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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曾想。他刚退到门口,便听皇帝忽然出声:“要义王进来吧。”
“是。”
万宝泉低声应了,就去传旨。
忠王和义王两个,现在都在外面求见。冒着寒风戳在那儿。已经站了足足两日。
一离开寝室的门,万宝泉就想,万岁先见义王,怕是心里信义王多些。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天子身边的奴才却知道,陛下病倒,忠王虽没有明着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却私下里逼迫紫宸殿的女官和宦官们。要他们取陛下的印信。
忠王的话到不错,他向来有监国之责。皇帝病重,总要有人代行朝政,没有印信却有诸多不便。
但无论如何,他这种行为着实太敏感,不是他身为人子该做的,还有义王,义王本在西北,却能第一时间听到消息返回京城,还和忠王撕破脸闹起来,皇帝恐怕也一样不高兴。
当时忠王命人以皇命为借口,宣义王进宫,又软禁了他,他想办法逃走,到是正常选择,但他竟然能从宫里逃出去,在宫里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手,离宫后,又有禁军和各地军队的将领支持,一下子,这些都暴露,也不知道陛下会怎么想?
万宝泉叹了口气。
他那位陛下应该明白的,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那些皇子们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像太子和忠王的儿子,都到了当爹的年纪,难道还真能指望他们什么都不想,也不做?
吐出口气,万宝泉进了偏厅,就见忠王和义王的气色都不怎么好,大概比皇帝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这几乎算是撕破了脸皮,连脸面功夫都懒得做,估计再做也没用。
“义王殿下,万岁请您进去。”
忠王手一颤,脸色大变。
义王的脸色也变了变,站起身,跟着万宝泉进了寝宫的门,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下。
“父皇,孩儿知错!”
说着,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到笑起来,笑得咳嗽了声,万宝泉连忙给他端茶润喉。
“孝儿,你到是自觉,那你说说,哪里做错了?”
“儿臣不该擅离职守,扔下西北防务。”义王这话,铿锵有力,只说这一句。
皇帝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看他,看到他脸上坦荡的神态,看着他虽然低着头,做出一副臣服的样子,其实腰背却是硬邦邦的,不肯真正弯腰。
本来,他还有些话要说,这会儿却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兴致。
皇帝的位置高高在上,手掌生杀予夺的大权,当官的在任上的事情,都不会愿意让皇帝知道,大家都喜欢糊弄皇帝,也惯于糊弄皇帝,他当皇帝当得时间久了,也就不太在意这个,可自己这个儿子,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京城现在到处是传言,都在传,方容和延国有勾结,他这个儿子也表现得义愤填膺。
但皇帝自己有自己的探子,已经探听清楚,这消息是他放出去,他可能都没多想,只是很随意就这么做了,且并没有当回事儿。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一会儿,才道:“罢了,你先下去。”
义王也没多说什么,默默退下。
好半晌,皇帝忽然道:“你说,老三和老四,哪个更好些。”忠王排行第三,义王排行第四。
他这话,万宝泉只能装耳聋,没听见。
“……叫国师来。”
皇帝蠕动嘴唇,喊了一声,他的精神又有些不好,运了运气,胸口闷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姑娘?
易恒捋了捋胡须,默默为皇帝诊脉,良久沉默无言。
皇帝也不催促,只是这一双眼盯着他,就让人觉得精神紧绷,喘不上气。
良久,易恒才笑道:“陛下请放心,您真是大安了,再吃两丸药,就能恢复如初。”
听了这话,皇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轻咳了两声:“那要多谢国师才是。”
易恒谦虚了几句,一低头,借机拂去额头上的冷汗,令人捧着笔墨纸砚上前,摊开纸张,挥毫泼墨。
能被册为国师的,无不是皇帝信任的道家高人。
可易恒法师总想,要是再有第二次机会,就是他师伯威逼利诱,他也不接这个位置,不伺候皇帝!
皇帝这种东西,永远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但他现在已经从那位终日闭关不出,也有底气闭关,不搭理皇上的前任国师手中,接了这块儿烫手山芋,现在皇帝召见,他就没胆子不来。
一边替陛下写丹方,易恒一边琢磨,他也要尽早抽身才好。
还有他们天教,也该收敛收敛。
虽说殷朝人都崇尚道家,可道家也不是只有天教一个教派,天教被立为国教至今,足足有二百余年,香火鼎盛,别说佛教赶不上他们,便是道家其它教派,也稍逊一筹。
现在尚且平静,可时日长久,怕要起纷争。
天教徒子徒孙众多,恐怕免不了出现良莠不齐的状况。要是弟子中出现几个仗势欺人,不懂修行的俗人,整个天教都颜面无存。偏偏越怕什么,什么事儿就偏偏发生。
和佛家也就算了,天教本也是道家一支,同样寻求大道,他是实在不想有什么龃龉产生。
近年来,好些前辈宗师都闭关的闭关,遁世的遁世。有远离红尘俗世的迹象,师父师伯们,也显少露面。当年,他师父说了好几次,说天教不是以前的天教了。
写完了药方,呈给皇帝看。皇帝显然在这方面也有些研究。点点头,显见没有不满意。
易恒暗自松了口气,刚想告辞,忽然就听皇帝开口问道:“国师,天教能断人命数,你说说看,朕还能活多久?还能做多少年的人间帝王?”
“……”
皇帝身体略略前倾:“你别糊弄朕,朕今天。就想听一句实话,不是御医们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东西。也不是万宝泉那群宦官,整天喊得什么万岁万万岁,朕又不是妖怪,也还没成仙,上哪儿去找什么万岁?”
易恒一咬牙,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他奶奶的,谁他妈的知道你还有几年的命?没准儿明天你自己喝杯凉水把自己给呛死了。
这话,他却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好摆出一副沉思的脸,叹道:“回禀陛下,要说卜算之术,师门前辈们到也精通,但就是最擅长此道的苍冥法师,恐也难准确判断人之命运,臣只能说,陛下身体还算康健,若是好生保养,十年寿数,还是能保证。”
这句话吐出来,连易恒自己都佩服他自己,谁敢当着皇帝的面,这么轻描淡写地告诉人家,你有十年的命。
皇帝却笑了:“朕今年六十一,十年后七十一,在大殷朝来说,绝对算得上高寿。”
他是真高兴,脸上阴霾散尽,一点儿都没恼怒,挥挥手,就让易恒退下。
易恒离开寝宫的大门,扫了一眼那边的屏风,这会儿才有心思想,还有什么人呆在皇上的寝宫里?皇上病得如此严重,难道还有旁的心思?是哪个宠妃,能听这么私密的话。
他没看见,那不光不是个宠妃,还是个老头,只是长得仙风道骨,瞧着比易恒可有范儿得多。
皇帝请他出来,可比面对易恒时热切些,也更认真:“仙师,长春丹十年内,当真能炼制出来?”
他的语气也有些急切,声音微微颤抖,并不像以前那个总是智珠在握的皇帝。
这个被称为大师的老人家点了点头,笑道:“陛下放下,现在所有的药材都配齐了,药引子虽说难找,可陛下洪福齐天,就在五年后,便是六十年之期,到时,某自然为陛下取来。”
皇帝目中隐隐生出一丝光华,面上却镇定了些许:“没想到真有炼成的一日,先皇当年就求药不得,朕到是有了希望……说起来,还要感谢萧妃,若不是萧妃替朕请来仙师,朕不但求不到仙丹灵药,连这一劫,怕也渡不过去。”
老人笑了笑,细声叮咛道:“陛下,这长春丹,也并非什么长生不老药,当年彭祖服用了长春丹,也只得八百年的寿数,但那时的仙丹,是用仙药炼制,咱们很难寻得,且有几味药,都用了替代品,即便炼成长春丹,能延寿五十载,便算多的,再多,也不会超过八十载。”
他如此泼冷水,皇帝反而更信服,要是这老人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能长生不老什么的,他绝不会相信。
“陛下,还有一点儿,在长春丹没有炼成之前,您必须清心寡欲,也不能再在朝政上过于操劳,否则,怕是仙丹炼成,您的身体已经受不住这药性了。”
老人一脸严肃。
皇帝也不觉严肃起来,陷入沉思。
任何一个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都不会想放弃权力,没有坐过的人不明白,你呆在这把椅子上,享受过了权力的滋味,若是再放手,那简直生不如死。
再者说,他之后有了长春丹,还有很多年可活,活得绝对比任何人都长……若是放弃手中的权势,那活得在长久,恐怕也毫无意义。
“……我考虑考虑。”
老人见他如此,也就不多劝,这种事儿,劝也没用。
皇帝和一个不知来历的所谓仙师,闷在寝宫里说话,许薇姝他们,也快要到京城了。
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大雪飘飞,在外面骑马,不多时脸颊就会皲裂。
许薇姝的马车里生了炭火,又有暖炉在,到是温暖如春,她膝盖上躺着一叠京城那边的情报信息,只是些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但能送到她眼前,都差不多有九成是真。
京城里都说,这次皇帝病重,萧妃一时着急,顾不上规矩,竟然不管不顾地从外面请了个神医进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了皇后,两个人真让那位神医给陛下诊治,竟也当真把人给救醒了过来。
那些传言,简直要把神医传成神仙。
听说皇帝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都能上朝了,京城颇有普天同庆的意思,而且皇帝一好,江南的叛乱就被镇压得差不多,虽然各地流民起义还是络绎不绝,但都是小事,至少在皇帝看来,那些都是小事,根本就挡不住京城的喜气。
许薇姝看完了这些消息,就忍不住略略一皱眉,这事儿似乎挺正常。
皇帝又不傻,他肯定自己都查过,任谁查看,也是萧妃看皇帝怎么也醒不了,自己病急乱投医,一着急就命人去四下寻找神医,还特意找了好多重病患者作为测试。
那个神医在京城也有些名气,开了一间药铺,都有百年的历史了,现在坐堂的是这个老神医的徒孙,他有外号叫药痴,一天到晚憋在炼药房里,轻易不出门,也有好些年不给人看诊,但很多医生都知道他的名号,他的辈分也极高。
这次因为萧妃给出的奖励有不少珍贵药物,还有他紧缺的,这才出山,一出马,京城所有的医生都不敢在他面前抬头。
就这样,神医冒出来,进了宫,还真把皇帝给弄醒,让皇帝能安安稳稳坐到朝堂上,朝野那些乱七八糟的躁动,一下子就平息下去,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阴谋。
但许薇姝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点儿问题,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她晃了晃脑袋,就不去多琢磨。
终于到了京城。
马上浩浩汤汤进门,隔着窗帘,道边老百姓跪了一地,赵三过来见礼,低声道:“娘娘,老奴先回王府通报一声。”
王妃回府,那肯定要正门大开,所有人迎接,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就钻了小门。
这是规矩。
许薇姝很随意地应了声,反正方容还没到,她也不着急。
赵三得令,赶紧快马加鞭去王府,一进门就瞧见杨木也在,登时吓了一跳:“咦?难道王爷回了?”
杨木摇了摇头:“没。”
赵三顿时奇怪,杨木是王爷身边得用的,向来跟在左右,怎么这会儿到先回府了。
不过,他也顾不上细问,赶紧吩咐下人们收拾。
王府早就得了信,正忙着挂上红灯笼,收拾园子,所有的树木都要修剪,还要系上彩带。
他四下看了看,居然布置得相当不错,很规整,脸上也露出几分满意。
“这帮小的到是越发能干。”
“雯姑娘吩咐过,务必要在王妃回府前,把王府收拾干净。”
杨木身边一个小太监很得意地笑道。
赵三顿时转头,盯过来,看着杨木的脸:“雯姑娘?”
杨木皱着眉头,极为清晰快速地吐字:“王爷让我从江南把一个姑娘送回王府,交代他和王妃不在期间,府中一切事务,由这个姑娘做主。”
有那么一瞬间,赵三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转头就仿佛看见了晴天霹雳。
不知道王妃回府,会出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兆头
赵三翻来覆去地琢磨,来不及问这个雯姑娘是怎么回事儿,一咬牙道:“先瞒着,迎了王妃进府再说。”
他们几个商量了商量,也只能先瞒着。
可转念一想,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从靖州跟来的那些个下人,恐怕不说对王妃比对王爷更用心,也相差仿佛,在这座王府里,谁敢瞒着王妃什么事儿?
赵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换了旁人家,别说是个王爷,就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男主人带个女人回来,那也不算大事,至少用不着下人为难,当家主母便是心里嫉妒,聪明的也不至于闹将起来,让自家男人不好看。
但在王府,王爷可向来不和别的女人瞎掺和,就说府里的小妾,赵想容赵姑娘,在府里就没一次和王爷碰过面,王妃没克扣她的用度,锦衣玉食也说得上,但要见王爷,她自己都不敢提。
尤其是现在,王妃在靖州辛辛苦苦替王爷善后,筹备粮草物资,应付那群西北军,费了多少心力,如今心心念念想早日与王爷团聚,来到京城,若是知道王爷悄没声地先送了个女儿过来,还让人家管家……赵三自己都替自家主子头疼!
“赵总管,王妃到了。”
赵三也顾不得胡思乱想,忙开了大门,迎王妃进门。
许薇姝累了一路,也没多想,简单让玉荷打发了来迎接的宫人们。分了红包,就回屋去。
宝琴和玉荷两个忙着把从靖州带来的东西入库,也安排赵想容她们住下。
结果一去库房。宝琴就怔了怔。
看库房竟然是个陌生人,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嬷嬷,一见她们,十分殷勤,还主动拿钥匙开了库房的大门。
宝琴:“……”
王府库房的钥匙,除了王妃有,让宝琴管着。再就是王爷有一把,本来负责看库房的是王爷身边的张嬷嬷,是跟着从福王府出来的老人。以前做过两年王爷的奶嬷嬷,虽说时候不长,但为人老实稳重,深得王爷的信任。当时去靖州。因为她老人家腿脚不好,年纪也大了,便留下来还看着库房……怎么才去了趟靖州,这人就换了?
心下疑惑,宝琴就皱眉问道:“敢问嬷嬷,张嬷嬷人呢?”
“我们雯姑娘问了问,她老人家的孙子在京城开了间茶楼,生意极好。就放她老人家出去享清福,张嬷嬷的年岁毕竟太大。守库房这种差事,太耗费精力。”
这人说话瞧着客气,可宝琴还没感觉出来,玉荷就觉得身上发毛,此人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她在宫里,没少见这类人,都是老油条。
玉荷想了想,还是先让人把东西搁王妃的私库里去。
不是她们小心,实在是行李里头,有些东西是要献给皇帝的,不小心不行。
他们一行人离开靖州,本也没惊动地方,没想到,那些老百姓一得到消息,竟然扶老携幼,书下万民伞相送,还把家里新种出来的玉米,红薯,还有高产的麦穗奉上。
这些东西别看不值钱,都是老百姓们的心意,一行人哭送了好久,直接送出百余里。
当场就让王府一干僚属落了眼泪。
他们大多读了半辈子书,有好些在科举上屡屡失利,多为失意人,这会儿看到这些老百姓的表现,都有人觉得自己一辈子只有这么一点儿成就,也能名扬千古。
那些老百姓送的东西,尤其是口口声声要献给圣上的吃食,再不值钱,也比献上金山银山更能讨得皇帝的欢心,只要那个皇帝还想要名声。
对这些东西,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把行李箱安顿好,玉荷殷切叮嘱,别让外人碰,也幸亏守着王妃私库的还是自己人,没给换个不认识的,给人添堵,办完事儿,她拉着宝琴一回内院,两个人就阴沉下脸。
“那什么雯姑娘究竟是何人?”
这是王府,玉荷想打听点儿什么事儿,绝没有打听不出来的道理。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那位雯姑娘是王爷特意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