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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如果不是她偶尔对自己流露的温情,安妮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还有情感这种东西。
还是,已经彻底地被磅礴犹如星空的内心彻底吞噬了。
一想到占星师的结局可能会是这样,安妮就止不住的心悸。
因为。她害怕自己失去情感。
也因为,她实在,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出色的占星师学徒。
索拉卡曾不止一次称赞过安妮的天赋,并说过,要是她从小就开始学习占星术,那么。她这一生毫无疑问能够问鼎神位。
神吗?
安妮倒不是很在乎。
如果成为神,身边却没有那个人。
那么,这个神,不做也罢。
“丫头,还记得我最初教你的东西吗?”这时,索拉卡打断了安妮的沉思。
“记得。”安妮点了点头,心里更加疑惑。
“再试一次给我看看吧,也让我看看,我索拉卡唯一的弟子。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地步。”索拉卡还是笑的很温柔,却让安妮更加的疑惑了起来。
但她也只是疑惑,索拉卡对她的恩情不仅仅是教习了占星术,还有更多的,温情的守护。
所以她没有拒绝,站起了身,拿起了一块放置在桌子上的月石。
所谓的最初教的东西,即使占星术。或者说占卜术的最初的内容。
投掷月石,根据月石的情况来判断好运还是厄运。
月石是索拉卡的家乡特产的一种石头。分为阴阳两面,阴面暗沉粗糙,阳面光滑发亮。
这据说是因为阳面长期受月光照射,吸收了月亮的精华的原因。
占卜结果显而易见,就是阳面是好运,阴面是厄运。
很简单的占卜方法。
甚至不能叫做占卜。
只能叫做测试运气。
一般的赌徒。小孩都会这么做。
但偏偏,这就是占星术的入门课。
而且,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因为据说,当占星术大成的时候。那些大占星术士,只需要靠着月石的阴阳两面就能感知世间的一切,再不需要繁杂的工具和谨慎的仪式。
所以,这可以说是占星术的起点,也是终点。
它包含了占星术最精髓的部分。
一个占星术士的强弱,只看他的月石到底有几分准头就知道了。
“那么,老师,我要开始了。”安妮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最简单的,也是她练习的最多的占卜术,此刻施行起来,却是格外的沉重。
难道真的,是包含了占星术的终极智慧吗?
“恩。”索拉卡点头,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天光下,有种神圣而博大的感觉。
让人无可捉摸。
“……等等。”安妮刚要聚集精神,她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师,占卜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占卜,你的心里什么都不要想。”索拉卡却给出了一个极度让人费解的答案。
“什么……都不要想?”安妮虽然很想问,那这样又能占卜出什么结果。
但是她忍住了。
她开始闭上眼,全力感知着诸天的星辰,让星辰的力量引导着她手中的结果,答案。
这,才是月石占卜的真谛,而非是胡乱的投掷而下。
结果,都是星辰的答案。
无穷的星辰之力汇聚到安妮的手里,她逐渐放空了自己,就像是索拉卡说得那样,什么都不想。
一切让上天说话。
“吧嗒——”月石脱手,轻轻地磕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答案是……
“老师,没关系的,我再来一次。”安妮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阴暗的天色。
没有点灯的观星楼。
沉默的导师。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奇异而吊诡。
今天……
是怎么了?
“没关系的。”索拉卡却还是笑,她拿起了那一块月石,摩挲着那暗沉粗糙的那一面。
暗色的天光下。
居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感。
是,这样的结果啊。
“老师……”安妮感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她忽然……很想哭。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
“安妮,我的小安妮。”索拉卡摩挲着那一块斑驳的月石,犹如慈母唱摇篮曲一般,轻唤着自己唯一的弟子。
“在的,老师,我在的。”安妮有些不知所措,她强行忍住了自己要哭的冲动,只是看着索拉卡。
隐约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走吧,你走吧,以后,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占星术士了。”索拉卡忽然挥了挥手,让安妮离开。
“老师……”
“走,你已经出师了。”索拉卡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不再温柔,而是又变回了昔日的淡漠冷静。
“老师,我知道了。”安妮点了点头,恭敬地倒退着走出了观星楼。
隐约的,有歌声从空旷的楼里传来:
“走吧,走吧,我的孩子。”
“你以后的路,该是……”
“如何的,艰难……”
飘飘渺渺的,像是远古的风吟。
这一夜,天降暴雨。
神圣联盟三巨头之一,世界上曾经最接近神的女人,月族的占星术天才,索拉卡。
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无声无息。(未完待续。。)
ps: 只有一更。
抱歉。
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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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七页 世间如荆棘之林
昨夜一场暴雨过境。
暴雨里,很多人,失去了原本的身影。
索拉卡,卡尔萨斯,还有,很多很多的,和这两个名字息息相关的人。
当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
一下子。
安妮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老杜。”她下意识地喊老杜,因为她马上就要出门去参加召唤师峡谷对决。
今天她有三场比赛。
分别是对阵凛冬之怒,德玛西亚,还有冰霜部落。
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她需要尽快出门,调整好状态,她需要老杜驾驶的安静沉稳的马车。
可是,她很快就想起,老杜,在前天也走了,去了诺克萨斯。
是啊,老杜,也不在了。
她这样想着,有些失神的套上了华丽的长裙,一步一步走向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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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对局紧凑而惨烈。
安妮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些之前已经显得有些斗志不足的对手,无论是凛冬之怒也好,德玛西亚也罢,都像是打了鸡血般疯狂进攻。
那种拼命,让她隐隐觉得,他们,似乎在针对自己?
还是……整个巫毒之地?
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安妮忍不住喘息了一下,就算是强如她,在连续经历了三场灵魂层面的搏杀后,也是精力有些不支。
尽管她如今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巫毒之地也拥有如同小丑萨科这样的强手。
可是在连续不断的极烈轰炸下,巫毒之地仍旧只取得了一胜二负的。堪称勉强的战绩。
这让安妮更加感觉到了,某种深彻的阴谋的味道。
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迎着昏黄的天光朝着四周围的人群看了过去。
同样是刚刚从召唤师峡谷归来的人们,看着她,或者说,他们巫毒之地的人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在昏黄的天色的掩映下的缘故,透着一种漠然和死寂。
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陈森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她以前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却忽然明白了。
其实她从出生开始,就是身处在一个满是荆棘的世界上。到处都是恶意,到处都是杀机,她一动就会流血,受伤。
只是以前,总有人替她遮风挡雨,总有人替她拨开荆棘,所以她不用动心,所以她不伤。
而如今。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替她去拨开那些荆棘。
她已经在荆棘之中,她可以选择不动。
那么就不会痛。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动,不伤呢。
于是,便体会到了世间诸般痛苦。
她很痛。
心痛。
孤独,寂寞,疲惫。
她只想在此刻睡去。
可是……
“丫头。累了吧。”就在这个时候,哈斯塔来到了安妮的身旁,他看着有些疲惫的女儿,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他伸出了手摸了摸安妮的额头。仿佛是知道了她此刻的想法一般,拉着她的手来到了法师塔的边缘。
从边缘上,可以俯瞰塔下的万千风景。
也可以看到,无数的正人声沸腾的观众。
恰巧在这个时候,天上巨大的魔法映象水晶屏幕的镜头给到了安妮的身上。
顿时,整个城市都狂欢了起来。
因为,他们的女神,在看着他们。
“看到了吗?看看下面的大家,大家都是支持着你的。”这时,哈斯塔才开口温声说道,“没事的,丫头,你真的很棒。”
“恩。”安妮重重点头,她那好像是被掏空了的心,又一次充满了,能量。
“走吧。”哈斯塔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安妮挽住他,“夜了,该吃饭了。”
安妮顺从地挽住了哈斯塔的手,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话要对自己说。
于是,这一对,仿佛被世界高举而又孤立的父女,就那么相携着离开了高大而孤独的法师塔。
“看,多么美好的画面。”高踞于至高裁判席上的拉利瓦什忽然开口,说得,整个平台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没有人再敢开口。
只听到细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在傍晚的大风里。
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难堪。
大家心中都藏了秘密。
大家都知道那些在风里欲言又止的东西。
可是,就是无人说话。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怎么了?大家,忽然不说话了?”拉利瓦什却明知故问了起来,他笑着环视着四周,笑了一会,自顾自的去了。
等到他彻底消失了,才有人渐渐开始低声细语。
只是,明显都没了之前的那些热络的氛围。
大家彼此看着对方,带着深邃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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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卡和卡尔萨斯,在昨晚,都失踪了。”
还算平稳的马车里。
哈斯塔收起了笑容,皱起了已经开始有些发白的眉毛,说出了难以让人平静的话语。
“我已经知道了。”安妮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愁云满布。
“你今天感觉到了吗?”哈斯塔沉默了一会,忽然这样说道。
“恩。”安妮却是无比默契的回应,“感觉到了,他们……似乎……”
“他们已经准备对我们下手了。”哈斯塔直接做出了结论,“我刚刚收到消息,他们远征诺克萨斯的部队,有小股,已经分兵朝着巫毒之地而来。”
沉默。
长久的沉默。
“父亲,你退出吧。”安妮忽然说,很认真地看着她自己的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退出吧,为了,妈妈。”
哈斯塔的眉毛一阵跳动,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在车厢里的灯火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自己的女儿很久后,才道:“我现在终于确认,我哈斯塔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爸爸……”
“我们哈斯塔家族,从来,没有抛弃妻子的习惯。同样的……”
“也不抛弃女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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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定两更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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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页 十八层的恶魔
马车在蓝月湖畔停下。
安妮一步步从车上走下来,脸色平静,骄傲的像是一个女王。
她走进屋子里,踏进了自己的书房,在自己这些年惯常坐的椅子上坐下,面对着黄叶木的巨大的书桌,看了一会桌上的细密的纹路,才开口道:“萨科。”
“恩。”黑暗里,有人应声。
萨科,缓缓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此时虽然满脸夸张的油彩,却全然没有外界疯传的,萨科无时无刻不在癫狂的笑,无时无刻不神智失常,无时无刻不再饮着血腥的那些过度夸张的表现。
他很沉稳,沉着,完全不像是一个疯子,而像是一个智者。
虽然,很多时候,智者和疯子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的意思。
他来到了安妮的面前,拖过了一把大椅子,同样坐在了那一张黄叶木的大书桌前。
和安妮遥遥相对。
“情况很糟糕。”萨科开口,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带着无比正常的语调。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暗夜行者,近年来被称为杀手之神的恶魔小丑萨科的真面目。
或者说,真面目的,另一半。
“是很糟糕。”安妮点头,顿了一会又问道,“贾克斯还没有回来吗?”
“恩。”萨科只点了一下头,欲言又止。
其实,结果不言自喻了吧。
“看来,我们是掉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萨科顿了一下,笑了起来,这一笑,终于有了点往日的威名。
笑的诡谲无比,在巨大的阴暗屋子里。无比渗人。
但安妮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她只是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花纹。
“伊芙琳也失踪了?”
“恩,应该是的。”
安妮叹口气。
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现在,我身边,能信得过的人,只有你……和杰西卡了。”安妮抚摸着黄叶木的纹路。缓缓说道。
人真少啊。
“很可悲不是吗?”
“乔伊呢?”萨科却没有接安妮的话,只是问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乔伊……”安妮还在抚摸着桌面,很久后才说道,“我该信他吗?”
她紧接着说:“他是最早一批我父亲派来战争学院的伙计,为人诚恳,踏实能干,也一直忠心耿耿,在搏击俱乐部,也拥有极高的声望。他……”
“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不是吗?”萨科接道,他掏出了一把细长的匕首,在指尖慢慢滑动了起来。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一把匕首,就是近些年来,让整个大陆的贵族高官闻风丧胆,夜不能寐的恶魔之刃。
杰西卡。
一个。奇怪而温柔的名字。
“他一直,都是个不错的人选。”安妮着重强调了人选两个字。
“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萨科重复说了,这么一句很是奇怪的,外人一定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但屋子里的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可以控制住他吗?”安妮跳过了过程,直入主题。
“可以试试。”萨科点头,也没有说别的什么。
他是。无所谓,什么认识了很多年下不去手这种事的。
除非,是真的,下不去手,而不是认识了很多年。
“杰西卡。让她来我这吧。”安妮看着萨科,眼睛明亮,没有任何的,别的阴霾。
她是认真地,想要保护杰西卡。
而不是,要用她做人质。
萨科看的很明白。
于是他点头,起身。
“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你也小心,毕竟,我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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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科从安妮的书房离开后,就开始以极限的速度朝着召唤师酒馆赶去。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心悸这种感觉,他似乎只有在遥远而模糊的上一代记忆里,才依稀可闻。
那是大雨的味道。
一想到大雨,萨科的头就忍不住疼了起来。
疼的,他又想杀人了。
非常想。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他要尽快回到召唤师酒馆,那个房间。
那个每个傍晚都会点起一盏灯的房间。
看到那盏灯。
他的戾气就会散去。
因为他知道,里面有个女孩微笑着在等他。
“杰西卡……”他低声,犹如,渴水的旅人,在奔向绿洲。
但是……
“吧嗒——”萨科猛然站定。
在召唤师酒馆之前。
他的手在抖,不可控制地发抖。
他的眼皮也在抖,不可控制地发抖。
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他看起来,就好像是病了。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他,即将暴走的前兆。
他要杀人了,杀很多人。
杀很多人才能平息他心头的愤怒。
上一次,他这样愤怒,还是在两年前的诺克萨斯,那一次,杰西卡不小心被目标劫持了。
那个该死的蠢货居然还敢用杰西卡来威胁他。
那一次,他一共杀了整整一千个人,一度将整个地下十八区的酒馆都屠了个空才罢休。
事后,有人将这一次可怕事件称之为恶魔的十八层,暗合某个传说里地狱的层数。
可怕程度直接和诺克萨斯城市传说第一可怕事件,欢庆节的死魂灵相媲美。
今天。
这些愚蠢的人类。
又一次,将十八层的恶魔,放了出来。
因为,那一盏灯,没有亮。
没有亮!!!!
“统统,都去死吧。”萨科忽然不抖了,他再次站直了身体。
只是这一次,他之前脸上的那些沉稳,沉着,统统都不见了。
只留下了,巅狂,癫狂,还有,癫狂。
他那张涂着细密油彩的脸孔,在阴影里,犹如,恶魔的真面。
“来次……魔术戏法,怎么样?”黑暗里,他低低的,嘶哑暗语。
下一刻。
他已经消失在了阴影里。
只留下,一道尘烟,在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