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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就是,地榆、野百里香和水薄荷。 因此你应该种植这些花,把他们遍栽在整条的园径上,以便你在散步或践踏草地的时候能享受他们底香气。
至于花园(我们现在所说的是那些属于王者的花园,就如同上文之论建筑一样),其内部的面积不应当比三十亩过少;并且应当区分为三部;一进园门的地方是一片草地;靠近出口的地方是草莽或荒地;花园底主要部分则在中间;此外两旁还有人走的道路。我以为园地底四亩当作为草地之用,六亩作为荒地之用;两边各占四亩;十二亩作为正园之用。绿草地有两种乐趣:第一,再没有比剪得整整齐齐的绿草更为悦目者;第二,这绿草地将在中间给你一条人行道,由此你可前进到一片堂皇的篱垣之前,这篱垣是用以围绕正中的花园的。但是因为这条道儿不免稍长,并且在一年或一天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你不应当为求园中的荫凉而先付在阳光下行过草地的代价,所以你必须在花园底两边,各布置一个有荫蔽的通路,由木工装置约12英尺高的架子;由这些通路你可以达到园中的荫凉。至于用各种颜色的泥土安设花坛,使成图案,企图把他们摆在临近花园底那一部分居室底窗下的事情,不过是玩意儿,你在糖果点心之中也常常可以看见同样的美景的。花园底主要部分最好是正方的,四面用堂皇的带拱门的篱垣围绕。这些拱门应当筑在木工制作的柱子之上;他们应该约有10英尺高,6英尺宽;并且拱门之间的距离应该与每个拱门的宽一样。在这些拱门之上还应当有一圈整个的篱墙,高约4英尺,也凭木工制作;在这上一层的篱墙上面,在每个拱门底上头,要有一个小角楼,中部圆形凸出,能容一个鸟笼:在每个拱门之间的地方上头应该有些别样的雕象刻工之类,盖上宽广的各色玻璃砖,以便阳光在上面游戏。但是这个篱墙我是要把它建筑在一个坡上,不是一个峻坂,而是一道很平易的斜坡,高约6英尺,遍栽花草。并且,我底意思是这个方形的花园其宽度不应当占据整个园地底宽度,而应当在两边留出地方来,做成许多的小径,这些小径可由上述的那两个有覆盖的通路达到。但是在这块大方地底两端决不可有带篱墙的径路;在前面的一端不可有,因为如果有了就会阻碍你底视线,使你从前面草地上望过来的时候看不清那美观的篱垣;在后面的一端也不可有,因为如果有了又将阻碍你底视线,使你从篱垣底拱门望出去的时候看不清后面的草莽之地。
至于大篱墙以内的园地底布置,我觉得应该把它留给不同的计划心裁;不过我有一点忠告,就是不论你把它布置成什么样的形状,头一件事情却是不可过于繁复或人工太多。例如我个人就不喜欢在杜松或别的园木上刻画的图象;这一类的东西是为儿童们的。小而低的篱墙,圆如滚边,附带着好看的尖塔,这些是我很喜欢的;还有,在有些地方,美观而有木工雕刻的边缘的柱子也是我所喜欢的,又,我以为园中的那些通路也应当宽广美观。在园子底两侧空地上你也可以有较?而有覆盖的小巷,但是在正中的花园中却不可有这种小巷。在这块花园的正中心,我也以为应当有一座美好的小山,由三级梯磴上达,每一级底顶上留出一圈平地来,其阔足以容四人并肩而行;这些平路我以为应当环绕小山,旁边不应当有任何屏障或凸出之建筑物。整个的小山应当有30英尺高,并且上面应当有一座宴客厅,内有布置得很整洁的壁炉,并且窗户上的玻璃不可太多。
至于喷水池,乃是很美而且很能爽人的东西;但是水塘一类的东西则有损于一切,而且使园子变得不合卫生,充满了蚊蝇和青蛙。我以为泉应有两种:一种是喷水或冒水的;一种是一个好看的容水的方池,三四丈见方,但是内中没有鱼,粘土和淤泥。为第一种的泉,如今通用的那些?的或大理石的雕像一类的装饰品是很好的;不过主要的问题却在如何设法使泉水流通,不要停滞在下面的圆池或水槽里面,以免这水的颜色变丑,或红或绿等等,或者聚集苔藓及腐臭之物。此外还应当每天用人工使之清洁。泉下设石级,四周铺砌一部分的地面,也是很好的。至于那另外的一种我们可以叫做“浴池”的水泉,在它上面我们是可以用许多的奇思及美感的;这些都可以不必细说。举例言之,如泉底精为铺砌,并且砌成图形;两旁也照样铺砌;并饰以有颜色的玻璃和类此的有光彩的东西;周围再环以雕像等等的办法皆是也。但是主要的问题还是如上述的关于第一种水泉的一样;就是,如何可以使泉水永远流动,而于其来源则养以较高一层之水池,通以美观的水笕,然后用距离相等的水孔或水管使水由地下外泄,不致停滞泉中。至于那些细巧的设计,使水流如虹而不溢,或使水上升而以各种形式喷射(如鸟羽,酒杯,天盖等等的形状),那都是看起来很好看的东西,但是对于养生和娱心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至于那本是我们底园地之第三部分的草莽之地,我以为应当尽其可能地做成荒野的样子。 在其中我以为决不应当有任何树木,除了几丛野蔷薇和忍冬,其间再杂以野葡萄之类的植物;地上则多植香堇,杨莓和樱草。因为这些花都有香气,而且在有荫的地方长得很茂盛。这些花底栽法,应该是散布在草莽之区的各处,这里那里地,并不要什么一定的分配或次序。我也很喜欢鼹鼠丘一类的小土堆(就象真正的草野中所有的一样)。这些小土堆,有些上面应该栽植野百里香;有些应该栽石竹;有些栽石蚕花,那是一种看起来很好看的花;有些栽长春花;有些栽香堇;有些栽杨莓;有些栽野樱草;有些栽雏菊;有些栽红玫瑰;有些栽铃兰;有些栽红色捕虫瞿麦;有些栽熊掌花;以及这一类不甚名贵,然而有香气而又好看的花草。这些小土堆中的一部分应该在顶上有小丛的独立木另一部分则不必有。这些独立木的种类应当是玫瑰、杜松、冬青、伏牛花(但是这花只可偶而有之,因为它底气味过浓,使人闷恹)、红醋粟、桃金娘、迷迭香、月桂、野蔷薇等等。但是他们都应当常剪,以免长得凌乱难看。
至于那园中两侧的隙地,应该在其中多设各种的巷路,要幽静,并且其中的一部分要能遮蔽阳光,无论阳光是从那一方面来。并且应当把他们之中的另一部分造成辟风的,以便在风吹得很厉害的时候,在里面走路如在有遮蔽的廊中走路一般。那些头一种的巷路也应当在两端用篱墙围上,以避烈风,而这些第二种的狭巷则必须要永远铺以细石,而且不要长草,以免露湿了人底鞋袜。在这些衖巷底大多数之中,也应当栽植各种的果树,使他们或攀缘墙壁,或自成行列。不过这一点应当普遍地注意,就是在里面种植果树的树床应该是美好,宽阔而低的,不可过高;里面也可种些好花,但是应该种得稀少,否则恐怕他们要妨害那些树木。在两旁侧地底尽头处,我以为应当各有一座不甚高的小山,其高度须使人立于其上的时节园墙不能高过人底胸部。登上了这些小山,可以望四周的田野。
至于正中的花园,有人主张其两边应当有美观的衖巷,植以果树;园中还应当有些上栽着果树的好看的小山,设有座位的亭子,这一切都须安排得宜。对于这种说法我并不反对,不过这些东西决不可过密;反之,正中的花园不可有闭塞的情形,而应当使其中的空气流通无阻。因为,若讲到荫蔽的问题,我以为应当求之于两侧隙地的衖巷,在这些衖巷之中,假如一个人愿意的话,他可以在一年或一日最热的时候散步;但是他应当把正中的花园认为是为一年中较温和的季节而设的;在暑热中,则这一部分是为晨夕或阴天而设的。
至于鸟埘一类的东西我是不喜欢它们的,除非它们底大小可以容地下铺草皮并且栽种活的植物或矮树丛;如此,那所养的鸟儿们就可以较有活动之余地,并且可以有自然的巢棲之地,在鸟埘下的地面上也不至于有污秽底情形了。
如上所言,我已经替一个王者底花园造了一个模型了。我所用的方法一部分是议论,一部分是规划,所规划者不是一个具体的模型,而是它底轮廓。在这方面我也没有想到省费用的问题,但是这种问题在王公大人是不成问题的。他们多半采取匠人底意见,把许多事物布置在一起,而其所费并不见得比我底计划节省;有时他们还增加雕象,以及此类的东西,所为的是堂皇富丽,然而这于真正的园亭之乐却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四十七 说交涉
办交涉多半是用口头说话比用信函好,由第三者居间比本人亲自去办的好。在一个人想得到一个书面的回答的时候;或者在一个人预备将来可以拿出书面的证据以为自己辩护的时候;或者在谈话有被人中断以致听的人听不完全的危险的时候;用信函交涉是好的。在一个人底颜面可以使对方生敬(如普通在上位者之于下属)的时候;或者在很微妙的局面中,当一个人目注听话的人底脸上方可以知道说话能说多少的时候;还有,一般地,在一个人要保留否认或解释底自由的时候;面谈是好的。在选择替你办交涉的人的时候,较好的办法是选择那些老实一流的人,那些肯照你底委托去作事,并且肯回来向你忠实地报告结果的人们,而不取那些巧于利用他人底事务以利己身并粉饰其报告以图任用者底欢心的人们。那些对于被委托去办的事乐意做的人也应当任用,因为这种乐意的心理使他们勤奋;又须量才任事,如勇敢的人可派他去争辩;巧言的人可派他去劝诱,机警的人可派他去探询观察;冒失荒唐的人可派他去办那些不免稍亏于理的事务。那些有幸运的,在以前你派他们去做的事件中很成功的人们也应当任用;因为这种情形可以产生自信,并且这般人也要努力保持他们以前的名誉。
要窥察交涉中对方底意向,一下子就落在本题上面是不如从远处来探查的好;除非你要用一种突然的问题来惊他,使他出其不意,无法掩饰,那自然是例外。与已经达到所欲的人办交涉不如与那欲望正炽的人办交涉的好。如果一个人和别人讲条件做事,那么原先履行条件可算是问题底全部。一个人是没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先尽的底义务的,除非事件本身底性质需要如此;或者这人可以劝导对方,使对方相信将来在别的事件上我方还有倚仗他之处;或者要他认为我方是很诚实可靠的。一切交涉底问题无非是观察人或利用人的问题。要看人们底真性情之流露须在他们受信任之际,生热情之际,不防备之际,有需要之际,就是当他们要做成某事而找不着相当的饰词的时候。假如你要影响任何人,你就必须要知道他底性情和习惯,以便引导他;或者他底目的,以便劝诱他;或者他底弱点与短处,以便于恐吓他;或者对于他有影响的人,以便于控制他。在和狡黠的人办交涉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明白他们底目的,以便解释他们底言辞;并且最好对他们少说话,而且所说的话是他们最料不到的。在一切有困难的交涉中,不可希冀一边下种一边收割;而应当对所事妥为准备,好让它渐渐成熟。
四十八 论从者与友人
代价过高的从者是不可以喜欢的,怕的是一个人把自己底裙裾弄得很长而把羽翼削短了。所谓代价过高的从者不仅是那些消费钱财的人,那些渎请屡求而不知厌的人也算在内。普通一般的从者其所求于主人者不应当超出主人底善意相待,善言先容,以及保护安全,使不受欺凌。为主人者更不可喜欢那些好党同伐异的从者,因为这些人之来归并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对于别人心怀不忿,所以我们常见的大人物之间的那些误会多半是由此而来的。类此,好夸张的从者,那些到处张扬主人底名声的人,也是有很多的不利的;他们泄露机密,破坏事业,并且减少主人底美名,反使他失去一般人底欢心。还有一种也是很险恶的从者,这般人实际上是一种侦探;他们常常探询主人家中的事务并且把这些事务报告给别人。然而这种人往往很受宠幸,因为他们是很殷勤的,而且多半是愿意交换故事的。一位大人物如果有与他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有相符的身分的从者(例如,一位曾经战事的人而有许多武人为其从者,这一类的事),那是向来被认为合适的事,即在君主国中,也是不受什么猜忌的;只要不过于声势煊赫或过于得一般人民底爱戴就是了。但是那最高尚的一种随从,就是因为主人被人认为是一个懂得如何使各种人都能进德展才的人因而随从着的。然而,遇到在才德上没有什么出众的人的时候,任用比较平凡的人是比任用比较有才的人好一点的。可是,说真话,在卑污的时代中,有才干的人是比有德之人较为有用的。在政治常务上用人应求其资格一般者,这是真的;因为,如有破格用人之举,则被用的人不免嚣张,而其余的人也要怨愤;因为他们以相同的资格可以希冀一种相同的待遇也。反之,在宠幸一方面,则由不同的地位经选择而用人是可以的;因为这种办法可使被用之人感恩更深,而其余的人更为殷勤,因为升迁之望全在得宠也。
对于任何人,在起初的时候不要过于重视,这是一种很妥当的办法,因为如果一起头就对某人非常重视,则以后对他的待遇将难以为继也。只受一个人底“支配”(如我们通常所谓)是不安全的;因为这种情形表现你底软弱,而使丑闻恶名易于传播;因为那些在主人面前不能谏诤或进言的人在主人背后将更乐于批评那些得宠的人,这样一来主人底荣誉也要受损失了。然而受多人底影响是更坏的;因为这种情形使为主人者听从最后的一个进言者底话,而自己毫无定见,多所变更。采纳少数友朋底忠告永远是名誉的;因为旁观者常比当局者看得清楚,而峡谷更可以显高山也。古人喜夸的那种友谊,世间是很少的,尤其在地位平等之人之间更少。世间所有的友谊都是在上位者与下属之间的,因为这二者底荣辱休戚是包括在一起的。
四十九 论请托者
许多不良的事件及计划都有人担任,所以私人底请托是确使公益腐化的。许多很好的事情是由存坏心眼儿的人担任的,我底意思是不止败坏的心眼儿,也包括狡猾的心眼儿在内,就是那种口头担任而心中并没有实行底意思的心眼儿。有些人答应了替人办某种请托的事,心里却并没有切实去替人办事的意思;但是一旦他们看见这种事情?别人底力量而有希望成功的时候,他们就极想得到那请托者底感谢之心,要使那人相信他们真替他办过事,或者得到一部分的报酬,或者至少在这件事情还没决定的时候利用那请托者底希望。有些人接受人家底请托,专为可以借此阻挠另一个人;或者借此为由可以扬某人之恶,到这些事情做到之后,那原来的所请所托之事底成败是他们毫不关心的;或者,就一般言之,这些人之所以答应替别人办某项请托之事不过是利用别人底事以为自己底事作一种过渡的桥梁而已。甚至还有些人答应替人办事,而满心要这事不成,为的是这么一来可以取悦于那人底仇敌或竞争者。无疑地,在每种请托之中总不免有是有非的;如果是为争讼的请托,其中必有曲直之别;如果是图升迁的请托,其中必有才与不才之别。假如一个人因为受了感情底驱使而在诉讼之中偏向不直的一方,那末他最好利用他底影响为两造和解,而不要把事做到尽头。假如一个人因为受了感情底驱使而在仕途中偏向那较为不才的一方,那末他最好不要为了要提拔这不才的一方,遂造作恶言,毁损那较为有才而值得升迁的人。
遇到自己不很懂得的请托之事,最好去请教一位忠实而有见识的朋友,这个朋友可以说出来究竟这种请托之事是做得做不得的;但是这种顾问须要审慎选择,否则要受骗的。有所请托的人受了迟延和欺骗,必深恶痛恨,因此,如果在初次来请求的时候就明白告诉他说你不愿意办这件事,又如果替他办事,在事情进行的时候把实情告诉他而不加粉饰或夸张,在事情成了以后除应得的报酬以外不再需索,这样的举动现在竟不止是正当的而且是很可感激的了。在请求恩遇之中,原先来请求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有一点关于这人对我们的信任的事,却不可不留意。就是,假若这人告诉了我们一种消息,这种消息除了他我们是无从由别的方法得到的,那末我们就不可白白地利用人家底消息,而应当给他一种报酬,并且给予他自由,让他设法走别的门路去图谋他所求的事情去。不知他人所求的事物底价值者是不智的;一如不知谁应该得到那所求的事物者之为无良。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