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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韩佳音应该赞一下自己的运气好吗?没有幸当别人的猪头,自己却成为选猪头的人。
“那个,选出来的一定是猪头吗?”韩佳音虚弱地问。
点头,热切的点头。
韩佳音看向周围几张脸,好像哪一张都不适合亲一分钟。她低下头,打开包,翻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那我亲自己好不好?”
“哪有这样的?”肖向阳反应最激烈,猪鼻子一开一合。
“不行啊,这是赖皮,要加罚。”
“可是事先你们也没说清楚啊。”韩佳音装无辜。
“行,那你就再当一轮的猪头好了。”小邝看着韩佳音,笑着力压众议。
“可不可以先说好冒险的题目?”韩佳音看见小邝笑得诡异,有丝犹豫。
“这是违规。”
要不是嫁祸于人?韩佳音迟疑,可是,她一一看过去,肖向阳,与其亲他不不如自己吐死算了,余下的两个女子,都是喝得一脸坨红,她敢打赌如果亲过去,以她们玩色子的疯狂程度,估计会把她作弄死,再是两个貌似面熟的男子,都很年轻,走出去能让人误以为是大学生,韩佳音想如果亲他们一定会被骂作是老牛吃嫩草。
最后是小邝,这个倒是很适合,只是嫁祸他?会不会被报复?她近来运气很不好,所以不好的预感通常成为现实。
可是,再当一轮猪头,韩佳音自问真的没多少勇气承受那些乱七八糟的考验。
“那个,掷色子好了,你们自己说个数,丢到是几就是谁了。”韩佳音声音发抖,心里默念谁都好,只要不是肖猪头就行。这一刻她才清醒地认识自己对肖向阳真不是一般的恐惧。
没办法,她一向不喜欢一身肥肉的种类,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双随时剥光人衣服的眼睛。
肖向阳说了三,两美女一个二,一个六,小帅哥一个是一一个是五,小邝说了个四。
韩佳音摸着色筒心里念上帝。
结果还好,是小邝,上帝终于听到她的呼唤。
在万从期待中,韩佳音傻傻地问了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引来一阵轰笑。
“邝助,这样不行啊,这种事还得让美女先开口了。”某男起哄。
“邝助,加油,征服就是一分钟。”是肖向阳。
“要舌吻啊。”某女更不怕死。
韩佳音只觉得脸快红到脖子根,发烧得厉害。闭了闭眼睛就凑了上去,完全是一往无前的架式。
她不是没有亲吻过,只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环境,在一片加油声中结吻,前所未有。
小邝的嘴唇很软,但冰冷,韩佳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男性特有的气息。
有人在计时,有人在笑,有人在推他们,小邝和她一样尽力抿着唇不松口,可是突然有人在她腋下一挠,她呵地笑出了声,嘴不由自主地张开,身子一度瘫软在小邝身上,被人双手压着硬是推在了小邝的身上,韩佳音勉强撑住才没有破功完全压在小邝身上。
她是离了婚的寂寞女人,或许也是是非最多的一种女人。潜意识里她拒绝所有绯闻,也拒绝一切臆想。可是,这种游戏,虽是游戏也是过份了。
佳音心里有气,挣扎着想爬起来,奈何头和身子全让人给按住了。
好不容易终于宣布一分钟过去,韩佳音手忙脚乱地从小邝身上起来,幸好夜色类似的剧码上演太多,他们这边的骚动才没引起多少驻目。
韩佳音直起身子整整衣裳,都不敢看小邝。
她怕在他眼里看到反感,厌恶,或者是轻视。不管哪一样,她都受不了。
小邝的电话响,他走出外面接电话,他的离开让韩佳音心里暂时一松。待得他再回来,他只说,家里有事,要回去。
“你们再玩玩吧?看来我这个猪头是要记账了。”小邝笑说。
小邝离开,韩佳音被刚才一闹,再无多少陪下去的兴趣。嘱咐肖向阳陪余下人好好玩玩,韩佳音也提前撤退。
坐在车上,想起刚才那一幕,佳音不禁叹气。人的疯狂,有时候真是没了多少道德底线。
她何曾如此亲吻过一个男人?可这就是她今后该应付的生活了。她是不是应该学着接受?看小邝,离开的时候,声音仍是笑的,但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度,想来也是气了。
看眼前的风景飞逝,韩佳音心里百味交集,流年似风景,再回头,竟是看客身。
再难堪,也会过去吧?再痛苦,也终会成了风景。
幸好,约已签完,再相遇也很难,终免了许多尴尬相对的可能。
第 8 章
佳音有三个月没有再去信诚,最后一次去还是工程即将全部完工之时,却没有见到小邝,即便是那天的晚宴上也没有见到他。
只后来听刘总说起,才知道他早已经辞职离开了信诚。
“他本来就不是一般人物,到我们这公司来纯粹是体验生活了。”刘总说。
佳音心里存疑,想起小邝那张英俊淡定的脸,或许很瞩目,但也不至于在本城最大的地产集团里仅算是体验生活吧?
却也没多往心里去,只想着,今后能不再见面,也算是免了一点难堪了。
想起那夜,佳音仍是无法完全释怀,以至于后来一听到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韩佳音就头痛,找尽理由落跑。
她不是会玩的人,也没有很放得开的心。她有时想她的心或比针眼大不了多少,那么小那么轻的一件事,在别人眼里无非是笑谈,而于她,却纠心了月余,没有比她更学不会放下的人了。
就像沈放,离婚的时候沈放说,事业稍有成就的男人,哪个没在外面有一个半个情人?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容忍的,她只觉得自己自知道后心一直纠结地疼,考虑到父母,考虑到现实,考虑到自己今后的种种,考虑到沈放也并不是夜不归宿,隐忍也未偿不能生活下去。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她无法忍受沈放从另一个女人床上爬起来后还对自己情话绵绵,她更无法忍受沈放每一次外出,那对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凌迟。
她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心一意,她的心眼太实,揉不进半粒砂子。
所以硬撑着要离婚,哪怕父母知道后伤心难过,她无法用自己的后半生幸福来成就孝女的名声。
离婚后,她的生活仍然平静。
谈业务,应酬客户,在酒桌上久了,心灵慢慢给酒精浸得麻木,有时候竟自己也能应和着讲一两段黄色笑话,逗得自己和他人哈哈大笑。
钱也越来越多,存折上的钱以倍数在长,除去父亲治病必需的花销,慢慢竟有了节余。可心也越来越空,越来越冷,有时候明明和人在笑,心却冷得发凉。
只见到江河的时候,心里才会暖过来,那时候的她像一尾冬眠的鱼,而江河就是那暖化寒冰的太阳,给她温暖。
开始的时候,江河每周五的下午在他们初遇见的广场上等她。然后和她一起买菜,回家做饭,对她做的饭菜,江河总免不了一阵鄙视,可却吃得点滴不剩。
后来,佳音配了家里的钥匙给他,江河周五放了学就直接去了她家里。有时候回得晚了,看到家里的灯,会觉得很幸福。
佳音忍不住的时候也问过江河,这样住在她这里家人会不会担心,江河满不在乎地说他们只要他开心就行了,他在哪里谁管呢。
再问,他也不说,只皱着眉,小大人似的:“我陪你还不好吗?你一个人很寂寞吧?”
佳音很好奇江河有着怎样的家人,如此放心一个五岁的孩子在外面留宿。江河的表现极像是富有家庭出身的孩子,看他一身不斐的名牌即可窥见一斑。但他也很缺少爱,喜欢溺在佳音怀里,要她讲故事,有时候半夜醒来,江河紧抓着她的手,想挣脱都不能。
有时间的时候,佳音会陪他去游乐场,去公园散步,她拉着他的手,看江河在身边笑得纯粹干净,走在路上,看街边霓虹流转,江河的眼睛流光溢彩,她会突然有种错觉,这个孩子,或者就是她不小心遗失的,现在来到她身边,只是为了弥补她曾经失去的痛。
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上帝会失聪,但他最终会康复。
她的上帝现在终于康复了吗?
第 9 章
但韩佳音还是遇到了小邝。
那天她和客人在城南的山水吃饭,红酒当水喝,韩佳音给灌得头晕晕的,找了个借口上洗手间。
山水的装潢很富山水写意的境界,走廊又长又空,古色古香的包间,一面临水,一面是各间包厢的门。从洗手间出来,吐得浑身无力的韩佳音一时搞不清楚她所在的是菊花香还是清水园,正踌蹰,清水园的门却自行开了,一个女孩子嘤嘤地哭着跑出来,看到韩佳音,狠狠地瞪了一眼,侧身走了,高跟鞋啪啪地踩在走廊精致的木板上,要多生气就多生气。
门没关好,佳音因而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小邝,头脸尽是水,显然是人为泼上的。他也不以为意,抽出一根烟,悠然地点上,仍是斯文淡定的模样。韩佳音不得不承认,即使水渍顺延而下,也丝毫没有损坏他此刻有贵气和俊逸,反而显得邪魅无比。
看见她,小邝只挑了挑眉:“看够了吗?”声音很冷淡,满是嘲讽。
佳音面上微红,她并不是故意的,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有点气:“我倒不是想看,只是有些事要让我撞上也没有办法。”
“那好看么?”
“不好看。”佳音摇头,她本不喜八卦,只或许是酒精的作为,也或者是小邝冷漠的样子刺到了她,所以说话就有点尖刻:“这种戏码,按说男主角应该主动追上去,一把扯住女主角的手,然后深情一吻,那才叫好看。你这样的,与其叫薄情,不如说是冷血,自然称不上好看了。”
“哦,受教了。”小邝起身,和她一样倚在门边:“怎么,有一阵子没见,韩小姐好像对我成见不小啊。该不会是那天夜总会的一吻让韩小姐挂心了?”
韩佳音用力地叹气,声音轻得像是耳语,有一些的含混不清:“猪自恋,犹可活,人自恋,没话说。”低头很夸张地弯了一个腰:“不耽误邝先生演爱情戏,先走一步了。”
她直起身子,看着小邝散漫地一笑。过道上晕黄的灯照在她眼睛里,眼波欲流,媚意如春。
小邝有些失神,见韩佳音脚步踉跄,一把扯住她:“你喝酒了?”
韩佳音回头,神色茫然,显然对小邝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问:“怎么?”
“你醉了。”难怪她突然和平时不同。
“我没有。”韩佳音嫌恶地甩开小邝的手,没什么心情地挥挥手:“再见。”
她推开菊花香的门,里面仍是觥筹交错,转身关门的时候,她看见小邝仍旧靠在门边,半隐在模糊的灯光里。
从山水出来,佳音觉得自己头脑发木,红酒的强大的后劲让她虽努力维持却仍无法好好走路。勉强撑到客人上车,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忽而就听到有人问:“韩小姐没事吧?”
转回头,是小邝。
佳音头痛地揉着额角,大着舌头问:“你怎么还在?”
“碰巧而已。”小邝显然是不想多解释,一把拉过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追你的女主角么?”
“你倒还记得,看来是没怎么醉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韩佳音笑,“我根本就没有醉啊。”
“哦。”
“你不信?”
“信。”
小邝半搂着她把她塞进停在路边的车里,韩佳音嘴里嘟哝:“你想干什么?”
“送你回去。”
“哦,我们好像不熟吧?”
“……”
“你不会趁机报复我吧?”
小邝好笑:“我没那么小气。”
“我看也是……可是你要干什么?”
“送你回去。”
“哦,我们好像不熟吧?”
……
小邝无语,这对白怎么就这么熟悉?转回头看,韩佳音已经半躺在后面,睡熟了过去。
第 10 章
睁开眼睛,佳音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好像还是睡在家里旧式的大床上,听见妈妈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爸爸在屋檐下锯木料修猪圈,薄雾透过窗户拢进来,能闻到迷蒙的水气和空气中芬芳的尘土香。
这种生活如一闪而过的梦境,闹钟响起来的时候,韩佳音已经完全清醒,她立在离婚后沈放留给她的房子里,心里一阵悲凉。
从前她一直想要努力读书,有个好工作,然后在城里生活,可现在她真的在城里生活下去了,却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还在怀念乡下里和爸爸妈妈生活的时光。
小时候最喜欢爱娇地在父母面前唱“满崽满女满娇娇”,声音娇柔甜糯,父母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笑得极为开怀和舒畅。
那样的人生,原是最值得收藏和怀念的。可惜,拥有的时候,她太急切地想着未来,待到生活在她期待的未来时,那些想拥有的,已经永远失去。
昨天打电话回去,妈妈说:“现在化疗一次只能维持两天了……你爸爸很痛苦……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吧。”
她一直觉得自己自私,努力地寄钱回去,给父亲用最好的药,维持的却是他日复一日日甚一日的痛苦,以及母亲越来越深的煎熬与疲倦。
可是她还能怎么做?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慢慢死去而无能为力原来是这么残酷的一件事,以前看新闻,说是谁谁谁又患了癌症,她和同事感慨“现在怎么一得病就是癌症啊?”,还有着看客的悠闲和冷静,甚至庆幸。
可这病,带着死亡的气息,猝不及防地侵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叹气,是时候该回家陪陪父亲了。
电话突然嗡嗡地震动,打断她悲凉的思绪。
拿起电话,老阴心急火燎的声音传过来:“韩佳音,今天不用先来公司了,总公司那边的林木正要来考察,你先机场接人去,十点半的飞机,记得不要迟到啊。”
韩佳音正想说大侠不是有助理嘛?老阴却不容分说地挂了电话。
佳音崩溃,是不是没她这公司就没法转了?恨得咬牙也没办法,谁叫业务部里就她一女的?谁叫邱大侠是业务部升上去的副总,最喜欢支使的也是业务部?一吩咐下来,接人待客的事,基本上就落在韩佳音身上了。
更加的,是谁叫林木正就和她较量上了?
穿带整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韩佳音想,真是老了啊,不知不觉。
那时候自己还刚进公司,林木正不过是总公司的一名小助理,下来考察时趾高气昂,是人都看不过眼。韩佳音的人生哲学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却没想到林木正到了设计部,看到佳音电脑上的设计稿,存心挑刺似的说:“这是谁设计的东西?简直是垃圾!要讲究高雅,高雅,明白吗?我们可不一是一般的广告公司,我们给出的东西,一定是要最有品味的!”然后来了个断句,问是谁设计的。
佳音立在那里,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地说:“那个,是总裁以前的作品,我拿来想参考参考。”
四周一阵抽气声,很辛苦才憋住笑,只林木正气得脸红耳涨,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人走得远了,设计部的小红走过拍拍她的肩:“姐姐你要节哀啊,据可靠消息,林木正是老板刚留学回来的小儿子。”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惹上了林木正,每回来分公司,路熟得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了,硬是指名道姓要她去接,而且每次来都要给她出一些难题。
最离谱的一次是,他林大公子想吃松山湖的鱼,说买还不行,愣拉着她去垂钓了一个上午,结果钓到一身的蚊虫包,痒得韩佳音去医院吊水才彻底解决问题。
所以现在,只要一听到林木正三个字,韩佳音就习惯性地头痛。直觉老了不止十岁!
收拾好心情,韩佳音往机场赶,这个城市的路堵得开大奔都是有如乌龟爬,韩佳音打的过去仍是挨了一个钟才到的机场。
却没想到又遇到小邝,韩佳音不得不感叹人若是要倒霉了,果然喝水都塞牙。
她正想冲进候机大厅,转角处却有人演苦情线,一个声音很尖刻地说:“邝修河,你以为你是谁?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明白,我根本就不值得原谅。”被纤指所指的人倒全力配合,很认真地点头,“我这样的粗人啊,配小姐你那不是糟蹋了一朵鲜花么?”
“你……你……”显然淑女没有多少骂人的词语,你了半天也只来了一句:“邝修河你不得好死!”
嘤嘤哭着就跑开了,只可怜那高跟鞋,被当作负心人踩得噼啪作响。
韩佳音立在那里好不尴尬,想自己是另绕他路亦或当没听见只管朝前走了过去,却不料小邝从花盆的那边走出来,看着她很平淡地挑挑眉:“韩小姐好福气,戏看了一场又一场啊。”
韩佳音面上一红,她本无心偷听,却也赖得解释,只好说:“路过而已,邝先生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