余;缺乏致命一击的手段;要一击就杀几不可能;这必是叶青又一次陷阱”
“我们一出手;就让他名正言破盟甚至杀伐了;现在突发意外;情况不明;此举很是危险……只能过这一刻钟;再突出去行事”
俞帆听了这话;转眼一看;却是总督对自己传音;至于怎么样传音;总督是同进士出身;自修些道术。
一盘冷水浇灌下来;俞帆心里一丝搏命的冲动冷却下来;化作一片苦涩;总督这话是谨慎没错;但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这宿敌风格?
一刻钟……一刻钟只怕叶青二十万大军已洪水一样淹没虎牢关;而没有总督同时发难;自己毫无击杀叶青扭转恶局;只能在这里于看着
这算是老成持重?
不;这仅仅是怕死;俞帆不由生出就绝望感。
许多人都把上层神化;但内部人都知道;越是上面;越是贪身怕死;但是怕到连搏下都不敢;这就出于俞帆预料了——官僚;难道就修成这样?
俞帆冷静下来;不再看总督;试图寻找着破解的机会;盯着秘密传声说着:“你算计我们来此;就是要隔绝我和总督的军力于扰;独力发动总攻了?”
“对;准确的来说;已在总攻了;你们听……抱歉;忘记你们暂时听不到外面;真可惜;这滔滔壮观涌进来的河水……”
叶青似看见些;笑容有些奇怪:“沟渠对面的虎牢关上;还有道士在喊着开启法阵防备我一家的水攻”
“哈哈;你看;都知道你俞帆和总督会拖我后腿;不害怕法术对抗;更完全不怕我手里的二十万军。”
俞帆瞬间明白几方暗谋自一开始就落入叶青算计;脸色不由难看;却是绝不会承认:“我等岂会和外域邪魔苟合休要胡言乱污蔑”
“呵呵;别急;在下土么……这种事情我能理解;真的…”叶青轻笑摇首;知道这两人不会留下手尾;不作无意义的争辩;传音中透着对敌人的诚恳:“留你们在外面;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你们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直接在洪水下摧毁南北长堤;五十万联军俱作鱼虾;岂不是让董卓和张角看了笑话去?”
“……我没这么蠢;最多只是摧毁你在河道中分水岭。”俞帆反唇相讥;心中悔恨自己怎么没对军中多补这一道命令……但那时又怎想得到?
俞帆甚至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叶青是怎么筑成这道分水岭的……冰封?土筑?木堤?
无论什么都逃不过法术手段;筑下堤坝还要能维持住
在大河冲击下就算联合三家都是要源源不提供法力;一个不慎都要被冲破堤坝;而这时太平道道士难道就是死人;不会拼命来破坏?
但他是城府深沉;这时只狠狠盯着叶青;咬牙说:“你就算独力筑起这堤;没有我们术师团配合;法力维持不了多久一刻钟;怕是连半刻都不到吧更说说邪魔会来破坏”
“你又这么确定?”
叶青一笑;对这种无意义威胁不再答;总不会和电影中功亏一匮的反派;把什么都抖落出去。
扫一眼帐内情势基本稳定下来;并不理会其下汹涌着准备在一刻钟后喷发的暗流;神识透出法阵。
浩荡的一道泛白水线自北面涌至;轰隆隆洪水声中;临近就见滚滚微黄浊流叠层激荡;灌入虎牢关与南北长堤前十三里长;一千五百米宽;又有着十米深的鸿沟……
这鸿沟是高于地面;只有叶青知道;其本身又是参考后世黄河下游的地上悬河模式。
当然相比后世壮阔的入海悬河而言;这只是一段止于南面群山崖壁的人造小水沟;随最先浊流撞击崖壁而止步;正飞速满盈起来。
当这鸿沟水面与关城、长堤齐平之际;就是己方二十万军横跨水面;梯次进攻之时
“冰藤分水岭的状态稳定;主河道稳定;分流南入鸿沟的水面上升稳定”芊芊的传讯声音里有着喜悦与成就。
虽只是百米的一小段;但这是她首次使用能主导战役走向的联合法术;与上一次独力催动流星天罚又是一番感受。
“亲自体会才知道;对环境的规模改造能巧妙到让人沉醉……”曹白静也愉悦赞叹;自家夫君的奇思妙想;似乎无论灵气是否充裕条件都有一番展现。
“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周围众多军士的欢呼声中;曹白静看着脚下这座小小分水岭。
浊流从两面冲过;水位因河道突然变狭窄而升高十米;因在河道北岸还有前几天增筑的夹堤对峙配合;在北河道是突涨后;一过这百米的人造狭区倾泄;没有影响到北岸。
但在专门引导南河道却是大涨不落;急速激流在脚下呈弧线向南急旋;浊白浪花激荡着都溅湿了素黑绣鞋;感觉湿凉却牢固坚实;让少女术师满意地轻笑起来。
这道人工分水岭的谋划在前几日就进行;设计定稿却在昨夜才拿到——夫君派给入蜀使者团一个临时任务;他们连夜在成都西郊参观先秦所筑的水利工程都江堰;紧急传讯过来的参考布局。
正如前几日夫君谋划时所言——再于涸长河也是浩荡泾流;每一息都有无数水量奔涌而过;只凭一部术师团全部拦截是极难;又是在夏天;长久维持更不可能;有人提出的冰封黄河路子没有任何实际实行的意义。
自家夫君从来都是会掂量自己实力;量力而行。
在地上有着仙道;有恨云惊雨配合能随意而为之;但在下土势单力孤;还是要吸取符合这片土地的古老经验。
“堵不如疏……”
既力所不及;就量力而行采取技巧来弥补;而这种思路却是丰裕灵气环境下成长的地上人所缺;反是下土人的智慧更有实际应用价值——都江堰精妙的分水鱼嘴设计;把汹涌的岷江分隔成外江和内江;外江排洪;内江引水灌溉;就在法术配合下成功在这黄河上复刻实现。
由芊芊以藤网布入水中;完成初始框架;再由三千多军士快速投下准备好的原木、泥包、石筐——这些筑堤东西数量绰绰有余;之前从南北长堤运到这边河畔;装作是要填充整个河道一样;让敌我双方都信以为真了;这时材料却只用了三成。
同时整个术师团联合施法凝冰粘结合筑;因是参考这下土都江堰的建筑、维护特色;主体稳固性主要是靠材料投入;而法术形成的藤网、冰晶在其中占比稀少;所以术师团消耗灵力甚至不到三成。
藤网、冰晶占比虽稀少;起到的粘结效果极强大;本来松散材料瞬间复合粘结成型;冰藤分水岭一出现就具备高强度。
优点是能撑住突涨的高水压;却不比水泥能够持久保存;在夏际温水冲击下会很快融化;而藤网也要法力维持——这类消耗情况就算换别系法术也是不能避免。
尤其是冰藤分水岭的顶端;从上游将河流一南一北分成两半;受正面冲击和两面冲刷;局部冰晶消融极快;按计划还要派十名术师以法力维持内部冻结温度……但这点维持成本算得了什么?
预计等二刻钟后术师法力耗竭;这道冰藤分水岭就会自溃恢复故河道;鸿沟内数以千万计的积水也会轰然倒流入河。
但是已够了鸿沟内水位上涨在短期内提供了一千五百米宽、十里长的平坦水面;任时刻法术凭空而为总是消耗极大;而依托这样庞大的水体;法术可以酎合发动的攻势实在是有太多可能了。
布置落实;很快就成坦途……对于快速兵种而言。
第一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破城(下)
曹白静才想完;又听夫君传声叮嘱:“两位夫人辛苦了……太平道还是有些法力残留;人数众多;必有所针对动作;除三千军士再留十个术师……恩;留二十个在这里维持;你们带余下人员;回来南堤为赤甲重骑和轻骑上长堤作掩护;如果敌人选择……”
旧的布局显出獠牙;新的布局还在继续。
两人听着听着;渐渐笑了起来;夫君总是这样不惮以最坏变化来打量周围处境;针对准备也是一筐一筐……未必都能有用;但总是能有撞上;且没有坏处;这就是未雨绸缪了。
“咚;咚;咚”就在这时;大阵中传来激昂战鼓声;骑兵一齐呐喊;竖起旗帜;向前冲锋而来;飞快向南奔驰。
烟尘滚滚;马蹄声和洪流声;合在一处;滚雷一样踏着节拍;奔驰而去。
滚滚洪流涌入鸿沟;不断接近堤岸高度;大浪拍岸;击起千堆雪。
有些上堤侦察各营斥候一个不慎被席卷进去;立刻没了影踪
沿路又有三十尺高的箭楼;一座座耸立在水中;近看似孤岛;远观却呈南北方向串连起来的岛链;但上面已不是总督的弓弩手和术师;早在晨时就轮换成了各家小诸侯分配;这些人相对分散;既登上箭楼就只能延续命令;尽量攻击
总攻一起;就由不得他们不裹挟进去了。
“轰——”
一张张巨型云梯被放下水;原木制材结实;入水微沉一半;只露出一尺大平面;但只加了几只羊皮筏;立刻反浮三尺;在水面上很是稳固……数以万计工兵蚂蚁一样攀上南北长堤斜道;合力牵引着这一张张云梯上堤。
每一张云梯连串空格上铺好了木板;这时几张甚至十几张并排放下水;形成上百米宽的浮桥;飞快向前铺进着。
“该死他要直接从水上过来攻城”特使真人望着脸色铁青;骂出声:“那些地上人就不管的么?”
一瞬间有心去摧毁对方堤坝;但这距离刚好超出真人法术范围;又肯定有术师防护;除非手里有强大的道器;要是有几枚叶火雷就好了……
“总督和俞帆迟迟不动作;必是出现意外……叶青是图穷匕现了么?”特使真人定了定神;目光渐渐冷凝下来:“堤坝远距离摧毁难;浮桥铺展却可以半渡而击毁;就算消耗法力必须催毁这些”
远远大堤上的北段;曹营急切登上岗楼查看乐进脸色一阵黑;这些结实的巨型云梯是自家监督所造;因结构简单;主公又本着催刘大耳去蚁附攻城送死的用意;很不遗余力足足造了两千架……
要是所有巨型云梯改造的浮桥全铺过去;都能在三里距离鸿沟上铺出一百步宽的水面通衢;直接骑阵冲锋过去了
“主公那里有回讯没有?”
“无。”
“立刻去冲刘营;救人”乐进只沉思片刻;已下定了决心;冷冷的命令着:“有差错;我来承担。”
这是负起了破盟的责任了;只是话还没有落;就听着“隆隆”的马蹄声自后面响起;乐进急忙回首看去。
只见庞大骑阵正在堤下汇聚;数以万计;以最前面五千赤甲精骑最耀眼
在这一刻堤下灵雾散尽时;刘家军完成一切所需铺垫;终揭下了一切伪装;将攻势手段的意图彻底暴露出来……
“骑兵冲关;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些?”所有望见的敌人;都产生了一种无力感觉。
就算联军中也是蒙在鼓里居多;这时无数人震惊望着这一幕;难以置信。
世界在眼前崩塌;展开更波澜壮阔的神奇新天地。
“轰——”
箭雨、法术落在铺至鸿沟水面中央的浮桥;但这时有术师团防护加持;而工兵们更不要命地向前运放浮桥。
而散布着困在这水面中间的各大箭塔都迟疑一下;各诸侯叮嘱过;且此前与关城上都是相互攻击……
关城上火力全开可不管分别;一时处在这个距离的所有箭楼都受到攻击;见此时西凉军玩真了;困在水中战场生死压力下;术师还是弓弩手都立刻本能反击起来。
芊芊扫看了一眼;立刻辨出:“太平道的法力;已降到了危险线了”
回首望在堤上就绪的第一波赤甲轻骑;望一眼面前只剩下七百步的水面;手一扬;数以百计的青藤向着关城扑去。
虽都隐在水下半尺;却形成了一条条坚韧索道;血色染红整片水域;一个个抗着云梯、几乎在用性命铺桥的工兵们都欢呼起来……还有比这更顺利的事
“砍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