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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香疑惑的看着曹朋,不明白曹朋这么说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顺从点点头,答应下来。
已经二十多了,却还是个小孩子脾气。以前在江东时,她就好耍枪弄棒,还操练了一帮子女兵。到了荥阳之后,这毛病也没有改变多少……买了许多健壮的女子,其中不泛胡人女子,随着孙尚香,每日练武。
孙尚香的武艺,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而兵法韬略,更是不成。
好在,她而今身边有一帮小参谋。曹绾与孙尚香极亲,又是个好动的性子,于是把姜维、曹阳召集过来,为孙尚香出谋划策。别看姜维这帮人年纪小,可一身武艺确是不俗。特别是姜维,更早早展露出兵法大家的风范,帮着孙尚香出谋划策,倒是让一帮子乌合之众,练得颇有模样。
送蔡琰等人出门之后,曹朋正要去找庞统。
却不想,曹遵前来,告诉曹朋,曹操要召见他……
“朝会刚结束,大王就让我来找你,你可是大王今年第一个要亲自召见的人。”
曹遵话语中,带着羡慕之气。
可是曹朋,却丝毫不见高兴,反而忧心忡忡。
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曹操的重视。但愿不是乔夫人他们的问题,否则可是有麻烦。
曹朋随着曹遵,直奔王城而去。
曹操现在是魏王了,邺城作为王都,自然要设有王城。
不过看王城格局,恐怕不见得比许都的皇城小。这也说明,曹操已经不把汉帝放在眼中,他的野心,也在一点点的展露出来。曹朋并未受到任何阻拦,进王城之后,直奔紫宸阁而去。紫宸阁,是曹操处理事务,召见大臣,依旧休息的地方。一路过来,却见王城中守卫森严。
“典叔父,别来无恙。”
紫宸阁外,曹朋看到了典韦。
典韦而今已四十多了,但依旧显得雄壮威武。
看到曹朋,典韦也很高兴,“阿福,你来了……快进去吧,大王正等着你呢。”
“叔父,大王今日,心情如何?”
典韦一怔,笑道:“当然很好,难不成你还想大王生气?”
“不是不是……”曹朋连忙摆手,心里却暗自道:“心情好就成,说明老爷子没有太上心。如果心情不好,那才遭殃,少不得要被一顿责骂。”
多少安心了些,曹朋和典韦拱手道别,直奔紫成阁而去。
曹遵呢?
则自回东曹……就在紫宸阁旁边,随时听候曹操差遣。但没有曹操的命令,他也进不得紫宸阁内。
紫宸阁的分为两层,下层议事,上层是曹操看书和小憩之地。
曹操坐在大殿上,正捧着一卷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曹朋进来,他却不理,故作没有看到曹朋的模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叔父,新年好新年好!”
曹朋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走进紫宸阁大殿,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旁有内侍,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吓了一跳。这紫宸阁何等庄严之地,谁进来不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连曹操的几个儿子,曹彰曹植和曹冲,也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逾矩。可这位倒好,却似来串门?
不过,曹操的反应,却更让人吃惊。
只见他拿着书,站起来就向曹朋砸去……
“你这厮,如何不懂规矩?”
曹朋连忙闪躲,还从地上把书捡起来,看了一眼。
孟德新书,福纸楼刊印。
我就说嘛,老曹肯定是装模作样,那有人拿着自己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但脸上,还是流露出诚惶诚恐。
“叔父,这新年头一天,你怎能赠我‘输’呢?”
“你……”
曹操气得却笑了。
他摇着头,指着曹朋道:“你这阿福,去西北历练一载,惹得好大祸事不说,却不见长进。
既然来了,站在那里作甚?
来人,给他个作为,省的他出门,又说孤待他不好。”
说来也真是奇怪,曹操看到曹朋,心里欢喜的紧,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他一下,结果被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闹,却烟消云散。
内侍心里,暗自吃惊。
人常言,大王视武乡侯若亲子。
今日一见,这哪里是亲子,分明比亲子还亲!
若不是知道,还以为曹朋是曹操的亲儿子。至少在面对曹彰等人的时候,可从未见过曹操这副表情。还赐坐?那是什么待遇!满朝文武当中,恐怕能得这种待遇的人,不超过十个。没想到,武乡侯竟受宠若斯?
回头却要警告一下那些小子们,莫得罪了这武乡侯,死都不晓得怎么死。
内侍极为惶恐的搬来了一个锦凳。
哪知道,曹朋看了一眼锦凳,却苦着脸说:“大王,你要骂我的话,先骂了再说。省的一会儿我坐下,大王你一发火,我还要站起来领罪。”
曹操,被气的乐了!
这混帐东西,简直是得寸进尺。
而今谁见了孤王,不是战战兢兢,偏他还是那痞赖模样,实在是,实在是……
人在高处不胜寒!
曹操而今称孤道寡,确是觉得寂寞许多。
荀彧虽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般的抵触他,但自他封王之后,变得疏远许多,甚至不愿来邺城,依旧留守许都;而郭嘉呢?也表现的拘束不少。
再也没有当初那嬉笑怒骂的潇洒……
曹朋越如此,曹操就越是亲切。
曹朋算是号准了曹操的脉,人说曹操喜怒无常,其实他真是个性情中人。
“你曹阿福,曹阎王这么厉害,孤怎敢骂你?”
“大王,阿福永远是阿福,曹阎王三字,与我如浮云,不过谬赞而已。”
“谬赞?”
曹操哭笑不得,“你这混小子在河湟大开杀戒,可是让许多人指责……不少人在许都日报上,骂你杀人如麻,嗜杀成性,你居然还说谬赞?”
“虱子多了不怕痒,他们要骂,臣又能如何?”
曹操闻听,也不由得摇头苦笑。
话粗理不粗,说得倒是有理……不对,孤这是要责难他,怎地好像是为他叫屈?
曹操立刻收起笑容,冷哼一声。
“阿福,你好大的胆子!”
“是啊是啊,臣为了大王,胆子是极大的。”
“你……”
曹操哭笑不得,手指着曹朋,半晌后怒道:“那你且与孤说道说道,你收养孙策孤儿寡母,迎娶孙尚香,又如何是为了孤王?说得好,孤饶你一回。说不好,孤就让你滚回荥阳,做一辈子苦役,你听明白没有?”
苦役吗?
听到曹操这句话,曹朋这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去荥阳做苦役?
岂不是和度假的性质,差不多吗?
他搔搔头,偷偷看了曹操一眼,按着昨晚想好的对策,躬身回答道:“大王,这件事,说起来的确话长。
非是臣不肯禀报大王知,实在是乔夫人叮咛,她对大王可是颇有顾虑。”
“嗯?”
曹朋正色道:“前年子建做铜雀台赋,大王可知?”
“孤当然记得。”
“可大王是否知道,有小人暗中作祟,将铜雀台赋的内容加以改动,弄的江东上上下下,尽人皆知,言大王对乔夫人姐妹二人,心怀不轨!
本来荆州之战,大王可轻取荆南。
何故江东一反常态,与大王交锋?这里面固然有孙权贪婪成性之缘故,但同时也是江东上下,对大王不满所致。特别是太史慈等一干孙策旧部,对大王是极其愤怒。臣为大王考虑,故而才隐瞒这件事情……”
曹操闻听,不由得一怔。
“江东流传什么?”
曹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子建做铜雀台赋,曾有‘连二桥于东西兮’之词句,大王可记得?”
曹操想了想,点头表示记得。
“可是在江东,这一词句却变成了‘揽二乔于东南兮’。”
“啊?”
“乔夫人在孙伯符死后,母子四人,受孙权迫害,日子过得极为艰苦。许多江东旧故,对此也心怀不满,却又碍于孙仲谋暴虐,不敢劝说。
有那开明之士,就是会稽太守贺齐,便通过陆逊找到臣。
哦,大王可还记得,当年荀衍先生出使江东,臣为书童随行前往,并在那时候,与江东华亭陆氏有所接触,还帮了一个小忙。陆逊后来便联系到臣,希望臣能够照顾乔夫人母子四人。只是没想到,小香也跟来。
臣就想,大王早晚,要对江东一战。
若孙绍在,将来大王也可以有一个借口,就说为孙绍夺回家业,征伐江东。如此一来,江东内部必然会出现分裂……如贺齐等一干孙策旧部,说不定会倾向孙绍。如此一来,大王征伐江东,便可以事半功倍。
叔父,你说我是不是为你考虑?”
曹操闻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若真的如此,倒也是一个方法。只是为孙氏讨伐孙氏?曹操心里,终究有些别扭。
但不可否认,若孙绍在,的确可以促使江东分裂。
只是这个度要把握好,既要控制好孙绍,又不能养虎为患……曹操考虑的,显然要比曹朋更加周详,也更加长远。他手指轻轻敲击书案,目光灼灼,凝视曹朋。
而曹朋,则坦然而立。
“孙绍,而今是你学生?”
“正是!”
“老师为学生出头,倒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这个关系,还是有些疏远。阿福,你既然娶了孙尚香,何不与孙氏再亲近一些?这样子将来为孙绍出头时,想必江表上下更容易接受。”
更亲近?
曹朋愕然不解。
“呵呵,孤也知道,那二乔姿容甚美。
人言孤欲揽二乔,若真这么做了,反而称了某些人的心思。不过,孤虽不能揽得二乔,阿福你却为何不深闺锁大乔?岂不是能更加亲近一些?”
“啊?”
曹朋长大了嘴巴,有些懵了!RO!~!
..
第709章 谁家江山
恍恍惚惚凄凄惨惨戚戚!
第710章 师徒?父子?
第711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求月票,求推荐票)
铜雀台距离邺城,不过十八里。
日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上百人被关进了邺城大牢,曹操虽身在王都,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可问题在于,曹操至今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这本身也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他对环郎,也不是很满意……
也许在曹操内心里,未尝不存着要借曹朋之手,教训环郎的之意。谁都知道,曹朋是曹操手里一把锋利的屠刀,而且属于那种永不生锈磨损的屠刀。
阳光明媚,普照大地。
王都御花园中,卞夫人笑盈盈的坐下,环视众人。
周遭,尽是曹操的那群夫人,林林总总算下来,有十几人之多。七嘴八舌的向卞夫人倾诉。不过卞夫人始终是一副笑脸,不停的点头称是。
“姐姐,此事大王再不管管那曹朋,他这气焰,只怕会更加嚣张……”
“是啊,他不过是大王一个族侄,仗着立下些许功劳,就如此横行跋扈。莫不是这邺城是他曹朋的?打了人也就算了,还把人抓起来,究竟要做何打算?还有,那城门校尉是他大舅子,更是张狂,实在令人心忧。”
“……”
一帮子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着曹朋的坏话。
卞夫人始终保持微笑,只是点头。
待众人说完,她才开口道:“大家的忧虑,我已经清楚。
武乡侯也许是张狂了些,但若说嚣张跋扈,未免有些过了……尹家妹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要传出去。武乡侯不是靠着些许功劳起家,而是有天大功劳。大王视他若亲子,你刚才那些话若是传到了大王耳中,少不得会惹来祸事,以后要慎言方好。不过这件事,我会与大王知晓。想必大王会有决断,妹妹们也不必担心武乡侯会来找麻烦。
但有件事,却要与妹妹们知晓。
莫去招惹武乡侯,武乡侯便是个谦谦君子……
有些时候,遇事最好三思。莫听人说了几句,便乱了分寸。而今大王已不是当年,为天下人所瞩目。我等做事,就更要小心,莫坏了大王名声。”
卞夫人的话,很温和,却又带着些许警告。
女人们连忙答应,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去。
她们走了,但卞夫人犹自坐在原处。她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容,片刻后拍了拍手,轻声道:“都出来吧。”
从花厅屏风后,转出了三个女子。
年长的,有小四十,年轻的,尚不满三旬。
其中一人,正是曹节之母,王昭仪。三人朝着卞夫人一礼,便坐了下来。
“刚才她们的话,可都听到了?”
王昭仪继续做闷葫芦,闭口不言。
倒是一个妩媚至极,眉眼中带着无尽风情的女子,柔声道:“不过一群蠢货,姐姐何必理睬?”
这女子,是邹夫人。
就是张绣的婶婶,那个曾还得曹操在宛城大败的邹夫人。
曹操兵败之后,邹夫人随着曹操一同到了许都。转眼间,已经过去十余年,却依旧是风韵犹存,妩媚动人。年过三旬,好似一颗熟透了的水,令人垂涎三尺。虽然膝下无子,但是却最为曹操所喜爱的女子。
而另一个女子,姓杜。
本名杜元,不过大家都习惯称呼她为杜夫人。
年纪最小,方二十八。生的同样妩媚,但在妩媚中,却另有冷艳气质。
她本是吕布部将秦宜禄的妻子,后来被曹操看重,纳入房中。
后世野史里,有这么一个说法。关羽后来千里走单骑,也正是因为这杜氏女子。本来关羽看上了杜氏,曾向曹操请求,说破了吕布之后,要娶杜氏为妻,曹操也答应了。哪知道,曹操虽然答应,却也好奇,这杜氏有何本事,令铁石心肠的关羽心动?于是在俘虏了杜氏之后,便前去探望。可这一看不好,曹操立刻也动了心,便把杜氏纳入房中。
最终,关曹反目……
杜氏有一子,名叫秦朗,年十二岁。
虽非曹操亲生骨肉,但曹操对秦朗,却是无比喜爱。
这秦朗,也是个文武双全的,练得一身好武艺,骑射娴熟。杜氏在归了曹操之后,也很低调。虽不似邹氏那般让曹操喜爱,却也同样得曹操看重。
这几个女人,都是没根基的!
卞夫人统领内宅,总是要有些帮手。
杜夫人冷静,邹夫人泼辣,王昭仪呢,则是因为曹节的关系,和卞夫人走的很近。一个好汉三个帮,卞夫人对这三个女人,也是颇为拉拢。
“只怕,是有人在背地挑唆。”
杜夫人突然开口,“若非如此,怎地突然间都跑过来,让姐姐出头呢?”
“妹妹的意思是……”
“无非一石二鸟。”
“此话怎讲?”
杜夫人抬起头,那张清冷俏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姐姐难道真的看不出吗?
有人这是想要和姐姐争这后宫之权,同时离间姐姐与武乡侯之间的关系。
谁人不知,世子与武乡侯有师生之谊。
若是姐姐出头,恐怕会让世子和武乡侯之间,产生一些裂痕。到时候,得益者何人?若小妹猜的不错,只怕此刻,那武乡侯府上,已有了客人。”
卞夫人闻听,不禁笑了!
“阿元说的不错……那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姐姐这件事,出头得罪武乡侯,不出头就得罪那些蠢货,总是不得好。
所以,小妹觉得,姐姐不妨去武乡侯府上。
名为兴师问罪,实则拉拢武乡侯,摆出一个姿态与那些蠢货看便是了,却当不得真。”
“那你说,我该用什么借口前去?”
杜夫人沉默了!
倒是邹夫人有些沉不住气,瞪了杜夫人一眼,扭头对卞夫人道:“姐姐,不瞒你说,阿元有些私心,还想要姐姐成全则个……姐姐也知道,元明已经十三了!再过些年岁,就要及冠,离开王府自立门户了……大王虽喜爱元明,可元明身无寸功,也没个可以帮衬的。前些日子,阿元与我说起此事,我倒是觉得,不如到武乡侯门下,历练些日子。
一来可以增长阅历。
这二来嘛,武乡侯与世子私交甚笃,将来世子身边,总要有几个帮衬的人手。
而这三嘛……武乡侯才学过人,乃当世兵法大家。元明能在武乡侯门下求学,也是个机缘。阿元也同意,可是却苦于没有门路,想姐姐成全。”
元明,也就是秦朗。
这‘元明’的表字,还是曹操所赠,可见曹操对他的喜爱。
卞夫人闻听,顿时笑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