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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忌伸手拈着一点血沫,沉声道:“血液尚温,人还没走远,立刻给我追!”
丁邪丁恶两个老怪物立刻领着门下地煞分头钻入巷子胡同中搜索而去,丁忌眼中射出冷意寒光,闷哼一声,亦随后跟上。
等这些人走后,却又有人影晃动,战无极从一户人家的屋顶翻落,看着远去的修罗门众人微微一笑。
他亦算得上胆大包天,竟故意在墙上留下血迹,随后又收敛气息躲在附近,制造出自己刚刚远去的假象,骗得丁忌一行团团转。
但这方法可一不可二,丁忌只要随后搜查不着,对照战无极的脚力和时间便会知道自己上当。可这会,战无极又争得少许时间,他立刻掉斗钻入其它巷道里,兜兜转转仍朝着应乐峰方向奔去。
应乐峰位于大理古城西北方相距两公量左右的距离,战无极之所以赶来此处,却是因为应乐峰下为天龙寺的所在。天龙寺和菩提禅院颇有渊源,正是战无极眼下最佳的庇护之所,若给他进得天龙寺,便再不惧魔门一分。
黑夜中,战无极持枪疾走。视线中,天龙寺已经遥遥在望,他已经可以看到寺中千寻塔的轮廓,顿时精神大振。
不料,体内灵气一个提不上来,战无极顿时脚底虚浮,身形踉跄差些摔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终是灵力大损,之前休息回气得来的灵劲已经消耗将尽,可如今天龙寺在望,战无极可不想半途而废。于是他咬紧牙关,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前方走去。
走不到数步,风声突起。战无极眼前人影一闪,却是丁忌只身追至。
“战兄怕是累了,否则这会哪会有闲情逸志在此散步。”丁忌微微笑道,青白的俊脸透着淡淡红晕,却转瞬消失。
战无极立时站定,此时风从背后吹来,他正处于上风口的位置,因此借风向可听得数里内的动静。后方传来微弱的破空声,显然修罗门的人手正往这边赶来,但没有一刻的功夫休想来到。
换言之,这修罗少主是只身前来,也不知道是有稳吃自己的信心,亦或是要拖住自己再等门人齐至方下杀手。但无论如何,若过不了他这一关,今晚别想进入天龙寺。战无极如是想道,呼吸由急而缓,再从缓到急,如此三遍,他长枪指向丁忌,挟带无形气势顺着风向朝丁忌卷去。
丁忌眼中露出讶色,他本想战无极带伤逃逸,即使手底再硬现在也无力动手。他只身前来,自是希望一举擒下战无极,好在门中奠定自己强横无敌的高手形象。
但他终究落后战无极几乎两刻的时间,到识破中了战无极的惑敌之计后,便一路狂奔而来。如此疾驰最为耗力,此刻他体内灵气亦翻腾不休,便想借言语拖得调息的时间。
不料战无极天生悍勇,在如此劣势下仍然战意无双,再配合背风的有利位置向自己发出挑战。
要知如今正是下关风正劲的季节,风向由南向西,而丁忌的位置是正面迎着夜风。如此一来,难免眼睛发痛。虽则像他这类高手大可以玄功运足目力,瞪足个把小时也不眨眼,但这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
可恨他过于托大,以致让战无极借举枪的姿态迸发强大气势。如此气机交感,若丁忌有所异动必为战无极所知,至此,丁忌始终自己仍是小瞧了这战家才俊。
战无极却是有苦自知,要知他此时灵力几已见底,能够唱空城计般发出强大气势,却是受眼下劣势而激发出的斗志使然。但没有本身灵力的配合,气势必不能持久,若一回跌,他便变成骑虎难下,反为丁忌所趁。
现在,他需要一个丁忌露出破绽的机会,再抢先出手,始有可能逃出生天。
风正劲,云疾移。
也是战无极命不该绝,在这紧要关头,天上云走月露,银华大作。
战无极知机战枪一摆,借枪尖反射月光射向丁忌。丁忌不料他有此怪招,立时双眼银光闪耀,心中大叫不好。
破空声响。
战无极一枪刺出,势如奔雷,气息凝如实质,大有开天辟地之威能。
此式,正是瞬狱枪之惊雷击。
在这一刻,战无极浑然忘了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甚或能够逃生与否。那凌厉到极致的杀机紧紧锁定了丁忌,让后者心神剧震。
落在丁忌眼中,此时的战无极威若斗神下凡,战枪受斗志气息所感,竟透出朦胧光晕,让丁忌生出此物不属凡间所有之感。
瞬间,丁忌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招。他被战无极强大的斗志所惑,致使信心受挫,生出留不住战无极的颓废之感。
但丁忌身为丁恨之子,实力自是不弱。当下暴喝,手臂肌肉暴涨,把北冥鬼手运至极限,丁忌一拳朝着战无极枪尖猛轰。
战无极却露出一抹微笑:“少门主上当哩。”
拳枪相触,丁忌喷出一口血沫。原是战无极枪上飘忽无力,让丁忌这蓄势一拳如中虚处,以致灵劲逆流反伤其身。他却不知,战无极这枪亦是空城计,他灵力即将告竭,又哪有多余的力量发动货真价实的惊雷击。
他这一枪,纯以斗志气势惑敌,让丁忌以为他全力出手,故一举挫敌。
但战无极亦不好过,虽骗了丁忌一招,但人家全力一击岂是儿劲。虽大部分灵力逆流回丁忌心脉,但战无极也承受了一小部分。他顿觉胸口如被大锤轰中,立时喷血,但终负伤闯过丁忌这一关,发足朝天龙寺狂奔。
丁忌立在原地,足有片刻之后听得风声响起,才睁开眼睛。
“小忌,你受伤了?”
丁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亲侄,老怪物无论怎么想像,也没想到丁忌竟然拿不下一个重伤的战无极。
丁忌看着门人惊疑的目光,立时把战无极恨到极点。他冷哼一声道:“战无极再中我一拳,恐怕逃不远,我们快追。”
说完,也不理会其它人的目光,便朝着战无极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其它人见少门主如此积极,自也不甘人后,人人发力紧跟其后。
丁忌闷声不吭,埋头赶路,终于在追出半里后,看到战无极的身影跌跌撞撞进入一处寺庙之内。丁忌运足目力看去,寺庙山门处挂有横扁,其上书有三字,笔力雄浑苍劲,正是“天龙寺”!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二十三章 反咬一口(二)
天龙寺又名三塔寺,其寺建于一千多年前,在古时便是南诏、大理古国的皇家寺院。最辉煌时,有“方七里、周三百余亩。寺有雨铜观音像,高二丈四尺,统计为佛一万一千四百,为屋八百九十一间”的记载。
然而在清朝咸丰年间,天龙寺于丙辰之变中尽毁,却惟有三塔尚存。
尔后重建,虽不复古时规模,却仍是云南境内最大的寺庙,并有佛都美誉。
天龙寺东对洱海,西靠苍山,是云南大理的着名景点。丁忌看着战无极往景点里跑,想也不想便领着门人跟上。
寺庙大门紧闭,丁忌也不敲门,便运劲腾移,越过山门高墙。其后风声连响,却是门人随他而进。
山门正对石阶长道,眼下正是深夜,长道昏暗无光,但落在丁忌眼中,却见战无极的身影摇摇晃晃撞入了长道尽头的大雄宝殿内。修罗少门主频频冷笑,手一挥,丁家兄弟领着门人朝宝殿掠去。
修罗门的人手方登上石阶尽头,大雄宝殿外的广场两边涌出几十名和尚。当先一名僧人高大威猛,手持长棍,颈挂斗大佛珠,两眉怒伸如同护法金刚。他一棍拄地,敲得灰色石板“咚”一声响,在寂静夜幕中遥遥传开。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寺庙,是否要和尚我报官把你们全捉起来。”
这领头的僧人法号“枯义”,却是天龙寺戒律院的首座。戒律院平日里维系天龙寺的治安,因此院中众僧人人习武。但他们所学的只是普通的粗浅功夫,对付普通人尚可,但却不放在丁忌这种层次的高手眼中。
丁忌冷冷说道:“大师莫怪,只是我们一位朋友误闯宝刹,我等是为了接他回去,才不得以跟了进来。不若大师把我那位朋友交出来,我等立刻告辞,也不打扰各位大师清修。”
枯义在刚才便由院中弟子告知,云南战家的长子突然负伤而来,现正由几名弟子送往里寺。尔后又听得丁忌等人夜闯山门的消息,知道战无极的敌人已经杀至,他才立刻带着院中弟子来到广场堵截。
天龙寺中又有里、外两寺之分。这外寺平时作为景点开放,寺中僧人包括枯义在内都是普通人。然而天龙寺后的里寺,却是寺内禁地。其中僧人皆是高手,和华夏的菩提禅院颇有渊源。
里寺僧人不问世事,平时绝难一见。枯义上次见到里寺主持色空大师时,亦是拜这战无极所赐。当时战无极带来一老僧尸首,交由天龙寺为其代理佛葬后事,其仪式的主持便是由里寺的色空大师主持。
如今他见丁忌等人来势汹汹,只得谴门下弟子通报里持诸僧,而他自己则带着戒律院的弟子先行截下丁忌。现在听丁忌要人,枯义自然不会把战无极双手奉上,这大和尚大喝道:“今夜便只有你们闯寺,又哪来其它人。你们快走,否则和尚我只能报官了。”
丁忌心想你这臭和尚不知死活,竟然也敢来管我修罗门的闲事。他嘴上笑意更浓,声音更是冷若冰霜:“大师是明白人,却偏要装糊涂,那就休怪我们动粗了。”
说罢,丁忌往后退下。丁家兄弟则狞笑着带同门下地煞逼上,一个个视枯义这帮僧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枯义手心出汗,他见这些人个个眼现神光,步伐稳健,绝非寻常人可比。这戒律院上下哪是他们的对手,但枯义却寸步不退,却也十分有骨气。
眼看修罗门便要动手硬闯,便在这声,有一声佛号自大雄宝殿内遥遥传来。
“阿弥陀佛!”
这四字佛号音量并不见得如何巨大,却听在众人耳中,包括丁忌在内都觉得双耳嗡嗡作响,现时激得体内灵气震荡不休,修罗门上下不由齐齐变色。
吱呀一声,大雄宝殿门扉尽开,清一色身着玄色僧衣的僧人自殿内排众而出。
枯义见到这些黑衣僧人,不由松了口气。这些僧人出身里寺,平日里等闲一人难见,如今却出来二三十人之多,不由让枯义心中大定。
继黑衣僧人之后,一着雪白僧衣的和尚缓缓走出大雄宝殿。此人年约四十左右,却眉白须长,形相怪异,然而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墨,智光闪烁,灵动非常。
枯义见到他连忙垂首道:“禅智大师好。”
这禅智和另外三名禅字辈的僧人皆是里寺主持色空大师的高徒,禅智因多为外寺僧人讲授佛法精义的原因,故为大多数僧人所识。
禅智朝枯义淡淡一笑,说道:“枯义你且退下吧。”
有禅智这句话,枯义便不再坚持留在广场,这大和尚领着戒律院的人手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至于禅智,他似乎没注意到修罗门这帮邪人一般,径自带着里寺众僧在大雄宝殿下盘膝坐下,却颂起了佛经,做起了功课。
丁家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故回头看向丁忌。
丁忌脸色凝重,他自这些黑衣僧人出现进便细心观察,竟发现这些人的呼吸不仅幽长,且频率几乎一致。说明这黑衣僧众擅长某种联击之术,而现在听他们开口颂经,更是听得丁忌头皮发麻。
普通僧人颂经,数句必停,再换气续颂。然而这些僧人竟然一口气颂出大段经文,从时间的长短推论,丁忌自然不难推知这些人的功力深浅。
他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功力虽不及自己和两位叔伯,却相去不运,已晋一流好手的层次。而让丁忌真正忌惮的却是那叫禅智的和尚,他颂念的经文,其节奏显然与其它僧人有异,却没有产生不和谐的感觉,而且生出一种回音的效果。
但更重要的是,丁忌发现他颂念的每句经文长短竟恰好是自己一个呼吸的时间。
经文自首字起,至未字止,在时间上每每与丁忌的呼吸同步,这说明对方已经把他摸通摸透,丁忌发现这点时,不由色变。
他打了个手势,闷声不吭领着修罗门人转身便走。
一个深不可测的禅智,再加上三十名一流高手的黑衣僧,这场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过。
丁忌这才知道,为什么战无极竟然往景点里钻。非是他伤重昏了头脑,而是他知道这寺中还有这帮世外高人在。而战无极更知道,只要他呆在天龙寺内,丁忌便拿他没办法。
来到山门前,丁忌朝藏龙卧虎的天龙寺看了一眼,恨恨道:“以为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战无极,咱们走着瞧好了!”
战无极整整昏迷了七天。
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以致被戒律室弟子带往里寺时,他心神一松便晕了过去。
自然,见他这个模样,里寺主持色空大师亲自为他治疗。
战无极最严重的伤来自北冥鬼手,这邪道罕见的硬功确有独到之处。被北冥鬼手所伤的战无极,体内被冰寒阴气所侵。虽然他自己运功逼出大部分阴冷异气,却因为一直没有时间好好疗养,一路又打杀不停,到他进入天龙寺内,阴气业入侵入心脉。
若不是色空大师以无上佛功为他化去入脉阴气,那即使战无极保得性命,也会落下祸根。
而即使如此,内外伤加起来不下百处的他,也昏迷了七天后方幽幽醒转。
醒来时,战无极发现自己人在僧舍中。他披衣下床,发现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身体初愈,还十分虚弱。
打开舍门,他只见外头古树参天,阳光明媚。天上正飘下轻薄如纸的细雪,反映着阳光晶莹闪亮。战无极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充盈天地的跃然生机,心中一片宁静。
直到一声佛号轻轻响起,他才睁开眼睛。
年约七旬的老僧微笑着看着战无极,这年迈的僧人业已古稀,却在严冬的此刻披着薄衣,直叫人非亲眼目睹不敢相信。
然而战无极却知这老僧一身修为已晋寒暑不侵的境界,是和司离、萧厉等同在一个层次的宗师级人物。他正是天龙寺里寺的主持,色空大师。
“无极你大伤初愈,还是回房歇息为好,可别受了风雪侵扰,落下病根。”色空大师笑呵呵说道。
战无极听教听话,在色空大师的陪同下一起回到僧舍内。
他衷心对天龙寺保得他一命之事致以十二分谢意,色空却道:“先不说你是云南战家的长子,即使是普通人,天龙寺也不容得魔门胡来。”
说罢,色空再叹:“可惜我天龙寺位居边陲,魔门东来犯境,我等却鞭长莫及。只望华夏正道早日驱逐魔门,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
这时舍外有僧人来报,说是战无极之父到了。
原来自战无极被天龙寺救下后,第二天便有寺中僧人通知了战天。战天知道爱子受伤,之前消息又为魔门截断,不由震怒。
战老爷子一边带着族内高手赶往天龙寺,另一边又让战家精英四出,要找停留在云南境内的魔门势力晦气。但修罗门见擒拿战无极无望,又知必会遭战家雷霆报复,早连夜撤出云南。
而战天来到寺内后,见战无极昏迷不醒,也不敢把他带回家疗伤,只好暂住寺内,只每天前来查看战无极的伤势。
今天战无极醒转,父子见面,战天自是激动不已,又对色空大师连连称谢。当天,在战家高手的护卫下,战无极被其父带回家中疗养。
战无极见自己伤势已无大碍,回得家来便想通知姬夏未,着她向龙王回报冼月白系魔门内应之事。
不料,姬夏末听得战无极的声音后,连立刻追问他人在何处。
战无极据实回答,姬夏未沉默片刻后说道:“无极,从现在开始,你暂时不要离开云南。”
“为什么?”战无极奇怪问道。
“早在数天前,冼月白向龙王举报,你战无极便是魔门的内应!如今,龙王已经对你下达缉捕令,若你离开云南,恐怕一日不到便会被抓回龙渊本部。”
战无极万没想到洗月白竟然反咬一口,怒道:“这是诬陷,他洗月白才是内应。”
随后,战无极把自己大理古城内的遭遇说了遍。
姬夏未叹道:“我和天涯自然是相信你,可这要龙王也相信才行。只是洗月白有所谓的‘证据’要龙王和其它人相信你并不容易。这样吧,由我和天涯来想想办法,你暂时就留在老家吧。”
战无极颓然一叹,没曾想自己保得性命,却被魔门陷害,竟成了龙渊叛徒!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二十四章 内忧外患
姬夏末忧心忡忡地放下手机。
就在五天前,从肃阳回到京都的冼月白向龙王商良海举报,云南战无极竟然是魔门内应。得知这个消息,整个龙渊几乎翻了天。
由于事关重大,商良海要求冼月白出示证据。姬夏末因为负起保持安庆山之现,当时并未在场。但根据亲眼目睹事件过程的庞天涯告诉她,冼月白拿出一段视频。视频中,是已经被证实丁恨之子,名叫丁忌的修罗门少主和战无极的一段对话。
这段视频据冼月白说,是他在肃阳治好高官好,游兴大发到附近山林游玩,无意间在景点附近的酒店里遇到战无极。老神医秘密跟踪下,才发现他和丁忌见面,便把他们对话的过程录成了视频。
视频中,战无极背对着视频。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