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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一次偷心事件般,莫颜释放自己的临终记忆,将包括安泽南在内的几人拉进她的记忆中,与她感同身受。而灾灵是凶灵中的异变者,在水火之灾中死去的人,又像凶灵般因为怨恨或冤曲而徘徊人世便形成灾灵这种特殊的灵体。
灾灵将死亡瞬间重现的方式更为特别,它们可以将对立的生灵拉入由灾灵记忆为蓝本而创造出来的空间。在这空间中,对立的生灵将置身于灾灵的死亡现场。而由于熟悉的记忆将引发灾灵最大程度的怨恨,加上空间本由灾灵所生,故在空间里,灾灵的力量将以最大化的程度呈现,将大大不利于对立面的生灵。
而现在和这不知名的灾灵站在对立面的安泽南,已经感受到这由灾灵怨恨所化的特殊空间里,灾灵的灵力正在不断提升。全身已经包裹在赤焰中的灵体,死亡现场的赤焰却分出道道烈焰朝它身上汇聚而去,顿时让安泽南生出灾灵和这空间连成一体的不妙感觉。
安泽南更清楚,如果无法击杀或击退这灾灵,他休想回到现实空间去。
可让他奇怪的是,本来应该挟无尽怨恨而生的灾灵,尽管一身灵气不断攀升,但隐现在焰光中的脸容却平静无波,这却与常理不符。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人类高手身上,安泽南还能理解,但无论灾灵或凶灵,本身灵智大减,可不会摆出这种故作高深的姿态。
他正苦思不解,灾灵那张扑克脸却张嘴发出一声尖啸。顿时,火场热力上涨,而灾灵离地数寸,然后闪电朝他扑来。
那被灼热灵气所包裹的身体,安泽南碰也不想碰。可现在却由不得他选择,只见灾灵扑至,一手满含灼热赤焰当胸抓来。安泽南护体灵障仍在,立刻往左一闪,同时撮手成刀硬劈在灾灵手臂之上。
劲气相击,发出一记闷响。安泽南脚尖点地急退,心里暗道厉害。他那满灌灵能的一掌本欲切断灾灵与空间那无形的联系,但却只让灾身身上灵火为之一暗。而他自己却像一手砍在烧红的钢板上,痛得他差点叫娘。
安泽南急退,灾灵却衔尾追上。和空间连成一体,灾灵往安泽南扑来,竟带动整个空间的炽热焰力齐齐涌至。现场的火焰像被无形的力量所驱使,扭曲着探出股股烈焰缠向安泽南,再加上灾灵面无表情地朝安泽南两手挟焰推至,形势对安泽南大大不利。
安泽南连叫苦的时间也欠奉,更知道灾灵牵动整个空间的力量对自己作出凌厉的攻击。若捱不过这一击,接下来必是有死无生的结局。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出脑处。
疾退的身体在快要撞上背后屋舍残骸时却奇迹般停了下来,安泽南瞬间劈出三拳,踢出四腿,最后一指点向灾灵推来的双掌正中。
拳风腿劲挟带无匹灵能撞得火场烈焰往四周逸去,而安泽南最后的一指却比灾灵更快一线点上灾灵双掌。
两者聚合乍飞,安泽南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被巨力抛出数米,落地后脚步踉跄再退四步方始立定。
而灾灵则全身灵焰突然为之一灭,那不断往它身上输送的焰光也骤然消失。火场炽热依旧,但却没有像刚才一样让安泽南生出与整个空间为敌的无力感。他那关键性的一指,借着以凝聚破分散的优势终将灾灵与空间的联系切断。
别看安泽南破得轻描淡写,刚才数着却已经竭尽心智。先是精确计算了骚扰的焰流及身的时间和方位,然后以轻重适度的拳风腿劲卸开。单是这手,就包括了对焰流的判断和本身灵能输出的准确拿捏,才为他自己制造出那短短瞬间可与灾灵公平对屿的契机。
而最后那一指却是被逼出来的临时创作,平日安泽南体内的灵气运行都是聚气成束,直来直往。而为了创造最为凝聚的力量,他改变的灵气的运行方式,变成将体内灵气以旋转的方式输出,才能在破入灾灵体内后瞬间爆涨,一举切断它与空间的联系。
不过安泽南也是兵行险着,刚才那一指已经耗去他灵能的十之七八。幸好成功达到了目的,灾灵没有了空间灵力的加持,翻滚的赤焰回缩,仅在灾灵的体表形成寸许的焰芒。
似是知道暂时无法再安泽南强留在此,灾灵从嘴里发出轻啸。立时,安泽南只觉两边景物和灾灵迅速退远。恍惚中,他又站在酒店的走廊里,走廊心头的窗外外天已微亮,让安泽南生出几疑梦中之感。
他脚步一阵虚浮,自己知道用劲过剧,连忙站定调整呼吸。几个循环后,体内将尽枯竭的灵气渐渐滋生,安泽南才松了口气。
刚要走下楼梯回大堂躺着,三楼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叫声凄厉且充满恐惧,听得安泽南连叫不好。刚好龚倩开门而出,看她白衣布裤的模样,昨晚一夜竟是和衣而睡。想是现在听到尖叫,这才冲门而出。龚倩双眼惺松,但瞬间变得明亮。
她看到安泽南,也不打招呼,便朝三楼跑去。
安泽南紧随其后,其它房间陆续有人奔出,店主Kan更是精赤上身,显是刚从沉睡中猛然醒转。
三楼洪志鹏房间门口,叶琳坐倒在门边哭成一团。龚倩与安泽南齐至,才到门边便闻到了烤肉的香味,顿时让他们想起蒋平死状。
两人进房关门,看到几乎被烤成焦尸的洪志鹏躺在大床上。奇异的是,除了洪志鹏本身,无论床铺或是被单却没有丝毫被灼烧的痕迹。而从尸体躺在床上的情况来看,分明洪志鹏是被人杀死于睡梦之中。
龚倩与安泽南面面相觑,皆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皆因若洪志鹏在梦中被杀,那犯人却是用了什么法子,可以让他在不挣扎且不惊动叶琳的情况下将之焚烧至死。
“不要看我,我不是百事通,总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安泽南被龚倩盯得只能苦笑,虽然家传的《阴阳书》道尽世间异事,但这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奇功异法没记录在书中,安泽南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两人走到床边,只见床下地板被人用高热焚出“报应”二字。两人皆看得眉头大皱,特别是安泽南,看完后他低叹:“看来我们又遇上人和灵合作的组合了。”
“怎么说?”龚倩扬眉问道。
安泽南把昨晚遇到灾灵,并与之交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很明显,灾灵的出现只是为了拖住我,好为真正的犯人提供杀人的时间。真可惜,你本以为犯人不知道我的深浅,但从他用灾灵将我拖住的情形看来,恐怕他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旅客。”
“按你这么说,会不会这人和上次偷心事件的幕后高人是同一个?”龚倩假设道。
安泽南断然摇头:“这报应两字虽然充满复仇的味道,却似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主持公义。上次的偷心事件,那幕后高人让莫颜杀人却是为了一已私欲,这样的人不可能突然跳出来主持公义。所以这两人,应该不是同一个,咦?”
他视线投在尸体的左手,龚倩立刻发现了异常。洪志鹏的右手摊开,但左掌却紧握成拳。
安泽南小心地扳开他的左手,但尸体的血肉被烧融粘合,安泽南强忍恶心,将粘合的血肉强行撕裂,才终把洪志鹏的手掌摊开。
在洪志鹏的手掌心里有一木刻小人,小人的身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洪志鹏的名字。从颜料发散的腥味看,该是以血作颜料。安泽南双目射出从所末有的锐利光芒,他用两指拈起小人,在其背后又看到密密麻麻用蝇头小楷写成的符咒,而在咒文之下,却描绘着一朵盛开的莲花。
至此,安泽南浑身剧震,不可置信道:“替身邪术?天莲宗!”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七章分头行动
“真是糟蹋了。”
戴着面具的老陈,看着安泽南和Kan两人又把一具尸体放进酒店的地下冰窖后,用沙哑的声音发出和昨天同样的感叹。
糟蹋的自然不是尸体,而是老陈心疼冰窖里那些上等好酒。冰窖是用来存放酒水用的,现在用来停置蒋洪二人尸体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时下天气炎热,如不放在冰窖中尸体很快腐化,可等不及几天后轮船来了再运回准南市。
但这样一来,冰窖里的酒水便要移出,否则谁敢喝和尸体摆一道的酒。
离开冰窖,路过餐厅的时候,安泽南看到黄文海夫妇在角落里小声地争执着什么。但听到安泽南的脚步声,老夫妇几乎在同时闭嘴,黄文海勉强和安泽南打了声招呼。
安泽南心中暗叹,连续死了两个人,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激动是在所难免的。早上叶琳在洪志鹏的尸体被抬出来后,还大声指责龚倩这警察办事不力。虽然安泽南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真心爱洪志鹏这个人,还是喜欢他的钱,又或者两者兼之。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案子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大家的情绪可能很快会失控。
回到大堂,龚倩一脸倦色地喝着咖啡。安泽南还没见过她这种神情,当知现时龚倩的压力有多大。
“怎样,有什么进展吗?”安泽南知道她刚才逐一盘查了旅客和工作人员,应该有所收获。
龚倩轻叹:“虽然不能说全无进展,但所知甚少。”
“从他们刚才的口供来看,昨晚都基本有不在场证据。不过其中两人却只是一面之辞,口供的真实性有待证实。”龚倩显然已经调整了情绪,脸上倦色一扫而光,双眼又变得明亮有神起来。
“哦,哪两人?”安泽南感兴趣地问道。
“一个是布偶师萼,还有就是那骄傲得鼻子都快长上额头的James。”说到后者时,龚倩加中了鼻音,分明是看那个James不顺眼:“他们两个住的都是单间,缺乏佐证。其中,萼住在我的隔壁。昨晚我只是浅眠,断断续续听到萼对自己的布偶说话,自闭的孩子;而James住在三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基本上没人知道他在房间中的状况,所以这两人中,又以他嫌疑最大。”
“不过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个男人,所以也不排除其它人的作案可能。”龚倩话锋一转道:“好了,该你说说那什么替身术和天莲宗,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天莲宗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从春秋战国后便隐秘存在的邪派。”安泽南在头脑中稍微整理了思绪,才缓缓说道:“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当时各种思想学说各现异彩。但后来儒家学派创造人孔子那一套理论为各国国公所采用,从而奠定了中华千年的教育思想和方针,同时也让其它学说理论消逝在历史中。”
“你打算给我上历史课吗?”龚倩皱着眉头说。
“你给点耐心。”安泽南继道:“当时百家争鸣后独尊儒学,但一些偏激的思想流派并不认同儒学。虽然这些流派的创始人后来都选择了隐居,但并不代表他们的思想学说就此失传。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人认同他们的学说,所以他们也收徒授学,并试图动摇儒学之于统治阶级的地位。”
“你可以想像,当时这些偏激的学说当然被套上邪说妄词的定义。而这些流派在明白到单靠学说是无法动摇儒家地位之后,他们考虑用武力说话。于是以各种流派的思想为灵魂,结合奇功异术而诞生了不同的邪派魔宗。”安泽南的思绪仿佛跨越千年,从他的嘴里娓娓道出埋葬在历史下的秘闻:“每每朝代更替,天下大乱之际,邪派魔宗的传人便会出现奔走世间。或招兵买马争霸天下,又或匡助他们认可的人成事,但无论哪种手段,他们的目的却是一致。便是让自己流派的思想在新政权成立后代替原有的儒学!”
“可到现在还不是儒学为尊。”龚倩晒道。
安泽南正色道:“如果你以为这些邪派魔宗没有本事那就大错特错,中华五千年的风风雨雨中,不知有多少能人志士以身殉道,才保得儒家思想从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别的不说,单是抗日期间,魔门邪人便意图借东瀛日寇之手覆灭中华。而当时儒、佛、道三界高人联手,暗拒邪宗,明助共军,仍以极其惨烈的代价才将日寇邪宗驱逐,便可知这些家伙的厉害。”
龚倩听得不由吐舌道:“还有这种事。”
颇为沉重的点头,安泽南叹道:“八年抗战,虽然取得最终的胜利,但儒佛道三界高人能手凋零无数,终胜也是个惨胜。幸好,借助那大时代的契机,邪道最厉害的三宗四派被逐出了中华大地。现在这些邪道宗派元气大伤,只能在一些小国兴风作浪,但中土正道并没有对他们放松警惕就是了。”
“听上去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恩怨,嘿。”
“你没听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自然便有恩怨。”安泽南耸肩道。
龚倩把从洪志鹏手里拿到的木人拎出来道:“那天莲宗自然是邪门宗派,是不是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卷土重来?”
“倒没那么严重。”安泽南把木人拿过来看了遍,说道:“天莲宗擅使替身之术,其术又分嫁祸、受身、替死及傀儡四大系。洪志鹏所中的,应该是替身术中的受身。所谓受身,便是准备一种媒介,媒介一式两份。施术者和目标各执一份,通过媒介施术者可以远程作法。洪志鹏应是被远程施以火术而死,而替身术中的受身自古便是极为厉害的暗杀术之一,可称得上防不胜防。”
“不过,像刻着咒文这样的木人为媒介,在唐朝时期便为天莲宗罢而不用。皆因这样的媒介过于明显,容易被高手察觉,实用性不高。只有修为尚浅的门人才会用这种手段,而天莲宗当年被远逐海外,像这种根本不实用的东西应当不会带在身上。所以最有可能,是犯人无意得到天莲宗的东西而顺手拿来使用而已。如果是天莲宗门人亲至,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只会是个笑话。”
“所以我最讨厌这种随机性的作案手段。”龚倩头痛道,先是蒋平尸体布置了结界扰乱她判断作案的时间,然后又是洪志鹏给邪宗遗物所害。这两者在手段上除了同为火术所杀外,便再无其它共同之处,大大增加了龚倩的调查难度。
“还是那句话,要耐心。”安泽南微一深思,又说道:“对了,你或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入手调查。”
龚倩灵机一动,安泽南还没说完她便抢道:“你是说,南椰岛曾经发生的火灾事件?”
“不错。蒋洪二人皆死于火术之下,洪志鹏的床下更留下‘报应’两字。分明犯人以主持公道的身份自居,而南椰岛近年唯一与火有关的,就是那原因不明的火灾。”安泽南想起萼当时在船上说起这事时的表情,似乎她并不像她自己说的不知道原因。
“导游说过南椰岛有个小型博物馆,记录了南椰岛这几十年来的大小事件,里面或许有火灾的相关资料。”龚倩立刻站起来。
安泽南要跟她一起去,后者却让他留下,并交待特别“照顾”James和萼两人。
龚倩走后,安泽南留在大堂。大堂的小酒吧里,James和萼各居一角,和其它人不同,两人对于蒋洪两人的死似乎无动于衷。James摆弄着自己的手提电脑,萼则默默和自己的布偶坐在角落里。
安泽南看得眉头大皱,James这种性格骄傲的人,生性也必然冷淡,他不关心死亡事件尚说得过去。但萼却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就算生性再自闭,也不可能不闻不问。而且在她的脸上,安泽南看到的只有平静的表情,似乎对于死亡,这个女孩并不恐惧。
所以这两人相较之下,安泽南比较在意萼这个女孩。只是在她的身上,安泽南又感觉不到任何灵气。
这点又让他觉得矛盾,除非两人的修为相去甚远,否则萼是不可能瞒得过安泽南的感知。而看萼的模样,就算她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练,也不可能强悍到让安泽南无法感应的程度。
安泽南就这么盯着萼看的时候,后者却突然站起来,害他连忙收回视线。萼却似不知道安泽南正看着她,少女捧着自己的布偶走出酒吧,又穿过大堂,最后离开了酒店。安泽南想了想,决定跟上去瞧瞧。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八章五形极意
南椰岛博物馆建在小岛西面,位于一片静谧的林间。Kan开着观光车带着龚倩来到博物馆前,热情的酒店老板本要陪龚倩进馆,却被后者婉拒。于是约定一个钟头后再见,Kan开着车消失在幽幽林木间。
博物馆看门的是个老头,听说是本地人,人黑黑瘦瘦。龚倩来到的时候,看门人正在馆外空地上抽着岛上特有的水烟。
Kan在来之前已经和看门人打过招呼,昨天岛上所有人集中在酒店过夜,老头子似乎也认得龚倩。这时见她走近,连忙从地上跳起来,用南椰岛的土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龚倩压根就没听明白,脸上却还得堆着笑容,最后连比带划才让老人家留在馆外,她自己进馆查找有关资料。
博物馆并不大,分成上、中、下三层。底层是展览厅,里面展示了南椰岛的鸟瞰图、原居民使用过的捕鱼工具和各种当地的手工制品;二楼则是历史馆,用书画的形式展示了南椰岛的过往;第三层则是事件回顾厅,展示小岛过往的重大事件。
龚倩直接把目标锁定在第三层,但她转了一圈,看得最多的却是关于南椰岛从渔岛向渡假圣地转变过程中各种事件记录,而关于小岛转型前的记录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