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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我就没有往婚嫁那方面想过。怎么说呢,我与子重真的能有如男子之间那种肝胆相照的友情吗?我心里也不是很笃定,只是我愿意守着这份情意,我不愿嫁人受另一男子拘束一子重三年守孝,钱唐陈氏重获士籍。子重入建康,声名雀起。舌战八州大中正,我亦旁听。心里非常欢喜,这时我明白了我的心思。说我喜欢陈子重吗?是,也不是。我们喜欢的我们往往想据为己有。若是情感,那就要独占,希望双方之死靡它,可我没有这样想,我愿意看到子重通过他的不懈努力一步步晋升刚心、钱唐陈氏成为显赫大族,我愿意看到子重能娶到陆妹吼:珊二人终成眷属,而我,只求明月之夜、风雨之夕,能与子重步月清谈或者对弈一局、竖笛一曲,即便相隔两地不能相见也无妨,子重曾言道“人生的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想着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弦歌雅意能知我心,虽隔千里,亦是喜悦只是我命多种,求与为友亦不可的了”。
陆葳蕤泪流满面小婵泣不成声。
陆葳蕤情绪激荡,说道:“谢姐姐,你好好养病,你的病一定能好,你嫁给陈郎君吧。我想过了,我二伯父坚决不肯答应,我也没有办法。为宗族计,子重也不能一直不娶妻,谢姐姐”
谢道韫微笑摇头,说道:“我即便没有患病,或者病真的能好,我也不会嫁给子重,我和他是朋友。这已经习惯了。而你。陆妹妹,性情温柔,纯美坚贞,与人无争。好比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陆妹妹是可以让人发自心底喜爱和敬重的。没有人忍心伤害你,你是子重的良配。子重这次虹归来,他一定能娶你。而我,作为朋友是不错,真要嫁给子重,或许并不适合,其实我应该生为男子”
斜阳照在这瘦弱女郎脸部一侧。光影明暗,轮廓鲜明。
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陈操之是在汝阴郡得知谢道韫身份已经暴露这一消息的,不禁很为谢道韫担心,虽说魏晋时多有蔑视礼法之辈,但女子为官毕竟太过骇人听闻,而且那些流言又把他与谢道韫纠缠在一起,这对一个大族女郎而言,实在是处境不妙
让陈操之奇怪的是,谢道韫在会稽,流言却在建康传出,也就是说谢道韫显然不是在会稽被人瞧出破绽的,散布流言之人早已得知谢道韫的真实身份,而选择在葳蕤被逼入宫之际散布这一流言,其用心实在险恶,此人会是谁?
陈操之纵然多智,也想不到竟是李静妹散布这一流言,此时猜想无益。只有早日回到建康,要安慰葳蕤,至于谢道韫,陈操之也不知道如何与她相见,还能再见英台兄吗?
不胜明怅!
陈操之一行三百余人早行夜宿,经寿州、合肥、过巢湖,于九月初五到达长江北岸的历阳,历阳与姑孰隔江相望,时隔半年,又见长江水。
陈操之经由对岸江口的西府水军战船渡到江南,就见桓温亲自来江口迎接陈操之,先是熟视陈操之。而后大声道:“吾有子重,胜过十万雄兵”。
鲜卑丑男段思过来施礼道:“陈洗马往返万里建功归来,可喜可贺。”
那个先半月回到西府的段思家将段钊也过来向陈操之见礼,段钊已因功晋职百人屯长,归骑督段利辖下。
桓温看到陆续运过来的战马,计有六百匹,问知其中三百匹是从秦使席宝那里得来的,席宝还以为马匹是被鲜卑人夺去,桓温大笑,连称妙不可言。
段思喜道:“郡公,有这六百匹秦马,加上西府原有的两千余匹战马。便可组建一支三千人的甲骑具装重骑兵。”
桓温雷厉风行,说道:“好。命军械司即日开始打造装甲兵器,齐备后开始列装刮练,段思为骑督、陈裕为骑军司马,统领这支重骑兵
桓温不待回到姑孰城,在江口就擢升冉盛为骑军司马,骑督是六品武职,骑军司马是八品,冉盛从无品的中阶武职部曲督一跃而成有品秩的骑兵司马,而且将与段思一道统领西府最精锐的重骑兵,这是桓温对陈操之赏赐的第一步,要得人效力,必予以重赏,也是让陈操之明白,只有他桓温才能不拘一格提拔人才,钱唐陈氏只有依附他龙亢桓氏才能飞黄腾达。
桓温也不乘马,就与陈操之联臂步行回姑孰,一路与陈操之谈秦、燕之事,得知陈操之最终说服慕容恪那场舌辩交锋,桓温道:“子重见事极明,慕容恪说欲以许昌城换汝陈氏一族,这完全是欺诈,今日交城。明日又夺城,又何不可?。
陈操之道:“大司马所言极是。”问:“那燕国侍中皇甫真是否到了安康?。
桓温道:“袁参军领着皇甫真径赴建康,也是昨日才到的,鲜卑人欲与我大晋媾和,那是要向秦用兵了。且让秦燕相争,我则伺机蓄势一击,不世功业,子重助我共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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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唾面自干
屁恺点七月中旬尖荆州公陈操!日回到姑孰。心口口为临时有事未随桓温去江口迎接陈操之。待陈操之入姑孰城将军府时才匆匆赶来,大叫道:“子重,子重。你可回来了!”上前抓着陈操之的手使劲摇,又道:“子重,你随我来。我有要紧事与你说。”朝桓温一拱手,拽着陈操之就走。
桓温摇头而笑,说道:“陈橡。申时末来此赴宴,顾参军也同来,为陈橡出使归来接风洗尘
顾恺之拉着陈操之出了将军府,冉盛、沈赤黔一齐跟上,苏骇这次未随陈操之来西府,是陈操之让他留在苏家堡与妻儿多聚数日,九月底再赶来建康相会。
顾恺之边走边问:“子重,知道陆小娘子之事否?”
陈操之点头道:“听说了。”
顾恺之又问:“听说祝英台之事否?。
陈操之答道:“知道了。”
顾恺之网从荆州归来,并不知谢道韫病重之事,两眼一分,问道:“子重应该是早就知道祝英台的真实身份了吧?”
陈操之略一迟疑,说道:“是。不过这是英朵兄的私事,长康既没有瞧出来,我亦不便饶舌
顾恺之大声叹气道:“还什么英台兄啊,就是谢家娘子,咏絮谢道韫。”
陈操之笑了笑:“我称呼英台兄习惯了嘛。”
顾恺之问:“那你说你该怎么办?若你辜负了陆小娘子,我顾虎头决不饶你,吾妻阿彤也不饶你。”
陈操之仿阮籍青白眼给了顾恺之一个白眼:“是何言,我怎么就辜负葳蕤了!”
施赤黔为老师辩解道:“顾公子。吾师对陆小娘子忠贞不二,想那燕国漆河公主,死活要嫁吾师,吾师坚拒之一”
顾恺之无动于衷,瞅着陈操之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难道陆娘子在江东苦苦等候,你却带个鲜卑公主回来!”摆手道:“我是说那谢家娘子之事,你说怎么办?。
陈操之道:“我又能奈何,谢道韫身份已泄,这西府参军肯定是不能做了。”
顾恺之问:“你没有想过要娶她?”
陈操之摇头道:“没有想过。谢道韫旷世奇女子,我雅敬重之
听陈操之这么说,顾恺之也沉默下来,过了一会,说道:“的确是非凡才女,不过我看传言不虚,谢道韫是为了你才求学出仕的,昔在吴郡。这个祝英台对他人基本都是白眼相向,独对子重青眼,仙民与我,才情亦不低,祝英台何以厚此薄彼。若说只是友情,我看不象,就不知陆小娘子怎么看,总没有什么可快活的吧。”陈操之默然,半晌道:“我明日就回建康
顾恺之寓所也在凤凰山下,与陈操之窝所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隔着小小凤凰山,陈操之的寓所现在只有其属吏左朗居住小婵等人都去了建康。
进到顾恺之寓所,顾悄之道:“子重,让你见个人,你定然欢喜。”
话音未落,门厅里转出一人,颌下长须,相貌瘦劲,含笑道:“操之小郎君出使归来乎”。
陈操之大喜,见礼道:“原来是丁阿舅,阿舅是几时到此的?。
这人便是丁幼微的胞兄、益排键为郡武阳县县令丁立诚,年初丁异曾托陈操之设法为丁立诚在扬州或者江州谋职,免得在遥远的蜀地为官要回钱唐一趟都不方便,陈操之答应了,出使氐秦前曾向桓温说起此事。桓温当日便命记室传书给益州刺史周楚,让键为郡武阳县令丁令诚赴建康,另有任命,丁立诚五月初接到命令,五月下旬启程,七月底至荆州,却遇顾恺之,遂待顾恺之公事毕。一起乘船从荆州顺江而下至姑孰一
陈操之又问:“阿舅见过桓郡公未,将往何地为官?”
丁立诚道:“我是昨日才到的,尚不知将授何职,我一小小县令。如何得拜见桓郡公!”
陈操之点点头,也未多言,便去拜见丁立诚的妻子,还有丁立诚的一对儿女,那对儿女分别比宗之、润儿长了两岁,亦甚清秀。
陈操之风尘仆仆,少不了要沐浴一番,然后向顾恺之细问陆始父子欲将葳蕤送入皇宫时建康朝野士庶的反应,顾恺之一一告知,陈操之静静倾听,心里有数了。
申时末,将军府主缘魏敞来请陈操之、顾恺之赴宴,陈操之向魏敞引见丁立诚,魏敞明白陈操之的意思,当即请丁立诚一起赴宴,陈操之现在是桓大司马最倚重之人,魏敞岂会不给面子。
桓温见到丁立诚,便问:“丁县令愿在何地为官?”
丁立诚见到这权倾朝野的桓大司马,紫眸猬须,不怒自威,不免有些诚惶诚恐,躬身道:“禀郡公,卑职只求离家乡钱唐近些的便好
桓温道:“我明日修书与尚书仆射兼领吏部王尚书,举荐你在扬州某县为长吏,离钱唐不会
丁立诚大喜,赶紧谢过,陈操之亦向桓温致谢。
西府幕僚如郝隆辈对桓温亲自到江口迎接陈操之颇为不忿,他们认为陈操之此次出使算不得建了什么大功,本来是要与氐秦结盟以兵器换战马的,现在跟回来的却是鲜卑使臣皇甫真,这算得什么功绩。桓大司马却这般隆重地迎接陈操之归来,还立即擢升陈操之族弟八品武职。又许诺陈操之姓子的兄长丁立诚以富庶大县的长吏,因为钱唐附近一带的郡县都是鱼米之乡,这些县的长吏非世家豪族难得委任,所以桓大司马这样简直是横恩滥赏,何以服众!
酒过三巡,郝隆仗着几分酒意。又开始要对陈操之发难了,起身走到陈操之面前大声道:“陈橡,我闻汝在洛阳城外被鲜卑白奴掳去,是袁彦伯去郜城把你索要回来的,不知你有何功劳在此高坐饮酒?。
陈操之以童谣和谶言离间秦、燕,布局制造内乱,这都是绝密之事。桓温只与郗超等极少数高级幕僚谈及,郝隆这种口无遮拦的所谓名士,自然不能与闻。
座上一众西府官吏都是精神一振。要听陈操之如何反驳郝隆却见陈操之神色不动,淡淡道:“饮酒而已,何必论功。”
众人都是诧异,这陈操之一向词锋锐利,何曾在言语集对人示弱,今日被郝隆这般讥讽,竟不反击,莫非真是心中有愧?
郝隆见陈操之避而不与他争辩。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大司马口口声声说陈橡建功归来,难道被人掳去就是大功一件吗?哈哈哈,可笑至极!”
陈操之低头饮酒,不予理睬。
众人更是惊诧。这陈操之简直是唾面自干啊,正这时。猛听得高堂上的桓温大喝一声:“来人”。
两个健壮执役应声上前,叉手候命。
桓温指着郝隆道:“郝参军喝醉了。送他回寓所。”
郝隆大摇其头,叫道:“我卑里醉了,我哪里醉了,陈操之难道不可笑吗?”
那两个。执役不由分说,左右一夹,将郝隆挟持出厅而去。
一众西府官吏面面相觑,满座悄然无声,众人都明白桓大司马这是在为陈操之撑腰,竟把郝隆逐出宴厅了!
桓温环视众人,沉声道:“陈洗马出使长安和郜城,气节凛然,不堕国威,苻坚、慕容恪因其才华出众,都想将他留下,许以高官厚禄,陈洗马却毅然回到了江东。至于其建功之事,因事涉绝密,暂不能公之于众,诸位只要想想鲜卑数万步骑攻掠洛阳,却又解围而去,岂非陈洗马之功?”又道:“事关陈洗马出使之事,汝等莫再议论,更勿对外人提起,否则以犯律论处。
众人悚然,心里虽然百般猜测。口里却不敢再问一字。
当夜,桓温与陈操之在将军府内庭密室长谈,桓温当然不会主动向陈操之说及陆氏女郎入宫风波,他没必要向陈操之解释什么,只与陈操之论氐秦、鲜卑两国形势,桓温听说陈操之派人以蜜水写字吸引蚂蚁。以示神谕谶言,赞叹道:“此等奇谋,闻所未闻,苻坚此人最信图谶,新平王彤就是以献图谶被苻坚任命为太史令,子重此计,可谓以其矛攻其盾,纵然王猛才干卓绝。也必焦头烂额,氐秦必乱,只是子重何以认为慕容恪不能趁机攻取陇右?若慕容恪吞并了氐秦,鲜卑铁骑必下江东,奈何?”
陈操之不想提五石散之事,说道:“操之师从稚”先生,颇能观人寿天,那慕容恪手颤面疾、神不附体,乃是天寿之相,我料其今冬明春必卧病,活不过明年立秋,慕容恪卧病,慕容垂独木难支,朝中又有可足浑氏和慕容评猜忌掣肘,鲜卑人如何灭得了氐秦,毕竟苻坚、王猛俱非等闲之辈”陈操之年初至西府时与桓温的那次长谈。就说过自己能观人寿天,说桓温尚有十年之寿,桓温颇喜,认为再有十年寿命他就大事可成,所以现在听陈操之说慕容恪天寿,桓温自是相信。
过渡章节,明日回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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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十年大局
百温对陈操!所言慕容恪天寿深信不疑,钱唐杜子恭就王羲之的寿命,果然应验,天师道种种神奇不胜枚举,不然也难有如此多的信众,当然,其中真假少有人能辨识。
桓温道:“陈橡此番出使既化解了洛阳城的危机,也稳住了荆襄局势。你到长安之先,秦辅国将军王猛、前将军杨安、扬武将军姚长就已在调集兵马,欲寇荆州南乡郡,王猛想必是得知粱州刺史司马勋将叛乱。意欲趁乱攻掠我荆襄之地,陈橡知否,司马勋已然举兵反叛?”
陈操之问:“何时?”
桓温道:“六月二十九。谋逆之初,其别驾雍端、西戎司马院粹切谏,司马勋皆杀之,自号梁、益二州牧、成都王,七月十六引兵入剑阁。攻活陵,八月初三乙卯日围益州刺史周楚于成都,我表奏朝廷以鹰扬将军、江夏相朱序为征讨都护救周楚。又命南郡相谢玄引兵入川夹击司马勋,尚未有最新军情传来,只要没有外敌趁机来袭,司马勋不足虑。其在粱州,为政酷暴,不得民心,必遭败亡。”
陈操之道:“我料氐秦还会派使臣来江东,待坚、王猛惧我大晋趁其内乱时与燕军合击之。
桓温问:“若燕军进逼华阴、蒲城,我则命桓豁领兵出汉中取南秦州,可乎?”
陈操之道:“不可,明年或者后年将是北伐鲜卑的绝好时机,而氐秦看似弱于燕,却更难对付,王猛人杰也,我大晋不能同时与秦、燕为敌,应厉兵抹马,先取燕中原之的。再平关陇,如此则天下可定,明公大事可成。”桓温听陈操之这么说,大悦,徐徐道:“昔日刘氏禅位于曹氏、曹氏禅位于司马氏,司马氏传承至今亦有百年,南渡以来,皇室衰微,陈橡以为晋稽将终否?”
桓温这话说得很清楚了,他想取代司马氏自立为帝。
陈操之从容答道:“明公岂不闻魏武、晋文之事乎?魏武仕汉、晋文仕曹,皆进爵为王、加九锡,然终其身未行禅位之事,盖为子孙谋也。”
桓温紫眸一闪。陈操之也说得很明白,希望他效仿曹操和司马昭,自身不要称帝,为儿子篡位扫清障碍。
桓温点点头,沉思半晌,说道:“我有五子,熙、济、歆、祎、伟。四子祎性愚,幼子伟才九岁,其余三子,熙、济、歆,陈橡以为谁堪辅佐?”
陈操之道:“此乃明公家事。操之不敢妄论,只要明公定下承位者。操之自当竭尽全力辅佐之。”
桓温对陈操之的回答很满意。陈操之知进退、善谋略、谨慎持重、品性高洁,托以辅佐其子真好比刘备托孤于诸葛亮
想到这里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