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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让众人退朝,只留下渔叟一人在大殿之上。
渔叟在空荡荡的大殿单独和皇帝待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些不服气的大臣全都站在殿外太阳底下晒着。
半个时辰后,皇帝才个别宣召大臣进殿议事。凡是进殿大臣出来后都一脸凝重,也不与上前搭话的人说话,低着头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众人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守在殿外,等待进一步消息。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围城的大军仍在每隔一柱香的功夫叫嚣着要攻城,如若时间到了,这边还未定出应对办法,大家必死无疑。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由焦灼变得绝望。有的大臣竟然偷偷回家,想要与家人死在一起。
夜晚,卫国国都高大宽厚的城墙上灯火通明,出现一群老百姓的身影。这群百姓有的是年迈的老妪,有的是抱孩子的妇孺,有的是新婚不久的少妇。
她们不是别人,正是城墙外要攻城士兵的家眷。渔叟交待老百姓,站上城墙后多余的话不说,只管冲着城墙下的大军喊自己亲人的名字,叫他回家吃饭。
有的人一开始声音还带着丝怯懦,喊了两声,就变成了悲嚎,眼见自己与城墙外的亲人就要天人永隔,他们岂能不伤心难过。
谋划此事的主要将领提前悄悄把家人接出城安顿好,而几万士兵的家眷却大部分都在城里。
这些士兵要攻城杀人,死的人中很可能有他们未接走的家人。
城防军首将为了私利背叛朝廷,却要以牺牲众多士兵及其家人的生命为代价,实在没有人性。
果然,老百姓的声音具有煽动性。
叛军中有人认出自己的亲人,有人认出是战友的亲人,私底下互相传播。老百姓上来一批哭喊一会,又换上一批,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城墙下的叛军开始骚动起来。
渔叟恰如其分站上城墙开始对城外叛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据说当时锐气十足的渔叟只问了一句话:你们过着好好的太平日子,为什么要置家人安危于不顾跟着别人造反?将领为了一己私利,搭上你们全家人的性命,你们想想值吗?
他话音未落,几支利箭射到城墙之上。渔叟躲过暗箭,可他身边站着的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却未能幸免,中箭跌下城墙。
叛军里一阵骚动,有士兵发出惨叫。
城防军首领郭营贞气得想要杀了那个放箭的副官。
对方明显是用攻心计,扰乱军心。他这一放箭伤人,底下士兵见了更加人心惶惶,担心家人安危,如何能团结一心听他们命令一起攻城?
他实在没想到皇帝身边不入眼的棋待诏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既然是攻心,你渔叟会,我郭营贞也会。
他在马上大声喝问渔叟:“你为何只顾自己性命,却不救身边人的性命?根本是为了牺牲那个孕妇,激起我军的骚乱?”
夜色中灯火下,渔叟的官服在风中猎猎而响,如同他心中燃烧的愤怒。他仰天大笑,突然横眉冷对,质问郭营贞:“城里所有老百姓已经是你郭营贞刀下待宰的亡魂,你在城下手持兵器有何资格质问我渔叟?相反我倒要问问你,一会儿卫靖那个狗东西一声令下要你攻城,你是不是要带着这些士兵冲进城内,杀死他们的亲人家眷?”
“既然他们早晚要死在你手中,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要替你刀下的亡魂在我这儿讨公道?”
渔叟一番话如同泼进滚烫油锅里的一瓢水,顿时炸开了叛军的心防。从城墙上望去,一开始盲目听从叛变的将士们如同修行日久的僧人,突然受了点化开悟,霎时分开两个阵营。
正当郭营贞要阻止底下的骚乱时,护城河那边又传来消息,有人带兵突围。
郭营贞赶忙派兵力支援。
渔叟的攻心计不只是一计,是连环计。
郭营贞的军队,他利用亲情攻破士兵心防,扰乱军心,让对方成为一盘散沙。一旦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这盘散沙绝对无法成为攻城的利器。
郭营贞把主力放在城门和城西,因为城南城北有护城河,他料想那里不会出大事,只放了小部分兵力。
渔叟利用这个漏洞,派皇帝身边的暗卫去东边突围,做到声东击西,当他把兵力调到东边时,西边的人已经混出城去,到昆都相邻的府川搬救兵。
同时,以与靖宁王谈判之名,早在渔叟组织老百姓上城墙之前,就已经派遣与甘锋交好之大臣去营地做甘锋说客。
他叮嘱说客,不一定要说服甘锋,只要开出皇帝这边给的优渥的条件,想办法让靖宁王知道就算达到目的。
因为是打着与靖宁王谈判的名义出城,郭营贞没有拦人的道理,便把说客放行。为了以防万一,特意派人跟着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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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采薇心
靖宁王的营地距离昆都已经不到五十里。他此次破釜沉舟,许了甘锋和郭营贞肥沃的封地,才得到他们二人的支持。
所有的政变始源都是一场利益交易。
康辉帝派去的说客正大光明见了靖宁王,陈述国家分裂利弊,并转达康辉帝许诺的丰厚条件。
靖宁王似乎有一丝犹豫,身边的幕僚陈致远及时提醒道:“所有人都有退路,唯有王爷没有退路。”
他这一句劝诫,令本来有希望回转的局面又变成僵局。
说客故意请示靖宁王要见见旧友甘锋。陈致远又站出来阻止。
渔叟早料到会有此事发生,提前拟好一封信让说客交给甘锋。这封私信被靖宁王截留,估计里面的内容他也会打开查看。
事后证明,渔叟果料不差。靖宁王不仅查看了信,还因信中隐晦提到的一些旧事对甘锋起了疑心。
甘锋得知消息前来与靖宁王讨信,靖宁王不得不给。两人之间果然就此生了嫌隙。
说客带着靖宁王的提出的新条件回到皇宫。康辉帝听到他这位大哥仍然要一意孤行破坏卫国安宁统一,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渔叟却对靖宁王身边的幕僚陈致远颇感兴趣。这个人是靖宁王身边的红人,篡位夺权之事一定少不了他的怂恿。
渔叟奏请康辉帝假意议和谈判,扣住议和之人,一是为了给援兵及时赶到拖延时间,二是削去靖宁王的左右臂膀。
消息传出,靖宁王果然派出陈致远代表他来谈割地之事。不过陈致远很聪明说什么也不进城,只肯在城墙外谈。他以为有郭营贞的军队做后盾,才能确保他生命安全。
渔叟冷笑,知陈致远是只老狐狸。可他却是个好猎手,早就派百名最好的弓箭手藏在暗处。
他意不在谈判,是要取陈致远的性命,断靖宁王的智囊。
陈致远打马到城下,以为只是一场谈判,却不料是生命的不归路。
他刚报上姓名,渔叟便一声令下,百箭齐发。刹那间陈致远变成了箭靶,万箭穿心死在城墙下。
渔叟见人已死,对叛军高声说道:“陈致远蛊惑主子,不尽人臣之事,为了一己之私,妄想倾覆朝野,致使硝烟四起,国无安宁!士兵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郭营贞你踏着兵士与他们家眷的尸体,来为卫靖争夺本来不属于他的东西!你得到什么好处?你的下场必定和这个陈致远一样。”
他此言一出,城墙外叛军一片哗然。
郭营贞恼羞成怒,不等靖宁王的命令,便下令开始攻城。
不过,凌采薇知道,那场战争是康辉帝获胜。
渔叟与众将士守城三天,终于等到援军。
郭营贞的大军早就离德离心,根本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而甘锋不仅未帮靖宁王,反而以保护皇上安危、剿灭乱党为由反水,活捉靖宁王与郭营贞,美其名曰是献给康辉帝的登基贺礼。
那场叛乱后,渔叟扬名天下。
凌采薇把从爹爹口中得知的“康靖之乱”娓娓道来,老人听着她的述说,目光凝望窗外,面上一片平静,仿佛凌采薇所说的故事与他无关。
凌采薇对他充满好奇,也对那场叛乱的细节充满好奇,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想听渔叟给出答案。渔叟却摆摆手,一副往事休要再提的架式说道:“老朽累了,快去准备床褥,休息好了,有事明天再说。”
凌采薇奈何他不得,他手中的帕子是他支使她的筹码,她只好去收拾房间。
这可为难她了。她租的药铺是个两进的院子。
前院临街的两个房间用来做药铺,一间药房一间诊室。后院的屋子她住东厢房,墨尘烟住西厢房,还有一间小厅待客,一间偏房做厨房,还剩下一间偏房墨尘烟为凌采薇收拾成书房。正好书房窗户冲着院子里他种的花圃,倒也雅趣别致。
她和尘烟两个人住的刚刚好,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真不知安置在何处了。
尘烟有洁癖,不喜欢与人同住。要是平日她可能无赖一回,把他赶到书房去睡。可是今天尘烟不见了,正和她赌气,她可不敢在他生气时动他的东西。
思来想去,她只好委屈自己,把日用的东西都搬到书房。
又找出一套洗干净的被褥,亲手为据说是她师叔祖的渔叟老头铺好。
一切收拾妥当,安置渔叟休息,她才关上门退出来。
她抬头望望即将西沉的太阳,伸了个懒腰,蹑手蹑脚地去推墨尘烟的房门。
她一眼瞧见桌上的那包蜜饯,默默地退了出来。
墨尘烟没回来。连句话都没留,消失不见。
起初的几天凌采薇半夜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他回来了,高兴地跑出去瞧,却发现空欢喜一场。后来,她也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
每天一个人捣药,一个人给病人看病、抓药,一个人洗衣服打扫院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种草药,看药苗慢慢破土发芽。
最让她头痛的是,她还要伺候不知哪冒出来的师叔祖渔叟老头。
本来一天下来累得话都不愿多说,他却像支使丫鬟一样,饭菜不可口就要逼她重做,茶水味道淡了就要重沏。给病了看病有时药量给的大一点,他非要坐在一旁纠正,弄得她实在没面子。
她要发脾气,他却抖出那幅帕子威胁她。
“你什么时候肯面对自己了,我就给你讲铁环的秘密。”
她要怎样做才是面对自己?她也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告诉自己明天不贴那条丑陋的刀疤,可是,第二天早上坐在镜子前,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对自己承诺过些什么。
她想要在镜子里看到怎样一副容颜,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开始搜集珍贵药材,翻一些以前从不愿意碰的艰涩难懂的医书。
每天休息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把药材捣碎,熬煮,反复实验,做成一颗颗褐色的药丸,放进一个精巧的瓷瓶里存着。一共存了七颗,再有三颗就可以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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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下了一天的雨,断断续续。下班后,简单吃了口饭看看时间来得及,偷懒睡了半个小时才起来码字。现在觉得精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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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深无语
傍晚十分,天下起雨来。淅沥细雨打在脸上轻柔且****,凌采薇闭着眼睛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渔叟站在房间门口颇不解风情地嚷道:“丫头这么闲不如去酒肆打壶酒来,这种天气适合对酒当歌。陪老朽喝两盅,我给你讲讲你想听的事。”
凌采薇听到最后一句,终于睁开眼,鬼精灵的冲着渔叟眨巴两下眼睛,摸了摸荷包里今天新赚到的银子,爽快的去打酒置办酒菜。
祖孙二人坐在窗前,八仙桌上点了一盏灯烛,上面摆放着一荤两素三个酒菜。
“丫头舍得放血啦!”渔叟天天吃炒青菜、炖豆腐都要吃成豆腐渣了。终于见到桌上有一盆佐酒的佳肴……炒河虾,眼睛亮了。
凌采薇打酒时正好看到有妇人在雨中叫卖新捕到的河虾,雨丝打湿中年妇人的头发和衣衫,是一位不卖完不肯归家的母亲。她心中一恸,把河虾全买下来。瞧着那位母亲开心地接过钱回家,她的心也暖暖的。
师叔祖只是沾了那位母亲的光而已。她也不说破,笑兮兮挟了好多虾到他碗里,又斟了一盅酒,自己倒了杯茶水敬他。
渔叟喝干杯中酒,不高兴地说道:“你去把脸恢复原样。瞧着你这张刀疤脸,老朽没心情喝酒。”
凌采薇望着窗外的天色,估计不会有人来,为了哄怪老头说出铜环的秘密,便回书房把脸洗干净又坐到渔叟对面。
渔叟抬头看了眼凌采薇的真面目,继续低头喝酒吃虾。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雨点打在墨尘烟种的芭蕉叶上,噼啪作响,混着屋檐下滴在地上碎瓦片的滴答声,好似一首美妙的曲子。
凌采薇睹物思人,突然觉得很委屈。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对这个千年老妖产生了依赖感。可是,那人说走就走了,连句话都不留。
以后谁也不能依赖,只能靠自己。
凌采薇从渔叟手中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酒的辛辣入喉,呛得她一阵咳嗽。
等她缓过劲来,脸颊已经酡红。
渔叟又拿过一只酒杯,给她倒满酒,就着窗外勾人心事的雨水,开始讲故事。
其实,凌采薇几杯酒下肚,已经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
酒醒后只记得他说过铜环有四只,每一只里面都装着一张纸。四张纸拼在一起是一幅画,画和铜环上的四句诗放在一起,才能找到一张地图。据说那张地图上指出了一个宝藏所在地,得此宝藏者能凭此统一天下。
天下!又是天下!
酒醒后的凌采薇躺在床上,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南荣烈想拥有天下,作为南朝太子,她能理解他的野心。可是,爹爹为什么有这只铜环?难道他也是为了得到天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卫国说他通敌难道是真的?
她不敢想下去,越想头越痛。黎明似乎要降临这个安静的小镇,外面的雨停了。她披了件衣服想透透气,突然发觉窗外有人影闪过。她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凌采薇推门追了出去,那人跳上墙头转眼不见。
凌采薇施展轻功追了出去,跳下院墙发现那人就在前方,她在后面紧追问道:“是谁?为何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二人跑出小镇,凌采薇直追到镇外溪口,看到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正在溪边饮水。
那人跳上马,回头望着她,凌采薇看到银色面具下那双熟悉的双眸,依旧炙热,依旧如渊。
她脚步微顿,没有再追。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南荣烈与凌采薇双目交汇,却始终未发一言。
此刻,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两人长久的沉默。
东方渐明,凌采薇站在雨后的白云镇,心中一片荒凉。
原来,人生最大的讽刺便是把曾经最亲密无间的恋人折磨成无言以对的离人。
白云镇上第一声鸡鸣唤醒了镇上勤劳的百姓。
南荣烈调转马头,留下一句“保重,我会再来看你。”便打马离开。
凌采薇在他走了良久,才想起怀里还揣着给他配的补药。算了,他也许并不需要这些。
她默默往回走,路上遇到曾经诊治的病人,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方却不领情,呆呆地看着她,差点撞到路人,摔倒在地。
她这才想起,白云镇的老百姓不认识她这张未易容的脸。
避开熟悉的人,她回到药铺,渔叟的房间仍然房门紧闭,估计昨夜喝多了,仍然在睡。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书房门,屋内一男子背对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