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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呢?你爸……”
“我爸唱主角,不能少了他,他现在正跟香港大老板谈生意,你要找他恐怕也得明天再见了。”
“哦……秋红,我不找你爸,我是带马小羊来开眼界的。”蓝梦醒望着曹秋红说。
曹秋红只是笑而不答。
这时音乐响起,曲丽丽被人邀去跳舞,走进了舞池,蓝梦醒坐在车可通的对面,他一脸歉意地点点头,但他对曹秋红的款待可谓无微不至,总是提供最豪华的西丽湖,最具异国情调的娱乐享受。
曹秋红享用的随心所欲,她一点也不在乎蓝梦醒的存在,她知道蓝梦醒不去干涉,也没心思干涉。于是对他们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你嫉妒,你愤怒无济于事。他们总是寻找一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做一次次闪电式的交易,你找到他们之后,他们便以正人君子的面貌出现。
车可通扔给蓝梦醒一支烟,并伸过手给她点上。蓝梦醒仍无话可说。
“蓝姐,来杯咖啡?”
蓝梦醒接了过来,她是很需要咖啡。曹秋红保持着深谙世故的姿态,嘻笑的比较得体。车可通保持威严的外表,如今大小也是个经理了,总得向着给人好感的方向努力吧。
蓝梦醒深信,无论他们多么无所谓,蓝梦醒的出现多少也影响他们的情绪。蓝梦醒盯着他俩的同时,心思却飘到了楼上。曹亦成一定对香港大老板投资的问题感兴趣,资金不到位,他有吃不消的时候。
蓝梦醒沉默了,这儿如此辉煌壮丽,不教人堕落才怪哩。她们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方位,互相传递着信息,那是心理情绪的流动,那是各自掩饰尴尬的聚会。不,蓝梦醒的偶然出现,车可通总有措手不及的感觉,生怕蓝梦醒惹出是非来。车可通给自己戴上了虚伪的面具,深陷的眼窝说明,他缺乏睡眠,坐上经理的位子一直心醉神迷,激动不已,再加上曹秋红色情的慰藉,他得意非凡。事态的发展对他越来越有利,他能不空前的兴奋,他和蓝梦醒一样不再需要什么借口了。
车可通一定很焦急,他的心情不亚于曹亦成,他在等待消息,希望合作成功,蓝梦醒也希望合作成功,这牵涉到他们各自的利益。生意的最高表现形式是以盈利为目的的。你创收不了巨额利润,你就什么也不是!
“你在培养她俩,将来……”
“可以这样理解。”
蓝梦醒寻视着马小羊,她不动声色地乱转,不动声色地四顾,那情景有点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不管她,让她大饱眼福吧。
曹秋红是个透明度很强的开放女子,她揣度着蓝梦醒的心思,她已不在乎被捉奸的难堪了。面对她,蓝梦醒觉得难堪的是自己,那是她平生做的一件最卑鄙的事情,蓝梦醒拍的照片一气之下全部销毁了,这种行为对于他们无关紧要。
“蓝姐,上午你去哪儿了?让我找的好苦呀。”曹秋红说。
“你找我?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了,你却不给我一个回话。你野到哪里去了?你还问我?让我怎么说你呢?”蓝梦醒生气地说。
“这要问你老公,他把我的手机了弄丢了,他说赔钱,一直没赔。”
曹秋红有点儿激动。“蓝姐,我看见你的朋友布向明了,他跟表姐李小燕在一起,他们在找我爸,还送了礼,那意思是想分配到市里,不想到农村去当个教书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谁不愿留在城里呀。”蓝梦醒说。
曹秋红说:“在高处的人不见得就高,在低处的人不见得就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白痴提出的问题能够难倒一百个绝顶聪明的人,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来了?昨天就来了。布向明住招待所,我表姐在我们家。”
“你爸答应给办了吗?”
“没有,我看见表姐哭了。她不光为自己的事,还稍带一个男同学。你说我表姐这个人会办事吗?我看她有点儿神经。”
蓝梦醒站起来说:“他们不来找我,说明他们没时间,我能理解。你们聊,”说着蓝梦醒告辞了。
曹秋红说:“你干嘛那么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不想知道李小燕提的那个男同学吗?他可是一个令女孩子着迷的男性,很有男人魅力的。”
“我不感兴趣,我没有这个能力。我一旦能帮助他们,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其实,曹秋红你也没这个能力,你应该富有同情心。”蓝梦醒说。
“我的同情心还是有的,现在我就把表哥还给你。”曹秋红说。
“你还给我?你呢?”
“你不比我更需要他?”
曲丽丽回来了。
曲丽丽说:“你俩争执什么?车经理是不是该请我们一顿了,这是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
曹秋红说:“对,让老黑也掏腰包。”
曹秋红永远不甘寂寞,她热衷于团聚狂欢,希望宴席不散,花儿常开。老黑被曹秋红招呼了过来。她们又换了一个地方。
曹冬梅说:“马小羊你不舒服?”
马小羊说:“第一次见这么大天!”
曲丽丽说:“各位各位,今天是两位经理请客,吃什么尽管点。”
曹秋红说:“以海鲜野味为主,凉菜为铺,夏天吗,也要体现夏天的气氛。”
老黑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像个傲慢与冷漠的掘墓者。
曲丽丽说:“先给两位经理满酒,人家请蓝梦醒女士,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车可通说:“丽丽,多美的名字,可惜,可惜你……”
蓝梦醒捅了一下车可通。他一愣,“对对你们随便,大伙吃,喝!”
蓝梦醒明白车可通的意思,他可能再打丽丽的主意,有献殷勤的意向。
蓝梦醒与曹秋红碰杯时,轻声对曹秋红说:“秋红,别怪我,你什么时借,我都不恨你,也不会恨你,男人需要女朋友,女人需要男朋友,互惠互利吗。谁也不能束缚谁一辈子。”
蓝梦醒说这话时,车可通瞪了蓝梦醒一眼,“这话他不乐意听。”
曹冬梅说:“有话回家后再说。喝酒,我喝白的,你们都喝啤的这不公平。我不喜欢五粮液,表哥,你去拿茅台来。”
车可通一招手,服务小姐就端来了一瓶茅台酒。
最后老黑喝醉了,老黑心里不痛快,忧心重重地不能不醉。车可通表哥叫人把他驾走了,并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车可通再等曹亦成,曹亦成一直没有来。曹秋红把蓝梦醒和车可通送回了家。
蓝梦醒下了车。
曹秋红说:“蓝经理,有你这句话,我就挺感激你了。”
蓝梦醒说:“秋红,你听我解释。”
“拜拜!”曹秋红开着车跑了。
蓝梦醒想纠正自己的说法,然而洒水难收,并非在她面前卖弄自己的大度,蓝梦醒是无可奈何的与其死死相守,互相制约,不如放任自流,送她一个人情得了。
“多让人烦呀,坐不住。”
“干嘛一天天泡在那儿,喝不够呀?”
“我没喝,也没泡,我再等曹亦成的消息,这
个婊子儿。你可好,非要我回家,干啥?”车可通一脸的不高兴。
“你没泡?你没泡鬼才相信呢。你想取二房呀!”蓝梦醒愤恨地,恶狠狠地瞪着他,看他咋说?
“对了,你说对了,我看上了她了,她骠上我了。她比你好,会疼人,不像你,不让我操!你自个说,多长时间没让我沾身子了?感情你随便找一个,我呢?你关心过我吗?这两口子在一起除了吃饭、工作,不就是操X吗?你他妈的让别操也不让我操,我再不找个人我会憋死!”
“你值得让我关心吗?你除了说粗话,狗嘴里吐不出像牙来,表哥,我有了,相信你一定遵守诺言,我决心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你生,你生吧,你还能有生个神仙?”车可通站了起来,焦灼地踱着步。
母亲敲开了门,“你俩有事没事的总吵啥?不回家是不回家,一回来就吵个没完,还想过日子不?”
“你问你闺女呀,你问我干啥。”
母亲说:“我问你干啥,你拿这个家当家了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吵个没完你说你想干啥?”
车可通说:“老姨,看你说的,我这些日子忙了点你光看见我吵嘴了,你没看见我疼她的时候吧?兴吵嘴还兴疼哩。老姨您去歇着吧。”
“蓝子,你也是,你不会让着他点,好赖他是你的男人。”说完母亲走了。
车可通得意地笑了。他善于用这种口吻欺骗。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母亲一走,他翻脸不认人,沮丧地抄起洒瓶子,好像故意气她,要发泄一下情绪。后来干脆抓住酒瓶子嘴对嘴地喝。
“表哥,咱俩分居吧。”蓝梦醒冷静地说。
“分居?分居不就想离婚吗?”
“你怎么理解都可以,我在和你商量,你好赖话都听不进去,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让我太伤心了。”蓝梦醒说。
“你又有新的打算了吧?你听见薛牧青分配的消息了?你受不了了?你别做梦啦,你再说一句分居的话,看我打不烂你。我知道你爱那个杂种。可是……我也爱你啊,男人不是一样的吗?还是那句话,你得给我生孩子。”
“我真的有了,不信明天检查去。”
“有了?我看看。”
车可通走近蓝梦醒左右看看,然后把蓝梦醒搂入怀里,腾出一只手抱住蓝梦醒的后脑不容她挣扎地吻着,像大山爆发一样。他的眼里喷射着恶意的占有欲。蓝梦醒有点精疲力竭,不知所措。
蓝梦醒被任其疯狂地吻着,然后把她摁倒在床上,伸出手,在蓝梦醒的身上抚摸着,而且手不停地下滑,当然,他是摸不出来的,他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蓝梦醒知道他移情于别人的激动,此刻他并不关心孩子,他想扒光蓝梦醒的衣服裸露在床上,他呼叫着,“蓝……蓝梦醒。”
蓝梦醒带着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拒绝着他。
他抱住蓝梦醒的同时,呼唤着,“秋……曹秋红。你去问问你爸爸……”他的呼唤隐含着一种求救的情调。很慌恐,很急切。
他真的拿蓝梦醒当成了曹秋红。对碰到了什么麻烦?那么渴求和呼救曹秋红?这并非是他成心成意地刺激蓝梦醒。
蓝梦醒知道,他的悲伤正在潜伏在他的意识中流泄出来,经过一番激烈地较量之后,车可通瘫天了床上,随后他凄凉地叹息着。
蓝梦醒看见他的眼里闪着茫然的光辉。蓝梦醒猜不出,也不想关心他,可蓝梦醒知道,她又将度一个不眠之夜。
第十章 文 / 活鬼
第十章
一
大江大海都闯过来了/
一个小河沟还能翻船/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车可通成立的两个公司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从一开始他就动机不纯,这完全出乎他所料。事情的发展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这便引起人们的议论、猜疑,甚至悲观失望。
车可通属于打胜不打败的主儿,精神萎缩,脸上的表情也是迷惘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一夜,他终于尝到了失眠的滋味儿。清早一起身便溜出家门,又是一天不回家,四处游荡。
其实,背后曹亦成操纵着一切,他想法设法筹集资金,削减开支,尽快完成花园别墅的基建工程。
现在雨季即将来临,整个工地处于停工待料之中,蓝梦醒不得不解散临时工,管理出现了混乱。曹亦成安插的人个个不给他争脸,其实,他自己就打错了算盘。
香港大老板的一纸空文让曹亦成脑袋发胀,一拖再拖遥不见资金到位。他心急如焚。
但是,他还没放弃最后的希望,最近说有五十万美金要汇过来。
曹亦成站在蓝梦醒的面前,人明显地苍老了。他说:“一切安预算都精密地考虑到了,就是忽视了修路、修建水塔和安装地下管道,光这个就耗费了多半的资金,但这绝不是赔本的生意,房地产热不会过时,利润可观。梦醒,我给你贷的那五千万也投进来吧,现在是火烧眉毛,不能再拖了。”
“哪还有那么多,光回扣费你就拿走了百分之十,这几个月我不花啦?你全部拿走,我怎么办?没有资金我也得散伙。”
曹亦成感到一阵残酷的失望,他立刻阴沉了脸,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让你说不出话来。他处于一种举步维艰的状态。梦醒,你听我说吗?”
他哪是跟蓝梦醒说话,声音显得凄怆、哀求,其实,他心里十分恼火。他揉着太阳穴,不时嘬着牙花,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梦醒,这么说我的话你不听了?我曹亦成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的决心就动摇了?说良心话,我之所以求你,我是有把握的,因为中方经理是咱们的人,必须占有总投资的百分之五十二。让车可通筹点款吧,他就像个白痴,一分钱也抓拿不来,老黑那儿更甭说,一对肉食兵,都是鹰嘴鸭子爪,能吃不能拿主儿。”
蓝梦醒望着一筹莫展的曹亦成,在与他认识的过程中,他伤害了她,不用说,他气数将尽。他的贪欲胃口太大,什么事情都是好大喜功,贪大求洋,虚张声势,不肯放弃他的主张,恨不能把一切都揽在他的手里。原因很简单,急功近利,徒有虚名,到头来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理想这东西确实离现实很遥远,缩短理想与现实的距离不能心血来潮,必须遵守客观规律,趁改革开放之机大捞一把的思想,迟早要面临残败。他深知权力和地位在这个世界上的威力,对于他的所作所为蓝梦醒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惊。
“梦醒,这是大家的利益,你给我一半就行。”曹亦成说。
“给你一半?反正你知道的,你自己看着办?”蓝梦醒说。
“不能再少了,工程一上马,完成即定方案,每个人都能得到合法的那一份。”曹亦成说。
“你不会自己去贷,你不是挺有办法的吗?”蓝梦醒说。
“现在不行了,新市长快调来,一时人心惶惶,再说国家有明文规定了,银行放贷要有抵押才行。这些年都玩国家的贷款,银行也上当了。他们收不回贷款也不行呀!说心里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能扣索你那点家底吗?如果你坚持不给,那我只好合并公司了,到时候你可怪我不讲情面。”曹亦成说。
“你真卑鄙,你想威胁我。你哪还像个男人?”蓝梦醒气愤地说。
“梦醒,你体谅我,我不能眼看着这事在我手里垮了呀!要知道一旦出了毛病,我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算我求你了?”曹亦成一脸沮丧地说。
蓝梦醒盯着曹亦成,那是一种冷冰冰的乞求,仿佛在蓝梦醒的脸上寻觅着希望之光。他伪装得很可怜,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呢,他的神情动态让蓝梦醒感到害怕,他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水。
这几天天气突然变化,闷热异常,整个天空都很潮湿,气压很低,风吹来也是一股热浪,给人的精神带来很大的危害,何况曹亦成呢。
他站在电扇前面,一直汗流浃背,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卑劣的气味。他是一个很自负的危险人物,他很模糊地坐在那儿,出神的状态,好像被太白金星抄去了灵魂。他木然地等待蓝梦醒的回答。
“好吧,我同意,不过,你得给我签字画押,打个条子。”蓝梦醒说。
“没问题,这是例行手续。再说:“我不会让你个人吃亏的。不过还是少了点。”曹亦成说。
“不少了。一旦出了问题怎么办?这笔贷款是你还是我还?这你得说明白了,不然跟你纠缠不清,让我当替罪羊呀。”
“这是啥话?”
“现在的事很难说清楚。”
“你咋有这种想法,我办过的事还没有一样栽过跟头的,你想看我的笑话?”曹亦成站起来,十分慌乱地踱着步。
“我只是假设,你就经不住风吹草动了。其实,我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想问题,当然,我也不希望出现麻烦,大家都有利可图,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曹亦说:“你甭给我一个甜头尝,你干脆说干还是不干,干就有红利可得,不干,你就站在一边看笑话吧。我曹亦成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我不相信我干不成大事?”
蓝梦醒说:“我相信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往往事情的变化给人一种措手不及,你不能不想到这一点,如果出现了问题,并非你我能够左右的了的呀?”
“不会的,绝对不会,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在教训我。我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大江大海我都闯过来了,一个小河沟还能翻了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当一个人忘乎所以的时候,往往劫难就会悄悄降临。”
“蓝梦醒,你诅咒我,恨不得我死!”
蓝梦醒一惊,“你……”
二
你够朋友,你等着/
一旦缓过劲儿来/
准备好了/
一脚把他们踢飞了/
蓝梦醒默默地望着曹亦成笑了。她想说出了问题你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