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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几句又不疼不痒的,再说,让皇帝骂,总比被皇帝无视好,私底下骂完,后面还不是又给了赏赐。
西北大胜的功劳,也没少义王一份儿,都说义王回京,那是一早安排好的,就是要迷惑延国。
一时间,义王成了热灶。
大臣们到宁愿是义王是未来太子,把先前皇帝要复立太子的话当耳旁风。
一日接一日,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就到了腊月二十三。
王府里的一众下人们,也早早地提前操办起年货,虽说不知道王爷和王妃过年在不在王府,可该准备的,一样要准备。
只是准备得再充分,家里也没有过年的气氛,王府一众下人,都没他们王妃那样的气度,安王迟迟不归,皇帝也想不起来,整个安王府简直像是被众人遗忘,阖府上下,举目四顾,茫然一片,就如陷入大海风浪的独木舟,于这风雨飘摇中提心吊胆,只能独行。
这日又下了雪,许薇姝在府里也待得烦闷,干脆就带人出去逛街听戏。
到没去那知名的戏园子,就随意走了走,正好碰上一家酒楼请了几个教坊司的来演舞台剧。
“……一朝得遂平生愿,扫荡中原入帝都……”
听了一句词,许薇姝就驻足,抬头正看见羌王扮相的中年男子倚楼高唱。
因为正经出名的那个反串女角的主角没出场,楼下的客人们到吆五喝六,热热闹闹。
来到京城,尤其是这些王公大臣聚居的内城,她越发感觉到那种醉生梦死的氛围,这种感觉让她心里不安。
朝廷里的各种消息,常常是本朝人还不知道,延国和羌国就清清楚楚,说没有内贼谁信?
许薇姝在靖州的日子,可不是关在闺阁中的少女,朝廷里的那些门道,也是清楚得很,越接触,越觉得这个朝廷腐朽至今,真到了倾颓的时候。
她脑子一乱,忽然冷笑——罢了,如今的山河再好,也只是寥寥一小部分人的。
坐下喝了杯茶,一口茶水才进肚子,就听戏台子的上的花木兰居然唱:“高字旗,迎风飘……自别后,满城百姓空泪流……国土自沦丧,锦绣山河染血……”
许薇姝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只是那反串女角的化了浓妆,也看不出容貌。
他唱的是军神高将军的事儿,别说在京城,就是在外面,这也是禁忌。
可周围的人大部分都默默听,看着到没有鼓噪的。
许薇姝叹了口气,稍微感觉到一点儿大殷朝的不得力,心下叹息,拿稳了茶杯没动,却听咯嘣一声,后面有人的杯子碎了。
她回过头看了眼,只看见个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这人还很眼熟,看眉眼像忠王,不过,稍微化了妆,胡子有点儿浓密。
这人蹙眉,直起腰身,猛地把茶壶一砸,厉声大喝:“唱的什么!”
他一声喝骂,楼里就静了静,随即一支长箭飞射而至。(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功夫
随着这支长箭破空而来,细细密密的箭雨飞驰而下,整个酒楼顿时炸锅,所有的客人慌忙奔逃,还有不少人中箭,血流成河,乱作一团。
宝琴和玉荷还有那些侍卫们都吓了一跳。
幸亏许薇姝坐的位置比较隐蔽,一时间还没被波及太过,但明显光是踩踏,就很让人受不了。
“别乱动。”
许薇姝带着人避了避,就立在墙角,并不去和四处奔走的客人们拥挤。
一群侍卫也都连忙护着,还有几个身上中箭,不过因为甲胄质量很高,那些箭枝也不是军用的,质量有限,问题到不算特别严重。
就在第一波箭雨过去,外面忽然扑进来十几个黑衣人,冲着忠王而去。
忠王身边只有三个护卫,但只这三个护卫,也差不多和黑衣刺客战成平手。
“娘娘?”
“别管。”许薇姝摇摇头,“禁军那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不用担心。”
在京城玩刺杀可不是件小事,这么一闹,马上就会有禁军赶过来,巡逻的衙役们估计不敢上前,也只能等禁军。
戏台子上那个演舞台剧的主角,竟也是个高手,手里的道具长枪一抖,银光片片,显然是那种开锋的好兵器,他枪法也极好,招式很简洁,只是刺,挑,撩,扫的简单变形,却每一招都是杀招,颇有横扫千军之力。
玉荷和宝琴跟着许薇姝多年,也算是有眼力。
“娘娘。这有点儿像咱们侍卫练习的基础枪法。”
旁边的侍卫也道:“像是军中的枪法,只有战场上才能训练出来,这人上过沙场。”
许薇姝也点头。
大部分客人都蜂拥下楼。楼上除了这几个正打得乱七八糟的刺客和被刺之人,还有许薇姝她们一伙儿,酒楼的掌柜也钻进柜台底下,浑身冒汗。
另外就是傻了眼的戏子们,他们都是教坊司出来的,哪里见过眼下的情形,恨不得晕死过去。
台上依旧全副武装的几个戏子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忽然打起来,都傻了眼呆立当场,要不是他们的位置够高。一时间也没人注意,早就被波及到死无全尸。
那擅长使用长枪的戏子虽然厉害,那些黑衣人也个个骁勇善战,可忠王身边的三个护卫。同样都是高手。而且现在是在酒楼里,地方狭小,有些施展不开,对方人再多,打起来也占不到便宜,一时间僵持不下,差不多有一盏茶的工夫,楼下就来了一队禁军。
禁军差不多有百十人。人人纵马,行动如一。都是精锐。
其中一个黑衣人见状,呼哨一声,大吼:“来不及了,先留这贼子一命,扯呼!”
一声招呼,那些黑衣人通通退去,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里跳下,一眨眼就消失在曲折的小巷内。
这地方巷子多,不熟悉地形很难追赶,想来是特别安排的刺杀地点。
一场刺杀来得突然,结束地也够迅速。
忠王连动都没动一下,坐在椅子上发呆,连目光都略微显得有些呆滞死板,身体更是半晌不动。
他身边的侍卫一直护在他左右,仔细看了看,见主子也就是被第一箭擦破了额角,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伤,这才放心。
这时,禁军才冲上楼来。
“呜呜,孙师傅!”
许薇姝回神,就看见有个一身农妇打扮的年轻女子,从戏台子上狂奔而下,搂住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嚎啕大哭。
那老头让她抱得直翻白眼。
满地都是哀嚎的伤者,许薇姝扫了一眼,除了一开始中箭的外,还有很多人都是被踩踏受伤,能走的恐怕就是伤了也跑得远了,留下来的,除了恐怕已经死去的,大部分昏迷不醒,寥寥几个醒着的,也是哭喊不止。
“去看看。”
许薇姝的医术不错,她身边这些人就是不懂医术,好歹是习武的,对付外伤也有一手,很快,大家就过去救人,但凡能救活的先把伤口处理好。
正忙碌,禁军已经把酒楼团团包围。
为首的应该地位不低,身着银色铠甲,在大殷朝,大部分将军的铠甲都是青色,能穿银色的,必须要立下过战功,或者是皇帝应允。
来人神色倨傲,见到忠王也仅仅是拱手行礼,连一句话都不多说,目光冷淡地扫视这会儿还在酒楼内的人。
他很随意走动,直接踩着那些个伤了的客人过去,对痛呼声听而不闻,简直是毫不顾忌。
玉荷她们气得脸都绿了。
“这人什么来头?”
许薇姝没说话,到是有个侍卫认识这人,低声道:“是君家旁支的少爷,叫君昊,近年来才崛起,一直在西南从军,本是镇南王手下大将,战功无数,今年被宣回京城,在禁军任职,深得陛下信任,听说,君家下一任的族长,有可能不是君卓,而是他。”
玉荷吓了一跳:“一个旁支的?”
宝琴根本不信。
许薇姝也不信,先不说君卓本身能力不俗,又不是担不起君家的担子,有嫡出的子孙在,哪里有旁支什么事儿,就是这人的性情,目中无人的德性,也不可能担当一族族长的重任。
这边都在讨论君家这位小将军,没想到,那人在酒楼里四下张望,忽然一挥手,喝道:“所有人都带走!”
许薇姝:“……”
受了伤的客人们吓得脸色发白。
掌柜的欲哭无泪:“军爷,军爷,您手下留情啊,这事儿咱们真不知情!”
如果在他的酒楼里,上下都被禁军抓走,那他这酒楼,也该关门大吉。
掌柜的连忙暗地里搬出银箱子,往前推,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军爷,我们家主子和君家连着亲,是一家人,一家人,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们吧。”
君昊扫了他一眼,打开银箱看了一眼,见里面密密麻麻的银锭,就笑了笑:“那就谢谢掌柜的请兄弟们喝酒。”话音落下,那掌柜刚松了口气,就又见他一挥手。
一群禁军士兵三下两下,就把客人们提留起来,捆好押出门,一时间哭声阵阵。
掌柜急得汗流浃背,正好有个士兵过去拽戏台子上农妇打扮,刚饰演过花木兰姐姐的女子,那女人显然神志不清,恶狠狠地冲着士兵的胳膊咬下去。
“嗷!”
一下就见血!
“啪!”君昊一皱眉,走过去甩了一巴掌,哐当一声,就把人扇了个跟头。
玉荷本能地扑过去,一伸手搂住那个女人,后退三步卸去力量,这才抬头,怒目而视。
君昊一挑眉:“好功夫!”
他的声音暗哑,刚才声音低,到没多显现,这会声音一高,却像是被烟给熏坏了一般,嗓音沙哑,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玉荷浑身一哆嗦,搂住那女子,皱眉回头去看自家娘娘。
君昊的视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乍一见许薇姝,身体也不由站得更直了些。
美人这种生物,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足够引人注目。
刚才许薇姝站在角落里,又刻意收敛,周围混乱,君昊才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此时再看,只那张脸,那身段儿,就不是寻常人家能藏得住的宝贝。
再看她周围的侍卫,个顶个都是高手,而且这么多高手偏偏纪律性高得惊人。
主人家没有发话,所有的侍卫都维持护卫阵型,没有一个人擅离职守。
就是禁军,身为隶属于皇帝,京城最精锐的战士,也许士兵们本身能力够高,可要让他们规规矩矩地遵守纪律,却也是天大的难事。
君昊笑起来,目光一转,就微笑道:“对不住了,忠王遇刺是大事,无论和你们有关无关,你们一帮高手出现在这儿,就得让我带回去审一审。”
说着,他就很自然地一步踏出,手也伸出,去抓玉荷的脖子。
要是换了一年前,玉荷肯定逃不过人家这一抓,就是现在,她也吓得双腿发软,却本能地侧身避过,随即欺身上前,右肘用力一戳对方。
君昊本来还不当回事儿,可等小腹像针刺一样剧痛,脸色骤然大变,身体里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消失了一瞬。
也就一瞬间,便足够玉荷脱身而出,倒退着退回自家王妃的护卫范围内。
君昊运气运了半天,总算忍住没有叫出声,估计他这种要面子的人,宁愿重伤,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出丑。
“……好快的速度,姑娘,请问师承何方高人?”
他不是外行,虽说大殷朝高手不少,但真正的内家功夫高人,也不是街面上的大白菜,像玉荷这般年纪,还是个女子,动作又快,出手又利落,庸手可调教不出来。
玉荷没说话,还心有余悸,警惕地瞪着对方。
她自己总以为,她就是和王妃学了几手强身健体的功夫,许薇姝教导她们,也是说用来锻炼身体的,估计在玉荷心中,打坐练气,就和现代人练习瑜伽一样,为了美容养颜,为了体型好看。
其实,归墟为许薇姝搜集的功法,就是最普通的,也属于足以开山立派的上等功法,玉荷又不笨,还遇上名师教导,如今真打,大概不是人家正经练武十几年那类高手的对手,可骤然偷袭,一露功夫,就算宗师在这儿,也要耳目一新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救美?
君昊这家伙就耳目一新。
眼下到处是呻吟的人,几具没有拯救价值的尸体倒在地上,轻轻一踩,踩到的不是断肢,就是粘稠的血,如此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丫鬟打扮的小女生到一点儿都不怕,略微有些气喘地瞪着他,对尸体到视而不见。
就是换了君家专门训练来服侍夫人太太们的女使,见到这个场面,估计也要吓得退避三舍。
君昊喘息了两声,身边的禁军长刀出鞘,弓箭上弦,杀气腾腾,逼到眼前来。
玉荷忍不住向后面缩了缩。
许薇姝四下看了一眼,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出示安王府的令牌。
人这么多,又赶上忠王遇刺,要是让人知道还有安王府的人在此,说不定会引起误会。
她不觉扫了忠王一眼,忠王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又青又白,神情抑郁。
此时酒楼里血腥气扑鼻,他居然也没什么反应,一看就知道很习惯这种气氛。
也是,这位王爷可是正正经经参加过战争,上阵杀敌,立下汗马功劳的。
眼下在他看过,估计都是小场面,不值一晒。
其实许薇姝见过忠王几次,但每次相见,都是隔得很远,她的眼力能认出忠王来,那位王爷估计不一定能认出她。
当时相见,无不是盛装打扮,忠王也不可能盯着晚辈的妻子仔细看,寥寥数面。年月也长,如今忍不住到正常得很。
“夫人,得罪了。君某身负皇恩,护卫京城有责,只能先请诸位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要是仅仅去衙门,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反正没去过,许薇姝不介意走一圈。
不过,方容知道恐怕要气死。她也要丢人现眼,哪个王妃闲来无事会去大牢转悠,名声还要不要了。而且一旦进去。你就是清白无辜,恐怕在外人眼里,也清白不起来。万一着了别人的道,再被污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就当真说不清楚了。
显然。侍卫们也知道主家的心思,齐齐上前一步,摆出杀阵,目露怒色。
许薇姝叹气:“走!”
说完,再不啰嗦,转身就不紧不慢地向楼下退去,君昊一皱眉,也没当真让人射箭。却是一扫身边的桌子,难得还有一桌完完整整的吃食朝着许薇姝的后背飞过去。
大家显然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玩这等小儿科的把戏,跟小孩子打架似的。
这一桌子饭菜当然打不到自家娘娘,可要是击落,那些汤汤水水的浇个一头一脸……
他们家娘娘绝不能蓬头垢面地出门!
侍卫忙展开斗篷,勉强举起来阻拦,但这家伙确实不是一般人,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侍卫的动作完全跟不上。
君昊脸上露出一丝隐秘的笑意。
他这人向来不喜欢京中贵女,不只是不喜欢,还有一种隐藏极深的厌恶。
但凡有机会让他们丢乖露丑,他绝不介意去做。
与此同时,楼下不远处,袁琦一跃而起,揽着他家主子三下两下就奔上楼,口中低声笑道:“快点儿,这时英雄救美的好时机,老天助你!”
方容被拉得踉踉跄跄,脸色苍白,只有双颊露出一丝红晕。
这回到觉得自家的袁大将军所言有理。
他这么长时间没动静,还不知道娘子生气没生气,这会儿学一把英雄,从天而降!
问题是恐怕来不及了,对方动作太快,一瞬间,方容甚至想他或许应该偷偷溜回王府,若是看见他家王妃狼狈的样子,指不定更没好……
噼里啪啦!
一阵杯盘落地的声响,满楼都静下来。
“…………”
所有人呆呆地抬头看着君昊。
君昊长得好,身材挺拔,一身银色盔甲,擦得油光锃亮,雪白的斗篷干干净净,脸也光洁的很,往那儿一站,就是那类一看便有一点儿洁癖,很爱干净,又矜持娇贵的贵公子。
他进门时,靴子上染了一点儿血迹,也轻轻拿了条雪白的丝帕,擦得干干净净。
但这会儿,一个盛了红烧鱼的盘子整个贴在他面上,粘稠的汤水糊了满脸,眼睛睁不开,汁水滴答滴答地沿着头发滚落,冠也歪歪扭扭。
所有禁军都傻了眼,呆愣地看了自家将军半晌,才猛地低头,死死看着脚面。
连忠王都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哪怕满心的愁绪,也暂时放在一边,抬起头看过来。
“你……”
君昊整个人都呆滞,好半晌,才一点一点抬起胳膊,拿袖子擦了把脸,可一时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