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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来犯金将中还有一个猛安完颜忒。”其中一名探子补充道。
“是吗?那到了水牢里,蒲察鹘拔鲁倒不寂寞了。”燕七郎哈哈大笑。猛然挥手,“儿郎们,该俺们出手了,上!”
数十艘小渔舟破苇而出,轻剽如鲤,迎向那不可一世的密密麻麻的敌舟……
……
建炎三年十一月,由于金西路军覆灭,金东路军所面临的形势陡然严峻。东路军统帅完颜宗辅连下三道急令,催促兀术与完颜昌两支大军,尽快结束南略攻势,留下部分军队保持对宋军的压力,大军尽快回撤,前往洛阳,抵御随时有可能降临的大敌——天诛军。
在这样的形势下,兀术不得不提前撤军。不过他显然还没死心,留下大将韩常率三千军,搜集海船,伺机出海追击赵构。而兀术则自率大军回到明州,纵兵大掠之后,临走的时候命令手下:“如扬州例。”
扬州是什么例?就是烧城啊!
这一烧,惟明州东南角几个佛寺与僻巷居民偶有存者,余者尽付焚烬矣。
兀术军转回杭州之后,又是一翻掘地三尺地大掠。大包小包,盆满钵满,奸淫掳掠之后,在离开杭州之时,纵火上瘾的金军——当然,瘾头最大的还是兀术。又火烧杭州城,三日夜烟焰不熄,百年来无刀兵之灾的繁华武林城,尽成废墟。
十二月初,带着大掠江南、连破建炎朝两个行在所得的无数财富,兀术大军,踏上归途。时间,比原来的历史,提前两个月。
兀术军携带大批俘虏与财物,行动当然快不起来,行程迁延,足足用半个月,大军才返回建康府。
金军第一次入建康时,因为是受降,加上此处为南下之后路,自然不会做得太过份。但此次回程,是要说拜拜的,可就不会客气了。
十二月十三,金军尽掠百姓与财物,集中到**。从瓜步口到**,无数载运的船只连绵不断。至下旬,该抢的抢了,可杀的杀了,习惯性纵火的金兵,又在城内放起大火,退出建康城,准备从静安镇渡江北返。
此时的兀术并不知道,在前方,一个叫黄天荡的地方,将会成为他的噩梦。
东路军另一支主力,完颜昌军,在连下徐州、楚州、泰州、高邮军之后,原本也打算带着满满的收获走人的。但偏偏就在这时,被两支军队拖住了两条腿:左腿,被从徐州突围,夺回楚州的绝地悍将右武大夫、权知楚州军州事赵立拖住;右腿,则被隐于缩头湖的那支梁山余孽,号称天波水师的水寇拖住,生生动弹不得。
完颜昌一发狠,罢,不让我走,爷还不走了!先灭了你丫的!
十一月末,完颜昌亲自提兵万人,围攻楚州。同时,派出手下得力干将:女婿忒母孛堇蒲察鹘拔鲁、猛安孛堇完颜忒,率上万大军,乘大小战船数百,围剿梁山水寇。
说起楚州的赵立,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建炎三年初,金兵攻徐州,知州王复率军民拒守。时任武卫都虞侯赵立督战,身中六箭,但越战越勇(可想而知当时箭伤对人体伤害之微,若换成火枪,一枪就干趴了)。城陷以后,王复全家死于战乱。赵立坚持巷战,被金兵打昏生擒,苏醒后杀死看守脱逃。之后赵立纠集残部,计议收复徐州。金兵撤退时,赵立率残兵中途袭击,断金兵归路,并夺取大量舟船金帛,趁机收复徐州。因功升任右武大夫、忠州刺史。
当是时。金军正围攻楚州,情势紧急。赵立受命领兵驰援,一路频频与金军遭遇,赵立且战且行,突破重围。到达楚州时,赵立已两颊中箭,不能说话,便以手势指挥,击退金兵,就此以知楚州的身份。镇守楚州。
赵立原本以为自家军队是孤军。不曾想,忽一日,有一渔夫找上门来,自称是缩头湖天诛军天波水师联络员。可与楚州联合抗金。
赵立一直在徐州。当然没怎么听过天诛军之名。至于天波水师,那更未曾与闻,想来当是从河北退下来的义军。既然志同道合。赵立也不介意相互帮扶。原本以为对方会要粮草、兵甲之类的,没想到,来人只有一个要求:“贵军只要坚守楚州,牵制住挞懒一部分兵力,其余歼敌之事,我军自办。”
赵立当即胀红脸,猛地撕开胸襟,露出遍布箭创的胸膛:“当赵某是何等样人?你们可以死战,我就不能战死么?”
来人震撼之下,当即伏拜请罪,两军遂订立攻守同盟。
金军这边,蒲察鹘拔鲁与完颜忒,先前曾闻斜卯阿里与赤盏晖火焚梁山寨,将天波水师从京东西路一路撵到这淮南来,可谓惶惶如丧家之犬,心头胆气自然粗壮几分。忆起当日济南惨败,差点被俘,蒲察鹘拔鲁就羞怒交加,怒不可遏——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就在今朝!
十二月初,金军百船万兵,从泰州出发,顺澛汀河北行五十里,进入缩头湖。
缩头湖之战,爆发。
与历史上相比,张荣的这场水上大战,提前了整整两年。但对手没变,还是蒲察鹘拔鲁与完颜忒。
张荣的战术,并不新颖,却很实用:先命燕七郎率数十舟迎战,然后,避其锋锐,不断诱金军深入。待湖水方退时,佯败弃舟上岸,引诱金军舟船驶至临岸水浅处,尽陷泥淖。到时,就可放手捉“鱼”了。
完颜昌麾下的金兵,多为燕地各族混合,俱为北人,跑马个顶个,但玩水……你就饶了他们吧。能够勉强不晕船、不恐水、站得稳、开得弓。这就很不错了,其他要求就别再提了,真心做不到啊!
战局的发展,果然不出张荣所料。蒲察鹘拔鲁与完颜忒还在用陆地马战的那一套:大、中型战船正面逼进,小船轻舟自两侧张翼合围。这战法本也不算大错,错就错在执行的人不行。这就象同样有骑兵,但宋军就玩不出拐子马的真正水平。马战不过关,随意玩拐子马,结果就会把自己玩死;同样,水战不过关,随意与浪里白条们玩水,结局注定悲催。
金军大中型战船陷入泥淖,动弹不得,小渔船倒能动,但没了大战船的指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天波水师,便在此时回兵反击。三千战兵水上分割围歼金军;三百水鬼,冒着湖面阵阵寒气,在梁山水上第一条好汉梁阿水的率领下,咬着解腕刀,背着粗麻绳,赤条条跳入湖水中,象一群食人鱼一般扑向鬼叫连天的金兵……
枪林弹雨,霹雳如雷,间或有竹标枪、火箭、破渔网(网不了鱼,网人没问题),甚至有水师战士干脆拿渔船对撞的——虽然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原理,大家受到的震荡都是一样,但问题是,你金兵没人家下盘稳啊!人家是四平八稳,你却是四仰八叉。
骑兵突击,坠马者只有一个字——死!
寒冬落水,旱鸭子只有一个字——僵!
水上火船处处,映照半江;水面浮尸累累,触目惊心。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战至黄昏,金军已经没有像样的抵抗,投降的投降,逃窜的逃窜,战事收尾。三千破一万,大捷!
蒲察鹘拔鲁与完颜忒也想逃,但是,他们的大战船太醒目了,他们的铠甲也太显眼了,早早就被盯上。
蒲察鹘拔鲁从大船转移到小船,刚驶出一里,钻入一片芦苇丛时,就被芦苇丛四周伸出的七八根挠钩钩住小船。蒲察鹘拔鲁虽有一身勇力,但在这剧烈摇晃都令他头晕的水面上,随便两三个普通战士,就轻易将之生擒。
与蒲察鹘拔鲁相比,完颜忒就倒霉得多。他刚踏足小船,就被水底一股巨力掀翻倒扣,灌了一肚子水,冻得浑身乌青。当他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感觉被人抓住头上的髡发散辫,生生拖出水面,死鱼般扔到船板上。
眼前是一张黝黑光滑、冻得通红的脸,脸的主人冲他一呲牙:“记住喽,生擒你的人就是俺——天诛军、天波水师第四战船营指挥使,梁阿水!”
缩头湖之战,大获全胜!后世百姓据此,将此湖更名为“得胜湖”。
看着眼前战绩辉煌,收获满满,张荣、郑渥、孟威、燕七郎等天波师将军们,俱登上缴获的大战船,相顾大笑。
就在这时,远处水寨方向,急急驶来一船,将一份急件送到张荣手中。
张荣展开一看,神情先是一愕,随即纵声大笑,迎向一干将领征询的目光,一字一顿:“军主,要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王的盛宴
长安城,府衙,狄烈繁忙如故。
如今的狄烈,已甩掉过去“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城主”称号,摇身一变,拥有了一个“高端洋气上档次”的高爵显号——华国郡王。
文臣武将们对狄烈的的敬称,再不是“城主”,而是“郡王”或“王爷”。
狄烈封王爵的诏书,是由越王赵偲起草,渊圣皇后署印,并加盖传国玉玺,晓谕天下。整个程序都是按宋室封爵的那一套流程走的,合法有效。
狄烈对宋皇室可谓有再造之功,封王并不奇怪,不过,在封什么王上面,还有过一番不小的波折。在得知狄烈属意华州之后,原太原府通判,现在的京兆府尹张角,就提出封号为“华阴国王”(华州古称华阴),结果遭到宋室皇族及三分之一的官员们激烈反对。他们只能接受由越王赵偲提出的“华阴郡王”这个爵号。
另有过半官员,及九成以上的武将,认为军主(城主)功盖天下,前所未有,可开新局,破例封王。两派没少激烈地打口水仗。
这“华阴国王”与“华阴郡王”有什么不同呢?
王(国王)是最高等级的王爵,只有直系皇亲才可封;郡王却不同,异姓有大功者,亦可封。
宋朝开国即有铁律,异姓封王,爵位的上限,活人只能到郡王一级,死后方可追封为王或嗣王。纵观两宋三百年,异姓封王受爵的好几十人。的确没有活着封王的。颇有几分后世诺贝尔奖不发给死人,只发给活人的意味。
从这一点上说,宋室皇族与相当一部分官员们反对,也是有其渊源道理的,毕竟这触动了赵氏子孙的根子。张角正牌进士出身,会不明白这个吗?当然不是,这其实是死忠份子张角,弄的一个投石问路,看看能不能突破一下底线,不过看来阻力挺大。
作为天枢势力的两位大佬:狄烈与朱皇后。在这件事上。却完全置身事外。一个在长安,一个在天枢城,听下面吵,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最后。早有预案的始作俑者张角。抛出第二方案,不称“华阴郡王”,改为“华国郡王”。听上去是郡王。却又有封国之意,算是在二者间取得平衡。这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案,总算平息了纷争。最后,宋室皇族沉默,百官基本赞同,封爵之争,尘埃落定。
在这里,张角玩了一个心理战术。如果他一开始提出的方案是“华国郡王”,一定会遭到与“华阴国王”同样的激烈的反对。但他先抛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爵号,在两派激烈争执,相持不下之后,再拿出一个较缓和的方案,如此一来,反而能得到大多数人支持,并表决通过。
甩掉草头王帽子,戴上王冠的狄烈,在军校里,依然让学员们称他为“校长”,在军中,依旧让将军们称他为“军主”。这令一小撮皇室在底下暗笑:在军伍中厮混久了,就算位极王爵,也难改粗鄙。
孰不知狄烈同样在冷笑,这帮眼里只有“高帽子”的宗室笨蛋,又岂会明白,这两个称呼所蕴含的能量,岂是一个区区破郡王所能比拟的?
国王也好,郡王也罢,狄烈其实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早就越过这些什么王,看到更高更远之处……
……
封爵事件尘埃落定之后,狄烈又回到抓军备、抓训练、抓战术,以及繁忙的政务当中……一直到从江南传递过来一条军事情报。
这条情报,彻底改变了天枢城、宋、金三大势力之间的态势。
情报是凌远拿过来的,但并未单独列出标红,而是与近期宋金两国的动态情报混在一起——这也就是说,凌远,包括整个参谋部,都没有重视这条情报,只当做一般军情处理。
但是,当狄烈如常浏览签发情报之时,一见之下,竟失态推案而起,脱口惊呼:“黄天荡!”
情报很简单,寥寥数十字“宋御营左军都统制韩世忠,将其军分为三部:前军驻通惠镇(今上海青浦北),中军驻江湾(今属上海),后军驻出海口。近日,闻兀术军欲北归,韩部三军汇合,移师镇江,似有所动。”
在情报内容的下方,是参谋部的分析“金人兵多船小,韩部兵寡船坚,若战,当有所获。”
“何止有所获!简直是大收获!”这情报与狄烈印象中,那一场改变宋金两国势态甚至是气运的大战——黄天荡之战,完全重合。
凌远甚是惊讶,很少见军主这般激动与肯定的语气,还有,那“黄天荡”又是什么?镇江一带的地形图上,没有这么个名称啊。
“去,找一个熟悉镇江地理的人来。”狄烈屈指凿着桌面的地图,又是气恼,又是无奈,这古时地图也太差劲了,还是官方馆藏呢。
天诛军中什么样的人没有?找一个镇江本地人又有何难?不一会,就有卫兵将两人带到,他们都是镇江人。
但一问之下,却异口同样说镇江没有叫“黄天荡”的地方。其中一人若有所思,说道似乎听一位建康同乡说过,他那里有一处死水港,好像就叫什么荡的。
于是,又将此人的同乡找来,这才搞清楚,原来黄天荡不在镇江(有两个版本,一说镇江,一说建康,本书采用后者),而在建康东北七十里处。
确认了黄天荡,也就确定了接下来注定会发生一场改写宋金未来命运的大决战。但是,这是只存在于狄烈脑海里的预知,无法告之任何人,包括凌远。
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韩世忠会以区区八千兵。将兀术数万大军(有资料说十万,哪怕加上俘掠在内,兀术军撑死也没那么多,否则以金军的小船,载人载物,不得上万艘)困死在一个百里之外的死水港。然后金军又自挖渠道,逃出生天——这种天方夜谭,如何能做为军队行动决策的依据?
狄烈一向对参谋部人员要求,分析战局事态要有根有据,要客观。不能带好恶情绪——他又怎能带头违反。自打耳光呢?
狄烈对建炎时期的历史,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评书,而评书又是最靠不住的,小部分来自资料。除了知道大致历史走向与一些重大事件之外。其余细节。知之寥寥。但这黄天荡之战。他却知之甚详——谁让他曾是海军陆战队员呢。黄天荡之战,是中国古代为数不多的以少胜多的水战典范,在军校学习时。可是有专门战例分析过的。
在狄烈的印象中,这场大战应当是在明年开春时才开始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他的出现,扇动了蝴蝶的翅膀,很多历史事件发生变动,狄烈此前根本不敢预料,黄天荡之战,是否还会发生,以及是否会如期发生……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当兀术在长江遭遇韩世忠,就代表黄天荡大战,拉开了序幕。
黄天荡之战,的确发生了,但是,却比历史上提前了两个月。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南宋前期,唯一有可能干掉兀术这个超级**oss,并一举围歼金东路军主力的天赐良机!可惜的是,由于建炎朝廷没有任何支援、由于韩世忠孤军奋战甚至是分兵作战、由于韩部大意轻敌、由于韩部接二连三错失捕杀兀术的良机,由于……太多太多因素,使得这场原本可以取得辉煌战果的胜利,最终黯然收场。
这个巨大战果,建炎朝抓不住,韩世忠抓不住,天诛军一定要抓住!
自金西路军覆灭之后,金东路军,就成为了金国最后一支南略力量。在整个河南及淮南战场,金国共有三支大军:分别是河南战区的宗辅、赛里、斡鲁、拔离速等等,兵马遍及河南各军州县,合计三万军;淮南战区的完颜昌五万大军;江南战区的兀术五万大军。
这三大战区中,河南金军多为二线部队、守城专用的新附军与签军;完颜昌大军多为各族混杂的二流军队,兵多但真正的精锐十不足一;而兀术军,才是整个金东路军的精锐,其中光是女真兵,就占了近半。
这支精锐之军,如果不能在它最虚弱的水上收拾掉,那就得随时面临它在陆上驰骋的强大威胁。任何一个有预见的军事领导者,都知道该如何选择——不管这选择有多困难,要付出多大牺牲。
打垮兀术军,就等于打断了金东路军的脊梁!歼灭兀术军,就等于埋葬了金国的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