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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亦成一支烟抽完了,又换上一支。他在沉思,焦急地想着什么。
蓝梦醒瞄着他,她知道应该有个满意的结局,对不对?
“曹主任……”她的话,吓了他一跳,他的手一抖,烟从手里滑落。“啥事?说吗,我听着哩。”
蓝梦醒说:“我来找你的目的还有一个,今天中午车可通在环海酒楼请你,不知你肯不肯赏光。如果你不想去,你也有理由拒绝。你们当官的一个忙字便把他打发了。”
“哪里话,我很想去。”曹亦成说,“要不你坐我的车去。”
“不,我先走,坐你的车好是好,但对你有影响,我必须神不知鬼不觉,你看过地下作战吗?我是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蓝梦醒说。
“对对,秘密行动,我没看错你。梦醒,还是你体贴我,要不我对你无话不谈呢?”
活着总有一个追求,目的不同,但有一个交汇点。曹变成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走,我随后就到。他摇了摇她顺手摸了一把。她本能地挡了一下,随后走出房间。
走进会客厅,曲秘书慌乱地假装收拾东西,还有茶几上的水果盘。
蓝梦醒瞅着她,她的脸一红一白的,她心里升起了一团迷雾。由于慌张,曲秘书把玻璃杯碰倒了掉在地上碎了。破裂的声音惊动了曹亦成。
“咋回事?”
“没什么,我想喝点水打碎了茶杯。”
曹亦成看了看曲秘书,他没敢吭声就缩了回去。
蓝梦醒帮着曲秘书收拾,并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有事打电话我聊聊!”
曲秘书接过电话号码,目光和善地望着蓝梦醒,深情地点点头。
现在她必须坐出租车飞往工地找车可通,她随口而出中午请曹亦成,表哥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在曹亦成赶到环海宾馆提前迎接他,这样他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表哥说让曹秋红也去,曹亦成见了感到亲切,再说不能忽视了曹秋红的作用。
蓝梦醒去找曹秋红,曹秋红在车上正看一本小说,封面是一个全裸的少女。“什么小说?”
曹秋红抬起脸,不好意思地向我挤了挤眼,“黄的,日本西村寿行写的太刺激了。”
一起赶到了环海宾馆,车可通匆匆进安排饭菜去了。
蓝梦醒在门口等曹亦成,一辆超豪华奔驰轿车正朝这边开来。蓝梦醒知道那是曹亦成的车。
六
总想哭的日子该结束了/
自己决定一下自己的命运/
该笑的时候就笑/
不要错过开花的季节/
曹亦成打来电话,说可通正在加紧活动,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他想当建筑公司的经理。梦醒,你来一趟,我得好好跟你谈谈,中秋节你说来也没来,国庆节是个机会,我想你。真的,我不会失信的,关键看你的表现,明白吗宝贝儿。
“什么?你放心,我要不为你着想,那我打电话通知你干啥?可通让我贷款,我都没有答应他,这事我一直等你出山哩!”
蓝梦醒放下电话,心理感觉不平衡了。没想到可通表哥手真长,紫阳公园工程还没完工,他就想当经理了,这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他的呢?一定是曹亦成,他是想着法儿让我投入他的怀抱。
近日她深感疲倦慵懒,上街买菜心跳发慌、气短、腿软,总之难以支撑,躺在床上身子像散了架,腰酸腿疼,眼发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的地方。
蓝梦醒陷入了沉思,她想不明白,但有一样她不放开,她要紧紧抓住曹亦成。
她绝不答应放弃这个位置,如果一旦车可通得逞,她将陷入更加深重的苦难,那将何日是出头之日呢?那样不行,那样会毁了我生命。她想,可是,这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和曹亦成再搞一次交易?我的孩子怎么办?唉,不如早早地打掉了。薛牧青,你恨我是个自私自利的贱人吗?面临这一切我无法选择,我要满足他的欲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留给我的爱,我会支持不住的,因为在你身上,我能感觉到什么是爱什么是恨。除了你,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活下去,你是我的灵魂,我的爱,爱就是你,你就是爱。我一定要见到你,尽管你不来看我,可我能等待,越是等待越是痛苦。
秋天,进入一个不平常的季节,阴云密布,很快飘下丝丝小雨,更加让人忧郁。蓝梦醒徘徊在屋子里,心绪更加麻乱。曹亦成威胁利诱她,变态似地欣赏着她的玉体,在床上跟她玩花样,让她恨得咬碎牙。她再也想投他所好了,悲愤地不肯坐下来。
最近表哥对她似乎失去了兴趣,她想他跟曹秋红有了感情?她尽力不去惹恼他,尽量百依百顺,可他的驴脾气,总是反复无常,她不应该迁就他了。出于目的考虑,她要让他做,让曹秋红痛苦一下。对于他俩的情感发展,她既不反对也不能冷眼旁观,她得学会克制,她要用她的办法走下去,说到底总归是为了她的爱。
蓝梦醒笑了笑,心里涌出一股苦涩,好歹她还掌握着财政大权,任你表哥怎么闹,她不放弃手中的权力,她要利用这个权力击败他。她知道表哥的性格,喜怒无常,两句好话就上天,一句冷言就像死了爹。他让人反感,像有什么预感似的,终归要独立,抛弃他,不能和他萎缩下去。
雨下大了,起风了,乌云乱滚。傍晚的时候才停下,天上的阴云依然厚重,混浊,蓝梦醒的情绪仿佛受到了天气的感染,她凝视着窗外,焦虑的不知所往。绞着手,心神不安,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澜,情绪紊乱,陷入了孤独。
她要不积极行动起来,改变自己的梦境,改变自己的颜色,她一定要把精神和生活分开,精神是一回事,生活又是一回事。为了精神不至于窒息,她要证实自己的才智,想到过去和现在,她既高兴又心酸,她不能对表哥保持着责任和仁慈了,她希望有一天获得自由!
为了自由,她对生活采取了玩世不恭的态度,也把自己的人格打得支离破碎,可她不是一个坏女人,必须做一回坏女人。想哭的日子该结束了,想过多少次了,民该决定一下自己的命运了,不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碎了。
蓝梦醒终于鼓起了勇气,毅然地站起来,她对自己说:“我要学会残酷,为寻找自己的归宿,创造着条件。这么毅然决然地想定了,似乎头一下子撞到了墙头上,拼命想从自欺欺人之中挣脱出来,欺骗别人可以得到一时的安宁,那么欺骗自己呢?她觉得那样非常的危险。凉意沉沉的秋雨秋风呀,让我理不出个头绪,我为什么总是忘不掉薛牧青呢?抛开他吧,我并不想死心塌地这样做呀,我无法告诉你,我为了爱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无处倾诉,我如何倾诉呀!
七
人没有良心/
鸡蛋没有骨头/
人的心要是“凉”了/
很难用药医治/
车可通回来了。他进来时,一脸的得意之色。发现她的情绪阴郁,他愣了愣,“又咋了,我的太太,你呀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神经过敏。”
车可通一身猎装,背着一杆双筒猎枪,他又跟曹秋红进山打猎去了吧?怎么没淋了雨?其实山上没有什么野兽,也没有狼,他们是赶时髦,玩浪漫,也就打个野鸡什么的。
车可通拿着猎枪瞄着蓝梦醒,那情景令她害怕,一阵惊慌。
“你干什么,怪吓人的。”
“没啥,没装子弹。”
车可通不以为然地笑了,她却吓出一身冷汗,“你呀,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回来?”
“我不是忙吗。为了咱们的幸福更加幸福。”车可通说。
“别说了,我够幸福的了。再加个更字我受不了了,她呢?”蓝梦醒呢?
“她?你问谁呀?”车可通惊异地望着她。
“曹秋红,形影不离的曹秋红。”蓝梦醒不屑一顾地说。
“她回家了,这不,她给你送来了一身小衣服,让你早点生个大胖儿子。”说着可通表哥把一个塑料包扔在了床上。
“别提她,我心里烦,我不愿你提起她。”
表哥说:“我提她碍你啥了,我一进门你就给我甩脸子看,你有功呀!”
“你一提她就精神得要命,你个人没有感觉?”
“别那么爱吃醋,咱眼下办事离不了人家。”
“离不了,也不能在人家面前摇尾乞怜,一副贱骨头呀!”
“你呀,你胡说啥?我可告诉你,曹亦成答应给我贷款增添设备。扩大生产,我在自由市场上买了十斤河蟹给了曹秋红,一百多一斤,总共花了一千多块,你是没出看见,你要是看见了还不气死?女人家家的小心眼儿。”
“我才不生气哩,只要办正事,没什么。”
“对,绝对是正事,我想借曹亦成的力量成全我,工程一完活,我就能飞黄腾达了。有了一方真正的天地我就是爷。你看曹冬梅,曹亦成的大女儿,那是百万富婆的风姿,真撩人呀!”
“你要注意点儿,别上了他们父女的圈套,曹冬梅比曹秋红更有手段,她是见一个贴一个,谁不知道环海市数她风流。”蓝梦醒说。
“这你就错了,曹冬梅不是人们传说的那种人,她很有钱,她不向男人要钱,她就是潇洒走一回。”车可通说。
“你尝到了滋味,有了深刻的体会?”
“瞎说什么呀?我到她的办公室喝过茶,随便开个玩笑,自从有了你,我不会沾花惹草了,天地良心。”
“良心,人没良心,鸡蛋没骨头。我还不知道你,见漂亮女人没话找话,眉开眼笑,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那是自然,谁都喜欢浪声浪气的女人,说真格的表妹,你别总让我靠边站了,偶尔也得照顾照顾情绪。不来一回半回的,我会憋坏了的。”
“你身边有的是女人,你也没闲着,你给我装孙子了。”
“怪不得你整天价给我摔脸子,归齐你担心我呀,我是想通过曹秋红打通曹亦成,最终目的为了这个家,你知道个鸡巴毛呀!”
“为了这个家,你想贷款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呢?你还想干什么?你眼里总盯着钱还能有我?”
“这是曹亦成的意思,我想抓住这个机会,打铁要趁热吗。要不然他一转眼不认账陈,甚至给你个哼哼哈哈,或者说研究研究,我非跑断了腿不可!”
“你行吗?不行,我去试试。省得你像个无家可归的狗。”
“算啦,你还是安下心来给我生儿子吧,我想过了,你安全生产后再帮我掌握一摊子,我跑外围,和和睦睦,夫唱妇随,以后有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蓝梦醒没吭声,只是盯着他,然后她扭过脸去,他的话带有明显的浪漫色彩。果然不出她所料,曹亦成把个消息透露给他,曹亦成想一箭双雕?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明天,我想去天津看货,提前做准备,明年开春就可以大干起来,你呢有空帮我核算成本,怎么个干法,有我呢。”车可通说。
“别想入非非了,你没有一句实话。总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吃饭。”
吃完饭,车可通要洗头。她说:“你到外屋去洗,我要看新闻联播。”
夜里,她似睡非睡的时候被表哥弄醒了。表哥说他非常想……
“你睡够了?”她扭过脸去,不再理他。
表哥说:“求你了,用了不多长时间,你应该体贴我的难处。”
“明天吧。”
“你呀,今个推明儿,总是推来推去的,好像人家女人没怀过孕似的,就你……”
她推开了他,他乞求她,她一时心里像塞满了东西,“赖皮狗,睡了一觉想做爱,我才不理你那一套呢。你不体贴我?还想在这个时候折腾我,心让狗给吃了。”
表哥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浑身直颤抖,急切而又焦灼,他自己折腾了一会儿不动了,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很失望,他很恍惚,一定觉得是她不把他放在心上,“怀了孩子只是一个借口。是真的把全部心思倾注于孩子身上了吗?”
蓝梦醒心里想着薛牧青,一点也不愿意跟他亲热,这让他气愤。又不敢发作。骚动的他像被撕裂的无可奈何,难受极了。
八
有些事只能咬碎后槽牙/
自己咽进肚子里/
有些情只能默默地忍受/
你不能随便倾诉/
表哥趴在被窝里,伸出手抓过烟点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很快烟雾弥漫了一屋子,呛得蓝梦醒直咳嗽。“行了,别抽了,快睡,明天我还得回家呢。”
“回家干啥?明天我得出差。”
蓝梦醒说:“我回家看看,这么长时间没回去,还不知家里如何了呢。”
“没啥,我总给老姨寄钱。你一回去三天两天的回不来。我咋办?”表哥说:“
“我最多呆三天。再说,我还不放心你哩。”
表哥笑了笑没吭声,他依旧慢吞吞地抽着烟,她认真地瞟着他,他焦灼地抓着头皮,有野兽般的蠢蠢欲动。“你真要走了,可别怪我找别的女人呀。”
表哥突然沮丧地冒出这么一句。她知道他是有意跟她赌气。
“你巴不得我走哩,我在家你也没少找人呀。曹秋红,曹冬梅不都对你挺好吗。一个图钱,一个图潇洒。随你的便。”她愤愤地说。
表哥说:“有你这一句话就行。我以后可以大胆地工作了。我怕你不乐意,给我耍疯。其实,人要是大度点,啥事也没有。”
她当然知道表哥的心思,他拼命地赚钱,拼命地猎艳,只要有机会从不放过。他让曹秋红开车,从心里早就打了主意,即使她不鼓励他,他也会主动献殷勤的,想尽千方百计的。为了不让他碰她,她只能依孩子为借口,把他找推向一边,她不能让他窃取了建筑公司经理的位子。如果他干上,她就干不上了。那样子她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这个阴谋是曹亦成搞的,她疏远了他,一旦惹怒了他,事情也会出麻烦。有空还得找他,不过,她是有把握的,录音带一直没给他,这便是控制他的王牌。到时候让他无话不说,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蓝梦醒打算报复曹亦成和车可通,也只能等待机会了,等待机会的同时还得想法儿利用他们,只是她自己只有这样想的时候,她的痛苦才能减轻一些。
她要沉着冷静,咬碎后槽牙咽进肚子,让他们感觉不出来。有时候她也迷信,也很困惑,清醒着的堕落就是一个撕心裂肺的事儿。
睡梦中多了几分恐惧,她的心不会交给他们,没有教养的猪狗,贪婪的饿狼,残忍无情,他们除了欣赏你的美貌就是占有人的肉体,花钱他们不在乎也不计较,更不会关心你的痛苦。
蓝梦醒尽力推卸责任,她也怕他死乞白赖地疯狂劲儿,他不让你拒绝呢,无论如何她都无法阻止他,这让她一直惴惴不安,忧心忡忡。
“你睡着了吗?”表哥说。
她没吭声。她怎么也随便不起来。如果他继续乞求怎么办?一想起那一夜他的强行占有,她的心就痉挛,绝望似地浑身发冷。
表哥伸出一只手,在她身上抚摸着,那手感传来的温热穿透了她的心脏和痛苦的思想,使她清楚地明白了他,也明白了自己不规律的心跳。但她仍无动于衷,几乎屏住了呼吸,她要装作睡觉,她的努力很有效,他没有再进攻,而是缩着手翻了一下身子,像个泄气的皮球,沮丧地长叹一声。
第二天,她起得很晚,太阳高悬着,天色晴朗,天空蓝得很妩媚。曹秋红开着车来了,她拉走了车可通就走。
她想象得出。
桑塔那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越开越快,两边的景物被迅速地甩在了后面。
“开慢点,急啥,出了事,你我都完蛋了。”车可通说。
曹秋红斜了一眼车可通,笑了笑,她很快减了车速。
车可通望着窗外,一会儿眼晕了,他打起了瞌睡,难怪,他昨天夜里没睡好,这会儿精神呆倦了,一脸的阴郁、愁烦。
“表哥?”曹秋红叫了他一声,他一激愣。
“有事儿?”
曹秋红瞅了瞅他,“没事不兴说说话?”她觉得他的腔调挺奇怪,不像往日那样的媚骨贱态的,无话找话的一脸讪笑。
“干嘛像丢了魂似的,晚上加班了?”
“加班?加啥班?”车可通惶惑地问曹秋红。
曹秋红瞟了他一眼,嘴角浮出一丝嘲笑。双手扶着方向盘正视着前方不再看他。
车可通不明白曹秋红的意思,也不深想,他向后一靠,身子往下一缩,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困,想借这个机会睡会儿觉。
曹秋红觉察到车可通的异常情绪,霜打了似的没一点儿精神,她又斜了他一眼,看见他脸上多了几道皱纹,显得怨情怨绪的,没了男人的气质,曹秋红心里厌烦了,捅了一下车可通。
“别睡了,两口子吵架了?”
“嗯,”车可通不情愿地哼哈着,他没兴趣理曹秋红,每说一个字头都是懒洋洋的。
曹秋红见他想睡而且打起了鼾,于是把车停在了路边,她很生气,拿出一本小说。心想,你不急,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