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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车的图样和实物各送一份到司空府上,他瞧瞧在战阵之上,是否真的有用。
计算时日,这份书信是六日前发出的,也就是曹操刚收到是勋询问语音的去信以后。嗯哼,是勋不禁捻须微笑,看起来我心中那小小的不满已经传递给了曹操,他怕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把赵达的弹状抄送给我,那意思:校事的弹劾影响不到我对你的信任,你别想撂挑子,没事儿去搞什么“汉语拼音”,赶紧帮我管理好河东,支持曹仁的前线征伐吧。
这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此前曹操剥夺了是勋的兵权,他要是闷声不响,毫无表示,估计曹操就不会来这招儿了吧。是勋知道曹操这人小心眼儿,此前一直害怕被他“梦中杀人”,所以态度过于恭敬了;如今想来,曹操终究是一代枭雄,在小心眼儿之外,更是个彻底的实用主义者,只要自己对他有用,哪怕倨傲一些,跋扈一些,他也都能够忍受。那么,自己又何必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呢?多累啊!
自己要想窝在曹操麾下,一辈子吃安生饭,那就必须不断地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维持“有用”的表象,同时,还必须在大事儿上跟曹操同心一德。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帮忙曹操打赢对袁绍的战争,然后下一步,就是……
荀文若就是看不清这一点,他以为只要能力超卓,肯实心办事,就能始终得到曹操的信赖,却不想曹操本人的理想、目标也会随着势力渐增而有所转变,从中兴汉室,逐渐转变为振兴曹家。终于,荀彧在中兴汉室方面仍为有用,在振兴曹家方面则无用了,就此而迈向悲剧的终点……来自后世的是勋,才不会犯这种错误!
十一月初,曹仁率军渡过淇水,袁绍使大将韩荀御之于林虑。几乎同时,臧霸进入齐国,并使孙观取北海,吴礼取东莱,袁谭退至乐安国治临济,济水以南,唯余王修一军也。沮授主动撤归黄河北岸,曹操收复河南失地。即移师向西。驻于朝歌。望日前三天。曹仁击斩韩荀,进占林虑,袁绍被迫自邺城起兵,曹操也向前线进发,最终两军隔洹水相峙。
为了策应中路战场,夏侯兰率河东军及匈奴兵二度杀出河东,以牵制高幹。并州军陆续被抽调向东,高幹、郭援皆不敢出战。唯固守城防而已。于此同时, 公孙瓒、张燕杀出井陉,直迫真定,袁将吕翔败绩。
眼瞧着曹家的形势一片大好,但是谁都料想不到,南线突然出事儿了……
那一日,是勋在郡府正堂翻翻经书,搞搞拼音,正觉百无聊赖——秋赋已毕,郡内庶务本少。加上司马懿等皆为一时俊彦,管理民政极有条理。一切既然已经上了轨道,就完全不必他操心了——好不容易熬到晚间,这才返回寝室。
有婢女过来,帮忙解脱公服,换上长袍。这名婢女本是城内良家女子,签了三年的长契,前来照顾郡守的起居。就理论而言,既已入府为婢,只要并非强迫,主人自可扯上席榻,然而是勋并非真正这年月的士大夫,就没养成那种荤素不忌的习惯。
那婢女倒似颇为有心,时常美目流睐,巧笑倩兮,逗得是勋也不禁有些心痒。他便不禁想到,家信已经递回去很久了,怎么曹淼还无一字回复?她究竟肯不肯把甘氏送过来呢?或者允许我在河东再娶一妾?
想到这里,不禁瞟了那婢女一眼,婢女娇媚地一笑,主动把目光迎凑上来,是勋却赶紧扭过了头。此女也不过中人之姿而已,不过就算她再如何天姿国色,自己既有了甘氏,也便不必再多所觊觎。如今一妻二妾,就已经很麻烦了,况且自己还时常在外,照顾不到她们……再加一妾?还是算了吧。
不过由此,他又不禁想到了家中的小丫嬛月儿。话说自己穿越来到此世,第一个动心的便是那小丫头吧,可惜也就仅仅动一下心而已,并无任何发展,并无更多寄望。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按照这时代的习俗,月儿年纪也不算轻了,还是早早嫁将出去,免误她的青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外突然有奴仆传报:“诸葛先生有要事求见主人,其意甚急。”
诸葛瑾身为户曹掾,事务繁冗,管辖范围也挺宽,是勋就想不到这天都黑了,他还着急找自己干嘛?难道是郡内民政上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当下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又把公服给抄起来了——“请他堂上稍候。”
等得到了堂上,就烛光下一瞧诸葛瑾,是勋不禁微微吃了一惊,只见对方于公服之外,竟然还罩了一件未裁边的麻衣——“子瑜,这是……”
诸葛瑾面有泪痕,朝是勋深深一揖道:“臣特来请辞——适才南阳有书信来,家叔父已物故矣!”
啊呦,原来是诸葛玄死了。是勋掐指一算,不错,差不多也就这一两年,他应该要挂,这历史不管再怎么改变,人的寿命终究是改不了的——除非不得善终。叔父至亲,当然不可能拦着不让诸葛瑾去奔丧,于是是勋赶紧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子瑜节哀……此去,尚须服丧乎?”
诸葛瑾回答道:“臣意,即扶叔父灵柩返回琅邪故乡安葬。先父早殁,兄弟皆仰叔父,叔父实如父也,故欲服丧三年,丧讫再来相随主公。”
是勋暗中叹了口气,心说这位诸葛子瑜虽然比不上仲达、伯济,付之民政,我用得还算顺手,想不到这就要闪人了,而且还是一去三年。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当然应该遵守啦,然而……究竟是哪个混蛋兴出来守丧三年这种陋俗的?!
当然啦,不管心里怎么骂,既然知道自己拦不住……其实是不好拦,不敢拦,是勋也便只能说:“子瑜休慌,明晨启程可也,吾亦将奉上奠仪。”诸葛瑾拜谢出门去了。
是勋正待返回寝室,突然诸葛瑾一转身重入堂中,拱手道:“臣因感亲丧,神思紊乱,忘却一事,主公宽宥。”是勋问什么事儿啊,你说吧。诸葛瑾皱着眉头答道:“南阳传信人言,刘牧遣军北上新野,似有攻伐宛城之意,且……率军之人非他,乃刘备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舍卿其谁
刘备是在六个月前,也即当年五月奉命南下联合袁术,骚扰曹操后方的,但随即便在庐江郡临湖县境内为太史慈、魏延所破,就此逃散无踪。是勋很关注刘备的动向,一直琢磨,这家伙究竟跑哪儿去了呢?他是会间道北上,返回袁营,还是渡过长江,去投孙策呢?
其间,自然也会想到,会不会跟原本的历史上一样,刘备奉袁绍命前往汝南,联合刘辟、共都,旋为曹操所败,就西蹿去投了荆州刘表。不过每当这个时候,是勋都难免自嘲地一笑——所谓“历史的惯性”,不至于那么强吧……
谁知道啊,最终刘备竟然还是去投了刘表!苍天哪,大地啊,这是什么狗屁桥段啊!要是这么写穿越小说,会被读者活活地骂死吧!
诸葛瑾没有注意到是勋的表情,禀报完这个消息,便主动退了出去。是勋跌坐在书案之后,目瞪口呆,半天不言不动——怎么办?历史又将摆回原点吗?难道三分鼎足,便是人力所难以扭转的大势吗?
刘备……新野……新野距离襄阳也不甚远,然后襄阳以西便是隆中……掐指一算,诸葛亮已经十八岁了,这就将将成年了呀,他会不会再落到刘备手里去?这一旦“如鱼得水”,便恐难以复制,曹家的统一进程可能会遭逢极大的挫折啊!
对了,诸葛瑾刚才说啥?他要扶着诸葛玄的灵柩返回故乡琅邪郡阳都县去?那么理论上,诸葛亮、诸葛均也必须要跟着……为啥原本的历史上没有这一出呢?
在原本的历史上,诸葛瑾先是避乱江东。大概还要晚几年才被孙策的妹夫弘咨发掘出来。推荐给孙权——那得孙策死了以后——或许大江阻隔。故而消息不通。因为在这条时间线上,他并非避乱,而是有目的地赴许都太学就读,然后拜在是勋门下,跟随前往河东,落脚点比较清晰,消息也就方便传递。如此看来,历史终究还是改变了。孔明就未必会再上刘备的贼船!
设无孔明,而刘表尚在,刘备还能蹦跶得起来吗?自己又何必杞人忧天?!
是勋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一颗心却总也放不下来,筹思良久,终于呼唤从人:“取纸笔来。”他要给曹操写信。
信中先通报了自己才得到的消息,刘备屯驻新野,明显要对宛城张绣不利,只恐刘表与袁绍暗中交通,欲从南线施压。以减轻袁绍在北方的压力。是勋建议曹操,首先。使黄射写信给他爹、江夏太守黄祖,以笼络之,并遣太史慈从东线威逼江夏,以牵制刘表;其次,赶紧派人去煽动长沙太守张羡起兵啊——我早就跟你提过这事儿了,怎么就不见张羡发动呢?
写完了信,连夜派快马送至林虑军中。从安邑经箕关而向河内,再到林虑,六、七百里地,快马三日可达——只可惜没有后世的八百里加急驿递制度,否则估计用不了两天。是勋掐着手指头,计算着日程呢,果然,八日之后,他就接到了曹操的回信。
曹操在回信里说,他得到情报,不仅仅刘备驻军新野,而且新任章陵太守文聘也兵抵平氏,与新野呈犄角之势,刘表欲取宛城,其意明矣。已经决定派遣是勋的老丈人曹豹领兵增援张绣,同时也给黄射、太史慈下了指令,只是……应该派谁去游说长沙张羡呢?
曹操说,他年初就已经派遣司空西曹掾陈群跑过一趟长沙了,张羡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说只要袁、曹一交上锋,他便率长沙、零陵、桂阳三郡,响应朝廷,脱离刘表的掌控。可是官渡之战的时候,不见他有所动作,如今林虑对峙,又不见他有所动作——路途遥远,消息不通,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又能派谁再去催一下张羡呢?
“此非朝廷重臣并能言善辩,能为其剖析天下大势者,不能为也……”
是勋都不用再读下去,就猜到了曹操下面的话——这肯定还是我呀。天可怜见,还以为出镇河东,可以安稳上一段时间呢,可以摆脱外交使节的生涯呢,结果还是跑不掉……
提起笔来,就待回信婉拒,可是才写了两个字,却又不禁一皱眉头,给停下了。自己不忍见生灵涂炭,更不忍见将来的“五胡乱华”,故而想要辅佐曹操,加速统一的进程,然而……自己究竟有些什么才能了?能够帮上曹操什么忙?这回出镇河东,倒是把地方上治理得井井有条,可那基本上是靠着司马懿、张既等人的辅佐——大票未来的名将、贤刺史,再加一个晋宣帝,要是还搞不好一个小小的河东郡,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自己最长者,便是知道历史的走向,外带会耍嘴皮子而已——不是说别的就不能干,然尚未能与此世英才相拮抗也。可是如今历史的走向,不管有多少细节波荡回了原点,起码在黄河以北,已经彻底改变了呀——曹操已得关中,袁绍退至林虑,吕布去了凉州——自己还能够把握的,也就能提前把一些有能力的小年轻,比方说郭伯济、孙彦龙发掘出来,笼至麾下而已。那么,想要帮助曹操,加快统一进程,我放着嘴皮子不耍,那不是浪费了吗?
当下不禁长叹一声,抛下了笔,再拾起曹操的书信来读。果然曹操随后就写:“吾意天下虽大,能使长沙,分吾之忧者,舍宏辅其谁欤?”是勋不禁苦笑,心说舅子你从来如此,用得着我的时候好话张嘴就来……
曹操的安排,是勋先前往宛城,与曹豹、张绣会合,探察当地局势,就宛城能不能守,赶紧通报曹操知道。同时,他会让荀彧拟诏,遣是勋以侍中身份前往长沙,加张羡将军号,趁机游说反刘。一应公文、仪仗,也都将送到宛城,是勋即可经过江夏郡黄祖的领地——已经让黄射写信去跟老爹疏通了——南下长沙郡。
最后,曹操又写道:“南方地卑而湿热,固知宏辅北人不惯也,幸非暑时,乃可勉力为之,毋负我望。”
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南方光夏天难熬吗?冬天湿冷更要命啊……是勋前一世是跑过不少地方的,当然也去过湖南,他知道那儿是著名的“冬寒夏热,四季分明;春秋短促,冬夏绵长”,加上这年月生产力低下,也没棉袄也没空调,一整年都难呆得很。曹操当然不会明白这事儿,在他想来,南方夏热,冬天应该舒适吧。
唉,时也,命也,在天下统一之前,不知道自己还要受多少苦呢。这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是勋不住地给自己鼓劲儿,想要自我催眠,凭空生出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浩然正气出来——只可惜,效果并不算好。
可是人生便是如此,很多事情,即便再不情不愿,也必须要去做,更何况他也并非全然地不情不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劳则无获,光想抱着曹操大腿吃闲饭,那只是妄人的幻想而已……
于是召来郡府僚属,安排去后之事。他问众人:“朝廷欲使某宣抚长沙,卿等谁愿相随?”
这年月的州、郡、县各级行政区划,真正由朝廷任命的官员很少,大多为主官自辟僚署,也可能跟主官共同进退——当然啦,司马懿不算在内,他这个河东长史,亦为朝廷所命,并且曹操之意,在是勋离任后,即使司马懿暂摄太守之事。
郭淮首先站出来表态:“臣愿从主公南下。”是勋微微点头,他本来也有这个意思,一定要把郭淮带走。一方面,郭伯济才兼文武,自己手底下缺这类门客,不希望就此撒手,另方面,郭淮之父郭缊现在太原前线,倘若自己一走,无人能加约束,让郭淮跟他老子再一起倒回袁家去,那麻烦可就大啦。估计郭伯济人精儿一样,早想到了这些关窍,故而主动请命。
是勋随即又把目光移向董蒙。董蒙犹豫了一下——他才接掌族内之事,地位还未稳固,真不想这时候离开老家——抬眼撞正了是勋的目光,这才不得不长吸一口气,表态说:“蒙亦愿从。”就这么转瞬之间,董公盛脑袋里转过了无数念头:如果失去了是勋这个靠山,自己还能不能在族内主事,尚在未知之数,而只要傍牢了是勋,就算一时失势,将来回来,夺权也容易得多啊。
张既也想跟随,却被是勋拦住了:“卿且留辅仲达,河东不可失卿也。”张德容跟自己时间不短了,也该撒开手,让他自己去独闯一片天地了,主从情分已经比较牢固,一直拴在身边,也未见得为佳。
最终,是勋就带着郭淮、董蒙、孙资、秦谊四人上路。那日出了安邑城,司马懿等人十里相送,正在依依惜别,突然有快马来报:“主母送甘氏夫人来河东侍奉主公,已到陕县,遣小人先来通报。”
是勋气得差点儿当场吐血——你早干嘛去啦,这时候把人送到河东来做啥?!(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再会枭雄
是勋自河东而至弘农,弘农而抵河南,在雒阳拜会了司隶校尉钟繇。钟繇告诉他,等到河内的战事结束,曹操有意将司隶校尉治所迁往长安,由钟繇统辖关中之事。
离开雒阳,自伊阙三关而至鲁阳,直下宛县。途中向导遥指:“其东即博望也。”
是勋闻言,微微点头——可惜,自己没机会去凭吊古战……曾经可能的后日的战场了。
他想起了历史上的“博望烧屯”一事。时为曹操兵伐袁尚,底定河北之际,刘表使屯驻新野的刘备北侵,直达南阳、颍川交界处的叶县,曹操乃遣夏侯惇、李典拒之,双方对战于博望。刘备烧屯伪退,夏侯惇从后追赶,遂为伏兵所败——这就是演义上“博望坡军师初用兵”一节的原型。
由此可见,刘表在袁、曹大战之际,并非完全没有向北方用过兵,派刘备出叶,或许目的便是想趁着曹操还被绊在河北的时候,奇袭许都,挟持献帝。然而他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虽然在博望获胜,但考虑到曹操已有准备,便悻悻然下令退兵了。
不过也很难说,因为刘备最远才到叶县,还在荆州境内,终究并没有越界。张绣降曹以后,先后跟随参加了官渡之战和邺城之战,最终在征讨辽西乌桓的途中病逝。张绣既去,宛城很可能又落回了刘表手中,所以才能使刘备饶过宛城,而进至宛城东北方的叶县、博望。而且后来曹操南征,史书上也说:“先主屯樊。不知曹公卒至。至宛乃闻之。遂将其众去。”刘备是可以跑去宛城歇脚的。
故而也有可能,刘表从来都只想坐镇整个荆州而已,派遣刘备到叶县,只是防守边境罢了,谁想反启曹操之疑,使夏侯惇、李典讨之——也不能怪曹操,叶县距离许都实在太近啦,轻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