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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夫人复仇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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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我,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夫人,命令……”

    一个闷热的星期天,拉乌尔来到邻近维齐纳的小城夏图,在一条街道上停下步
子。在这条街和沿塞纳河的一个园圃之间有一栋两层楼房,里面有带家具的房间出
租。他经过一个女老板开的咖啡店,登上二楼,沿着半明半暗的走廊走到第五号房
间。钥匙插在门上。他敲了门,没人答应,于是他悄悄地进入里面。

    福斯蒂娜坐一张破旧的铁床上睡着了。这张床和一个五斗橱、两张椅子和一张
桌子就是这个阁楼间的全部家具。

    她没有离开维齐纳。她那决不改变的报复意愿使她留在西门·洛里安去世的地
方。在医院里,人们留她当护士助理。由于地方有限,她在外面租了一个房间。每
天晚上她回来睡觉,星期日住在这里。

    这一天,她大概在缝补衣服时睡着了,因为她的肩膀裸露着,衣服搁在膝上,
手上还戴着顶针,拿着穿在针上的线。从窗口望出去,透过园圃里的树梢,可以看
见平静的河面。

    有许多报纸摊在她周围的床上和桌上。这表明她十分关注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
拉乌尔从远处可以看到一些标题:《西门·洛里安的兄弟被捕。第一次审讯》《两
兄弟可能是老巴泰勒米的儿子》。

    他再次端详福斯蒂娜,觉得她和兴奋冲动时一样美,也许更美,因为面相平和
下来,显得纯洁。他想起雕刻家阿勒瓦尔塑造的菲里尼像。

    这时候,一线阳光在云缝间漏下来,从窗户射入。拉乌尔一直盯住她,轻轻地
走近她,等待阳光照射到她睡着的脸上,闭起的眼睛上。当她感到不舒服时,会慢
慢打开长着长睫毛的眼皮。

    她还来不及醒过来,拉乌尔已经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躺在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不让她的手脚动一动。

    “不要叫喊!不要说话!”拉乌尔小声命令道。

    “放手!放手!”她生气地嘟哝着,试图挣脱。

    他把手按着她的脸。

    “别作声。我不是作为敌人来的。你只要服从我,用不着害怕。”她猛烈地挣
扎,继续骂他,虽然那只有力的手封住了她的嘴巴。但是她的抵抗变弱了。他俯身
向着她,反复说道:

    “我不是作为敌人来的……我不是来袭击的。我只希望你听我说话,回答我的
问题。不这样做的话,倒霉的是你。”他再次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床上,又俯
身对她低声说:

    “我看见了西门的兄弟托马斯。我和他谈了很久。他向我透露了他所知道的关
于费利西安的事实。其余的有待你告诉我了。福斯蒂娜,你知道我的为人,我不会
让步的。要就是你说出来,立即说,你明白,立即说……或者……”他的脸朝那张
愤怒而惊惶的脸凑过去。福斯蒂娜避开那两片压下来的嘴唇。

    “福斯蒂娜,说呀,说呀。”他的声音变了。

    她看见眼前拉乌尔那无情的眼睛,大为惊骇。

    “放开我。”她被制服了,低声说。

    “你说么?”“说。”“现在就说……? 不绕弯子,毫无保留?”“是。”
“以西门·洛里安的头发誓。”“我发誓。”他立即放开了她,朝窗口走去,把背
向着她。

    等她穿好衣服,他走回来,带着遗憾的心情细看了一会儿,好像美丽的猎物逃
脱了。两人迅速而明确地对起话来。

    “托马斯认为费利西安是我的儿子。”“我不认识托马斯。”“但通过西门·
洛里安,你认识他父亲老巴泰勒米,是么?”“是的。”“老头信任你么?”“信
任。”“你对他的秘密生活知道些什么?”“不知道。”“对于西门·洛里安的生
活呢?他的计划呢?”“不知道。”“甚至他们对付我的阴谋也不知道?”“不知
道。”“但他们告诉过你,费利西安是我儿子。”“他们是这样对我说的。”“没
有提供证据么?”“我没有要他们提供证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但与我有关。”
拉乌尔面容紧张地说,“我得知道他是不是我的儿子,他们是否利用偶然收集的某
些材料来演出一场喜剧,或者企图利用一件事实以威胁我?我不能在这种含糊不清
的情况下生活……我不能……”他的口气表明,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似乎觉得
惊讶,更强调地说:

    “我不知道。”“也许是这样。但你有办法知道,或至少使我知道。”“什么
办法?”“托马斯肯定巴泰勒米把一个小纸袋交给了你,那里面放了有关这件事的
文件。”“是的,不过……”“不过什么……? ”“有一天,他重新读了这些文件,
就当我的面把它们烧掉了,也没有说出原因。他只是保留着其中的一份,并把它放
在一个信封里,封好,交给了我。”“有什么吩咐么?”“他只是对我说:‘把它
搁在一边。以后再说。’”“你可以让我看看么?”她犹豫起来。

    “为什么不让看呢?”拉乌尔坚持说,“巴泰勒米已经死了。西门·洛里安也
死了。托马斯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皱起眉头,思索良久,眼光有些茫然。然后
她在五斗橱的一个抽屉里找出一个夹有吸水纸的垫板,里面有一些信件。她从中找
出一个信封,毫不踌躇地拆开,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

    她想先知道这纸上几行字的意思,再决定是否可让别人看。

    一读之下,她吓了一跳。但她不作声,把纸片递给拉乌尔。

    上面写的是一句话——更确切地说是两句——像是专制暴君或集困头目对下属
的专横命令。字迹傲慢、滞重、臃肿、十分用力。拉乌尔一眼就认出是他从前称为
地狱的那个女人的字迹。她下达残忍命令时那种傲慢粗暴的方式,他怎么认不出呢?

    他三次重读那可怕的字句:

    “如果可能,把孩子培养成盗贼,罪犯。日后与其父作对。”高傲的花押画的
是两把剑。

    拉乌尔苍白的脸色引起少妇的注意,这种脸色是由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复苏的
恐惧,过去的不安加上现在最可怕的威胁所引起的。这时候,她十分好奇地、几乎
带着同情心看着他那痛苦的脸和他为控制情绪所作的努力。

    “仇恨……报复……”他强调地说,“你理解么?福斯蒂娜……这个女人,除
了仇恨和报复,没有别的……她需要的,渴求的是作恶……这是怎样一个傲慢而邪
恶的怪物!……你到今天还看到了她的恶行……为了反对我,竟要把这孩子拐走,
培养成一个罪人……我一生无所畏惧,但我一想到她就感到害怕。想到又得开始那
可怕的斗争……”福斯蒂娜走近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

    “过去不会重新开始……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夫人已经死了。”拉乌尔向她跳
过去,急切地问:

    “你说什么……? 她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她是死了。”“光肯定是不
够的。你看见她了么?你认识她么?”“是的。”他大声说:

    “你认识她!这可能么?多么奇怪!有两三次我怀疑你是不是她的密使……你
是否继续她毁灭性的工作来对付我。”她摇摇头。

    “不是的。她从来没对我说过话。”“说下去吧。”“十五年前,当我还是小
孩时……有人把她带到我的科西嘉村庄,安顿在一个小屋子里。她那时已经半疯了,
不过还温和平静……她亲热地引我到她家里。她从不说话……老是哭,也不擦眼泪。
那时她还漂亮……但很快就被一种疾病毁了身体……六年前,有一天……死了,我
还守了灵。”“这话可靠么?”拉乌尔感情激动地说,“她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村里人都知道,……还有……”“还有什么?”“我从老巴泰勒米和西门·洛里
安那里晓得的。他们到处找她,在她死前不久在村庄里找到她。就是在那几个星期
中,西门和我相爱了。后来他把我带到巴黎……”“为什么他们要找她?”她犹豫
了一会儿,解释道:

    “我已告诉您,我不知道西门和他父亲的秘密生活……今天我才知道他们干了
坏事。他们一直瞒着我。但是,慢慢地,一点一点,我猜出了费利西安的历史……
不是全部,连西门和他的父亲也不知道全部。”拉乌尔问道:

    “巴泰勒米真的是在普瓦图一个农庄里找到他的么?”“是的。”“是卡格利
奥斯特罗安置的么?”“不能十分肯定……西门认为,那封汽车修理工找到的信,
也许是他父亲捏造的。”“但是,你手上这道命令……肯定是卡格利奥斯特罗夫人
写的,它从何而来?”“西门也不知道。”“但这命令关系到农妇养大的那个小孩,
就是费利西安·夏尔。”“这还有可疑之处。巴泰勒米对此事没有说清楚。西门和
他曾找到卡格利奥斯特罗夫人的踪迹,乘船到了科西嘉,不过毫无效果。”“他们
目的何在?”“我现在了解到,巴泰勒米的目的是向您出示一份文件,证明费利西
安是您的儿子。”“然后从我身上榨取钱财。在这项计划中,费利西安是同谋么?
他是否像托马斯所说的,和他们串通一气,同意到我家里来?他是否如卡格利奥斯
特罗夫人所希望的那样,变成了一个骗子,一个罪犯?”“我不知道。”她诚恳地
说,“我从来没有和费利西安·夏尔讲过话。”“只有他能向我提供情况。”拉乌
尔说,“我只有问他才能了解全部细节。”停了一下,他继续说:

    “是我让人逮捕托马斯的,不过得到他的同意。”拉乌尔说。“让他搞乱预审,
推翻对费利西安的指控。要是费利西安自由了,像我所希望的那样,福斯蒂娜,他
不会有被你报复的危险吧?”“不会有,”她明确地说,“不会有,如果他没有害
死西门的话。我只认这一点。我活在世上,不可能放弃复仇的念头。我认为罪行得
到惩罚,西门才能安息。”谈话结束,拉乌尔把手伸给福斯蒂娜,但她拒绝握手。

    “好吧,”他说,“我知道您不会给我信任或友谊,但是,福斯蒂娜,我们不
要作仇人。至于我,我感谢你说出了……”拉乌尔回到明净居以后,除了到维齐纳
作短途散步或到附近走走外,再也不出门。好几次他看见热罗姆·埃勒玛走向铁线
莲别墅或从那里出来,似乎已经放弃到山上去疗养的计划了。他甚至看见罗朗·加
维雷陪伴着他。两个年轻人并排在一条大道上沉默无言地走着。

    拉乌尔从远处向他们打招呼。他觉得罗朗不想和他谈话。

    有一天,拉乌尔被预审法官召去。这位法官觉得困惑。因为托马斯不越出拉乌
尔指定的十分狭小的辩护范围。他一点儿也不犯错误,他一口咬定所干的事,再不
改口。鲁塞兰再精明,也抓不到他的空子。他只是说:“这件事是我干的……那件
事是我干的……其余的不知道。”“他们一申述就把什么都说了,托马斯和费利西
安都是如此。”鲁塞兰说,承认自己的尴尬,“要不翻来覆去总是那么一套,一成
不变,就像背课文。要不就是打定主意,决不开口,没有半点儿空子可钻。达韦尔
尼先生,您知道我的印象么?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有一种超人的力量试图用托马斯来
替换费利西安·夏尔。”鲁塞兰望着正在想事的拉乌尔。拉乌尔心想:

    “这法官并不那么笨。”鲁塞兰继续说:

    “这很奇怪,嗯?我开始认为费利西安无罪了。不过托马斯说他那晚上在池塘
边转悠,这点我还接受不了。我曾把小艇的主人召来,让他与费利西安和托马斯对
质。他没有以前那么肯定了。怎么办?”他一直盯着拉乌尔。后者点点头,表示同
意。最后,预审法官突然转换话题说:

    “达韦尔尼先生,您知道么,上层对您的评价很高。”“唔!”拉乌尔说,
“我曾有机会为上层人士效劳过。”“对,我听说过这些事……不过不知详情。”
“法官先生,等您哪天有空,我会详细告诉您的。我的一生并不缺少有趣的事。”
总之,事情似乎在朝好的方面转化。某些问题弄清楚了。福斯蒂娜所扮演的角色也
明朗化了。过去她与卡格利奥斯特罗夫人有一些不算密切的联系,她与西门·洛里
安偶然发生的爱情使她来到法国,不知不觉地稍稍卷入了者巴泰勒米和他儿子的阴
谋。她只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唯一的目的就是为爱人报仇。

    此外,卡格利奥斯特罗夫人肯定死了,这使拉乌尔高兴。她从前签发的恶毒命
令看来也不可能加害于费利西安了。对付拉乌尔的行动,本来只有在卡格利奥斯特
罗夫人的领导下才可能成功,现在由巴泰勒米和他的儿子那种次要人物来施行,得
到的当然只能是否定的荒唐的结果。确实,拉乌尔突然面对着一个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儿子的年轻人,却没有任何办法得知真相。因为在命运除掉了巴泰勒米和西门·
洛里安后,看来没有人知道事实真相了。

    这样过了三个星期。一天早上,拉乌尔得知费利西安得到法庭不予起诉的判决。

    十一点钟时,费利西安打电话来,要求允许他当天来取东西。

    中饭以后,拉乌尔在大湖周围散步时,看到罗朗和热罗姆坐在岛上一张长凳上。
时值八月,天气晴朗,刮起微微的北风,风很小,甚至连树枝也不摆动。

    拉乌尔第一次看到两个年轻人在谈话。热罗姆兴奋地讲着,罗朗认真听着,简
短地回答,然后又认真听,眼睛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花。

    他们俩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热罗姆转身对着少女,又再说了几句话。

    她点点头,望着他微笑。

    拉乌尔从容不迫地回到明净居,但想到再见这个突然在他的生活中占有如此重
要位置的陌生人,仍然有点激动。虽然对这个人他并不感到冲动,心并不觉得十分
同情。相反,因为这年轻人可能会要求得到父爱的权利,他反而少了一些好感。

    总之,费利西安如果只是来取东西,并和他握握手,拉乌尔是不答应的。

    他首先要跟他把事情说清楚,然后一起生活,这样他可以从容研究这年轻人。

    问题还不在于知道费利西安是否他的儿子,而是在于他是否以他的儿子出现。
总而言之,到底费利西安是不是巴泰勒米和西门·洛里安的同谋?是否参加了阴谋?
全部证据作的都是肯定的回答。至于确凿的证据,只有这年轻人的言行才能提供。

    “费利西安先生来了么?”他问园丁。

    “先生,他来了一刻钟。”“身体好么?”“费利西安先生似乎相当不安。一
来就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奇怪……”达韦尔尼低声说。

    他跑到小房子门口。

    门已闩上。

    他不安地围着房子转,摇着房间的窗户,却无法打开。他侧耳细听。

    房子里面发出呻吟声。

    他打破一扇窗玻璃,扭开插销,跳过去,把窗帘一下子拉开。

    费利西安靠着一把椅子跪着,耷拉着脑袋,一条浸透鲜血的手帕紧贴在颈上,
身边的地上有一把小手枪。

    “受伤了!”拉乌尔大声说。

    年轻人想回答,但昏了过去。

    拉乌尔急忙跪下,听听他的心脏,检查他的伤口,摸摸小手枪,心想:

    “他想自杀。他的手臂还在抖动,伤势不是十分严重。”拉乌尔一边照料他,
一边看着他那灰白的脸。一连串的问题涌到嘴边:

    “你是我和克拉里斯·德蒂格的儿子么?你是盗贼和罪犯,是两个已死的大盗
的同谋么?你这不幸的人,为什么想自杀?”五分钟后,仆人们都来到受伤者周围。

    “不要透露风声,懂么?”拉乌尔命令道。

    他在一页信纸上写了几行字:

    福斯蒂娜:

    费利西安企图自杀。不要让人家知道。快来照料他。我不想请医生。您告诉医
院有人需要一个护理人员。

    他封好信封,打发司机送到医院。

    当汽车带回福斯蒂娜时,拉乌尔正在小房子门前等候。“你们两人过去从来没
有见过面,对么?”“没有见过。”“西门·洛里安没有向他谈过您么?”“没有。”
“在西门与死神作斗争的那几天里,他不是到医院里去过么?”“是的。

    但他没有注意到我,正像对其他护士一样。”“好。不要向他透露您是谁,也
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她走进小房子。



 

 

                                一、订婚

    就这样,在六星期中,形势逐渐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正如拉乌尔·达韦
尔尼一开始就本能地感觉到的那样,两部截然不同的惨剧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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