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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渔叟师叔祖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后,那份冷里又生长出一些怨。她不知为何他要向凌家隐藏身份,但是她知道做为一个国家的皇子,他救不了凌家,还是可以救出她。
可是,六年来他从来没有找过她。有些念想便渐渐放下了。
如果不是他手中有铁环的秘密,她想这一辈子,她都不会来见他。
南荣烈瞧见她低眉垂首的模样竟然是因秦无涯的一句话,心中的妒火瞬间燃烧的更加旺盛。
为了来秦国守护她,带她平安回南国,他不惜和阎五行签下合约,以麒麟山庄的名义割让运河的利益,为的就是在他离开南国这段时间利用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稳住南后一党,牵绊住她的精力,以便他顺利带她回国。
他不知道凌采薇心里其实早就没有秦无涯此人。在她记忆中活着的那个秦无涯已然变成了一个曾经带领她见识世面的玩伴。
他的醋意全是无中生有。
南荣烈把凌采薇挡在身后,故意隔绝了秦无涯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要赔我
秦无涯突然又笑起来:“各位不要紧张,我只是上来为姑娘这幅绣品说句公道话。不知还有没有人不服气?”
他的目光扫过台上站着的少女们,接着说道:“这幅‘祥云藏龙’不仅是第十组的魁首,在下认为也是整场比赛的第一名。依样画葫芦不难,难就难在有新意。没有新意,任何事情都是乏善可陈。不可突破的东西永远没有进步。”
说完,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南荣烈,不再看他身后的凌采薇,径直走下台。众人目送他离开,他突然回头,直接对接上凌采薇的目光:“我刚才开的价永远作数。”
一直等在下面的四名侍从恭敬的站到他旁边,凌采薇低下头,唯一的感觉就是他变了。当初那个和蔼可亲的秦大哥已经不见,如今之人陌生的全然没了当时的感觉。她偷偷打量身边的南荣烈,不知是不是也会变。
南荣烈自秦无涯走上台,便始终没再多言,他在心里慢慢酝酿着一个新的计划。
当秦无涯消失在人群中时,庞会长才又活过来对众人宣布:“少女节的比赛明天还有两场,今天天气已晚,姑娘们先回去休息。至于女红比赛结果,竞阁(注一)商定后明天公布最终结果。”
众人散去,凌采薇与南荣烈分开跟着队伍回到客栈。用晚饭时,所有人都不愿意和凌采薇一桌,那些少女们因嫉妒而孤立一个人,以为这样的孤立能打击到她。
殊不知凌采薇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一个人吃一大桌子菜反而自在。
她正在享受美食,唐飞燕与岳凤相携走过来坐在凌采薇旁边。唐飞燕微笑着对凌采薇说道:“一个人吃饭多寂寞,我和岳妹妹陪你一起吃。”
凌采薇看着貌美如花的两个少女,说道:“只要你们两个不怕被她们的目光杀死,我不介意多个人坐在我旁边。人多热闹,吃得香。”
唐飞燕噗哧笑出声:“你真有趣,介绍一下我叫唐飞燕,她是岳凤。”
凌采薇放下手中筷子,郑重的听她介绍完,说道:“我叫凌采薇。我知道她。”凌采薇眼神瞟向岳凤。
唐飞燕:“你们认识?”
“不认识。但是有那么多张嘴,不认识也认识了。”凌采薇目光扫过旁边正往这边打量的少女们。无奈的笑了笑。
唐飞燕说道:“自古杀人不用刀的利器便是人的口舌。别理会她们,不然早晚会郁闷死。”
凌采薇当然不会理会,可是岳凤却一直眉头紧锁,除了礼貌的微笑,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到唐飞燕的话才幽幽说道:“人生在世,都如你这般自在就好了。”
凌采薇听她话中多是感悟与悲凉,因为初识,不知她什么性情,便没有多说。反而是唐飞燕开导了她几句。
凌采薇认为那是姐妹间的体己话,便很认真的低头扒碗里的饭,装作没听到唐飞燕的劝解。
凌采薇实在忍受不了吃个饭被众多双眼睛围观,还是偷偷摸摸带着兵器恨不得立斩她于碗前的围观。
想不到三个魁首已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拿下少女节的圣女之位,她还不被这群女杀手给凌迟了?
她匆匆吃完饭与唐飞燕、岳凤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刚刚推开,她便察觉门后有人。
手用力把门推向墙内,想要跟着补一掌加重力道。却听门后南荣烈惨叫:“娘子你要谋杀亲夫!”
凌采薇及时收回掌力,关上门,幸灾乐祸的看着后背紧贴在墙上的南荣烈,他手中托着的点心全都挤扁沾到他胸前,随着他大口的呼气吸气那些渣滓没有附着点,一点点掉到地上。
他委屈的瞪着凌采薇:“玉蓉糕,特产。”
凌采薇强忍住笑就不认错:“谁让你躲在门后。我没一刀扎过去算你幸运。”
南荣烈瘪着嘴,托着手中压得没了形的玉蓉糕说道:“你赔!我还饿着呢!想等你来了一起吃。现在糕成渣了,你赔!”
要是初识南荣烈时,他这副委屈的可怜样子还真能唬住凌采薇。那时候他装病人,装瘫痪,把凌采薇骗得团团转。
现在他还想来这一套让她心软简直作梦。
吃一堑长一智。凌采薇从来不犯同一个错误。
她冲着南荣烈甜甜的一笑,那样的笑容完全能把南荣烈沉溺其中:“赔?你不经我允许跑来我房间还想让我赔?赔什么?”
“赔我一个吻!”
南荣烈话刚出口,两手丢下碎了的玉蓉糕抓住凌采薇的双肩,一个漂亮的转身,凌采薇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把她压在墙上,她的后背一凉,刚要发怒,南荣烈的身体排山倒海压过来,差点窒息。
他的唇随即便到。紧紧贴上她的。
她混身一阵战栗,想要推开他,却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的唇带着温度在她的唇上辗转、轻啄,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腰侧摩挲。
她见他分神,抬起腿向他下盘顶去,南荣烈趁机抄起她的腿抬起固定在墙上。
他的身体往前挺进,压得严丝合缝:“果然最毒妇人心。你连自己都害?想守活寡?”
“无耻。放开。。。。。。”‘我’字未出口,南荣烈的舌头顺势伸进她的口中,与里面的柔软红舌纠缠在一起。
凌采薇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无赖,她竟然想放弃抵抗,紧紧抱住他。
正当她渐渐沉浸在热烈的亲吻中时,南荣烈突然停下来,端详凌采薇潮红的小脸,浓密的长睫覆住她微闭的双眸,红唇微启,似乎在等待着他下一个吻。
南荣烈在她饱满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今天先赔我一个,剩下的以后再给。”
凌采薇睁开眼,发现南荣烈已然收拾好心情,好整以暇瞪着自己。
她羞得一拳打在他胸口上,他不躲,甘之如饴的受了她这一拳。
“薇儿,秦无涯手中的东西也许是个幌子,你想过吗?”
“什么意思?”
凌采薇抬头,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铁环是饵,他最终的目的是你!”
注一:小说中原提到过的组委会更名为竞阁。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为什么选择他?
“为我而来?”凌采薇像听到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冷笑两声,迎上南荣烈的目光,“如果他的目的真是我,那么我和他岂不是一拍即合?选妃岂不是只走个过场?我和他各取所需就好!”
“薇儿!”南荣烈第一次在她身上见到玩世不恭的神情。他能体谅她此刻的心情。
尤其是少年时,当你把一颗真心倾付于人,却换来对方的欺骗,当初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在时光的流逝中,一个人笃定的信守誓言,一个人却背弃约定,那个被背弃的人心中不止会痛会失望,还会有对誓言的怀疑。下一个向她许诺的人,她不一定会相信。
南荣烈知道,凌采薇不说,不代表她对秦无涯不失望。
这样的失望会演变成怎样一种情绪,他无法预测。但是,他不会让她去做傻事。
“你能不能听我的?放弃选妃比赛,跟我回去。我保证帮你夺回铁环!”
“不能。”凌采薇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拒绝他。
南荣烈这一问不过是最后的挣扎。他又怎能不知她的倔强?
“你一意孤行想没想后果?你不会是他的唯一?秦无涯入主东宫,那些巴结他的大臣会想方设法把家中女眷送到太子府!”
“我不在乎!”凌采薇的眸光中瞬间就铸成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为什么?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和他可能都不会让你如愿,可为什么你要选择他?放弃我?为什么?”南荣烈一拳打在墙上,目光流露出痛苦与不解。
为什么?凌采薇在心中苦笑。你永远也不明白,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既然苍海已枯,又怎会在乎自己将沉浮在哪片水域?
她抬头,望着他犹如深潭的双眸,眸光中的碎片如刀,割伤了他,也割痛了她。
她不能告诉他为什么?说了又怎样?徒增烦恼而已。
她希望他有一天忘记她。忘记她所有的好,所有的坏,就当他的生命中她根本没有来过。
“即使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也是他的青梅竹马。我不求相守,只求破解我凌家被害的秘密。在秦国这段时间师叔祖又发现新的线索,都指向秦无涯。所以,我必须去。即使他是火海是万丈悬崖我也要跳下去!”
她眼神中的坚毅令他不寒而栗。
“为了我凌家的清白,为了我凌家枉死的三百余口,为了我能在夜里睡个安稳觉,为了我死后有颜面见我爹娘兄长,我必须去。所以,你不要拦我!你也拦不住我!”
“你为了你母后的嘱托要夺皇位,我为了洗脱家人冤屈要嫁他,都是势在必行。我不阻你,你也无须劝我。此生,注定我们要因为不同的目标而背道而驰。我不期望你支持,但也不希望你阻挠。”
“话已至此,你可以放心回南国当你的太子谋划你的大业。请吧!”
凌采薇的后背仍然贴在墙上,当初接触时的冰冷全都漫进心里,映在眼中。
南荣烈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寒气,让他的心都要冻住了。
他低头,瞧见地上碎成渣又被她踩在脚下的玉蓉糕,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
即使他十岁那年误食南后送来的点心中毒,生命垂危时,他都没觉得无能为力,他的内心都抱着一丝希望要坚持下去。
可是,当她说了这么多,把两人的关系剥离的只剩下无奈时,他心中尚存的一丝光亮,渐渐的暗了下去,仿佛一声叹息都能让这丝光泯灭。
他也觉得好累。即使他休了公主,清退宫中所有女人,她仍然不会回来。仍然不是他的。
那他追来干什么?像那块玉蓉糕一样就是为了摔在地上,体会被人踩在脚下时的卑贱?
南荣烈沉默许久,打开门,走出去,又把门轻轻合上,转身离开。
他一句话都没说。既然语言苍白无力,一个字都会是她眼中的多余。
他高兴而来,铩羽而归。
凌采薇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再也撑不住,身体慢慢滑向地面。
她蜷着双膝,紧紧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上,任凭眼泪无声的汹涌肆意。
她不想他走,也想跟他回去。可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迫不得已”,他放不下,她也放不下。她只能硬起心肠跟他说那些狠话,逼走他。
其实,字字句句都是一根针,扎进她心底,此生她都没有能力再将它们拔出来。
直到哭得眼前发黑,她恍惚听到脚步声到了门外。
是他吗?
凌采薇慌乱起身,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不知为何她心内还是有一丝喜悦。他没走!
她打开门,冷着脸嗔怪道:“又回来干什么?”
门外之人怔了一瞬,立即恢复如常神色,似笑非笑问道:“你在等人?”
凌采薇也是一怔,回他道:“你来干什么?”
秦无涯窥见凌采薇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不由苦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哭过了?”他想要跟以前一样抹去凌采薇下颌没擦干净的泪渍,她却像受到惊吓似的向后连退几步,躲开了他的手。
秦无涯举在空中的手,如他的人一样尴尬。
不过,瞬间他就把手扶在门框上,自我嘲笑道:“我这个哥哥是不是在你心里没位置了?”
凌采薇的情绪还沉浸在南荣烈离开的那一瞬间,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理清楚状况。
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她还没做好单独面对他的准备。今天匆匆一面,他为她的刺绣做了那么大文章,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目的何在,人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有些慌乱,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秦无涯似乎不在意她的沉默。径直走进屋里,门外跟着他的侍从帮他把门关好。
“你来干什么?”凌采薇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背着手在屋里巡视一遍,才又站到她身前。
他扯出一个笑容:“应该是我问你,你来秦国干什么?”
凌采薇心中陡然清醒。他发现了她,会不会因为铁环的事拒绝她参加选妃?又或者在比赛中故意让她输?
她要不要告诉他,她此行是为他而来,想要嫁给他?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们有将来吗?
凌采薇看着地上那些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玉蓉糕,避开秦无涯话中锋芒回道:“明知故问!”
秦无涯始终微笑着。他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已然出落成倾城之姿的薇儿,才发觉他与她失散已逾八年。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要问他,整天托着腮听他讲武林轶事的小丫头。
“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喊我一声‘秦大哥’?”他惊讶自己语气中带着恳求,曾经这是她最常向他表达的语气。阔别多年,他们之间的位置竟然交换?
凌采薇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捡起一块未遭践踏的玉蓉糕,托在手中。南荣烈就是个笨蛋,从来就知道转身离开。
也好,他走了,她才可以全心对付秦无涯。
“我以为你会想听我叫你一声‘梦梁王?”凌采薇捏起手中一块残渣,放在鼻尖嗅着食物的香气,头都未回。
“薇儿,你不想听我解释?”秦无涯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她看到他脚下的玄色缎面短靴,上面很干净,没绣任何花纹。她记得他一直喜欢简单的事物。可是,好像他的心并不像他喜欢的那样简单。
“你想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凌采薇站起来,目光直视他,没有丝毫当初的影子。
其实,她是该伪装的,要在他面前温柔示弱的。她知道只有那样做,才有赢的机会。可是,看到他,她就控制不住情绪。她有好多‘为什么’想要问出口。不过,她只想问八年前的那个人。
面前的男人不是他!面前的男人是秦国的三皇子梦梁王,是秦国未来的国君。不是大漠军营里那个十七岁牵她手的男孩,不是她曾一心想嫁的秦无涯,不是她在生死边缘天天期待来解救她的那个少年!
要她怎么问?即便她问了,他给的答案又可信吗?男人一旦食言,便不再值得信任。
秦无涯碰了一鼻子灰,才发现当初那个懵懂仰望他的女孩真的不见了。她长大了,变得倔强、刚强、有主见,时光的摧残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混身长满了刺,像个扎手的小刺猬。
不过,他有足够的耐心,把她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最终能抱在怀中。
“你不想谈往事,那我们谈现在,谈将来!”秦无涯仍然笑着,不过凌采薇从他眼中窥到却是一闪而过的怒意。
凌采薇好奇的“哦”了一声,问他:“我们有将来?我觉得我们无话可说!”
秦无涯抓狂于她此刻不屑的表情,恨不得立即就拔掉她身上的刺,重见小时候的她。
他像个受了委屈急于表白自己的孩子,却遭到大人的漠视。她根本不想和他进行心与心的交流。
这样也好。如果她此刻伪装出一腔热情,与他虚与委蛇,那才是最可怕,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幸好,她还是她。
既然她关了心门,那他只好用武力硬闯。
“你来秦国不就是想和我有将来吗?”他敛去眼神中的其他神色,只剩下冷漠。
凌采薇的手轻轻一抖,没有说话。
秦无涯接下来说的话,让她的心又是一颤。
“你想要我手中的铁环不是吗?想查你凌家的冤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辛辛苦苦筹谋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接近我?难道做我的妃子不是我们的将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