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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假如不谈别的,光说攻心的话,那么陈森然毫无疑问已经做得非常成功了。
至少,伊泽瑞尔,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压力。
“真是……一群蠢货。”坐在独属于自己的营帐里,伊泽瑞尔可以很轻易地感知到四周围的那些凛冽的杀意。
他知道他们恨不得杀了自己。
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一定。不敢。
绝对不敢。
所以,也仅仅只是,多了一些苍蝇而已。
面对巨大的,历史的潮水,无论是苍蝇还是挡路的石头,都会被碾成粉末。
他必须承认。之前的那两次突然的阻击拥有足够的压迫力。
那些敢于对着十多万人出手的人,也拥有连他也无法阻挡的力量。
但……
他始终相信自己会赢。
因为,他可是拥有着……
意外终究只是意外,最终,还是掀不起太多的波折。
不过假如之前的那些人,真的,再做的过分一点……
或许,他就忍不住了。
“他的婚礼,就在后天了吧?”他忽然开口对着营帐里的黑暗问。
“是的。大人,按照整个婚礼的流程,后天,就是正式迎亲的日子。”那属于他自己的情报力量,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最新获得的消息。
“恩,那就让我……”伊泽瑞尔轻轻叹口气,像是带着喜悦般说。“好好送他一份大礼吧。”
此时。
此刻。
除魔联军。
已经距离诺克萨斯王城,不到。两天的路程。
如无意外。
陈森然大婚之日,就是,兵临城下之时。
“真是……”伊泽瑞尔缓缓按住了自己的心脏部位,在黑暗里,缓缓说,“期待啊。”
在他的手里。跳动的,是一颗,不属于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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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了。”
虽然在诺克萨斯王城之外的土地上。早已不再布防。
但在已经距离王城那么近的距离内出现的一支早已被期待着的敌军,自然是早已经有派遣出去的侦查部队,将他们的消息随时汇报给王城之内了。
这里,是诺克萨斯。
军部神山之上。
阔大的,议事大殿。
一张长长的议事长桌上,已经坐满了诺克萨斯军部的所有高层。
他们在商议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恩?”陈森然应了一声,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在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时候。
“将军大人,敌人已经逼近我们了,我们是时候,做出应对了。”还是之前说话的战争女神希维尔,重复说。
“恩……”陈森然像是在思考,随后他忽然说,“你们觉得,婚礼那天用郁金香怎么样?安妮喜欢郁金香,或者玫瑰?比较明艳一点,还是……”
“将军大人!!!”有人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无法想象这个盲眼的男人为何到了这一刻,还显得这样的自信满满,毫不在乎,还是……
已经绝望了?
过把瘾就死?
他在这片大陆上最铁血的城市里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然后留下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度,和他的新娘安然退居海上。
似乎是,不错的场景?
不可否认,在这一刻,在场的很多人心里都划过了这样的想法。
连和陈森然私交极好的杜克卡奥,也无法避免。
因为陈森然的态度实在太随意了。
他,太不把诺克萨斯当回事了。
从泛大陆反恶魔同盟宣布向东进军的那一天开始,直到现在。
长达半个多月里,他只去了新军营不到两次。
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场战争,他一共只开了两次集中会议。
一次,是对方出兵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像是某种通知。
通知开始,通知结束。
通知,死亡。
就算,在前几天,他似乎是私下派人,重创了那一支远征军两次。
但,那种重创,其实,也根本算不上伤筋动骨。
如果他觉得那样程度的对待,已经足以击退他们,那么,他就未免太过天真可笑了。
还是,其实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他们来了,我们应该做好准备,无论是死亡,还是继续活着。”终于,在座的人中,资历最高,说的话也应该最有分量的杜克卡奥开口了,“森然,我现在不以帝国将军的身份和你说话,而纯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对你说一句话,我求你,我求求你,认真一点,这毕竟,是我的,祖国啊。”
杜克卡奥将军,不,这一刻,他是老杜。
他在黑暗里看着陈森然,像是很多年前陈森然对他说过的那样,诚恳,认真地说:“求你。”
“……我知道了。”陈森然沉默许久,这样回答。
“你会得到满意的答复的,你们也都会。”
“对了,后天,用红色的花怎么样?喜庆一点。”
“哦,不,不用了,后天,会有很多红色的。”
血,是红色的。(未完待续。。)
ps: 卡文卡到死。
第三百八十五页 见神
陈森然并不是没有在认真地对待这一场战争。
他当然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一场战争。
否则,他就不会去联合虚空同盟的人。
也不会让崔斯特去截击他们。
更不会,把自己真正的精锐全数从东海调到诺克萨斯来。
他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对于伯纳姆的承诺。
对于斯维因的承诺。
对于那一句,国之将亡,君敢受否?
的承诺。
这个残破到即将灭亡的国度,是那个跛脚的男人交给自己的。
为此,他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毫无怨尤,也毫无挣扎地被吊死在了战争学院。
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这一点,陈森然当然知道。
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因为,他很少真的答应别人什么。
而如果他答应了,那么他就会拼命做到。
就像,他答应了,要娶安妮,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么,他就会做到。
婚礼,和战争。
乍一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甚至,在大多数的诺克萨斯人看来,陈森然其实已经放弃了他们。
要不是现在诺克萨斯王城之内驻扎着属于陈森然的数万东海大军,数万柄长刀时刻悬挂在诺克萨斯人的头顶。
那么,陈森然,早已经被诺克萨斯人从那一把最高的座椅上拉下来。
斩首示众了。
诺克萨斯人可以接受死亡。
却绝对无法接受,被人活生生架在砧板上,任人宰割,而毫无还手之力。
事实上。在诺克萨斯王城之内,喜庆热闹的外表之下,早已暗流涌动。
那些积攒了十数天的不安,焦躁以及恐惧的情绪,让地表之下的诺克萨斯人,那些苟延残喘了数百年的诺克萨斯旧贵族。以及那些并不那么安分的诺克萨斯军部中的伯纳姆死忠残余,勾结在了一起。
随时,准备着,发动一场风暴。
或者是,死亡?
陈森然很清楚这些事情,他甚至清楚地知道每一个试图反叛他的人的名字,履历。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因为他就快要结婚了。
他不想这样喜庆的气氛被破坏。
而且就算要见血,也不该,是在现在。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一支号称要踏平整个诺克萨斯,而现在,也差不多真的快要完成这个狂妄的想法的军队。
此刻,现在,就在城外不到半天路程的地方驻扎着。
他知道,他们会在自己的婚礼开始的时候,从远方的地平线上,随着逐渐高升的太阳。一起杀出来。
就像是过往无数传奇故事里的,那些正义而伟大的胜利者一样。乘着最大的光明,完成最终的事业。
而陈森然,也是这么想的。
在太阳高升的那一刻,会有人披挂着铠甲,持着刀剑从远方来。
他们要送自己一份大礼。
一份,红色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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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泽瑞尔已经准备好了。
给陈森然一份足够丰盛的礼物。
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正式召开了全军的,议事大会。
讨论关于,最后一次对诺克萨斯的总攻。
气氛无比压抑。
尽管没有再遇到可怕的恶魔拦路。
但之前的那两次遇袭,已经耗尽了伊泽瑞尔和整个除魔联军相互之间的信任。以及最后的和平。
他们之间,早已经是完全割断了所谓的总指挥和军队的联系。
除了没有真的有人冲进伊泽瑞尔的帐篷里,杀死他之外,他们离彻底撕破脸皮,也就只有那么,一线之隔了。
要不是他始终代表着拉利瓦什,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大陆霸权,代表着所有人的,命运。
那么,根本没有人会来。
可整个场面,依旧是剑拔弩张。
“关于明天的战事……”伊泽瑞尔清了清他已经可以清楚感觉到的嗓子,用正常人类的声音,开口说,“你们……”
“你并没有资格,再进行指挥了。”有人并不打算给他面子,直接,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讲话。
但还是很注意分寸,没有用权力这个词,而是用了资格。
他可以否认伊泽瑞尔的能力,却不能否认拉利瓦什的权威。
那,可是死罪,也是禁忌。
“哦?”伊泽瑞尔并不着急,也不生气,他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其他的,正沉默以待的诸城邦将领。
“是的。”艾希,算是所有人里,比较有分量的人,也开口了,她说,“我们……觉得你并不适合,行军打仗。”
她还是说的很谨慎。
慎言慎语。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是从前,弗雷尔卓德都要受制于战争学院。
现在,就更不必说了。
但,终究还是有人,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我们并不信任你,你最好,不要影响我们,否则……”那个人没有说否则什么,他只是用冷厉的眼神死死地看着伊泽瑞尔,配合着他手中半出鞘的长剑,一种孤戾决绝的气息,就在整个大帐里弥漫了开来。
这是来自德玛西亚的勇士,他们最高贵的皇子死在了诺克萨斯的土地上,这是无比的耻辱,和仇恨。
必须,要用血来洗。
因此,他们已经无所畏惧。
他们臂上悬挂着的白色的鸢尾臂章,代表着,无比的哀伤和信念。
誓要踏平诺克萨斯!!!
“你们呢?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伊泽瑞尔,还是冷静,他继续看着还没开口的其他人,像是要等他们一道说完,再做出总结。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像是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了。
“那么……”还是艾希,她有些踌躇着,带着点不确定地说,“你是答应我们了?”
伊泽瑞尔笑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
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然后,他说:“不……”
他看向所有人,将手,放向了他的心脏。
“我要让你们知道……”他低语,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嗓音,说,“我,究竟,是谁。”
下一刹那。
整个帐篷里弥漫开了,虚空的气息。
他们在帐篷里。
看到了。
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页 踏长车,做破阵舞
大陆历二百十六年,六月十八日。
在后世的历史年鉴里。
这一日,被称作红色婚礼。
和普朗克的那一个红色婚礼同名。
所以很多人为了区别,又习惯性地将它叫做至高的红色婚礼。
以显示其更加宏大的场面,以及,巨大的,历史意义。
而在官方的正式称呼里,这一日,多被写作,登临之日。
这一日。
陈森然,诺克萨斯及东海全境的实际拥有者,前无古人的东境之王。
迎娶安妮。
大陆上最著名也是最受欢迎的少女魔法师,众星之子索拉卡的唯一传人,巫毒之地以及石爪山脉以西,风暴平原以南的实际继承人,整个瓦罗兰的人们的小公主。
他的挚爱。
这是一场,旷世的婚礼。
也是一场注定不会受到大多数人祝福的婚礼。
这一场婚礼开始的时候,半个多大陆的人们的敌意化成了十数万的刀剑,在诺克萨斯王城之外枕戈待旦。
准备送上一份致命的大礼。
这一场婚礼开始的时候,整个诺克萨斯全境,只剩下一个王城孤立无援。
诺克萨斯,即将灭亡。
无数恐惧,暴躁,胆怯,愤怒,悲伤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和那些同时充斥在整个城市里的喜悦,欢庆,轻松的气氛一起,凝结成了一副,无比晦涩难言的图景。
末世图景?
亦或者,重生的图景。
好在,幸运的是。
这一场婚礼发生的时候,安妮的父母都健在,在她的身边。而且,完全不反对,这一场几乎被整个大陆的人们所反对的婚礼。
而陈森然,他的朋友,好朋友,也都在。他也收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该在的人,都在。
不该在的人,都在城外面。
清晨,盛大的婚礼在太阳跳出地平线的那一刻。
就拉开了序幕。
平日里显得老旧肮脏的诺克萨斯街道,被清洗一空。
所有的破旧不堪的地面老建筑,也焕发着不一样的复古风情,就连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无比萧瑟的残旧店招,都隐隐凸显着诺克萨斯绵延数百年的悠久历史。
天上没有下雨,下酸雨。在魔法药剂的调和下,终日阴雨不断的诺克萨斯地表城区,难得地被上好的阳光洒满了每一个角落。
这是看起来,无比美好的一天。
盛大的音乐,从最高的军部神山上响起。
陈森然牵着他的小新娘,从军部神山的山道上一步步地往下走。
今天他们都是一袭盛装。
来自诺克萨斯旧王室的传承未曾断绝的皇家裁缝,为他们量身定做了极具诺克萨斯风格的两身礼服。
浓深的黑色,犹如两朵盛放的黑玫瑰般布满了整件衣服。似布非布的材料,在软弱和坚硬之间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点。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则反而让整件衣服撇去了世俗的珠光宝气,更添了几分肃杀和诡丽,最后的那种在衣装结合口似有似无的棱角,则更是将诺克萨斯黑玫瑰王朝时期的简约肃杀美学,展现到了极致。
不得不说。这是两套无比符文今天这一场婚礼的礼服。
或者说,是最适合。
因为,今天不仅仅只是婚礼,还有战争。
这既是礼服,也是。战袍!
军部神山的山道无比漫长。
长的,简直就像是人一生的道路。
陈森然牵着安妮的手,一步一步走下来。
也有种,默默发誓,相守一生的意思。
哪怕,一生,就只到今天了。
“踢踏——”最后一步。
陈森然拖着安妮的小手,将她缓缓引下了台阶。
在台阶之下,是尘封已久的诺克萨斯旧城区。
在成片成片的荒无人烟的城市森林里,没有民众,没有欢呼。
黑色的玫瑰铺满了每一条可见的道路,道路两旁,是森然林立的,士兵。
这是一场最宏大的婚礼,也注定,是一场最铁血肃杀的婚礼。
因为杀气,已经布满了整个城市,从每一瓣玫瑰花瓣上,透出。
山顶原本欢庆宏大的音乐,已经变换成了另一种肃杀铁血的调子。
那是,诺克萨斯最早的军歌。
叫做破阵曲。
据说,是诺克萨斯开国大帝在一次被合围时,于必死的绝境之中,冲杀出来时,做的歌。
那一次,他是挽着他夫人的手的,也就是诺克萨斯第一代皇后。
这是大帝之歌。
也是誓死之曲。
更是,最决绝的相守。
不分离。
“是不是,寒酸了一点啊?”陈森然执起安妮的手,望着她,闭着眼,笑着。
“恩……”安妮摇了摇头,也笑着。
“那就好。”陈森然牵着安妮,踏上了黑色的长车。
这是婚礼巡街的长车,也是……
战前的阅兵的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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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地下。
当诺克萨斯的地面上,正在举行整个地表最盛大肃穆的婚礼的时候。
重重岩层之下。
早已褪去了昔日光环的诺克萨斯旧贵族们,集中在他们早已陈旧不堪的贵族议会里,商议着,最终的答案。
关于,城破后的答案。
是的,城破,是必然的。
至少,在他们的眼里,是绝对的。
陈森然,和他的东海联军,是不可能,有任何机会阻挡住整个大陆的步伐的。
所以,轮到他们做决断了。
已经习惯了妥协和退让数百年的,他们。
“不是说好了,在他们背后给他们一下狠的吗?”
“这是……卖国。”
“哈……还有,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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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同样的对话,几乎在同一刻。
出现在了诺克萨斯军部神山的山顶。
阔大的宫殿里。
陈森然所有的朋友,都在等待着他回来,和安妮举行最后的典礼。
“虽然,脚下是我最讨厌的土地,虽然,这里是我最憎恨的国度,但……”亚索,毫不避讳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说,“陈森然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
“别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