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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帮主,该我们了,对不对?”
陆鸣宇点点头道:“我很赏识你的胆力。”
冯翠岚一双翦水瞳中,泛起了疑惑之色,道:
“在末动手前,我有两点疑问,请教你陆帮主,不知可肯赐答?”
陆鸣宇道:“请说吧!”
冯翠岚道:“我请教陆帮主何以知道苏玉娟藏身在箭楼上。”
陆鸣宇微微一哂,道:“冯姑娘这问题问得太肤浅了。”
冯翠岚只皱了一下眉头,默然不语,陆鸣宇又道:
“陆某虽然没有三头臂,但添为一帮之主,慢说姑娘你孤身一人,就算当今九大派掌门人中任何一位若是要与陆某决一死战,面面相对之际,也得摆出拼斗的紧张姿态。”
他说到此顿了顿,冷冷接道:
“但姑娘居然全无震惧惊恐之然,纵然你已把生死置于度外,但仍然不合情理,只此一点,已可以答姑娘所问。”
冯翠岚细眉又皱,道:“这便如何能说明苏玉娟会在此呢?”
陆鸣宇道:
“因为我知道你苦心孤诣的练成对付我的剑法,唯一畏惧的就是我用诛心剑对付你,如果我没有此剑在手,你就大有一拼的机会。由于你确知该剑不在我手,所以暗暗欣幸有一拼的机会,也因此屹立不惧。说到诛心剑,苏玉娟藏起多年,当然是她把此事告诉你,你才大为放心,准备使用秘练剑法与我决战,这便是为何一看你的神态,就晓得苏玉娟在这附近的理由了。”
这番理由,说来罗嗦,但在脑中推论之时,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而已。
冯翠岚低头寻思了一下,对于这位陆帮主的老练智谋,不能不由衷的钦佩。
陆鸣宇又微哂道:
“姑娘如果只凭几招剑法想要与陆某一争长短,只怕太不自量力啦!”
冯翠岚怒嗔道:
“这事不难分晓,陆帮主明察秋毫,果不愧是一帮之主,只是自视过高,总难免有失,处人行事,还是含蓄一点的好。”
陆鸣宇道:“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冯翠岚道:
“这问题在陆帮主来说,就更不能解答了,请问方才那黑衣人是谁?陆帮主何放任由他把苏玉娟抱去?”
陆鸣宇本不想谈这件事,可是目下却非答不可,当下道:
“那人姓高名青云,姑娘可有所闻?”
包括两个长老在内,全部吃了一惊,因为“白日刺客”高青云这个人,他们久闻大名了。
冯翠岚道:
“此人就是白日刺客,真想不到,原来他不仅是白日行刺,敢情边晚间也不闲着,陆帮主有这么在位帮手,莫怪乎目空一切。”
陆鸣宇淡淡道:
“高青云受人所托,自然忠人之事,苏玉娟还给他处理,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冯翠岚冷笑道:“这位托他之人,必是陆帮主你了?”
陆鸣宇道:“正是!”
第十七章
陆鸣宇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注定着冯翠岚,冷冷道:
“姑娘还有别的问题没有?”
冯翠岚摇摇头道:“没有了。”
玉腕抬处,已抽出了长剑。
陆鸣宇目光向左边的苏长老迅速扫瞥一眼,苏长老立时挺身而上,宏声道:
“区区—个女流之辈,何劳帮主动手?”
陆鸣宇颔首道:
“苏长老出手,自是最好不过,不过此女年纪虽幼,武确是不弱,尤其是魔女剑法更是不见,不可把她与苏玉娟混为一谈。”
白发的苏长老道:“请帮主放心。”
陆鸣宇后退了几步,腾出空间,苏长老一直走到冯翠岚身前约六七尺距离,才站定下。
冯翠岚那双翦水瞳,注视着对方,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长老道:“老夫苏子健,人称‘白发神丐’,姑娘谅亦有个耳闻。”
冯翠岚心中忖道:
“原来白发神丐就是此人,久闻此人乃丐帮六大金刚之一,武功甚是了得,我须小心才行。”
她双眸中泛起一片杀机,冷冷道:“好,我先拿你这白发神丐祭剑。”
现场立时呈现一片紧张气氛,停立一旁的陆鸣宇,面上不时的浮现出一丝冷笑,也不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白发神丐”苏于健足下甚轻,前时一步,一弯身,那对蛇形巴首已然探在手中,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全力在窥伺下手的空隙。
冯翠岚长剑轻轻搭向左腕之上,她只是注定着对方动作,并不显出急燥。
苏子健又跨进一步,踏入“中宫”,这是出手的先兆,果然他足下步子一转,霍地探身,手中两口匕首,一上一下,向冯翠岚胸腿之上扎去。
对于女子,尤其是与姑娘人家动手过招,最忌的是向胸部出手,这是妇女胸部发育特殊的缘故,虽没有明文规定,可是武林中人相习成风,已成了二种共同遵守的原则。
白发神丐有出手,立时引起冯翠岚不可克制的怒火,娇叱一声,道:“狂徒!”
长剑一掣,发出匹练般的一道白光,耳听得“呛啷”一声交鸣,两人倏合便分。
苏子健哼一声,再次榻身前欺,手中双刃贴地攻去。
这一招越发凌厉狠毒,暗中窥视的阿烈,真禁不住为冯翠岚出一身冷汗,可是冯翠岚早已成竹在胸,并不惊慌,
娇叱b声中,只见她婀娜的娇躯,蓦地向后一仰,几乎已贴在了地面之上,一贴一转,快如旋风,这当口,她那口长剑上,却已施展出苦练的绝招“怒剑狂花”。
剑光一闪,抖出了斗大的一朵剑花,剑花中泛出了无数剑尖,分向苏子健面门五官上刺去。
苏子健大吃一惊,兵刃学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这一对蛇形匕首,也只能在贴过敌方身边时,才能发挥全力,此刻冯翠岚转动的身躯,已到了他左侧,长剑挥动,更把他逼出三尺之外。
最令他吃惊的是,冯翠岚这种剑招,居然是他生平第一次得见,真不知剑式发自何方,惊魂间,迅即使出“倒踩莲枝”的步法,往后猛退。
剑光一闪,发出了极细微的“嗖”一声,当空白影如丝,飘下了万缕银发,苏长老目光闪处,已看见贴在头颅右上方的一蓬长发,已吃对方削落,只差分寸之间,自己这条老命,可就难以保存,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一旁的陆鸣宇看到这里,高声道:
“苏长老岁数大了,退下来换本座去对付她。”
苏于健摇摇头,道:“生死未分,当家的不用着急。”
当下跺脚,猛串而上。
这位有“白发神丐”之称的丐帮长老,果然是身手不凡,当他腾身而过时,手脚身躯,缩作一团,宛如一个三。尺童子—般,却是出乎意外的小。
猛可里,他四肢舒展,双足飞起,分向冯翠岚双肩攻去,手中一双匕首一上一下,冯翠岚整个身躯,全在这一双兵刃笼罩之下,如被他沾上,非死不可。
墙角的阿烈看到这里,心中大震,差一点叫出声音,这时就算他腾身扑过去也嫌太晚了。这一霎间,他真不敢再看下去。
不等阿烈闭眼,冯翠岚已出手抵卸,但见她人随剑起,飞身向苏长老迎上,一溜强烈眩目的剑光,在半空中与苏长老撞上。
这刻她已施展出她苦练已久,专门对付丐帮秘传武功的“斩魂七剑”,但听当空发出了兵刃交接‘呛”的一声大响,接着是苏长老闷哼一声,人影骤分,齐齐落地。
冯翠岚轻灵似燕子般的飘落一边,苏长老落地后,脚步踉跄,有如酗酒的醉汉,一路蹒跚行走。
但见他双眼睁凸,呼吸急促,在颈侧部分,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鲜血直涌。
他一直走到了陆鸣宇身前,开口道了一个“你……”字,噗通就倒了下来,一双匕首仍然紧握在他手中,这刻已深深的扎进泥土里。
现场飘弥着一片血腥味,气氛森杀可怕,秦长老走过去,弯下身躯把死者身躯翻转来,呐呐道:“死……了!”
然后他用一种惊疑惧怕的眼光,抬头望着陆鸣宇,喉结频动,却没有说出—个字来。
陆鸣宇没有任何表情,他向前走了几步,也弯身看了看,认定苏长老真的死了,才冷冷的道:“苏长老不听我的劝阻,故此落得如此下场。”
接着转面对那位秦长老道:
“待会着人把苏长老的尸体,在附近择地埋葬。”
冯翠岚杀了一个丐帮著名高手,信心大增,当下高声挑战道:
“那一位还要赐教,上来吧!”
秦长老看了陆鸣宇一眼,硬着头皮要上前,陆鸣宇伸手—拦,道:
“不用了,待本座自己会她。”
他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淡淡笑道:
“冯姑娘,莫怪你敢挺身挑战,原来手底下真不含糊,苏长老轻敌大意,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你……”
冯翠岚—停长剑道:
“好在你们丐帮有得是人,死一个又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对苏子健的态度,有点问题,似乎太冷酷了。”
陆鸣宇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这苏长老之死,半是他技不如你,半是我特意安排的。”
冯翠岚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鸣宇发出一阵低沉的冷笑之声,眼中射出凌厉冷酷之光,说道:
“你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苏长老在本帮之内刚愎自用,自负过甚,有时也敢不卖我的帐,因此我不过是假汝之手,替我除去一个心腹之患而已,你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
这番话听在阿烈耳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心忖好厉害的陆鸣宇,顿时他更增几分憎恶厌恨,可是另一方面,陆鸣宇的老谋深算,狡谲机智,却不得不衷心佩服。
阿烈目注当场,心中盘算着冯翠岚不知是否敌得过陆鸣宇?
他已见识过陆鸣宇沉着狡毒的种种表现,是以不禁暗暗为冯翠岚捏了一把汗,大是担心。
这时候,有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向他身边移动,阿烈懊地侧身,这人也吃了一惊,停止前进之势。
两人四目对望了一眼,阿烈可就发现来人竟是白日刺客高青云。
高青云锐利的目光,在他面上一转,接着以食指按在唇上,阿烈立时明白他是要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当下会心地点点头。
这种情形下,他们当然不便交谈,尤其是他们最关心的是场内的冯翠岚与陆鸣宇。
当下一齐把目光移向场内,但听陆鸣宇笑道:
“陆某不才,今夜要领教冯姑娘几手高招,请不要客气,把剑上的功夫尽情施展出来,看看是否能奈陆某何?”
冯翠岚冷冷应了一声道:“好!”
她首先抢攻,陡然串起数尺,剑尖向下斜指,直奔陆鸣宇顶门,陆鸣宇迅即出手抵卸,大手翻处,向冯翠岚剑上卷去。
双方未曾真个接触,便已各自分开。
阿烈这些日子在江湖中历练,眼界已开,非复往日吴下阿蒙,此刻一见双方动手这第—招,便猜出他们只不过是探测对方实力,真正拼命的招式随后便除。
果然阿烈没有猜错,但见陆鸣宇有如走马灯—般,滴溜溜一个疾转.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已转到冯翠岚身后.
阿烈口中低叫道:“妨娘小心!”
只见陆鸣宇十指箕开,向着冯翠岚双肩抓去,阿烈虽不深知这一招微妙变化,可是却知这两肩筋脉,一旦为人拿捏住,必定酸疼难当。
他不知如何这瞬间竟迅即瞧了高青云一眼,但见对方面上神色,丝毫不变,全神贯注在场内。
阿烈目光瞬息间也已移回场内,冯翠岚不知用了什么身法,避过对方攻袭,这刻双方已经各自展开了身法,打在一团。
剑光闪闪,拳风呼呼,好一番厮杀。
冯翠岚虽是手持长剑,但并不见得点了什么便宜,反之陆鸣宇迅疾的身影,和挥动的双手,时拳时掌,时点时拍,却是变化离奇。
阿烈侧目再看高青云时,发现高青云面上带出了微微冷笑之色,似乎已看出了这一局的胜负,心中已有定论。
蓦然间,长剑划空而起,如同银河倒挂,呛啷一声飞坠于数丈以外。
冯翠岚“哎”地娇呼一声,侧跃开去,手中长剑竟吃对方视角卷出。
陆鸣宇长笑声中,揉身扑去。
阿烈这时再也顾不了许多,作势欲跃,忽然左腕一紧,竟吃高青云一把抓住。
高青云面色极为镇定沉着,悄声道:“不许乱动。”
阿烈呆了一下,高青云又道:“放心,她死不了。”
阿烈赶快向场内望去,这时冯翠岚正用一双空手,和陆鸥宇打作一处,她出手如电,认招拿穴,甚是灵活,阿烈心中极是佩服,只是她的对手,却实在是太厉害了。
场中的两人如此对拆了十数招,但见冯翠岚秀发披散,不时发出娇喘之声。
现场夜风卷乱,大有寒意,只有那秦长老停立一旁,静悄悄的观战,气氛甚是紧张。
忽然,陆鸣宇一把拿住了冯翠岚左腕,可是冯翠岚娇躯翻转,竟由右侧打了陆鸣宇一掌。
只可惜这一掌的力量太小了,陆鸣宇身子不过微晃了一下,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出招如电,正截在冯翠岚右肋。
冯翠岚身子猛一晃,软软的倒下。
阿烈又是一阵激动,但腕间如被铁箍箍住,不问可知高青云很坚决的阻止他冲出去。
这时他心中不禁对高青云这个人,产生了许多疑问。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现下到底是站在陆鸣宇一边的呢?还是站在相反的立场?不过有一点可以确知的,那便是他对于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否则他早就下手了,而阿烈他也万万逃不掉。
这时秦长老凌厉的目光注定着陆帮主,就等他一声令下,便结果了冯翠岚的性命。
陆鸣宇的脸上毫无表情,令人无法猜测,场中寂静了许久,秦长老对于帮主的迟迟不决,也其感费解,高声道:帮主、此女万万留她不得。”
陆鸣宇道:“我自有主张。”
略一停顿.又接着道:“秦长老,莫非你以为本座会轻轻放过她么?”
秦长老躬身道:“敝座不敢妄测。”
陆鸣宇道:
“本座擒下此女,那诛心剑等如尚在掌握之中,是以目下尚不能取她性命,本座带她先走,你清理完此间后事,即速赶来与我会合”
秦长老道:“是!”
但见陆鸣宇挟起冯翠岚,似是要举步离开。
阿烈忽然觉得腕间一松转眼看时,只见高青云已跃出丈许以外,正向着自已招手。
阿烈心知有故,当时悄悄嗫足向高青云那边行去。二人穿过一条大街,在一堵高墙之下,高青云站定了身子,阿烈心头忐忑,问道:“高大侠有何见教?”
高青云望着他,道:“你竟能自行解开穴道、委实不可小看于你”
阿烈心知不好,莫非他又要对付我不成?
只听高青云又冷冷道:
“这件事我们先不谈.现在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你可愿意?”
阿烈听他那口气.再看他坚定的目光,心想这根本就是命令,那里是征求我的意见。
高青云见他犹豫不言,顿时不悦道:
“这件事不容你考虑再三,你非答应不可,否则我就擒下了你,交与陆鸣宇来处置你。”
他说这话时候,样子很凶悍骇人,不像是开玩笑、阿烈虽然已经尝过了他的厉害,但眼前的形势他也想清楚了,当下微微一笑,道:
“什么事,你请说吧,用不着吓唬我了。”
高青云不由得一怔,道:“你说我是吓唬你?”
阿烈道:
“要是你当真有意把我交给陆鸣宇,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你这个人外表虽是厉害,好象见钱眼开的坏蛋,其实我发现你并非如此。虽然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但反正你绝不会是和陆鸣宇站在一边的。”
高青云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末置可否,冷冷道:
“这只是你的看法,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多谈。你听着,我要你去照顾一个人。”
阿烈一楞,高青云又道:“你一定愿意,这个人就是苏玉娟。”
阿烈大吃一惊,双眼大睁,道:“她还活着?”
高青云冷冷道:“怎么?你希望她死?”
阿脸一红,摇摇头,高青云道:
“你也不要多说了,反正她活不成了,现在到底死没死,我也不知道,总之,死活都是你的事。”
阿烈点点头,咽了一口唾沫,呐呐道:“她在那里?”
高青云伸手往北面一指道:
“从这里一直走去,有一个烧砖瓦的土窖,然后向右走,约有里许,却可以看见一个小茅屋,那屋子是人家堆柴草之用的,苏玉娟就在那里面,你去吧!”
阿烈点点头,却忍不住又问道:
“你为什么叫我去呢?她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呢?”
高青云直直望着他,冷漠的道:
“老实告诉你,白飞卿,她现在还有一口气。”
高青云继续又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玉娟以往纵有许多不是之处,但是此刻实在十分可怜,她希望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