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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姐,“上车,我送你。”
蓝梦醒不置可否地上了车,并感激地向曹秋红笑了笑。
二
有时热情和浪漫解释成轻浮/
有时深沉和深刻解释成呆板/
人微言轻/
没人拿你当回事儿/
曹秋红的声音娇柔甜美,听了让人舒服,就像中央电视台节目主持人张悦的声调,风格独特,不见其人但闻其声就令人愉快。
曹秋红上衣是个蝙蝠衫,下身是灯笼裤,一身的新潮浪漫。她对生活充满了幻想。蓝姐,想什么呢?
蓝梦醒冲着她一笑,没什么。她的情绪受到了她的感染,心胸很快开来。
曹秋红的披肩长发也很性感,一身很浓烈的青春气息让我相形见绌,自惭形秽。她的热情和浪漫也可以解释成轻浮。可她不那么理解。
蓝梦醒对她有点儿偏爱,只有这样她才感觉不到她对她进行着报复。她要让她的浪漫划上一个句号,她永远不知道她父亲,一个蠢熊对她痛苦地伤害!
“哎,到了。我说蓝姐,咋像丢了魂似的。”
“没睡好。总觉得困。”她说。
“你快去吧,刚才我爸爸跟我通了话,他说了,只有你去办,他立刻就拨款。”曹秋红说。
“为什么非要我去?”
“因为你是会计呀,别人去了能代替吗?这叫例行公事。去吧,我等你。”
“不用,你走,有事到工地上找你。”
“好吧,再见。”曹秋红来了个飞吻,开着车飞也似地跑了。
走进建委办公室的大楼,推开三楼车可通的办公室,屋里没有曹亦成,只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拿着小镜子修面,好像在抹口红。她说:“小姐……原来小姐在描眉,她问曹主任在吗?我找他……小姐头也不抬,正在开会,你先等一下。”
蓝梦醒只好等,不再提防曹主任设圈套了,她只有一个目的,给钱。办不成表哥还得说她是个废物。
她实在不愿干等着,请问小姐,“你是……噢,秘书,你贵姓?”
“我姓曲。”
“啊曲秘书。”
曲秘书说话简单、生硬、傲气,浑身散发着一种冷雾。大概她觉得把自己收拾美了,突然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会客厅。
蓝梦醒跟随着曲秘书走进会客厅,曲秘书为她倒了一杯茶。“你跟曹主任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女儿曹秋红给我们公司开车。”
蓝梦醒信马由缰,自我抬高自己,她的话改变了曲秘书的脸色,她挂满冰霜的脸开始融化,她甚至受不了她的殷勤,立马改变自己对曲秘书感到厌恶。她还不如方才那副样子呢,那个神情给她一种冷血美人的印象。
“请用茶。”曲秘书说:“您稍等,曹主任开完会就来。大概还需要一刻钟。”
“谢谢。”蓝梦醒说。
蓝梦醒坐在会客厅里,手里捂住那个茶杯,她有点焦虑,有点无聊,她没有口渴的欲念,只是用手转动着茶杯消磨时间。
蓝梦醒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坐在那儿心神游离,无法忍受,曲秘书再次推开门进来,双手端着一盘苹果和香蕉,浮起满脸的笑意。
“请用水果。曹主任吩咐过的,你随便。”
“哦……”她欠了欠身子,然后笑了笑算作回答。的确,这会儿她连谢谢两个字不想说了。曲秘书放下水果盘,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是吗,可我没这个印象。也许你对我拜访曹主任感兴趣吧。我懂你的意思。”蓝梦醒说。
曲秘书想从她口中探听什么,她也觉察到她有一种担心,她想从她身上证明什么或者想……也许她过于敏感,也许她对她不再抱有偏见,总之,她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
曲秘书知趣地退了出去,她面对窗口,望着窗外,在房间里踱着步,等待是够烦人的。她抬手看了看表,还差三分钟。
曹操主任终于来了。他迟到了五分钟,推开门望了望,先探进一个脑袋,他发现她在愣神地瞅他。
“哦……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会刚散。”
她看见他身子往后一靠剂上了门,他伸出一双手迫不及待地向她扑来,她来不及躲闪,曹主任抱住了她。“宝贝儿,好久没见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呀,你看我想瘦了吧。”
她用手捅了捅他的腰,“放开,这儿可不是亲热的地方,你有个漂亮女秘书还不行吗?真是贪得无厌,流氓成性。”
曹亦成松开了手,绷紧了脸,“看看吃醋了不是,她刚来这儿工作不久,我怎么敢急于下手呢?放心,有你我不需要别人。”
蓝梦醒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就是娶了她,我也不会吃醋。那是你的自由,我只关心我的事。如果你再给我玩玄乎套,我可就破罐破摔了。告诉你,我怀了孕,我怀的是……”
“你……你说啥?我不相信我还能让你怀上孩子。”曹主任一边说一边愕然地盯着她。然后抖抖地掏出烟点上,掩饰着他的惊慌和尴尬。
“梦醒,说正经的,有事说事,干啥一见面就说些不愉快的事呢?”
“这事不该说吗?我使你不愉快了吗?你倒装没事人了,我呢?我将拖着个大肚子生活,我受不了,你说该怎么办?蓝梦醒怒气冲冲直逼曹亦成。看他如何说?”
“别逗了,你已经跟他同居了,真是我的种?谁又相信呢。何必自己拿自己开玩笑。”
曹亦成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三
敌人很狡猾/
朋友有用时也很狡猾/
战胜敌人的唯一策略/
那你只能比敌人更狡猾/
蓝梦醒不会放弃敲诈他的机会,她警告曹亦成,如果你对我不好,我也让你好过不了。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那你总得相信科学吧?到时候我生下来就把孩子给你送来,我要你去医院检验,你想想后果会怎样?
曹亦成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摸着有点秃顶的头皮,嘬开了牙花。
“好吧,我有责任保护你们母子,你说你要多少钱才肯打掉这个孩子。”
“打掉?你给我钱就是为了打掉孩子?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打胎!我要生也来,一定生下来,我自己能养活孩子,我不用你,你就袖手旁观吧。”蓝梦醒说。
“坐下,坐下说,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别着急,别生气,你一生气对孩子不发育不好。坐下,坐下呀。曹亦成出了一脑门的汗。你说吗,你要个条件?”
蓝梦醒依然镇静地假装气愤,不理睬他,这个时候她知道要威胁利诱他了,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还怕什么?
“梦醒,是可通让你来的,哦,我也打过电话,不过事总得有个说法吧,达到双方都满意的程度,你看行不行?关于拨款之事我尽快办。”
“尽快办不行,立刻就办。多拨五十万咱两清了。她绕了一圈才切入正题。”
“这好说,我一句话的事,只不过你不明白我叫你来的目的,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想过没有?你总不能受限制于车可通吧?你不想自己干?”曹亦成眯着眼斜视着蓝梦醒。
蓝梦醒说:“我想干,可我两手空空,我怎么干?谁是靠山?这么说你支持我?你说说看?”她望着曹亦成,期待他的承诺。
“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西丽湖包租了一个高级房间,晚上我希望你去,怎么样?别说车可通那点钱了,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钱,对于蓝梦醒来说应该是不择手段的时候了。体现她的欲望,因为敲诈他的同时,也有求助他的成份,只好委曲求全了。她突然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好的,我答应你。她答应了。
曹亦成站了起来,“你别这么大声,轻着点,现在是上班的时间,我知道你不在乎,你勇敢我不能没有你,这你也清楚,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欺骗你吗?不是的,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你也不为我想想,我多难受。”
“咱开门见山,废话少说。你不就是想上床吗,不上床不办事对吗?”蓝梦醒冷冷地说。
曹亦成一惊,“你这样理解,我无话可说。”
蓝梦醒抓住了曹亦成,“要来这就来,晚上我不去,我怕你给我喝迷魂药。”她紧紧抓住他,笑过之后她咬牙切齿。
曹亦成说:“这……要是那回你主动点,我能下药吗?不是被迫无奈吗。”
她冷笑着,“你这么干,难道不怕曹秋红向你学习吗?你玩弄了多少少女人?”
曹亦成愣了愣,一种隐含着受刺激后的微笑浮在脸上,“你拿我女儿当箭牌呀,女儿吗,早晚是人家的人,你能把她怎么样?她都年满十八周岁了,我从不干预她的自由。”
蓝梦醒笑了,她说:“有你这样的父亲做榜样,你女儿将来错不了。”
曹亦成说:“梦醒,别扯淡了,看你的面子我把款都拨过去,车可通那里我不放心,如果全拨给你……”曹亦成拍拍胸膛,“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不会绕弯子,只要你肯给我快乐,赚点钱是很容易的。不过,我有个想法,这样吧,咱们进里屋去谈,这儿不方便。”
蓝梦醒望着他急于表白的神情,不置可否地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单间,房间虽小,装修得高级、幽雅,他让她坐在沙发上。
曹亦成说:“建委有个设想,如果这项工程完成了,把建筑队改成建筑有限股份公司,你我股份多,当然你说了算。搞建筑是一方面,还搞多种经营,建材商店、装璜公司,另加房地产,你也知道现在是房地产开发热,香港和南韩的大老板总来考查。可通呢,调走,或者让他负责房地产,你当个经理,我再盖一幢办公大楼,咋样?你点头,我全力支持你!”
蓝梦醒喜出望而却步外,“我行吗?”她好像被他说得动了心。
四
情绪是人类最真实的情感/
它就是身体就是心灵/
身体往往是一种拖累/
你必须正视身体的存在/
曹亦成双手按住蓝梦醒的肩膀,笑嘻嘻的,“你挺自信的,今天是咋啦,摸着石头过河,你不干咋知道不行,或者说干或是不干,要争取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我给你透露一点儿消息,你有心思,我极力促成,我是后盾,你比车可通能干,那一天一见面我就有这种感觉。”
蓝梦醒说:“你是骗我,我可让你骗过了。”
曹亦成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做了一个乌龟形状,“我骗你是王八。你说句痛快话,你答应干不干?我就宣布你为经理,把你的企业培养成明星企业,那你将是前途无量呀!到时候你头上的花环不止一个两个,那将是数也数不过来的。”
其实,这正中蓝梦醒的下怀,她再也平静不了了。仍对曹亦成的话半信半疑,虽然,她很激动,可她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来。欣赏着他从嘴里嘣出来的每一个字,这显然是一种交易,她陷入了深思。
曹亦成善于引诱女性,这可能是他一惯使用的伎俩,他不失时机地用手抚摸你,并且说你到了闯一闯的时候了,不要等闲视之,你必须拥有实业。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趁改革开放,深入阶段在夹缝中赚钱,别忘了任何事情都存在着交换。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我让你干会计,这是为了你的明天打基础,你必须学会管理。一句话,对什么都内行才行。
蓝梦醒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是从你眼里发现的,你的神情动态特明显特流氓的告诉了我,我知道怎么办,可我看行动,说得再美也只是一句空话。”
曹亦成说:“君子一言,现在我请你喝咖啡。”
“不,我在等待你的承诺。”
曹变成摸了她一把说:“明天就办。”
“那时我会准时赴约,绝不食言。”
蓝梦醒知道曹亦成是贪婪她青春的肉体,这一点她早有感觉,他的行动写满了淫欲和占有欲。他的话具有某种威胁利诱和暗示,像所有的好色之徒,总会在实现性交之前许下宏愿的,她明白……
曹亦成一副淫笑的样子,说:“我清楚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使我失望的。你的感觉很好,让我们也跟着感觉走。你激起了我强烈的情绪,为此我总是失眠,一闭眼你就姗姗而来。你是我见到的最出色的一个,我不惜……帮助你,感化你,你不能总是冷待我吧。”
曹亦成忍不住了,抱紧她口吻又啃。急切慌乱,被欲望驱使的两眼发直。她有一种被重新蹂躏的感觉。
那一夜,他不比这儿更疯狂吗?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那是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随时都会在她心灵深处泛起,她没有必要改变自己吧,她想。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他的手很抖,抖抖地揉搓着她的乳胸,仿佛在挑逗她的情欲。她无动于衷。他的手几乎插入内裤缓缓地滑动,摸索,她按住了他的手。
令人恶心。为了制止他,她说:“你大胆妄为,可通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
蓝梦醒这样说并没有阻止他乱摸,他有点儿变本加厉了。抱住她往沙发上挪,一副如狼似虑的饥渴样子。
“该死,认识了他也就认识了痛苦。”
“我……我想……你答应我吧。”
“你放尊重点,李小燕的事我也知道。”这么一说,曹亦成立刻就停止了行动。一阵痉挛似地缩回了手。
“你认识她?”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在他面前提起李小燕,她的感觉告诉她,她猜对了。
蓝梦醒说:“我们是同学,好朋友,无话不谈。你干的好事你心里明白。”
这话使他那双淫欲剧烈的目光暗淡了。两眼眨了眨,像是难受似的皱了皱眉头,我表外甥女说啥了?
蓝梦醒笑而不答。一种潜意识告诉她,李小燕异常的性格和自卑心理,说明她在这方面受过伤害。曹亦成在环海市赫赫有名,可她从不提起他,并不像有的人,因为有如此显贵的亲戚而炫耀自己抬高自己,不,她不,她对曹亦成的名字很敏感。今天好像感知到了其中的秘密。李小燕会不会吃过苦头,因为受到他的残害,才改变了青春少女的心性?如果是,那么曹亦成真危险真缺德,如果不是,那么李小燕的复杂心态说明了什么?
蓝梦醒苦苦地思索着。
五
你种下什么必将收获什么/
你种下仇恨你自己遭殃/
这个世界有没有因果关系/
应该说无处不在/
为了安抚曹亦成,她也怕他恼羞成怒。其实,李小燕挺尊敬你的。
曹亦成说:“尊敬不尊敬我不在乎。”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只好点着烟,不敢面对她了,垂下了脑袋。
蓝梦醒说:“你有点糊涂了,没关系吗,我以为她不能说什么,这不是小事呀!”
曹亦成说:“一定有人想整我,给我造谣。不信你找她来问问。”
蓝梦醒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两眉之间,脸色阴郁了,情境很窘迫,他受惊了,不知她还要说什么。她的话的确刺激了他。她想,一个人收获的正是他种下的。你种下仇恨,那么你自己遭殃。
曹亦成不耐烦了,“你别婆婆妈妈的,你再说我走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少了你一个蓝梦醒,照样生活得舒服。刚才那个女秘书长咋样?替补队员,你以为你就能使我神魂颠倒呀?灭了灯一个样。”
“你不在乎,你是环海市三大权力人物之一。可你在乎这个吧。”她从兜里掏出袖珍录音机,打开放了一段曹亦成的话。他越听越急,脸上的汗水滚滚而流。
蓝梦醒关掉录音机,说:“曹主任,再见。”临走,她给了他一个飞吻。
突然,他像是从梦中惊醒,追了上来。“别走,我有话说。”曹亦成的五官都涌挤在一起了。脸上的肉绷紧了,一双深眯的眼睛里爬满了许多惊叹号。有意思的是,他再也不敢愤怒了。
蓝梦醒的这一手并不高明,算不上煞费苦心,甚至铤而走险,近君子者未必是君子,但跟小人打交道必须比小人还要有手段。无小人不养君子,你有手腕,我有对策,你如虎似狼,我柔中有刚。
曹亦成的心揪成了一团。他皮笑肉不笑,强作微笑乞求蓝梦醒。
她因势利导,不能逼迫得他狗急跳墙。她说:“你明天办了,晚上我就给你送去,不让你心存忧患。”
曹亦成拿出手绢擦了擦汗。“梦醒,我承认,我在你身上犯了一个错误,我低估了你,我以为你我只是交换,看来我……我佩服你,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蓝梦醒听到他的叙述,唤起她的怀春情结,同时也勾起了她对他的仇恨,他给她命运里程上笼罩着不祥之兆的预感,曾经产生过深刻的绝望与恐惧,是他已经谋杀了她,她隐秘的心里告诉她,与魔鬼打交道总是危险的,不能沉浸在旧梦里,但必须变成两成人,失去自我,还原自我,她的哀号只有她滴血的心知道。
曹亦成一支烟抽完了,又换上一支。他在沉思,焦急地想着什么。
蓝梦醒瞄着他,她知道应该有个满意的结局,对不对?
“曹主任……”她的话,吓了他一跳,他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