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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琏在莫成贵面前这么说,他一点也没有怀疑三奶奶是在天方夜谭。既然能说出口,就一定有实现的希望!
也确实是这样,老木匠已经将那东西做好,投入使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一刻,莫成贵竟然瞬间就将之前那些他鄙夷楚琏的话语忘光了,“毫无节操”的就追了出去。
众位老兵看莫统领这么“没脸没皮”,当即也是满脸黑线。
这好像与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想象的不一样啊喂!
统领大人,您不是应该愤怒的骂回去,然后再加上一句,口出狂言吗?
莫成贵跑的快,可身后一堆烂摊子还没处理呢!
还被绑着的秦管事和小厮们,堆放在一旁的杉木。
一个老兵急忙跑过去请示,莫成贵忙让人给秦管事解开,然后还另外派人将杉木送到楚琏的院子。
唐言带着护卫站在偏院门口,闻言摇摇头,之前连他都被楚琏那一番话给吓到了,本以为要他出面调解的,谁知道会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收场。
锦宜乡君还真是叫人意料之外。
“大人,您还出去吗?”唐言身边的护卫问道。
唐言笑着摇头,“还出去做什么,没听到吗,乡君已经找到解决的法子了,走,一起去看看。”
唐言脚一抬,转了个方向就朝着楚琏住的院子去了。
到了院门口,却看到莫成贵被人拦在外面,看他不顾鹅毛大雪在院外廊下焦急的来回走着,唐言顿了顿,就来到了他身边。
“莫统领怎么站在这里,为何不进去瞧瞧?”
莫统领最烦唐言这样的文官,瞪了他一眼后,继续埋头背手来回走着。
唐言也不在意,转身就要进院门,就被李星用剑挡住。
“唐大人请留步,乡君吩咐了,除了院子里的人,现在谁都不允许进去。”
唐言没想到自己也吃了闭门羹,他这下和莫成贵一样立在门廊下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而后转向莫成贵,语气埋怨,“莫统领,我这是被你牵连了啊!”
莫成贵根本就不想理这个弱鸡一样的文官,只哼了一声。
唐言还不死心,“李星,你看,我又不是莫统领,又没与你们家主子吵架,为何也不让我进去。”
“大人,还请不要为难属下,属下只不过是按照乡君的话办事。乡君说了,东西机密,即便是做好了,也不会展示出来给你们看,会第一时间送往边军军营。”
得!又是个油盐不进的,唐言这下是真的放弃了,虽然心痒痒的厉害,很想知道楚琏口中能救边军五万将士的神器是什么,但是人家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唐言干脆,转身就离开了,他可不想像莫成贵这样,傻乎乎地站在门口顶着大雪吹冷风。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唐言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楚琏那个丫头身上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跟在她身边人一个个都是死心塌地的,就连王府侍卫李星李月已经将她当成了真正的主子,难道就是靠她那一身吃货儿劲儿?
果然,吃货的潜力是巨大的。
唐言这样的真算是没脸没皮,也不知道是谁,恨不得一日三餐来楚琏院子里蹭饭,这几日下雪,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派护卫来楚琏的院子里打探楚琏吃了什么……
老木匠有了材料做的很快,原本就是早琢磨好的,在正式做之前,也打了模子。
可尽管这样,还是浪费了一部分木料,等到做的时候,居然就差上最后一块杉木……
楚琏一直坐在一旁观看,老木匠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局促的来到了楚琏面前,“贵人,还缺上一块木料。都怪小老儿手拙,方才浪费了一些木材。”
楚琏看向成品,确实还差一块木材就能完工了,她将这件事吩咐下去。
问青快步就出去通知秦管事了。
秦管事只挨了一军棍,伤势倒也能忍受,就是屁股疼的厉害,站着可以,不能坐,要过几天,淤血消了才能正常坐卧。
见问青急匆匆地走出来了,连忙上去寻问,“怎么了,是不是还差什么?”
问青叹气,“就差最后一块杉木了,你早上怎么就不多买一块回来!”
秦管事气苦,哪里是他没多买,是在半路上的时候被莫成贵抓了,木材被莫成贵当做柴火烧了,要不是他拼命拦阻,说这杉木价格昂贵,说不定都留不下来几块。
不过这时,却不是与问青说这些话的时候。
“你让三奶奶等等,我这就出门再去寻来,放心,今日一定将杉木送到三奶奶面前。”
“成,你快去吧,我去告诉三奶奶。”
秦管事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朝院门走去。
心里念念叨叨简直把莫成贵咒了几百几千遍。
走到门口,一抬头,就是心里骂骂咧咧的小人,秦管事吓的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等看清来人,秦管事才啐了口唾沫,骂了声“晦气”。
莫成贵虽然也觉得尴尬,但还是第一时间扶住了秦管事,他急切的询问,“秦管事,三奶奶那东西做的如何了,老哥绝对不干预也不泄露,只让老哥进去看一眼可好?”
秦管事冷淡地抽回自己的胳膊,斜了莫成贵一眼,嘲讽道:“托莫统领的福,缺块杉木,东西做不成了,小的这还要出去找呢!”
第一百七十章:陆舟
什么?缺一块杉木!
莫统领想到之前被他无意烧掉的那些木头,顿时心里懊悔不已。
他瞧着秦管事捂屁股一瘸一拐的样子,更急了,就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找到杉木!
莫成贵跟在秦管事后面,道:“秦管事,你伤着了,这件事就交给老哥来办吧!”
秦管事上下看了他一眼,心中嗤笑,这个莫成贵还真是前后不是一个人,让人瞧了就槽心。
“你愿意去就去,我没拦着,只是这是三奶奶吩咐我做的事情,我怎么也要完成喽!”
说完,甩了甩袖子,再也不理莫成贵,忍着痛急匆匆地离开。
莫成贵明白是他之前做的过分,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他又不能让时光倒流,他牙一咬,也带着人出去寻找杉木。
两个时辰后,到底还是秦管事先将杉木送了过来,毕竟他买了好几次了,已经有了门路。
只不过片刻的工夫,楚琏交给老木匠图纸上的东西就彻底做好了。
楚琏命人将这东西搬到偏僻的后院,套上马,拉着在及膝深的雪地里走了走。
只见马匹行过的路上有两条浅浅的印子,而后楚琏又让秦管事命人抬上重物放在上面再试验一次。
马匹在拉着一车物资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正常的速度!
秦管事忍不住惊喜的叫喊,“三奶奶,成功了!”
楚琏也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来,有了这个东西,还用担心冰天雪地的运输问题吗?
问青问蓝同样满脸雀跃,问蓝兴奋的寻问,“三奶奶,这个东西到底叫什么?”
楚琏一双澄澈的杏眸弯弯的,声音娇娇软软道:“陆舟。”
“陆舟?陆地上行走的舟船?”秦管事眼睛一亮,夸赞,“还真是一个贴切的名字。”
旁边老木匠带着儿孙们早就笑眯了眼。
楚琏仔细看着眼前的陆舟,其实它就是现代东北冬日里常用的爬犁,还有个更通俗的名字就是雪橇。不过雪橇和爬犁还是有些区别的。
爬犁也有很多种,她画的这种爬犁是最适合运输的爬犁,体型比较大,一架爬犁运输普通马车的承载量完全没问题。爬犁上还可以放上暖棚,暖棚由动物皮毛制成,两边开透气的小窗,里面可烧炭取暖,还可以放上脚炉,就算是长途跋涉,也能不畏风寒。
楚琏一挥手,秦管事就叫人抬上爬犁,回了院子,回去的时候,大家脸上的喜色掩也掩饰不住。
秦管事通透,知道这架爬犁意味着什么,这个家伙甚至把自己的房间搬到了放爬犁的库房旁,甚至还让人严格看守老木匠一家。
问青问蓝扶着楚琏回屋,问蓝小脸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可却完全影响不了她还雀跃不已的心情,“三奶奶,陆舟要现在就送到边军军营吗?”
楚琏摇头,“今天太晚,马上就要天黑了,外面还下着雪,走夜路不安全,再说,还有几张图纸我没画好。”
得到这个答案,问蓝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没再问。
这边楚琏刚在书桌前坐下,铺展开纸张,准备将暖棚的图纸给画出来时,李月却快步走了进来汇报。
楚琏拿着炭笔扭头奇怪的看向她,“怎么了?”
李月皱着脸,但还是如实回答:“乡君,莫统领在院外,和他的手下们抬了一大块杉木要进院子。”
楚琏默了默,没有立即说话,这个莫成贵今日确实是将她气到了。
问蓝气不过,“他现在知道咱们三奶奶不是在瞎折腾了?早干嘛去了!如果不是他,陆舟今日就能送到军营去了。现在又赶着上来,我们三奶奶的陆舟都做好了,还要他那些杉木作甚!”
楚琏挥了挥手,意思也是让李月将他们打发回去的意思。
李月抿了抿嘴,决定还是如实汇报的好,“三奶奶,属下也知道莫统领他们做错了事,不过属下从院里老兵那里得知,莫统领为了买那块杉木,将自己过冬的棉衣和披风都搭了进去,现在他就穿着中衣站在院外,虽然他是老兵,可是这样冻着,迟早会出问题。”
楚琏淡眉终于皱了皱,李月确实不是在为了莫成贵说话,万一莫成贵要是真被冻出个什么好歹,她不过是担心贺常棣知道这件事,怪到楚琏头上罢了,楚琏能体会到她的好意。
“把杉木留下,让他带着人回去。”楚琏顿了顿,又转头吩咐问蓝,“你亲自过去,给他们送些吃的。”
听到楚琏这么说,李月松了口气,连忙去办事了。
等李月离开,问蓝嘟囔,“三奶奶,他之前那样,您还让奴婢给他们送吃的!”
楚琏抬头瞥了她一眼,“一些粥和包子而已,你这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而且,你想啊,不过是些最简单的饭菜,如果能‘收买’了莫统领,不是省时省力?”
这次她连嘴皮子都不用动了呢!
听到楚琏这么说,问蓝的嘴巴张地大大的。
得,她是白担心了,敢情她们三奶奶心里早就有了计较。
她应该给耿直的莫统领点根蜡才是。
果然,问蓝送了一锅粥和一食盒的包子去莫统领的院子,这个固执的家将就真的被收买了……
原来打死不吃楚琏院子里做出的饭菜的人,现在比谁吃的都香,甚至一人抱着食盒吃了半笼的包子,还不许别人和他抢。
院子里一众家将都指责莫成贵实在是太没节操了。
这个脸上贯穿了一道伤疤的莫统领倒也光棍,面对老同僚们的嘲讽,厚厚的脸皮硬是抖都没抖。
这日一早,钱大将军就将自己信任的属下都召集到了帅帐中。
等到大家从帅帐中出来,脸色和平日里冷冰冰的贺三郎都没什么区别了。
肖红玉苦笑着拍了拍贺常棣的肩膀,“军中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贺大哥,还真是不习惯。”
张迈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
肖红玉委屈地瘪瘪嘴。
这两日连他们这些将官每日的伙食都只是豆粥了,他还不能开开玩笑调节一下?
贺三郎站在转身上了边军的瞭望塔,他深邃的眼眸看向远方,心中微急:怎么还不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燃眉之急
当然,他等的不可能是楚琏。
虽然这一世的楚琏跟换了一个人似地,越与她接触,贺三郎的感触越深。
可贺常棣却从没有想过楚琏能解决眼前边军的困境,在他眼里,楚琏就算是聪明狡黠,也不会到达这种为边军分忧的程度。
他虽然前世也只是知道了北境战事的大概,贺常棣既然从活了一回,就不会傻到坐以待毙。
等到亲眼见到边军的情况,他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做的准备还是太少了,或许能救边军一时之急,却无法根治祸根。
不过,贺常棣来到边军的时间有限,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尽力做出防范,已算不易。
“校尉,那边好像有人!”
贺常棣的心思被旁边站着的轮值士兵给惊回,视线聚焦,落在远方的风雪中。
风雪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但还是能清晰看出是一队模糊的人马。
贺常棣眼眸一动,脸上的“坚冰”融化了些,他朝着瞭望塔上的士兵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快步下了瞭望塔,在瞭望塔下,高声吩咐自己亲兵,随后,跨上马,带着亲兵出了大营,朝着那队风雪中的人奔去。
瞭望塔上的士兵挥舞着红色的小旗帜,上下左右做了几个动作,下面巡逻的士兵立即通知各自将领,没有一会儿,几百人都冲了出去。
还没到那队风雪中的人马面前,贺常棣直接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队伍领头人的面前。
来到近前,跟随着贺常棣来的亲随们才瞧清这是一只商队,一条细长的队伍,后面跟着二十多辆马车,每一辆都是货运的马车,马车上都鼓鼓囊囊的。
亲随们眼睛一瞬就亮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忍不住地咽口水,这……这马车上装着的不会是粮食吧!
他们实在是已经有很多天没吃饱过了。
那领头人坐在最前面的马车车辕上,浑身都裹在毛皮披风里,带着硕大的毛皮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这时候他视线也落在了贺三郎的身上,他一个踉跄就从车辕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朝着贺常棣跑了两步这才到了贺常棣跟前。
随后立即跪了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直淹到小腿的积雪,嚎啕大哭了起来,“三少爷,小的总算是回来了,没让您失望!”
来越的声音都哑了,脸也被风吹的皲的厉害。
他还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别提多狼狈了。
贺常棣瞧他这副样子好笑,可心里又暖暖的,这辈子他没看错人。
“得了,起来,你难道还想留在雪地里过夜?”贺三郎出口的声音还是冷峻的啐了冰,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关怀。
来越立马连滚带爬的从雪地里站起来,脸上还留着泪痕,他随便用袖子抹了两下,他把裹在脖子上的皮毛往下撸了撸,这才露出一张脸上。
几月没见,来越原本圆圆微胖的脸已经完全瘦了下去,如今已经有了些男子汉的棱角。
只是胡子拉渣,嘴唇干裂,脸颊皲红,实在是不能看,他多日以来提心吊胆的带着粮队北上,如今任务完成,终于能放下心中的大石,对着贺常棣一笑,那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身边亲兵,听着校尉和眼前和狼狈男子聊天,震惊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看这模样,面前这个带着队伍的男人竟然是校尉的人?
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些物资以后就是给军营的?
跟来的亲随们谁脸上都掩盖不了喜意。
风雪强劲,大风中的雪花打在脸上,也还是又冰又痛,可跟来的亲兵们心里却都是热乎的紧。
贺常棣命令干脆,让亲兵们接手了来越带回来的粮队,让来越上了马,先跟着他回大营报喜。
来越知道时间紧急,打起精神,在回大营的路上就给贺常棣说明了情况。
“三少爷,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在樾秦山脉周边收购粮食,用了两个月,也不过凑了四千担,我们在进入凉州地界儿的时候遭了蛮人劫匪,又损失了三四百担,加上来回损耗,等到达凉州腹地内就只剩下三千担了。”
三千担粮食!如果是按照正常军粮发放,只够五万大军六七日的量,即便在这样的非常时刻,那也绝对不够吃上十日的。
边军军需已经见底,这三千担粮食也只能应一时之急,离解除险境还远得很!
还得另想办法!
贺常棣用力攥紧了拳头,缰绳都被险些捏断!
他看着远处大营,眼眸深沉不见底,俊美的脸庞坚毅,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他再也不是前世的那个贺常棣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让边军度过这次危难!
这样的风雪至少还要持续一个月,他们至少要撑过这一个月才能趁势反扑,将图浑兵一举拿下!
等到贺常棣带着来越在大营门口翻身下马,发现钱大将军正带着军中的大小将领在大营入口等着。
这个时候,钱大将军笑的像是一朵花一样,盯着贺常棣像是在看粮仓,恐怕是早有先锋队将粮队来的消息告诉了钱大将军。
贺三郎还是冷着一张死人脸,钱大将军这次却一点也没有嫌弃,上来就用力拍了拍贺常棣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