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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岂会骗你,娘当然希望我儿 能嫁一位如意郎君。
苏蕙脸色微红,移坐到隔帘边,小婢轻声问:“掀起帘子一角?”
苏蕙摇头, 细听大厅中人说话,爹爹苏道质的声音太熟忌了,另两人的声音一个清朗明晰、语速颇快,显得理直气盛;而另一个声音则舒缓得多,如金声玉振,优雅从容,一 个字一个字徐徐着力,听着听着,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他说得有理、值得信任一一苏蕙从二人的语意中分辨出语速颇快的是窦郎君,而那个f6调从容的应该就是江东来的陈使君了,苏蕙心想:“真没想到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能这么动听,好似竖笛一般 !”
苏家堡居淮北,离淮南亦不甚远,咎南太守柜伊赙笛给少年陈操之的事苏蕙自然也曾听闻,而三吴门阀陆氏女郎非陈操之不嫁的事更是广为流传,在苏蕙心里,江左 卫舯陈操之是个传说中的 人物,没想到会来到苏家堡,自然好奇心膨胀,要亲眼看看这个陈操之究竟是何许人,这份心思倒比看窦滔还要迫切一一隔帘隐约,不能分辨说话者的容貌,苏蕙看了身边的小婢一眼,希望小婢再提掀帘觊觎之事,小婢愣愣的毫无反应,不明白小娘子的心思。
窦滔年方十八岁,其父窦朗现为氏秦辅国长史,辅国长史乃是辅国将军的属吏,总领辅国将军府内外诸务,氏秦现任辅国将军便是王猛,自去年始,王猛便派人打探淮北诸流民宗部的实力、了解其与晋朝廷的关系,选择了五支有可能归向氐秦的流民宗部,王猛心知派遣有职 8在身的使者来游说晋国的流民宗帅归秦是不妥的,所以窦滔这样的暂无官职的官宦子弟就被派遣出来了,他们对这些流民宗部首领的家事一清二楚,主要是利用联姻关系获取这些流民帅的信任,或嫁或娶,联姻的一方都是氐秦高官,窦郎之子窦滔因为年少英俊、文武双全,被派来游说苏家堡,欲娶苏道质之女苏蕙为妻一一”窦滔事先也了解到苏氏女郎仪容秀丽、才识清明,不至于委屈了 自己,若苏家堡顺利回归氐春,那就是大功一件,王猛曾许诺可立即擢升显职,是以窦滔欣然而未,万万没想到会遇上晋使陈操之,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陈操之对他的底细和目 的知之甚态,窦滔心知此番游说不可能成功了,陈操之怎么可能坐视此事不管,他只有咬定是来向苏蕙求婚的一一窦滔道:“在下慕苏小娘子贤淑之名,窦氏与苏氏同为关西旧族联姻有何不可!”
陈操之微笑道:“古有美人计,窦公子欲效仿之乎 ! 窦公子以前并不识得苏小娘子,千里迢迢自秦来晋求亲,敢说没有私心?”
窦滔涨红了殷道:“家族之间联姻本就是互利共荣之事,不然的诠,吴郡陆氏为何不肯嫁女与你!”
陈操之墨眉一挑,淡淡道:“窦公子倒是博见多 闻,竟知道在下与陆氏女郎之事,在下爱慕陆氏女郎,誓与之偕老,也必能娶陆氏女郎入我陈门。”
窦滔冷笑,年少气盛,忍不住大声道:“且不论婚姻之事,陈使君所言为苏郎主仆,要与我锌难,若我胜则任凭苏郎主去留一一陈使君此言诚信否 ?”
陈操之目视窦滔,缓缓道:“人无信不立,何况在下受命持节、代表的是大晋?”
窦滔朗声道:“好,陈使君既如此说,那在下就陈说苏家堡迁居关中的利和留在此地的弊一一 关中始平乃是苏氏祖居之地,故土家园,能不思之?今圣主在上、郡贤辅佐,关中太平,士庶富饶,苏氏若重归始平,则划拨良五年,苏郎主回到始平就将受任始平县令,这是王尚书亲笔书信承诺的,这就是苏家 堡迁回始平的利;而苏氏若留在平舆,上不得晋室信任,下不得当地土著民众容让,晋,室衰微,君臣离心,鲜卑铁骑已占据许昌,汝南四战之地,平舆无险可据, 岂是休养生息之地,王尚书言道,不出五年,淮北之地当尽属燕和秦,非晋所有矣,晋人倚为屏障的桓大司马,其用兵十分有四分靠运气,若敢第三次北伐,不论是伐秦还是伐燕,必大败。”
陈操之笑道:“窦~&,子转述王景略之言倒是头头是道,请问还有利弊可言乎?”
王景略便是王猛,窦滔对王猛可谓心悦诚服,虽然 陈操之点明他只是转述王猛之言,并无己见,意含讥嘲,但窦滔却没有恼羞成怒,说道:“请陈使君也陈述苏氏宗部留在平舆的利弊吧。”
陈操之朝苏道质、苏骐父子微笑致意,然后道:“安土重迁,人之常情,苏氏宗部在平舆经营十余载,坞壁坚牢,流民归附,正是蒸蒸日上之时,此 时却又要连根拔起,迁回已然陌生的关西,这样劳民伤财之事只怕苏氏族人也不愿意吧,去年桓大司马表奏朝廷,意欲还都洛阳,散骑常侍兼领著作郎孙兴公上疏曰▲植根江外,敏十年矣,一朝顿欲拔之,驱锨于空荒之地;提挈万里,逾险浮深,离坟墓,弃生业,田宅不可复售,舟车无从而得,舍安乐之国,适习乱之乡,……当年苏郎主率宗部南迁,是避胡人暴虐,而今关西为氐胡所占据,今日窦公子游说苏郎主归氐秦,岂非含安乐之国,适习乱之乡?”
窦滔大声道:“习乱之乡,我秦国是习乱之乡?王尚书执政,秦境安定清平,兵强国富,百姓歌曰‘长安大街,杨槐葱茏;下驰华丰,上栖鸾凤;英才云集,诲我百姓”氐族虽是胡人,但与汉人友好相处,今朝中自王尚书以下,得到重用的汉人比比皆是,反观江东,国君如傀儡,士庶如仇敌,人才凋零,百姓困苦,以王尚书之才,当年若随桓温回江东,能如今日在秦国之重用否?能一展胸中才学否?江左士人,峨冠博带,服药饮酒,夸夸其谈,如殷浩、谢万辈,身居高位,唯务清谈,临事却百无一能,祸国殃民,莫此为甚,依我看来,习乱之乡乃江左也!”
窦滔言辞也颇犀利,见识不俗,陈操之暗暗点失,问道:“窦公子以为王景略何等人也?”
窦滔傲然道:“王尚书之才,不在张子房、诸葛武侯之下。”
陈操之问:“何以见得?”
窦滔道:“甘露元年,王尚书时任中书令兼京兆尹,太后之弟强德横行不法,王,9a 书不待 皇命,立斩之,更疾恶纠案,无所顾忌,数旬之间,权豪、贵戚,杀戮、刑免者二十余人,百僚震肃,豪右屏气,路不拾遗,令行禁止,此等雷霆手段,江左能一见否?王尚书又废除胡汉分治之法,黎元应抚,夷狄应和,是以汉人与氐人、匈奴、羯人、鲜卑、诸羌皆能和睦相处,以此观之,王尚书更胜张子房和诸葛孔明一筹。”
陈操之微笑道:“王景略是汉人,却能在氐秦总领军国诸事,何也?”
荃滔道:“务主信任之。”
陈操之问:“王 尚书春秋 几何?”
窦滔狐疑地看着陈操之,答道:“三十有九。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秦王与王景略,诚贤主与能臣也,但氐秦豪族对王景略真的心悦诚服?应该是秦王强力压制、不敢怒不敢言吧,除非王尚书能长命百岁,不然胡汉必起纷争,就好比诸葛武侯去世则蜀汉灭,治世不能依靠能臣,靠常法,能臣者,凭自 身能力压制矛盾,但因为各种局限和掣肘,无力化解矛盾,一旦压制不住,骤然爆发,危害尤烈!”
陈操之此言很有些莫须有、想当然,但窦滔却无从辩驳,而在苏道质听来,更是入耳惊心,十余年前 胡汉互相攻杀、伏尸百万让苏道质心有余悸,王猛当政,胡汉固然相安无事,但王猛已年届四旬,魏晋时人寿命短促,四十岁就可算是老年了,一旦王猛死,汉人势必受打压歧视,而留在东晋,至少都是汉人,不至于担心灭族。
卷五假谲七偏袒
诣见苏的质神煮凝重,吕知其被陈操点谎的胡汉仇隙慨谓不敢回归氐秦了。但窦诣能受命前来游说,当然是很有才辩的,岂甘就这样失败,当下朗声道:“陈使君所言只是苏氏宗部迁回关中之弊,未言留在平舆有何利,而且这所谓之弊也只是陈使君想当然之语,王尚书春秋鼎盛、身强体健,必能辅佐圣主得成夫业,令人虽多天寿,但寿享遐龄者也在所多有,远者刘玄德年四十九犹请诸葛孔明出草庐助其争霸天下。近者谢安石年过四旬始出东山,王尚书比谢安石年少,岂不正是大有可为之时!”
陈操之微笑。示意寰滔畅所欲言。
寰滴侃侃道:“王尚书执政,铲除豪右、震肃百僚,更立荐举赏罚制和官员考课制。使得大批寒门庶族的才智之士能尽展所学效力于国家,贿赔请托、怨意妄举这些九品官人法的弊端被一扫而空,而养廉知耻、劝业竞学之风日盛;又者,王尚书恢复长安太学和重修各地学宫,祭孔尊儒、督察教育。公卿以下,无论胡汉,其子弟一律入学,此非移风易俗、长治主安之策乎?去年王尚书征调豪右幢仆三万余人。开泾水上游,凿山起堤、疏通沟渠,这些利民之策岂会因王尚书一朝去世而由利变弊!所以说秦国将兴、晋国必衰!”
这个窦滴前面说王猛如何兴儒学重教育也就罢了,后面突然来一句秦国必兴、晋国将衰的断语,陈操之墨眉一皱,冷冷道:“定公子也莫忘了扶风寰氏乃夏帝少康后裔,晋承汉魏正朔,乃是天朝正统,汝真以为氐秦之国汉人能与氐人平等?氐人远少于汉人,立国之初当然要拉拢汉人为其所用。鲜卑慕容氏不也是竭力拉拢中原的崔氏、韦氏、裴氏、卢氏这些大族吗?晋据江东,无论氐秦、鲜卑对汉人都不会过分苛刻,若晋亡。氐人、鲜卑人无所顾忌,汉人为次等国民、为胡人奴役必矣,《春秋左传》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诗礼传承千年,九州之地汉人居多,汉人立国统率夷秋是为顺应天道,夷秋祸乱中华乃是逆天,必不长久”。
寰滴被陈操之当面斥责弄得羞恼不已,大声道:“莫说那些迂阔大义,只论苏氏宗部去留之利弊,江左以九品取人,苏氏只是庶族,留在这边有何出头之地!一旦亡国,玉石俱焚,为家族计,何如往关中博取功名!”
陈操之间:“寞公子视我为何等人也?”
羹诣负气道:“江左卫阶,名传九州,难道还要在下面谀吗?”
陈操之不理睬簧滔的讥嘲之意,淡淡道:“我钱唐陈氏三年前亦是庶族,今日不也能够为国效力吗?江左重人物,真有才干,岂能无出头之地!我与子翼兄自汝阴同路而来,子翼兄沉潜有礼、通晓兵法,这等人才自当为我大晋所用,岂能为夷秋之邦效命!”
钱唐陈氏联合范阳卢氏等六姓由庶族而入士籍,此事传扬极广,苏道质父子自然也曾听闻,现在听陈操之所言,均觉虽为庶族,但未始没有入士晋升的机会。父子:人对视一眼,一齐点头,打定主意留在平舆,苏道质道:“窦郎君不必多言,我苏氏离开始平十五年,故园定然是面目全非,今在平舆安身立命,不想再劳顿远迁。
看了陈操之一眼,又道:“陈使君仁人雅士,想必也不会怪器于寰郎君,寰郎君明日便回关中去吧。”
陈操之微笑道:“何谈怪罪!在下出使秦国,若窦郎君不弃,同行何妨。”
寰活养尊处优。又自负文武双全,一向心高气傲。今日这般灰头土脸,实难忍受,愤然道:“陈使君果然是江左俊杰。清谈无敌,不知可有实干之才!”
侍立陈操之身后的沈赤黔都不禁恼怒,沈赤黔对陈师的才学品行钦佩至极,听得寰诣几次三番意含讥讽,忍无可忍,出言道:“吾师渊博如海、才峻如山,岂是你这事贼如父者所能梦见!”
沈赤黔这话骂的太狠了,陈操之立斥道:“赤黔,不得无礼。”
羹诣已经是愤然起身,撞翻了身前的案,发出“砰”的一声大响,侧室斑竹帘后传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是女子的声音,斑竹帘轻轻摇漾。
惊呼的正是苏氏小娘子苏惹,她从帘后窥视陈操之与窦诣辩论,那寰滔容貌也算是英挺不俗,但因为有了陈操之,立见失色,昔日膘骑将军王济,俊爽有风姿。但每次见到他外甥卫阶,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寰活的可悲之处此杠午与陈操!同席。苏翼对众两人都是初丑。但目米只在掠而过,就专注在陈操之脸上移不开了,陈操之温润特秀的风姿、优雅睿智的谈吐让苏慈目眩神迷,心里不由得深深一叹:“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子,难怪那三吴门阀女郎会非他不嫁,可怜我苏若兰僻居小县,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
待见得窦滔为沈赤黔言语所激,突然发怒撞翻几案,苏慧受惊低呼,赶紧退后数步。离竹帘远些,一颗心“忤枰”乱跳。听得窦活大声道:“江左重人物。哼,只怕是重容止吧,陈使君是否有才,在下想领教领教?”
只听陈操之优雅从容的声音应道:“不知实公子要如何赐教?”
寰诣道:“我秦国良家子弟,诗书骑射不偏废。当今夭下非是太平时,所以在下想向陈使君请教骑射。”
帘后的苏慧不禁替陈操之担心,苏慈也知道江左士族子弟崇文厌武,论骑射陈操之应该是比不过这窒酒的,却听陈操之嘿然一笑,反问:“寞公子若与贵国王尚书比试骑射,胜之则由你任尚书仆射,可
?”
寰滔一窘,陈操之这话明显是表示他窦诣不配与其比试,正待反唇相讥,不料一个洪钟般的大嗓门徒然喝道:“比试骑射?我与你比!”
这嗓门宏大惊人。震得几案上的酒樽酒盏都轻轻摇颤,窦诣抬眼看时,说话的是侍立陈操之身后的那个身长八尺有奇的巨汉,雾酒先前听陈操之引见过,这巨汉是陈操之的族弟陈裕陈子盛,现为部曲督
冉盛说话时。大步走出,立在寰酒面前,居高临下苑视,雾治身量不矮,也有七尺四寸左右,但与八尺开外的冉盛一比,矮了半个头,哪里还能有威武气概。只能说实酒出现在苏家堡是个错误,有了陈操之,苏小娘子不屑多看他一眼,有了冉盛,他勇武英姿也相形见绌。
陈操之见箕诣一脸的尴尬,知他不敢与冉盛比试武力,笑道:“真要比试也要尊重主人的意具,还是请苏郎主出题吧。”
苏道质与苏骇父子面面相觑,正这时,一个小婢上前向苏道质施礼,低低的说了几句话,苏道质捻须踌躇,又与其子苏骇商议了几句,乃道:“陈使君、寰郎君小女若兰颇擅回文诗,新织一回文诗锦绣,共一百一十六字,两位若能从这一百一十六字中得诗十首以上,就算胜出,如何?”
陈操之微微一笑:“敢不遵命,就不知寞公子是否还要坚持比骑射?”
箕诣熟读诗三百。对建安诸子的诗均能成诵,对回文诗虽然陌生,但也并不畏怯。陈操之若能得诗十首,他又有何不能!当下安坐,说道:“就比诗文又如何!”
侧厅帘后的苏慧芳心跃跃,从帘隙看着小婢青葫将两方织锦分别呈给陈操之和窦酒。又有幢仆端来笔墨纸砚,那陈操之不让小幢代为磨墨,他自己一边磨墨,一边细看织锦
不知为什么。少女苏慧看着陈操之专心揣摩织锦回文诗的样子,心里羞涩不已,就好象陈操之正面对面端详着她一般一
大厅上的陈操之看到小婢呈上的回文诗织锦,就知道他又占便宜了,这方织锦上的回文诗他前日就蒙苏棋赠送,“露贯殊仞为儒”陈操之已先揣摩多时矣。待墨浓,便提起紫毫笔以俊逸秀拔的《张翰帖》式行书,按正读、反读、横读、斜读之法,在纸上一气呵成写出了十五首诗,分别是四首四言、六首五言和五首七言诗。
窒治还在对着那方织锦左看右看、无从下手,陈操之就已经将写出的十五首诗命小幢呈给苏道质,苏道质匆匆一览,称赞陈操之的书法,即命小婢将此诗笺送去给若兰小娘子观览。
侧厅的苏慧接过陈操之的所书的诗笺,只看得一眼,心头震撼,执诗笺的双手都微微发起颤来,嗯,字如其人。清逸峭拔,温润俊雅之气透纸而出,至于上面的诗句,她自然是极熟悉的。不知为何满腹哀愁,心里幽幽一叹:“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突然开声道:“陈使君胜出。”
那寞诣尚未交卷,这苏小娘子便判陈操之胜出,可谓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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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杳然风中笛
声,“陈使君胜出”的少女清脆娇音,让穿临羞愤篌 也丹颜呆下去,愤然掷笔于地,朝苏道质一拱手,说声:“苏郎主,在下告辞,承蒙款待,感激之至。”言罢,拂袖而出,回坞壁客舍,收拾行装一
苏骇代父送客,送寅活及其十余名仆从出了苏家堡,看着他们往西北方打马而去。
陈操之与冉盛、沈赤黔登上苏家堡西面角楼,平畴旷野,一望无垠,寰诣一行十余人骑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