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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就老出错,修了也没用。估计这是属于汉字转换啥的系统问题了,我是搞不定的,编辑也不清楚。只好对读者朋友们说声抱歉,你们先这么凑合看吧。
第二十八章、单骑闯阵
关羽关云长,面如重枣,卧蚕眉、单凤眼,那都是民间传说和小说家言,史书上对于关羽的长相只有一句话——“美须髯”,也就是说下巴上和耳朵边的胡子长得好。是勋原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没怎么注意他的胡子,此刻一瞧,确实生得不错,可也没到演义中须长过腹的地步。
这关羽身量挺高,就跟太史慈差相仿佛,可是相貌毫无特色,要把那把瞧着还挺威风的胡子刮了,确实象城乡结合部推着小车卖水果的普通贩子——怪不得民间传说和评书里要让他出场的时候贩枣儿。而且他那把大胡子也并非造像上常见的五柳长髯,而是一尺来长的络腮胡,就跟动画片《哪吒》里陈塘关总兵李靖似的。
当下关羽领命,接过了刘备派下的兵符,就领着太史慈、是勋等三人来到校场点兵。是勋随口打探,听说刘平原麾下有两员上将,一名关云长,一名张益德,不知道张益德现在何处?关羽头也不回,冷冷地回答道:“领命驻扎别县。”是勋有点儿遗憾,又问公孙瓒配下有一小将,姓赵名云字子龙,听闻与刘平原交厚,不知果然否?关羽继续冷着一张脸,牙齿缝里只崩出“不知”两个字来。
很快点起三千兵卒,关羽领着,晓行夜宿,一路急行军,五日后进入都昌境内,距离城池三十里扎下营寨。关羽认为军士疲惫,暂且不宜进军,所以只带着太史慈和七八名亲卫,潜到敌营近处来探查虚实。是勋是一步也不打算离开太史慈的,所以策马跟从。
一行人在太史慈的指引下,踏上一处高阜,就是当日他突入都昌城之前观察过敌情的那地方。远远一望,都昌城池尚算完好,城上稀稀拉拉竖着几面红旗,应该还没失陷。此时正当午后,眼瞅着黄巾贼也没有发动什么攻势,仍然就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疲疲沓沓地勉强围着。
太史慈指点关羽各方敌情,说:“要救都昌,慈有两计,不知关司马可肯听否?”——关羽当时的正式职位是平原国相麾下别部司马。
关羽也不回答,只是将头微微一侧,做出倾听之状。太史慈说:“一是且待兵马歇得一晚,明日自城北薄弱处突入,进城后再从西门杀出,直取管亥大营,只须战败管亥,敌虽百万,亦将一战而溃。二是慈今晚再突回城中,使孔府君明晨亦开门杀出,内外夹击,也保必胜。”
献完计,他转过头去望向关羽,等他定夺。可是关羽也不说采用哪一条计策,也不说全都不用,只是在那儿竖着脖子眺望。太史慈连催了两遍,关羽才突然把手中马槊一扬,远远指去:“且看。”
太史慈、是勋都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远远望去,只见那是一处营地,营外支着一口大锅,热腾腾的也不知道在煮些什么。在披坚执锐的战士的卫护下,一条长长的人龙正排着队在领取食物。排队的人当中,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全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貌似其中还有几个妇人怀抱着婴儿……这哪儿是贼军啊,分明是难民嘛。
关羽突然沉声说道:“黄巾百万,其中多是妇孺,为其挟裹而来,安有反意?倘若此番杀去,不分良贱尽遭屠戮,岂不可悯?以羽之意,且单人独骑闯入营去,取下那管亥的首级,自然围城得解,又可少伤人命,岂不两全?”
太史慈轻轻摇头:“虽多老弱,能战者尚有数万,关司马便再勇猛,岂能单骑便斩杀管亥?倘有疏失,不仅都昌不能解围,恐怕这三千平原军也将尽数覆灭于此了,还望三思。”
关羽傲然道:“勿忧,且看关某能否万军之中取贼将首级!”说着话,一带马缰,就要朝前冲去。
是勋急得大叫:“关二将军且慢!”
关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关某并非行二,也非将军。”
“哦,这个……关司马且慢,听某一言……”
是勋对关羽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话说前一世在汉末三国的名将当中,他就不怎么喜欢关羽,那时候网络上三天两头有人吵架,倒关派和挺关派杀得个不亦乐乎,然而是勋却跟他们的观点全都不同。因为那些人主要是从战力上来评价关羽的,对于关羽的武力,当然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但关羽真的能算名将、良将吗?水淹七军是撞准了天灾还是他预先的谋划?被徐晃长驱直入是一时失误还是布阵不良?最终兵败身死是吕蒙太狡猾还是关羽太草包?
是勋对此嗤之以鼻,因为史书记载的简略,所以很多战役都无法复原细节,战胜也好,战败也好,究竟是大势所趋,还是指挥失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找不出更详细的史料来分析,也没有新的考古发现来证明的前提下,这种争论压根儿就没有意义。但是他挺反感关羽晚年的骄傲性格的,认为关羽所以最后兵败身亡,很大原因是不肯好好搞统一战线,惹毛了东吴的后果。
如果说单刀赴会前他跟东吴顶牛,还能用守土有责、上锋所命来开脱,可是到了水淹七军的时候,即便有曹操的离间,孙、刘两家也没有马上翻脸的必要性啊。关羽在这种情况下都干了些啥?闺女是你的,你不打算嫁人也就算了,干嘛要骂孙权的儿子是犬子啊?孙权还是你老板的舅子呢,你老板的舅子是狗,他自己又能是啥好东西了(这儿是勋又记混了,虽然关羽确实辱骂孙权来着,但“虎女焉能嫁犬子”却是演义中语)?
而且关羽还劫了盟友的粮草,还放话说等樊城一落就要对孙权下手,你说孙权能不琢磨着先把他给捏了吗?
可以说,水淹七军那会儿,是刘备集团奋斗了好几十年,势力终于达到顶峰的大转折时期,然而那么大好的局面,就让关羽这傲慢家伙生生给毁掉了。
等来到这一世见了关羽,是勋才知道二爷这傲劲儿感情不是官做大了才养出来的,压根儿是打小就刻在骨子里的。这一路上他就没跟太史慈和是勋说过几句话,一张脸总是昂着,嘴巴总是撇着,就好象面前这俩不是士人,而只是普通送信的小兵一样。怪不得史书上说他“善待卒伍而骄于士大夫”。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是勋却又亲眼得见关羽的另外一面,悲天悯人的一面。估计关羽的出身不会很高,而且少年杀人,流亡在外,就仿佛是游侠一般,大概见多了底层民众的苦难,所以才会“骄于士大夫”。面对黄巾贼,他却注意到贼众中的大群老弱,觉得他们可怜,不想仓促进兵导致玉石俱焚,而宁可自己冒险去取管亥的性命。倘若是这时代一般的士人,不会觉得关羽这种行为可敬,大概还会觉得这大汉白长得这么威风了,却偏偏妇人之仁,然而是勋的灵魂是从两千年后穿越过来的,那时候的普通人大多数已经打小思想里就被根植了一定的民本观念,却猛然觉得这位胡子糙汉要比这时代绝大多数士人都可爱得多。
所以是勋开口阻止,不想让关羽去冒这个险。开玩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尔”只是一句夸张话,要是真能直冲敌阵,轻松取下管亥首级,估计太史慈早这么干了,还要巴巴地等你从平原赶过来?再骄傲也不是这么个骄傲法儿,你们俩的武力值才差了几点啊。
再说了,是勋也不怎么想让关羽就此跟演义上写的那样——“数十合之间,青龙刀起,劈管亥于马下”……
是勋劝关羽,说:“司马神勇,能杀管亥,但只恐管亥一死,贼众崩溃,其间妇孺惨遭践踏,能活者又有几希?彼辈家人都在黄巾贼中,自此或死或将失散,便侥幸得活,无衣无食,又能支撑几日?岂非本欲救他们,反倒害了他们不成?”
关羽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斜眼瞟着他的表情,问:“莫非你又有何妙计不成?”
是勋挺挺小胸脯,大声说:“且待明晨,司马将大军开到,威逼贼众,某以一介使入其阵中,以此三寸不烂之舌,劝说管亥撤围退兵。如此才称得上是两全其美之策。”
关羽满脸的不信:“卿有何能,能说动管亥退兵?”
太史慈也赶紧劝阻:“宏辅休要冒险,管亥前番不肯杀你,未必此次不下毒手啊!”
是勋冷笑道:“大丈夫为纾民难,虽死何惧?倘若我说不服管亥,甚至为他所杀,那时候关司马再独骑闯阵,又有何难?难道于此际趁其用膳之时偷袭,便有胜算,明日两阵对圆,便不敢了么?”
关羽大怒:“某有何不敢?!好,那便来日对阵,待某看你有何舌辩之才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三千平原军就在关羽的指挥下杀到敌阵之前。黄巾军并没有派出多少探子来侦察附近情况,突然见到有官军来救城,一时间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分出数千兵来对面列阵。是勋策马就欲出阵,却被太史慈一把揪住了缰绳:“我陪宏辅去吧?”
是勋强作镇定,微微一笑:“子义勿忧,我料那管亥仍然不肯杀我。”轻轻拂开太史慈的手,催马奔向敌阵,远远的就开始喊:“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啊!”
马到近前,早有数名黄巾军举起长矛来瞄着他的胸膛。是勋高举双手:“我没有带武器,我只是来求见你家管大帅的。”一名黑脸的黄巾汉子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大帅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吗?!”手中长矛一抖,便直朝是勋面门搠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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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舌灿莲花
眼瞧着一掌宽、尺半长的怒大矛头直冲着自己面门扎过来,是勋就不禁吓得是三魂走了两魂,剩下一魂倒休——要不是脚还没从镫里抽出来,差点就要身子一软,出溜到马下去了。
他这个懊悔啊,干嘛不肯让太史慈跟着一起来呢?要是有子义在此,还惧他一柄长矛吗?再来九柄,我料子义也能硬食了这一招。
主要他昨夜大半个晚上都没睡,光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说服管亥退兵了,因为其中有些话按照两千年后的思维甚是平常,搁在这时代却有点儿惊世骇俗、大逆不道,所以不大愿意太史慈跟在旁边听到。可是就算大逆不道好了,过后也能解释说并非本心,只是从权,总比还没能见着管亥就让人给捅了要强啊!
当下双眼一闭,心中暗叫:“我命休矣!”忽听“当”的一声,那劲风才到面前,瞬间却又收了。睁开眼来,却见原来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催马来到身前,挥起手中弓臂,将来矛轻轻格开。
——啊呦小罗莉,不枉了老子对你念念不忘啊!
只见管巳那一对细长而略有些俏皮的秀眉高高扬起,怒目圆睁,斥喝道:“他说要见我爹,我爹还没发话,你是什么东西?胆敢代我爹下决定?!”左右一望:“绑了,且待大帅发落!”
当场就扑上来两名健卒,揪着是勋的小腿就要把他往马下扯。气得小罗莉在马背上狠狠一跺脚,指着适才要矛刺是勋的那名黄巾兵:“笨蛋,我是要你们绑他啦!”
两名健卒一脸尴尬,喏喏连声,赶紧跑过去将那兵扯下马来,反绑了双手。是勋这才略略定下心神,朝管巳一拱手:“多谢救命之恩。”
“谢你妹啊!”管巳斜瞪了他一眼,噘嘴道,“你好大的胆子,孤身一人也敢闯阵来见我爹?”“我这叫临阵求见啊,”是勋叫起了撞天屈,“手无寸铁,拿什么闯阵?你还是赶紧去禀报你爹,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你等着,”管巳驳过马头,走出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这个……我怎么禀报?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啊,某乃北海是勋字宏辅。”
“哼,怪名怪姓!”小罗莉说着话就催马去得远了。是勋心说,还嫌我的姓名怪?你们爷儿俩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我倒真想知道,你们管家再有了人,是不是会叫管子、管丑、管寅、管卯……要是两人同一属相,又该怎么论……转念一想,幸好这小罗莉是属蛇的,还不算太糟……
嗯,巳蛇,蛇年……他掐指一算,原来小罗莉是熹平六年丁巳年生人,今年实岁十四,虚岁十五,才比自己小两岁——怎么咱们俩的个头就能差那么远呢?
时候不大,只听见敌阵之中一阵喧哗,好几百人同时暴叫:“大帅召见汉使!”可是叫声有点儿不大齐,是勋差点儿就没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当下整理衣冠,跟着一名黄巾兵直朝管亥的主帐而去。
到得帐前,只见几十名兵丁各执长戟,分两列左右排开,光闪出了正当间一条窄窄的通道。有个兵就喊:“汉使下马,报门而入!”是勋一边嘀咕着“下马就下马,报门就报门,有啥了不起的”,一边甩蹬跳下,口呼:“北海是勋,求见黄巾管大帅。”
才待迈进那条窄窄的通道,忽听“哗啦”一声,只见那些兵卒全都把手里长戟朝前斜放下四十五度,戟头两两相交,就架成了一道寒光闪闪的“门廊”。是勋不禁撇嘴:“又是这一套,老子在影视剧里见得多啦。”
他昨晚驰骋想象,早就把今天可能遇见的任何情况都琢磨了个透——当然啦,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入阵就差点儿被人捅了的桥段打破他头也想不到——所以根本不在乎类似花样。文艺作品中经常出现这种情景,然后那胆大的使节便昂然而入,胆小的当场就吓瘫了。是勋心说那些人不是胆小,而是没脑子,人真打算砍你的话还用得着架起这兵器的门廊来么?
想到这里,一撩长袍的下襟,昂头挺胸地就待往里进。可是才迈了一步,又觉得不对——首先,这道门廊架得实在太低了,他要想穿过去非得低头不可,可只要一低头,自己的气势当场就矮了半截,到时候还怎么开口说服管亥啊;二一点,他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就被人给捅了,可见管亥治军并不甚严,说不定面前这群黄巾兵里就有那么一两个狂热分子,敢于不待大帅的吩咐,就长戟朝下一落,干脆利落切下了自己的狗头……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不禁两腿有点儿哆嗦。领自己来的黄巾兵还在催促:“快走!”是勋咽了一口唾沫,心说既然已经到这儿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干脆跟他们拼了吧!于是不进反退,同时冷笑道:“我恐怕是来错地方了,这儿不是兵营,而是狗窝,只有狗洞才会这么低矮!”
此话一出,附近的黄巾兵全都对他怒目而视,很明显其中有几个脾气火爆的,当场就要抄家伙上来放对。是勋正觉得后脖子越来越凉呢,好在又是那小罗莉来给解了围——“是先生说得有道理,谁让你们这么玩儿的?都闪开了,快让他去见我爹!”
是勋瞥了匆匆从帐内跑出来的小罗莉一眼,心说她这身高穿兵器门廊倒是毫无压力啊……好姑娘,你又救我一回!你要是将来走投无路了就来找我吧,老子养你一辈子!当然啦,这话他也就是心里想想,没敢真的说出口来。
当下跟着管巳进了大帐,入帐前,就听见管巳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爹这两天心情不好,气儿不顺,你多加小心吧。”是勋朝她感激地微微点头,然后长吸一口气,昂然而入。
虽说是主帅大帐,其实也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补丁,还开了几道“天窗”没来得及缝补,所以帐中是意料之外的相当敞亮。是勋进得帐来,抬眼观瞧,只见帐内稀稀拉拉站着四五个黄巾贼,料来不是卫兵就是幕僚,管亥盘腿坐在正中间,身下不过一张草席,身前也并无几案。
见他进来,管亥冷冷地开口道:“你好大的胆子,莫非来下战书的么?”
“非也,非也,某此……”是勋摇头晃脑的还想拽文,眼角瞟到管亥身后一人,貌似就是曾在复甑山上见过的那名“翻译官”。文言句式固然比纯白话要有气势得多,奈何管亥是个大老粗,压根儿就听不懂,这要再从翻译嘴里过一道,指不定变成什么味儿了呢,还不如自己就用白话来说——所以他赶紧改口:
“那天在复甑山上,大帅饶了我的性命,又治好了我的哑病,所以我今天特来报恩,指点大帅一条生路。”
管亥一撇嘴:“却也可笑,好象老子就要死了似的——哪个要你指路?!”
是勋竖起大拇指来朝身后一指:“瞧见我带来的兵没有?”
管亥“当啷”一声就把腰里的环首刀给抽出来了,倒吓得是勋一个哆嗦,不自禁地就倒退了两步,又听身后“哎呦”一声,随即一股大力在他腰后一搡——“你这混蛋!痛死我了……”却原来是管巳跟将进来,却被是勋给踩到了脚趾头。
管巳这小罗莉年纪虽小,身量也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