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都不关他们俩的事,那么程佳到底算什么?不知为何,梁悦忽然有点开心,扬起的嘴角挂着笑容,静静的看着精彩热闹的宴会。
送走亲属,下面都是忙碌着的工作人员,梁悦换好衣服准备去送方若雅。找了几个地方都没看见,正准备往回走就远远听见方若雅招牌式的咆哮。
“我警告你,你他妈的再跟着我我就找人把你废掉。”
梁悦哀叹,果然,不长眼睛的韩离还是偷偷来了。
仔细辨别一下声音是从客房传出来的,梁悦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偷听,可惜始终寂静无声。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韩离委屈的模样,她觉得好笑,韩离在方若雅面前从来都无法施展律师口才,逼急了就玩沉默,现在看来又在装酷。
果然愤怒的方若雅说:“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你选吧。”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焦急的梁悦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这时才听见韩离说:“小雅,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真的可以定住女人的心。愉悦的她们会感受到被人宠爱的幸福味道,她们更会用这三个字骗自己一辈子,并做到终生不悔,韩离这招果然厉害。
“啪!”响亮的耳光声仿佛是抽在梁悦脸上,让贴在门上的脸被瞬间弹了回来。
好吧,前面说的话作废。这话不能对愤怒中的方若雅说,说也白说。
看来里面的情况风云诡变,很是复杂。
被打的受害人人还没说话,施加暴力的人先行痛诉,只是声音内含有的哭泣声让梁悦怔怔。她从未看过方若雅哭过,女战士一样的她从来都是生龙活虎,嬉笑怒骂从不皱眉头。看来,那是未到伤心时。当然也可以证明韩离说分手对她的打击有多么巨大。
梁悦想躲开,如果被里面的两个人看见自己会很尴尬,于是她正回身正撞在郑曦则的胸口,他极其自然的搂住她的腰,用手指比在唇上。
难道他也要偷听?堂堂的中天董事长居然是八公,真恶心。不过,她呐呐不敢反驳,只能一同靠在墙上。
“韩离,你说你爱我,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们严规和你的面子比我重要的多,什么被迫分手,什么保全别人都是借口。你和梁悦一样都是大笨蛋。爱一个人不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无论生老病死都必须能做到相扶相持,你们有什么权力替别人做出决定?爱和不爱都得有当事人做选择,你们自以为伟大把事情揽下来,说到底是自私。你们当自己是圣人,我们当你们是白痴。我庆幸钟磊还不知道梁悦和他分手的原因,我更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因为我不想他跟我一样痛苦,被一个可笑的借口伤害的那么深!”
“我恨我自己,到现在还忘不了你,但是我他妈的就栽在你手上了。初恋那个混蛋跟我分手我都没这么愤怒过,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姓韩的,我也有尊严。我不管你什么狗屁分手借口,但是分了就是分了,别他妈的再装大情圣回来找我。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我不会回到你身边,也不会再把自己脑袋变笨去爱你。我奉劝你以后也别自欺欺人了,拿爱当借口,你丫就是人渣!”
梁悦腰间的手臂感受到微微的颤抖,他低头又扶上另一只手,慢慢带她靠住自己。
以爱当借口,是自私的。我们无权决定别人能否接着爱下去。
方若雅每句话都锤在她的心头;疼痛难当。
所以,呆呆的她扶住他的胳膊艰难开口:“走吧,不要打扰他们。”
就在此时,门咣当一声被踢开,方若雅低头冲了出来,满脸是泪的她抬头看见门口的两个人停住脚步,踌躇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就接着跑出去。
韩离在后追赶,也看见梁悦和郑曦则,皱皱眉头硬着头皮和郑曦则打下招呼,也从两人眼前跑过。
缄默快速充满了整个长廊,沉重满溢两个人的心头,最后还是郑曦则先主动开口:“上去休息一下。”
恍惚的她点点头,挣脱他的怀抱独自往楼上走,习惯一个人的女子走路都是坚定的。她们很少会回头留恋不舍,当然也就错过了别人的关注,例如此刻。
郑曦则不紧不慢随在她身后,手和梁悦的腰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她不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郑太太为前任男友伤心难过,却让郑先生心骤然抽紧。毕竟听上去有些可笑。
他想起自己删除过那个短信,还有那封被撕碎的信纸。
原来,那是另外一个爱情故事。
当然,他也就会同时想起瘦小的方若雅挺起保护的羽翼和自己厉声质问的话:“娶她容易,让她爱上你很难。如果你做不到尊重,至少别卑鄙的去伤害她。”
思索的他突然发现方若雅的话又对有错。娶她容易,让她爱上你很难是真理,但是如果做不到尊重就离她远一点是错。因为,抹掉记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那段记忆上再加上其他记忆,直到完全被覆盖。
送梁悦到房间,他转身去书房,打完电话再回来,她已经躺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婚床如她所愿买了最大尺寸,而柔嫩的小碎花床单和窗帘也是她一贯的不入流风格。除了这间屋子还是原来的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加入而变得面目全非。
他轻轻坐在床边凝视睡梦中的她,然后伸出手来转动那枚刚刚给她戴上的婚戒。
戒指内壁其实有几个字。
可惜她拿起来时连目光都没有在正面停留过;更何况是里面,她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无名指套上去,无动于衷。
真要让他说出是什么时候对这个笨女人产生兴趣的,很难。零零碎碎的感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摆到台面上也只能反复证明她很笨,她不懂得迂回,她经验不丰富,她多愁善感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律师……等等,等等。可就是这么笨的女人让他突然觉得不放心。如果没他,她会过的很艰难,还会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弄的苦哈哈的。
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就必须要有专人负责,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他也不知道,郑曦则只知道有些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
所以,他又掏出烟,在她身边点燃,把所有的烟雾都狠狠吸入,深深呼出,一次,一次。
镇定后的他开始麻醉;也想起很多事;很多人。
对了,就是那次,她从三楼一跃而下;注定让他难以把目光离开。
他从小就生活在白眼中,十五岁搬入光毓苑。那个时候除了父亲从中天回来,他得不到任何笑容 和信任。很正常,一个没有任何名分姓异性的孩子贸贸然闯入郑姓大家族,所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觊觎继承遗产的人就此没了机会,涉及面子的人全都愤恨不已,即便是他二十五岁时应聘进入中天没凭借一丝亲属关系,但仍不能服众。所以部门主管也罢,总经理也罢。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更没有人给他机会来证明自己。
她是第一个。第一个敢跟他要求的人,无关性别,只要一个保证。
说的是那么坦然,那么毫不犹豫。注视他的目光坚定而信任。
于是,他一改往日的冰冷傲慢,许下那个保证。
他会接住她,只要她敢跳。
心动只是一刻,慢慢驻扎下的人找不到痕迹,只不过在偶尔回头时看见她会心安,即使中间相隔很远,也还是可以一眼就找到她。
那天,穿婚纱的她让他愣了很久。真的很好看,如果再有些笑容会让她的丈夫愿意倾尽所有。
她的丈夫是他,所以她没有笑容。
思及至此,才会笑不出来。也许一生一世过后,她始终不能走出回忆,因为她属于自己,不给任何人机会。
他现在真的很想看看那个叫钟磊的男人。那个让她死心塌地牺牲自己的男人。
梁悦被烟呛醒,黑暗之中有人在床边看自己,她清清喉咙说:“不要吸烟,我不想吸二手烟早死。”
他顿住的动作让红色的烟头停留在黑暗中。然后夜色里划了一道光,消失无踪。
身上有些沉重,他隔着被子伏在她的上方。有些不安的她想要移开自己的身子,并未成功。于是紧闭双眼的她抿紧嘴唇,由他行动。
被子被掀开,梁悦觉得自己的睡裙有点短。不知道是谁买的,艳红的颜色虽然喜庆却也勾人遐思,加上裙边也才刚刚能盖住大腿,先前在被子里滚了一圈现在早已跑到腰间,于是她想都没想伸手去拽,却被他一把按住。
动了几下,挣不开也就算了。郑曦则吻上来时她才开始有些难过。也许知道她的心思,今晚的吻和那次不同,那样霸道;几乎要夺取她全部呼吸,吮吻间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认真。也许对他来说,权力和女人是同样的东西,必须严肃对待。
她装不来羞涩,也装不来投入。所以一场新婚缠绵反而变成独角戏,郑曦则始终缄默,一路吻下去他也不曾说话。
呼吸渐渐急促,手下也开始用力,梁悦咬住嘴唇让自己保持冷静。
如果她做不到守住感情,至少还可以守住声音,此刻发出任何声响都会让她自责愧疚。
觉察到紧绷的郑曦则低低说:“我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你压抑自己。”
她不想回答,牙齿仍不肯放松。
他用手摸过她紧闭的双眼,说:“相信我;没有人会怪你。”
梁悦终于睁开双眼,这个会读人心的男人真可怕,仿佛能看透了别人心中所思所想,趁对方措手不及时再攻城略地。在探索目光下的她没有反驳的机会,给和不给结局其实都一样。
她在心里轻轻叹口气,把下唇放开,双腿环上他的腰说“我只能做到这里,其他随你。”
一切还在沉默当中。只不过有些改善,至少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默契。她抬起腰,他就会俯身亲吻她,她咬住他的肩膀,他就会加快速度。
也许在放松以后能感受到不同的东西,例如郑曦则比她想象的要温柔。
他始终没有询问她从前的故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甚至在结束时他环住她入怀时仍没有问过一句。
无声的新婚之夜,让她莫名安稳。无论他会问什么说什么她都接受不了。这样很好,默默的纠缠,默默的厮磨,没有灯光的照耀很多东西都不会现形。
梁悦睡得还是那么容易,疲累后的她更是睡个天昏地暗。郑曦则用胸口贴近她的后背,用拇指打圈儿揉摸她细腻的肌肤。
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
岁月婧好的爱
民以食为天。既然要做对寻常夫妻,自然就逃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嫁入郑家后做饭的机会很少,更少的就是买菜了。估计郑曦则先生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所以梁悦对他的启蒙从菜市场开始。
至于为什么选择菜市场,呃,原因是梁悦要惩罚他出走三天。
眼下四环以内早就找不到农贸市场了,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习惯沃尔玛美廉美的方便快捷。所以她指挥他把车开到五环外,寻了一个大批发市场,才真正成就这次贫下中农大改造。
她笑吟吟的指着菜市场大门说:“走,咱就去那儿买。”
郑曦则看了看,眉尾一挑:“你故意的。”
“没错,你不是闲的慌吗?咱们多买点回家储存,一个星期都不用出来了。”梁悦挑衅的态度着实让人看着不舒服,意外的是郑曦则只探过身,掐着她的下巴说:“一个星期不出来在家干什么?暖被窝生孩子?”
好吧,这就叫挖坑给自己跳。猪也是这样活活给笨死的。梁悦趁后面有人按喇叭赶紧打岔说:“快点找个地方停车,咱们去买菜。”
其实他也没指望梁悦能大大方方的承认,只不过就是喜欢逗她。最近他发现,梁律百年一见的红脸程度取决于他靠近的距离。靠地越近,红的越厉害。不知道把这个当成好现象是不是自我安慰,反正她表现真的很明显。
车停好了,果然招摇。在一排的破旧三轮中铮亮的白色TT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而最扎眼的就是郑曦则身上的西裤配衬衫,虽然为了故作休闲他已经挽起了两边的袖子,但这一身仍是在市场里带来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当然,那个夺出来的一百回头率是因为他手里正拎着两个标着大字母的环保袋。
“为什么要带这个?”他拧着眉头问。
梁悦头都不回,嘲笑他:“六一开始全国限塑了你不知道?塑料袋要收钱了,一个两毛!”
郑曦则不以为然:“这么便宜能限制住吗?”
梁悦叹口气回头,要接过一个袋子,他手绕了两圈没给她,抬下颚适意她去挑菜。于是她回过头接着说:“咱先不说环保不环保的问题,你说这里黄瓜五毛一斤,你再买个袋子花两毛,合算吗?”
身后的人扑哧一声笑出来,“能有几个钱,你还……还真节俭。”
看,这就是不知柴米贵的富家子弟。估计他吞下去那句话也是想说她真抠门。
见梁悦脸色不好看,郑曦则有点懊恼,他从不担心梁悦的心理素质,但是她如果不高兴了,再做出什么惊人举动,说到底苦的还是自己,所以他咳嗽一声说:“这袋子不错,就是看着眼熟。”
“我把衣服剪掉袖子,下面缝个底,自己做成的。反正有好多不穿的衣服,买菜的袋子也经常脏,趁那几天休假和陈阿姨做了好几个。”梁悦对此话题兴趣缺缺,光顾着往里走,他也只好跟在后面接着抑郁。
那是他买给她的衣服,难怪这么眼熟。
大概,像这种开着奥迪,拿burberry做的环保包,买五毛钱黄瓜的女人就只有她了,他无奈的避过撞过来的人流,极力隐藏好那两个可笑的袋子,一声不吭的站在她背后,替她隔开人群的拥挤。
“这个西红柿八毛,那个六毛,买哪个?”梁悦回头说。
郑曦则暗自咬牙,随后微微一笑:“都买,平均七毛一斤。”
“有病!”梁悦瞪了一眼,随即冲向六毛那边挑起来。郑曦则无奈,只好再度艰难的挤过去,用手搂住奋战的梁悦,看她一脸专著挑得认真。
红红的西红柿在他幼年的记忆里,一直都是面上的颜色搭配。也是很多年他一口不碰的原因。
昨天梁悦那碗面上的东西唤醒了尘封多年的记忆,吃到嘴里也依旧涩然发苦,后来,抱住她后背时,他很想告诉她,那碗酒后的西红柿鸡蛋面和幼年记忆中母亲在雨天为了给他驱湿下那碗面条味道真的很像,很像。
他记得,母亲病到最后早已失去味觉,煮出来的面也是咸淡不均。只是每到下雨她仍会坚持从病床上爬起来,给放学的他煮上一碗,虽然她会很小心很小心的用勺子控制盐的用量,却总是咸。狼吞虎咽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母亲,她也就一直按照那个味道煮下去。
那时他对西红柿鸡蛋面恶心到极点,但又必须在母亲面前吃个汤水不剩,他以为吃面是世上最难过的事,直到母亲去世以后,才知道世上还有比那更难过的。
不知内情的梁悦用一碗面拴住了他,也让他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婚姻。
这个年纪再用爱当借口,有些可笑。如果婚姻能保持岁月婧好,何尝不是一种永远?爱情终会消散,相濡以沫的微笑也是不经意的相守承诺。所以,他不需要梁悦说爱他,只需要她陪他走过一辈子。
正在想着梁跃回头一笑,用手一指:“那边还有鱼,你负责买鱼。”
笑起来的她不像已过三十,束起的马尾配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倒像是刚刚新婚的小媳妇,红扑扑的脸蛋透着甜甜的味道,闪过初为人妇的羞涩。
一时走神的郑曦则没有随她的手指看过去,反而将她手里掐着的几个西红柿扔到袋子里,抬起手拉着她的,只顾低头往前走。
梁跃被他急急的步伐带个踉跄,快跑两步才跟上,她莫名其妙的问:“怎么了?”
低头的他侧过半边脸,神情很尴尬,说:“没什么,你和我一起挑,我不会。”
当然,他不会说自己刚刚被她的笑容迷走了神儿,所以强词夺理之下梁悦也懒得跟他计较,反过手拽着他一同挤向人群。
泥泞的水产池边上,她躬身挑鱼,手法看上去很熟练,他在一旁多嘴:“你让他们挑,你又不会。”
“我挑鱼的技术不是自夸,绝对一流。你忘了,以前买鱼不都是吃我挑的?”梁悦指着最大那条鲫鱼跟鱼贩说:“就它了,肯定有鱼籽。”
鱼贩连忙夸奖几句,郑曦则却没听见,唯独听见了那句不该听见了口误。梁大律师还是混淆了他和另外一个人,也顺便让他知道,她纯熟的技术从何而来。
得意的她回头掏钱,拎着鱼放到袋子里挤挤眼睛:“怎么样?师傅都说我比他还会挑。”
他用微笑掩饰刚刚的情绪说:“是啊,确实了得。”
直到两个大袋子都装满了,梁悦才罢手,让郑曦则到自己兜子里拿面巾,他放下袋子抽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