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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到巴德尔·奈特出院之后;才会被安排独立接诊一些相对简单的病例。
第二年实习期不再需要指导员了。查理·道恩也已经得到了新的委任——德累斯顿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了外伤部门今年的新员工名单上,他成为了她的指导员。
不过,查理·道恩依旧是巴德尔·奈特的主治疗师,这安排使他根本无暇同时顾及两项工作;好在对于伤员的治疗工作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于是,这间特护病房里所有的工作几乎都由玛丽承担下来了。
在听说了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之后;巴德尔·奈特就对玛丽说,假如她觉得难以承担护理他的繁重工作的话,他就去向院方要求,换一个主治疗师来。
“用不着吧,奈特先生,”玛丽小心翼翼的笑道,“你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吧?”
“当然不是,”他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安排对你不太公平。”
“这没什么,”玛丽这才轻松的笑了,“我并不觉得有很大负担,而且,换一个主治疗师来,我还担心难以适应。”
“那就不换了,”巴德尔迅速转换了话题,“你见过那位德累斯顿小姐么?她是不是看上了我的这位主治疗师?我觉得你们的部门主管不是在选指导员,反倒更像是给他的女儿选女婿。”
他说得很快,玛丽张口结舌,她觉得他说得纯属臆测,但仔细想一想,却似乎也有点儿道理。于是她就把这位小姐的一些□况告诉他,巴德尔又笑嘻嘻的问,“她一定没有你漂亮吧?”
玛丽的脸红了一下,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他,德累斯顿小姐也很漂亮。
“但愿我能见到她,这样就能自己判断了,”巴德尔又说,“不管怎么样,玛丽,我还是建议你要小心这位小姐,如果她真的属意道恩先生,恐怕就会不太喜欢你了。”
“奈特先生,”玛丽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我闲着没事乱想的,”他又赶忙摆了摆手,“玛丽,你自己决定吧。”
玛丽仔细想了想,最终,她一直以来秉持的谨慎态度占了上风,于是笑道,“我觉得你说的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性,所以,我还是小心为好。”
他这才点了点头,“客观来说,德累斯顿先生把他的掌上明珠安排在自己管理的部门,本来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也许,很快,德累斯顿小姐就会享有你们这些普通员工们所没有的某些特权了。”
事实上,玛丽并没有再受到新员工入职的任何影响。六月初,她收到了家里的来信,简和宾格莱先生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据说,现在这位先生每天乐此不疲的一大早从尼日斐花园赶到浪博恩去,和全家人、当然主要是他的未婚妻消磨掉一整天之后,晚上再回家去。
这次的信是伊丽莎白负责写的,因为简正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困惑。由于她一贯以来的诚实,她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自己的未婚夫整个家庭中最大的一个秘密——那当然就是玛丽。
伊丽莎白说她已经尽量在劝阻简了,玛丽很清楚她的意思,她也必须要写一封信,告诉姐姐现在说出家里有一个女巫的实情是多么的不明智。
虽然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但玛丽还是试图用一种婉转而清晰的方式表达出来,这确实有些困难,她在绞尽脑汁写信的时候就打发舒亚去给巴德尔送药剂,结果就让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而且,他的观点还颇为偏激,“玛丽,我觉得这家伙如果不能接受一个女巫做妻妹的话,也肯定不能给你姐姐带来幸福。”
“哦,得了,奈特先生,”玛丽毫不动摇,“我可不愿拿我姐姐的终身大事做赌注,我已经告诉她,即便她真的要对未来的姐夫说出实情的话,也一定要等到他们结婚之后再说。”
“玛丽,”他突然问道,“难道你曾经打算永远隐瞒下去?”
玛丽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没什么,”她举了菲利普太太的例子,“姨妈家虽然离我家就只有两三里地,但她一直就以为我真是在陪伴哪一位表姑呢。”
“可怜的玛丽,”他咕哝了一句,“我从未想过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们,会遇到这样的麻烦。”
“有不少人都彻底脱离家庭了,”玛丽笑道,“我以前也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我反倒觉得,我的姐妹们估计很难嫁到一个地方,等大家都出嫁了,我和她们的来往也许会慢慢减少,有朝一日,就会彻底和麻瓜世界隔绝开来。”
这一次两人的谈话是被菲波斯·奈特打断的,他居然还带了一些点心,玛丽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在对弟弟说,是家养小精灵吉吉专门做给他的。
玛丽就以为这一次的兄弟会面应该会使双方都满意,她趁机回宿舍一趟,让腓尼基把写好的信送回家去,然而,等她回到病房,舒亚却急急忙忙的跑上来嚷着,奈特先生的伤口又开裂并且流血了。
治疗了半个多月之后,巴德尔后背的巨大裂缝已经基本愈合,也没有再继续绑绷带,因而玛丽进到里间的时候,就看见他脸色苍白的趴在床上,沾了血的袍子扔在一旁,伤口有一处裂开了,血还没有止住。
玛丽迅速施了几个止血咒,并且把伤口周围的血迹都擦干净,再重新涂上新的药剂,整个儿治疗过程中,巴德尔都一声不吭,只是在她手中沾了药剂的毛刷碰到开裂的伤口的时候,他才“咝”了一声。
玛丽终于忍不住了,“奈特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喜事,”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词,“菲波斯的婚礼订在8月3号。”
“这么迟?”玛丽倒是很惊奇,“我记得霍顿小姐说她不想在夏天结婚。”
“菲波斯说,古灵阁只能在那段日子允许她请假,”巴德尔依旧没好气的回答。
“反正他们早晚是要结婚的,”玛丽柔声劝说着,“你又何必这样生气?”
巴德尔又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问道,“玛丽,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格里芬乡舍么?”
玛丽忘记了,但他似乎没有注意,“菲波斯要把那里卖掉,在伦敦城里重新买上一栋房子。”
她也就想起来,格里芬乡舍是巴德尔准备给他哥哥结婚后住的。于是只好继续劝说,“你已经把那座乡舍送给他了吧?所以他觉得可以随意处置。”
“不是这个问题,玛丽,”巴德尔叹息了一声,“格里芬乡舍是一座老宅子,像所有巫师家的老宅子一样,里面有各种各样保护主人的咒语和魔法装置,新买的宅子,即便是从巫师手上买,也未必会有这些了。”
“你哥哥肯定知道这些,”玛丽说。
“是的,”巴德尔回答道,“幸亏他还知道来问我,我没有同意,所以,我会再多给他两千金加隆,够他在城里买栋住宅了。”
“这不就解决了么,”玛丽笑了笑,“你真是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伤口裂开了,难道不疼么?”
“玛丽,你是个明白人,”巴德尔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肯定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
这下子轮到玛丽叹气了,她确实能够想到,这种置换房子的计划,应该就是那位准新娘想出来的,巴德尔既然一直都对她不太满意,难免不会怀疑她这么做的动机。
但这不是她应该管的,玛丽就只能继续劝说他,“奈特先生,你肯定会慢慢习惯这一切的,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他依旧闷闷不乐,玛丽为了安慰他,便把菲波斯带来的点心拿了出来。自家家养小精灵做出来的饼干很和巴德尔的口味,总算让他能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
就这样到了六月的下半月,又发生了一件影响了整个儿圣芒戈医院的大事情。
他们德高望重的米歇尔院长突然犯了急症,内科的治疗师们忙了好几天,才勉强缓解了她的症状,但她的身体肯定不能再承受院长的繁重工作了。她宣布退休,而她的继任者,正是前外伤部门的主管德累斯顿先生。
这样高层的人事变动对玛丽没什么影响。她参加了为米歇尔院长举办的送别会,这确实令人伤感,就在半年以前,她才在这里参加过作为员工的第一次圣诞聚会,聆听过这位院长的演讲,现在看起来,她似乎一下子就衰老了,完全就是一个垂垂老妪的样子。
相反,德累斯顿先生就显得春风得意了。他代表医院宣布了给老院长的离别赠礼——一个家养小精灵的使用权,据他介绍说,医院方面本来是打算把这家养小精灵永久送给米歇尔院长,但被她婉拒了,因此,它只会服侍米歇尔院长直到她过世,之后还会返回圣芒戈继续工作。
米歇尔院长离开后的第二天,巴德尔·奈特也出院了。他的伤口已经基本长好,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因而他要回家去处理这段时间以来堆积的各种事务,并且操办他哥哥的婚礼,过几个月伤口彻底痊愈之后,再回来做消除疤痕的治疗。
对于玛丽来说,离别的伤感转瞬即逝,巴德尔对她说,他已经和医院方面说过了,等他回来消除疤痕的时候,就由她继续做专门护理。
“玛丽,到时候你可以做我的主治疗师了,”他微笑的看着她。
“哦,我听说磨皮咒蛮痒的,”玛丽也笑了起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的技术对付你这样的疤痕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不是要回家去么?”他又说,“赶快申请几天假期回家休息一下吧,但愿你的母亲和姐妹们不会觉得你瘦了,要是那样,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奈特先生,我还有一个建议……”玛丽斟酌着词句,即使话到嘴边,她还是有点儿犹豫。
他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如果是关于我哥哥,就别说出来让人不开心了。”
“不是,”玛丽认真的看着他,“我记得汉密尔顿先生曾经建议你聘请保镖的,既然离开了圣芒戈,你总应该处处留意自己的安全,我一点儿也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出现新的伤口了。”
“哦,你放心,”巴德尔回答道,“我有比保镖更好的选择,索索和家里的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准备无时无刻的守着我,他们的法力,绝对不逊于一般的巫师。”
第51章
绝大多数小职员;在单位里出现高层人事变动的时候;往往漠不关心。不到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天;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就是这其中的某个人的升迁,也许会直接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玛丽遇上的就是这种情况。德累斯顿先生成为德累斯顿院长之后推行的第一项新政,就是有关于她的;当然,这么说有失偏颇;事实上;这项新政针对的是圣芒戈医院的全体女性员工。
大家都觉得这项政策的根源是德累斯顿院长对于女巫们的歧视,但他给出的解释则是由于女性能为圣芒戈服务的时间远远短于男性,繁重的家务以及生养孩子的任务也会影响她们的工作;因此;他已经决定要大幅度的减少女员工的数量,只保留一小部分,以专门服务来就诊的夫人们,其余的很多人将被辞退,她们空缺的岗位,将招聘更多的男巫来填补。
这消息传出来之后,除了德累斯顿小姐之外的所有圣芒戈的女员工,迅速陷入了对失业的恐惧之中,这其中当然包括玛丽。随后的更进一步的消息也许会让一些人放下心来,但同时却使她的恐惧与日俱增。
由于是有选择的辞退女员工,挑选的标准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已婚并且生养过孩子的、三十五岁以上的女员工符合圣芒戈的需要,她们有丰富的经验,一般也不需要分出太多时间来照顾家庭,几位未婚的四十岁以上的女员工肯定会被留用,因为她们看起来似乎只能把全部生命贡献给自己的工作。
因此,像玛丽这样没有什么经验的年轻小姑娘几乎就是首选的辞退对象,查理·道恩把这个消息告诉玛丽的时候显得十分担忧,他还说,据德累斯顿小姐所说,辞退将在未来的几年中逐步开展,第一年,也就是这个夏天,计划是要辞退十名女员工。
前述的那些理由,都是人们的传说。事实上,在7月30日最终发出的通知中,压根儿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只是通知所有的女性员工们,她们中的一些人将会被辞退,如果有人计划在半年内离职,就必须要去向人事部门报告,所有留下来的员工,包括男性,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他们的辞呈将不会得到批准。
“玛丽,你必须要想想办法,”查理·道恩当天下午就来找她,“好几位年轻的小姐们都托人去向德累斯顿先生说情了,你难道就想坐以待毙么?”
“可是,查理,你知道的,”玛丽苦笑着,“我甚至并没有什么亲属是巫师。”
“有件事情现在告诉你可能不太合时宜,”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前几天,我和德累斯顿小姐订婚了……”
“这太好了,查理,”玛丽由衷的高兴,能娶到院长的女儿,对于查理·道恩来说算是一件大好事,他在圣芒戈的工作必然能一帆风顺。
“所以我已经请德累斯顿小姐帮你说说情了,”他又说,“毕竟我曾经做过你的指导员,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不过,我对她说,是你请求我这么做的。”
“谢谢你,查理,”玛丽明白,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对她的照顾了,她一直没忘记巴德尔·奈特的提醒,这时候突然想到,没准儿就是德累斯顿小姐本人,想要迫使她离开她未婚夫的视线呢。
于是玛丽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前指导员,“查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所以,别在德累斯顿小姐面前再提起我了,别管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玛丽能有什么办法?查理·道恩离开之后过了很久,她也就只想到了两个人,一位是汉密尔顿夫人,虽然她曾经说过那些客气话,但玛丽觉得她和她就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以她老人家的脾气,未必会愿意帮找个忙。反倒是巴德尔·奈特,她毕竟辛辛苦苦照顾过他那么长时间,或者,他真是把她当做朋友看的。
玛丽早就和索菲约好了一起去参加菲波斯·奈特的婚礼。遇到这样糟糕的事情,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沾染婚礼的欢乐气氛,索菲也不想去,但作为亲属她不得不去,维克多又被他父亲派到法国去处理一些事情,因而是她央求玛丽去陪她一下,而且她们两个可以等到仪式结束之后就迅速退场。
玛丽就决定在婚礼当天找个机会,当面请巴德尔·奈特帮帮忙——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在信里说不太礼貌,而且他肯定在忙着婚礼的事情。不过,过了一天,查理·道恩又悄悄的过来问她,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玛丽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我听说那位奈特先生很有背景的,如果他能帮忙,也许还真能解决问题,”他依旧一连严肃,“不过,玛丽,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你肯定不能拖到8月3号以后,据说8月5号确定出来的名单就要公布了。”
玛丽就不得不写信了,她修改了好几遍,自以为在五行之内说清楚了整件事情,才打发腓尼基把信送去了。
这一天依旧是工作日,信是中午发出的,到下午下班回到宿舍里,她就看见腓尼基叼着一封信,正在窗台上等她。
这就是巴德尔的回信了,玛丽急忙打开,信就只有三行:
亲爱的玛丽:
看了你的来信,我才知道你遇上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我想必须要和你当面谈一谈,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出发赶往伦敦,希望等会儿就能在海德公园在格罗夫纳街的入口处见到你。
底下是他潦草的签名,注明写信的时间是当天下午四点,玛丽看了一下表,已经五点半了,这真是要命,她是有求于他的,又怎么能让他久等呢?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脸,换掉工作服,简单挽好头发,幸亏巴德尔选的是一个她熟悉的地方,她可以幻影移形到最近的一个小巷子里,再步行过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他也已经到了,穿着打扮跟麻瓜的年轻绅士完全一样,手上拿着斗篷,正等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玛丽走过去,看到巴德尔,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儿,能够用轻松愉快的语调向他打招呼了。
“奈特先生,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玛丽客客气气的笑道。
“我忘记你还要上班,真是抱歉,”他很仔细的看了她一眼,“玛丽,你确实还在工作吧?”
玛丽苦笑着点了点头,“我回到宿舍才看到你的信,否则的话,我肯定会早退的,毕竟也许我在圣芒戈就只能再工作两三天了。”
“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用上了命令的口吻,“看到你,我才知道这事情有多糟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