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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活命,难道司马懿就不知道躲避?
问题是,如果司马懿活着,他人在何方?
这让曹朋,感到有些头疼!
按道理,司马懿的老爹还活着,而司马氏整体归附曹魏,他不可能一声不响的,就人间蒸发。
除非……
他效仿李儒?
曹朋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猛然坐直了身体。
“公子,你怎么了?”
杜畿觉察到了曹朋的反应,连忙疑惑的问道。
“伯侯,你说如果司马懿没死,他为什么没有露面?”
“司马懿没死?”
杜畿疑惑的看着曹朋,半晌后轻声道:“若司马懿没死,定然恐惧。”
“哦?”
“世子战死,可他却活着。
我听说,当初司马懿投奔司空的时候,司空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但后来是卞夫人一力推荐,他才成为世子的幕僚。如果他活着出现在司空面前,保不住司空会对他下毒手。即便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曾经有恩于司空,可在这件事情上,怕也是无能为力,保不住司马懿性命……史阿死战跛足,犹被断去手筋。那如果司马懿活着,恐怕是……所以他没有露面。”
曹朋,点了点头。
这很有可能!
虽说史阿无法和司马懿相提并论,但如果曹操真的起了杀心,司马懿还真就活不了。
“伯侯,若他活着,会藏在何处?”
“这可就不好说了。”杜畿笑着摇摇头,“司马氏乃河内大族,亲眷颇多。其三代为官,还是有些门生故吏。不过,若我是司马懿的话,惹出这么大的祸事,绝不会返家躲避。因为,即便是司马防,也未必能护他周详……司马氏家族庞大,累世官宦。其根基是在温县,但是……”
“但是什么?”
“我依稀记得,司马懿的高祖司马叔平,曾为豫章太守;而司马叔平之子司马量,也曾履任豫章……一般而言,两代在同一地为官者,甚少。而司马家恰恰曾两代在豫章为官,其根基亦非同小可。虽其后两代,未履豫章,但其基业,却非两代可以消除。司马氏,是否在豫章存有根基?若有,那我为司马防,会使司马懿前往豫章,隐姓埋名,积蓄力量以待时机。”
“豫章吗?”
那可是江东的地盘。
豫章郡始建于西汉初年,在东汉时,领21县,绝对属于上郡之列。不过后来,孙策分出两县,领庐陵郡;孙策死后,建安十年,也就是在前一年,孙权又把豫章郡分为彭泽郡和鄱阳郡,把豫章郡一分为四。由于豫章是水军重地,所以孙权非常重视。所任官员,皆心腹之人。
即便是曹操派人去豫章寻找,也未必能找到当初司马氏的根基。
更何况,随着曹丕的死,曹操似乎也不想在追击责任,所以权作司马懿已死,不再过问。
而司马氏,似乎也当司马懿不存在。
可是,真的不存在了吗?
曹朋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心里面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算了,且把这件事放在一旁。
待日后,再去打听吧……
想到这里,曹朋将面前的酒水一口喝干,而后看着史阿问道:“史老大,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
“史阿一废人,蒙公子不弃,愿意收留,岂敢推辞。”
史阿也想通了!
曹朋都不怕,他又怕什么?
举起酒杯,他一饮而尽,“虽说俺手残了,脚跛了……可是一身所学,都存在脑袋里。公子若用得上我史阿,只管吩咐。别的我不说,至少牵马缀镫,史阿倒也做的,但望公子不弃。”
牵马缀镫?
那简直是大材小用。
曹朋道:“既然如此,史老大且先住下,不必拘束。
至于干些什么,你随意就是。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右手虽残,尚有左手;你脚虽跛了,可还能骑马。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我相信,王师教出的徒弟,绝不是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
来,咱们满饮此杯,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杜畿和史阿不敢怠慢,连忙举杯饮酒。
青铜爵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曹朋站起身来,负手走到门口,片刻后,他突然道:“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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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相交,起风最正常。
清晨,曹操负手于花园之中,聆听着羊衜的汇报。
“如此说来,阿福也算是以大欺小了。”
羊衜笑了,“以大欺小倒算不上,不过的确是狠狠的煞了一下周不疑的威风。不过,他在酒宴上所说的那些东西,不免匪夷所思。那海外蛮夷,果真也有那等见识过人的高士存在?卑职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欧罗巴,希腊……还有那个什么亚里士多德,卑职从未听说过。”
曹操笑着摇头,“子路,你没有听说过,不代表就不存在。
阿福是个谨慎的人,决不可能无的放矢,胡言乱语。他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那必然是确实存在。呵呵,不知天下之大,焉论天下之事?阿福这句话说的不错,我也甚感有趣。
至少那大秦国,还有波斯,是确实存在。
恩,若北方战事结束,我倒是有心派一队使者,出使一番。就按照阿福说的那样,从西域一路过去,好生的去看一看,这九州之外的世界。呵呵,说不定,还会有令人惊喜的收获。
只是,我有些奇怪,阿福这些事情,又是如何知晓?
还有他说的那本什么《历史》,还有什么《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又是什么样的书呢?能得阿福这样推崇,必非普通文章。若是能有机会,倒真想看看,真想看看啊……”
说话间,曹操脸上,露出悠然神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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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并不知道,他在毓秀楼那一番话,引起了多么巨大的反响。
第二天,孔融带着应袄窗莘茫沧邢傅难柿艘幌拢芘笏档哪切┦虑椋欠翊嬖凇
曹朋当然,予以肯定。
当孔融问及他是如何知道的时候,曹朋也早有准备。
他顺水推舟的把这件事,推给了那位他素未谋面的仙长。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左慈的名字,但只要是了解曹朋过往的人,大都知道,在他幼年时,曾得一道人教授,才有而今之杂学。
孔融,对那位道长,不由得悠然神往。
他来找曹朋,还有另一件事。
那就是希望曹朋,能为应橐幌隆U舛圆芘蠖裕⒉皇且蛔咽拢鹇凼撬惴虻损ⅲ故撬献硬芗常嗷蛘呱惺楦能鲝蛘咚究詹懿伲涫邓蛋琢耍簿褪且痪浠暗氖虑椤
不过,曹朋并不想把这位建安七子之一,推荐给其他人。
他即将前往南阳,需要大量的人手来组建班底。
虽说,他已经招揽了杜畿,并派人前往东郡,向邓稷借调邓芝。对了,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否能招揽过来的卢毓卢子家,满打满算,也仅止三个人而已。这远远不够,绝对不够……想他在西北时,不过河西五县,手底下就聚集了多少人才?庞统徐庶孟建庞林……其幕僚之庞大,也使得他可以顺利的平定西北之乱。而今,南阳郡的状况,远不是河西郡可以相比。
一个仅仅三人的幕僚班底,肯定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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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曹朋是打算,把应亓粝吕矗约核谩K刹幌虢吹搅四涎艉螅僦匦伦榻涣拧
于是,他热情的对应⒊鲅耄盟菔痹诜畛岛罡∠隆
“我与德涟一见如故,正应早晚盘桓。
若德涟不弃,可现在我这里住下,待我这段时间迎接完了吕氏汉国,再为德涟引介,如何?”
孔融和应挂睬宄朗虾汗执镌诩础
据说,他们已和曹真的虎豹骑汇合,最迟明日便会到达许都。
曹朋刚获任用,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既然他已经答应,那自然就无需担心,只需耐心等待便是。同时,对于曹朋的邀请,应布亩T诳悸橇艘幌轮螅愦鹩α讼吕础
晌午,曹朋便前往大鸿胪刘晔的府上拜访。
曹汲和刘晔有交情,两人之前,常一起饮酒。不过当时,刘晔是感无施展才华的余地,而曹汲则颇有随遇而安的闲情逸致。如今,曹汲官拜凉州刺史,坐镇西北,已成为一方的大员。
而刘晔呢,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年初,他先是出使鲜卑,与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达成了盟约。
而后他刚返回许都,便听说吕氏汉国将要归附。这可是一桩大事件……自永元年以来,就未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外邦来投,请求归附,对于朝廷而言,无疑是一桩大快人心的好事。
经年战乱,也需要有一个可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曹朋抵达刘府的时候,刘晔正忙得不可开交。
接待外邦使节,是一个极为严肃的事情。这礼制所定,每一个步骤都不可以发生偏差,需要仔细的推演。刘晔一见曹朋,顿时喜出望外。他拉着曹朋的手,责怪道:“友学,何以来迟?”
不等曹朋解释,刘晔拉着他,便走进了书房。
“你若再不来,我就要派人去找你。”说着话,他取出一块令牌,递给曹朋道:“你立刻带依仗动身,务必于天黑前抵达长社。吕氏汉国今夜,就在长社留宿,你去迎接一下,明日随同使团返还。”
“这么急?”
曹朋诧异道:“叔父,我也知吕氏汉国归附的重要性,可这迎接仪仗……按道理说,应该是行人丞负责,何故要我前去?”
刘晔神色古怪,半晌后轻声道:“我也知不合规矩,可这是吕氏汉国使节所请!”
曹朋,顿时恍然……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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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有点不是太好,但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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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社,位于许都以北,有水以西。
原本是春秋时,郑国长葛邑。后相传因社庙树木猛长,故而得名长社。《史记?秦本纪》记载:昭襄王二十三年,客卿胡伤攻魏长社。中平元年,东汉名将皇甫嵩,曾在此纵火,大败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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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将军!”
天将黑,浩浩荡荡的使团,抵达长社城外。
曹朋与长社官员出城相迎,站在最前面。长社,是许都北面的屏障。若长社丢失,就是一马平川,朝夕可至许都。所以,长社的官员品秩,比同等规模的县城,要高出一个级别。可即便是如此,长社令领大小官吏,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曹朋的身后,却没有一个人反对。
曹朋,不是一个小小县令,就可以相提并论。
他虽然只是译官丞,论权力根本无法和县令相比。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因为曹朋是译官丞,而敢表露出骄横之色。
城门下,灯火通明。
曹朋远远就看到了,一面火红色大纛下,纵马而来的高顺。
虎豹骑呼啦啦分为两排,让出了一条通路。高顺纵身下马,快走几步之后,看到曹朋却一怔。
“曹……阿福?”
“呵呵,高将军,别来无恙。”
曹朋闻听,不由得呵呵的笑出声来。
也难怪高顺有点疑惑,有些辨认不出曹朋来。说起来,他和曹朋并没有几次接触。满打满算,也就是曹朋在温侯府被吕吉陷害时,两人曾照过面,交谈过。其他几次,高顺都站在人后,从不开口。他生性沉默寡言,当时虽说受吕布所重,但地位相对而言,并不是太高。
高顺不属八健将。
即便他忠心耿耿,最终也只是在中郎将的位子上止步。
甚至,吕布驰骋天下之初,高顺甚至没有过独领一军的机会。距离上次和曹朋相见,已经快十年了。那时候的曹朋,不过十五六岁,生的又比较瘦弱,所以透着一股子清秀的灵性。
而今呢?
曹朋看上去可是魁梧而健壮。
至少如果单从体格上而言,高顺是真认不出来。
在他的脑海中,曹朋依旧是那个瘦小单薄,相貌清秀的少年。那里似现在,雄壮魁梧,已然是赳赳大丈夫。
“曹公子,别来无恙。”
高顺郑重其事的朝着曹朋一礼,而曹朋坦然接受。
在他而言,这一礼他受的心安理得。若非当年他私纵吕氏家眷,而今高顺,已化为一冢枯骨。说穿了,曹朋还是高顺的救命恩人。所以,即便高顺而今贵为吕氏汉国的使臣,他也可以毫无心里负担的,接受高顺的一拜。
“高将军,城中已设好了酒宴,正好与将军一醉。”
作为主人,曹朋自然要热情招呼。
哪知道高顺一摇头,“曹公子,当知我的性子。
我身负重任,滴酒不沾。所以,这酒宴就免了吧……请公子为我等准备好住所,早早歇息为好。明日一早,还要赶赴许都。若公子欲饮酒,待高顺此行圆满之后,必与公子一醉方休。”
怪不得,高顺在吕布军中的地位一直不高。
在这东汉末年,找个不好酒的人,还真不容易。曹朋身边的人,大都好酒!不管是甘宁还是夏侯兰,亦或者是潘璋庞德……更不要说,似典韦许褚这种,餐餐必有酒肉方能快意的人物。当然了,似甘宁他们,大都可以分得轻重。什么时候喝酒,什么时候不能喝,他们心里明白。可如果说,似高顺这种一旦有事情,便滴酒不沾的性格,也的确是非常的少见。
而且,这家伙说话,太直了吧!
曹朋未曾理睬身后官员的轻声抱怨,微微一笑,“高将军,一别近十载,你这认真的脾气,还是没变。”
高顺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他面带歉意,朝曹朋一拱手,“公子勿怪,盖因顺此行,身负重任,故在出发时便立誓,绝不饮酒。”
“也好,这一路辛苦,车马劳顿,好好休息一下也是一桩正经事。
住所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安置使团所有人马。请将军随我入城,咱们一边走,一边说话。”
说着,曹朋探手抓住了高顺的手臂,两人把臂而行。
曹真在这时候,自动充当起副手,下令虎豹骑在城外驻扎。
曹朋一边走,一边感觉有些不自在。
身后,好像有一双目光,一直在盯着他看。可是他又不能停下来,回头观瞧。好在,那目光中,并没有隐藏杀气,也就是说,对方并无恶意。曹朋也不担心会有危险!这里是长社,说起来是他的地盘。天底下也不是人人都是冷飞,也许只是使团的人,对他感觉好奇?
在驿馆门外,曹朋突然停步,借侧身让路的时候,猛然回头。
但见身后,全都是使团的成员。
天色昏暗,也无法看清楚,刚才凝视他那双目光,究竟是出自何人……
“高将军,请。”
“曹公子,请。”
两人相视一眼后,展颜而笑,一同走进了驿馆。
驿馆里的驿卒,早已经将房间安排妥当。长社这个地方,和其他县城不太一样,有一点军镇的性质。驿馆的面积很大,足以容纳整个使团的成员。曹朋和高顺又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于是起身告辞。走出驿馆大门,他突然驻足停步,仰天看着漆黑夜空,深吸一口气。
也许,很多人没有觉察到曹朋和高顺之间的称谓。
按道理说,高顺身为吕氏汉国使臣,代表着吕氏汉国的体面。他在吕氏汉国,官拜大司马之职,曹朋不应该称呼他为‘将军’;同理,高顺对曹朋的称呼,也不应该是‘公子’称谓。
这两个称呼,从某种程度上延续了当年在徐州的那段交情。
高顺没有拒绝曹朋仍称他为‘高将军’,而曹朋呢,也没有拒绝‘公子’称谓。
从这一点来说,曹朋知道,高顺此来许都,是怀着诚意。或者说,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归附,更多的,则是来还曹朋当年私纵之情。两个称呼,也代表了双方都牢记着当年的情谊……
想必,此次吕氏汉国归附,问题不会太大。
曹朋的心,也随之轻松下来。
对于刚才凝视他的那双目光,也就抛到了脑后。听高顺说,他此行的使团成员,大都是当年陷阵营的将士。若如此的话,也就是说,那里面肯定有认识曹朋的人。高顺还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