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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钩箭。”
蓝怡手指颤动,眼泪滑落,眼中盛怒,“是谁伤了你,我要杀了他!”
周卫极身体一颤,难以名状地情绪在心中发酵,变深。他转身把她搂在怀里,“已杀了,媳妇,莫气,莫气。”
蓝怡推开他,强压着怒意,道,“裤子脱了。”
周卫极一顿。
“脱!”
周卫极无奈,起身褪去里裤,蓝怡双眼,又怒又疼,他的腿上,竟也有这么多的伤,对方显然是下了狠手的!
她后怕不已,忍不住握了拳头,用力捶他,“叫你逞强,叫你脱了软甲,叫你受伤……”
这点力道,周卫极根本就不觉得痛,他一动不动地任小媳妇儿发泄着不满,只要她不哭,不生气,怎样都好。
蓝怡打够了,收了拳头,双手贴在他胸前的伤痕上,担忧道,“这么多伤,你得流了多少血,躺了多少日子?便是现在愈合了,也不能马虎着,这些日子多吃些红枣、猪肝、刀疤猴那里的灵芝再要两株,得好生补回来……”
周卫极忍不住把她搂抱住,蓝怡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身子有多热,有多硬,蓝怡的脸和耳朵,便有多红。
“你……”
“媳妇儿……我好想你……”
一夜的旖旎,纵是窗外的寒风呼啸,也吹不进,吹不断。
待鸡鸣三声,蓝怡睁开眼,感受到背后环住自己的温暖,羞涩地勾起嘴角。周卫极把头向下压了压,硬硬地胡子茬,扎在她凝脂圆润的肩头,扎得蓝怡又麻又痒,咯咯笑了,扭动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只这样微微一动,周卫极便又硬了。
蓝怡吓得僵住,又羞又恼。昨晚虽没到最后一步,但他借着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手,要了好几次的,还没满足么!
周卫极看着小媳妇儿的耳朵和肌肤,满满变作粉红色,眼神变得深暗,似有火苗在燃烧,忍不住凑上去,轻轻舔着她元宝形的耳边。这是她的敏感地带,惹得她一阵阵轻颤,用力捉住了他的胳膊,“不要了……”
“嗯,不要了,亲一亲就起来……”周卫极含糊着,舍不得放开这样的温暖。
他这样,蓝怡才不会相信他的话,只得拉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晓得,还有瓜儿在。
周卫极果然清醒了几分,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燥热,大手替她揉捏着腰,“这样睡,还累么?”
“有你在,好多了。”蓝怡轻声道,之前,她侧躺不住得累了,只能半靠着枕头睡,总是要很久才能找到舒适的姿势。现在有了他,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及其契合的,周卫极又顾着她,迁就她的姿势,她自然睡得舒服多了。
“你睡了后,瓜儿又踢我了。许是我的手压得她不舒坦了。”周卫极愉悦地道。
“她最近动的厉害,若是我躺的姿势不合她的意,她便动来动去的,不让我舒服。这丫头,定是个脾气大的。”蓝怡不满地抱怨道。
周卫极却很开心,“不愧是我的女儿,脾气向我。”
“一个丫头,脾气像你有什么好的!”
说着说着,两人又想起上次分别时说的话,同时笑了起来。
便在这是,听得院中宇儿的欢呼声,“下雪了,竟然下雪了!”
蓝怡愣了,与周卫极起身穿衣,推门到院中,呆呆地看着满天满地的雪。
第八一三章 大雪忽至
才十月中旬,立冬方过十日,小雪节气未至,竟落了这么大的雪!雪,下的很紧,漫住了天和地之间的界限,四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宇儿和文轩,欢快地在雪中蹦跳着,“下雪啦,下雪啦~,爹,娘,下雪啦~”
蓝怡感受着风中的寒凉,又看看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发红的小脸,喊道,“天冷了,再加一件衣裳。”
宇儿跑过来拉住娘亲的手,他的小手竟比蓝怡的还热乎。宇儿欢快道,“娘,我不冷,你再添件衣裳吧。我去拿扫帚扫雪,你待会儿再出来,莫摔了。”
男娃子,火力果然是壮的,蓝怡无奈,自己已穿了夹袄,莫不是刚入冬就要穿鸭绒的衣裳了?
周卫极已取了一件棉斗篷过来,给她披在身上,系好带子,“莫出去了,在屋里等着,今早的饭在堂屋吃。”
蓝怡看着盖了一层白雪的石子路,对周卫极道,“你到西院,把咱家的白菜用草栅子盖上,再把番薯窖口的盖子盖上,莫盖严实了,露个透气的口。”
周卫极应了,接过宇儿递来的斗笠,大步去了东院。
蓝怡看着大雪,听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声欢快的欢呼,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旱情是过去了,可这大雪压下来,冬天的日子,便更难过了。
“幸好没让娘亲和哥过来,这路上本就不安生,若是他们来了,又在路上遇到这样的天气,怎么了得。”蓝怡庆幸地对贾氏道。
贾氏却觉得,就算蓝怡多次去信劝了,但是她的娘亲肯定是要来的,只不过是早晚罢了,只希望他门现在还未出行,别被雪阻在路上才好。
穿蓑衣戴斗笠的水秀大步从外边走进来,站在门边向蓝怡报道,“山坡上的麻山药都盖好了,村东和村北的牡丹没有被大风刮折,客栈的情况也还好。”
蓝怡这才想起村北的坡地里刨出来的麻山药还在地头堆放着,笑道,“还好你记得,两位先生那里,可还安好?”
水秀笑了,“安好,纪先生说这场雪,少着得下一天一夜,让咱们有个准备,并派了他的丫鬟,去神龙峰移开竹筒,以免冻坏了竹管。先生还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烤肉,让夫人您多备些上次的菜品,晌午拿到饮香院一并烤了吃。”
蓝怡想着静晓先生兴致勃勃地模样,无奈地拍拍额头,“这么大的雪,要在哪里烤肉?”
水秀憋着笑,“先生正带着几个人,在饮香院里,搭草亭,并让丫鬟自山里回来时,顺便捉两只鹿。。。。。。”
给静晓先生当丫鬟,委实不易,蓝怡应了,脑子里想着晌午会用到的食材,再想到那样热闹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厨房帮着于燕做饭的敏儿,端着一盆温水到了堂屋,“舅母,洗脸吃饭啦。”
蓝怡赶紧让水秀上前接了,拉住敏儿的小手,温声斥道,“这么大一盆水,地上又是雪,磕了碰了可如何了得,这样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做了。”
敏儿吐吐舌头,自豪地挺起小胸脯,“舅母,这不算什么,敏儿自去年起就帮着娘亲做饭打水了,莫说是半盆水,就是半桶水,也拎得动呢。”敏儿虽只比宇儿大了一岁,但她跟着爹娘,在自家的小摊子上帮忙也有两年了,力气不小,勤快又利索。
蓝怡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你厉害!不过,要量力而行,别逞强,知道么?”
敏儿嘻嘻笑了,“您快洗脸吧,今早吃包子,姥姥包的十八褶儿的大包子,可好看了。”
贾氏的厨艺,让敏儿惊为天人,只要在家便跟在她的身边用心学着,想的是有一日也能有这般的好手艺,再帮着爹娘开起分茶铺子,生意定比被三叔强要去的那家小店要好上许多。
因周卫极好肉,今早的白菜肉馅的包子,分了两种,肉多白菜少的,是专门给周卫极吃的。周卫极也真的饿了,连吃了五个包子才停住,看得蓝怡等人捂嘴直笑。尤其是于燕,笑得最为开心,自家老爷回来了,有他的饭量比着,便不显得她的饭量大了,吃起来也格外舒心。
饭后,蓝怡让水秀撑伞送宇儿去上学,看着越来越急的雪线,对身边的周卫极道,“这场雪,三哥怕是一两日夜走不了了。”
周卫极却笑了,“他昨夜便启程了,想来此时,已出登州了吧”
蓝怡略惊,“这么急么?”
周卫极无声点头,“早归一日,便能多一分把握,早定下来,也好安心。”
蓝怡也敛了笑,周卫极这么急着跑回来,除了自己这里,定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吧,“募兵的事情,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周卫极看她认真的模样,笑了,“还真有一件。亩产几千斤的番薯,可挑土,挑肥?朝廷要我自给自足,不给下拨粮草,那千亩田,我想烦你好生规划一番,看如何种才好。”
蓝怡顿时来了精神,“一千亩田,是荒地还是熟地?那附近可有村落?”
周卫极归来之时,曾去那里看过,“一半是荒地,有三个不足五十户的小山村,便是熟地,也不及良田,只算的中等。”
蓝怡皱起眉头,“朝廷怎这等小气,如今天降大雪,再开荒种田是来不及了,最近也要明年开春,便是种了,有收成也得芒种前后。你何时募兵,明年上边年要拿什么给将士果腹?”
周卫极扶着她在堂屋来回走了几圈消食,才让她坐在炕上,握着她的小手道,“朝廷的旨意会在年前下来,征兵的话,明年开春再开始,先着手建造营房,校场和开荒等事,粮草的话,应能下从州衙门那里调几月的应急。”
蓝怡心中欢喜,也就是说,在这两个月,周卫极能在家陪着她了,没有再比这个更能让她开心的事情了。不过,“今年登州全境大旱,便是州粮仓中,也不见得有存粮,你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寻其他门路。募兵上来后,先开荒,具体种什么,你还得去找王二叔参详参详。明年春,我跟你过去看看地势,不论如何,先预备出五十亩的番薯秧苗来。种田,不能只指望着官兵,你先派人去打听沙门岛那边的兵田是怎么种的,摸清门路,看可否有什么好的法子。我觉得,应专门雇佣些人帮着种,还有既然靠山,也不可荒废着……”
周卫极认真听着,心中十分自豪,自己的媳妇儿,在规划生意和种田方面,可说是头头是道,是自己所不及的。当时敢应下两千五百将士的粮草自给自足,大半的信心,便是来自于蓝怡,周卫极相信,有她在,这并非难事。
第八一四章 风雪来人
周卫极去周老爷子、赵里正、王二叔等人家中走了一圈,再回来时,见到西院大门口栓了一匹枣红马,他挑挑眉,看了眼西院紧闭的黑漆大门,迈步回了院子。
“花展欢又来了?”
蓝怡微笑,“嗯,刚到的,现跟瑶姨在西院商量配药的事。”
“他经常来?”周卫极又追问道。
“嗯,每集必到,来了会在客栈住上两日再回去。对了,花家村花常业的娘前,上个月去了。”蓝怡抬头对周卫极道。花常业的娘亲何氏夏日里与灾民争执起病后,吃了贾氏的药虽退了热,但身体时好时坏的,终于没撑到年底。
周卫极应了一声,不甚在意,待身上的寒气退了,才坐到蓝怡身边,看她给要出生的孩子做小衣裳,小小的衣裳,竟不比他的手大。
蓝怡抬头对周卫极道,“咱们种的番薯,是花常业从南洋带回来的。我让花叔给他带了话,若是他明年想种番薯,可提前跟咱们打声招呼,好给他留出秧苗来。虽说王|林山的姥娘家乱了些,但是花常业和花四舅,人还是不错的。”
周卫极应了一声,他心里不喜花常业看蓝怡的眼神,不想让蓝怡与他多接触,“行,这事儿交给我去办。这是给瓜儿做的小衣裳,这般小,能穿下么?”
蓝怡咬掉线头,展开新做好的小里衣,“不算小啦,刚生下来的孩儿,可不就这么大么。”说完,她又发起愁来,“瓜儿生在腊月里,正是最冷的时候,得多给她做几件小衣裳替换着,尿布和小棉褥子,也得多准备几块,否则不够替换的,这孩子,真是会挑时候。”
周卫极翻看着蓝怡给瓜儿做的一件件的小衣裳,新奇地拿着软底虎头鞋来来回翻看着,“这也是你做的?真好看。”
蓝怡脸色一黑,她哪有这等手艺,“是娘亲做的。”
原来是岳母做的,周卫极抬眼看着郁闷的小媳妇儿,安慰道,“媳妇儿的女红,比之以前,已大有长进了。”
蓝怡哼了一声,“娘对你去边关打仗,可气得很,专门写信来责备了你好几回。若不是路上实在不安生,她早就让我哥把我接回梅县去了。”
周卫极对此也十分愧疚,“等下次见了岳母,我定好生地给她老人家陪个不是,送个棍子上去,让她打几下出气。”
蓝怡抿嘴笑了,“娘亲不会打你,不过,我哥可就不一定了,你到时要让着他些才是。”
周卫极搂着媳妇儿,轻声道,“好,我保证到时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让他们好生出口气,给你打腰。”
便在这时,拴在大门边的大黑,汪汪地叫了起来,蓝怡听了叫声,惊讶地抬头,大黑的叫声,分明是来了生人。
因换了厚窗纸,蓝怡并看不真切,但看来人走路的姿势,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快,给我穿上鞋子,娘亲到了。”
周卫极诧异地挑眉,赶紧给蓝怡穿了鞋子,扶着她下炕,到堂屋门口,迎接快步走来的郑氏。
郑氏看到蓝怡,眼泪便落了下来。蓝怡也是红了眼眶,含了声娘便要迎出去,周卫极赶紧扶住她,郑氏也同时出声喊道,“莫出屋,仔细摔着。”
蓝怡伸出手,拉住娘亲的手。郑氏的手是冰冷的,鞋子和裤腿上也满是泥土,显然是在风雪中走的久了,蓝怡看得心疼不已,“娘快进来,卫极,赶紧让人去烧热水,去西院叫瑶姨过来,就说娘亲到了。”
周卫极躬身给郑氏见礼,郑氏只用眼夹了他一下,干巴巴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周卫极回道,“岳母,您到了黄县,派人送信来才是,好让卫极去接您。”
“送信回来做什么,让我女儿担心么?哪个晓得你回来的这般巧。”郑氏语气中,含了浓浓的不满,自己的女儿怀了他的孩子,他倒好,一去便是八个月!郑氏不再看他,转身关心地打量女儿,见她面色还算红润,心才安下一半,“桃儿,莫靠娘这般近,娘身上都是凉气,莫过到你身上。这都八个多月了,怎得还这般瘦呢,你看你这小脸,一点肉都没长!”
蓝怡给周卫极使眼色,让他赶紧叫人备热水,她自己则上前搀扶着郑氏进屋,坐到热乎乎的炕上,因蓝怡怕冷,火炕入冬后便烧上了。
郑氏也被冻坏了,脱了脏的鞋袜和外衣,被蓝怡捂在被子里,喝了两杯热姜茶才暖和过来。这时,才听得大门敞开的声音,周卫极接了王春荣进来。
一身狼狈的王春荣进院,也是先进正屋,见到大着肚子的妹妹,左右看了两圈,担心问道,“小妹,你的肚子,怎这般大?娘,小妹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
郑氏也有些担心,不过面上不显,白了儿子一眼道,“你一个没娶媳妇儿没生娃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八个多月的身子,本就该这么大的。快去洗洗,看你这一身泥。”
王春荣应声,于燕已备了好了热水,王春荣到厨房,洗去了满手满脸的泥土,换了干净衣裳,灌下热姜茶,才觉得暖和些,“从梅县出来时,树叶子还泛着绿呢。哪个能想到走了几天就下了这么大的雪!好在昨日天黑前咱们就到了黄县里的客栈住下,若是晚一天,都得被雪拍在地上。”
“既然到了黄县,怎么不去青山商记找林喜和林远,让他们给我送信儿呢,便是不送信儿,让他们安排人送你们回来也好啊。”蓝怡抱怨道,看着娘亲和春荣冻得发紫的嘴唇,心疼着。
王春荣愁眉苦脸地抱怨道,“怎么没送信儿呢,若不是有林远派的四个人护送者,咱们回来这一路,还不知得遭多少罪呢。一年没下雨,路上都是浮土,一场雪落下来,简直是活了泥浆,马车陷下去好几回,好在人多,靠着蛮力拉了上来。进村时又差点翻了车,娘心急,便先走了来。”
蓝怡记挂着出去的周卫极,向外望着,见他一身泥巴地进来,袍子上还印着几个泥掌印,鞋子上也全是泥巴。蓝怡眉头挑了挑,看他向自己使眼色让她安心,再回头看王春荣得意洋洋的小样儿,顿时无语了,心说自己这大哥,还真是好哄……
第八一五章 分房而睡
在药房里的贾氏得知郑氏到来,欣喜不已,两姐妹手挽手地对视许久,会心轻笑。
一旁的花展欢与郑氏相互见了礼,说了两句话便体贴的告辞离去。郑氏看贾氏和花展欢言谈之前的熟识和自然,略带疑惑,不过并未多提。
这边厢,王春荣正在跟蓝怡说着城南庄的番薯丰收之事,“两亩的春播番薯,收了八千斤。七亩的夏插苗,收了一万五千斤,妹妹,你不晓得,两万三千斤红薯,有多大一堆。”
王春荣回想着让他们震惊不已的场面,比划着,傻笑着,“大的有这么大!快追上萝卜了,妹妹,这番薯,真是好东西啊!”
蓝怡看着王春荣的傻样,准问道,“番薯都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