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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明浑身一抖,知道司离在逼自己表态。他心中暗叹,表面却推起笑容说道:“司相学识无双,殿下独具慧眼,知道司相必能承其遗志,让我钵罗耶伽国富民强。如此英明决策,我杰明第一个支持!”
杰明这一表态,和他同个阵营的大臣还能够说什么。如此一来,议室中便有过半大臣投向司离这边。
司离看着小半官员举棋不定,却没放在心上。既然有以杰明为首的大半官员支持,剩下这一部分人在生命受威胁的情况下,除了妥协还哪有其它路可走。
可就在他要格朗宣读自己正式继任的时候,议室大门突然被撞开。接着,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蜂涌而入,手持机枪对准鬼卒及司离等人。
跟着,一声贵气十足的女子声音遥遥传来:“我不同意!”
杰明脸上肌肉微微一抖,他和其它人一般,认得这声音是皇妃丽卡。
众臣立刻纷往两边让开,只见皇妃丽卡牵着年纪的储君,身旁跟着边防军部长图里烈,后头则是扎克木、安泽南等人。
形势骤变,司离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倒是单玉真脸色大坏,她早已控制了丽卡皇妃的贴身侍女琳娜,并于昨夜让琳娜设法向皇妃下毒,以除去这唯一的阻力。
却没想到,如今皇妃竟大摇大摆地走进议室,且调来了其兄长的边防军。这部分兵力不在皇室的控制范围内,一早便受到魔门的重视。所以在今日宣读遗嘱之前,司离便要单玉真除去皇妃,为的就是不想发生眼下的状况。
若司离顺利继任王位,到时图里烈再想兴师问罪,便得冒着以下犯上的罪名,而不像现在般这么理直气壮了。
单玉真不怒反笑,上前一步说道:“姐姐虽贵为皇妃,可我这遗嘱上却是殿下货真价实的落款。所以,就算丽卡皇妃不同意,但这却改变不了司相继位的事实。”
皇妃脸上波澜不惊,她淡淡说道:“想你单玉真外人一个,不知我国道统也是自然。杰明在哪?”
杰明当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司离把他摆上台也就算了,看来现在丽卡皇妃也不准备放过他。可被点到姓名,杰明却不能不应,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刚好捕捉到老对手扎克木脸上的嘲讽表情,立时恨不得找个洞钻。
丽卡皇妃看着杰明一字一句道:“杰明为我国中老臣,想来知道我钵罗耶伽王位之道统,就让你说与庭上这两个外人听听吧。”
杰明苦着脸应是,然后回过头,面对司离森然目光,低头说道:“我国王位之道统向来是行使的是世袭制度。国王在世时,会从众王子中挑选一人立为储君,国王逝世后,储君无论年纪多寡,当自动成为新王。”
说完这几句话,杰明已经汗流浃背。
“杰明辛苦了。”皇妃露出淡雅笑容,看向单玉真说道:“你现在可听清楚了,国统如此,岂是你凭区区一纸遗书就能改变得了。何况,我现在怀疑,殿下逝世,实为你等所害!”
丽卡之言,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中虽有心下猜度此事,却无人敢如皇妃当场提出,现在见丽卡道出他们心中所想,均感痛快,亦纷纷支持皇妃所言。
“你胡说,殿下是因疾而死!”单玉真怒道。
“单玉真你还想撒谎,你服侍殿下不过数月,我却是整整陪伴他二十年。他的身体如何我会不知道,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有恶疾,那么,你把负责医师叫出来当面对质。若没有,那么我要求验尸!”皇妃步步紧逼说道。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三十五章 灾难征兆(一)
“殿下,殿下是恶疾突发而死,如来负责医师。至于他的尸身,昨夜已然火化……。”
单玉真还想再辩,皇妃却断喝道:“够了,只此一言便知你满嘴谎言。杰明,你告诉她,国王辞世应作如何处理!”
杰明擦着额头冷汗,颤声道:“按照我国传统,国王辞世,当沐浴更衣,以香薰等物存其尸身,再受民众奉香三日,方可入葬收敛……”
话说一半,杰明突然跑向皇妃身旁,指着庭上司离二人大声道:“你二人种种行事于礼不合,殿下定是为你们害死,所以才勿勿行这继任之事。”
他又转向皇妃说道:“还好丽卡皇妃你适时赶到,才不至我国王位为奸人所乘。老臣晕庸,刚才差点就被他们蒙骗过去,皇妃英明,英明啊!”
皇妃挥了挥手,杰明如释重负,退到她的身后,和扎克木站到了一起。扎克木没想杰明无耻至此,竟然当众倒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拿这老狐狸一点办法也没有。
庭上,单玉真还想再道,却为司离伸手拦下。
司离的目光穿透庭上众人,落在安泽南的脸上。他柔和的声音再起,声音虽轻,却压过众臣的哗然怒斥。
“泽南告诉我,这着奇棋,可是你所布置?”
安泽南摇头笑道:“司老太看得起我了,我这榆木脑袋哪想到这些。这是龚大小姐的主意,我们只是打个下手而已。”
司离这才注意到,在安泽南的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短发女子。他朝龚倩看去,后者不甘示弱与他对视。如此过了片刻,司离鼓掌笑道:“目光清澈,心明如镜。不愧是匠神之后,在如此杂乱的局面下仍能洞察先机,找出丽卡皇妃这我方唯一破绽。此间事了,小倩请替我问候匠神,若非当世有个魔工,司某可是想见他得紧啊。”
龚倩还是首次见到司离,之前她听司离有魔主之名,还想是个凶神恶煞之人。却不想司离风度极佳,人极具学者气息,又听他谈吐文雅,当下很难对他生出憎恶之心。听他称赞自己,心中爱用,脱口说道:“司伯伯若想见我家老头子,又何须理会什么魔工神工。只要你肯来,我就让老头子搬出多年的佳酿招呼您。”
哪怕眼下王庭之上兵凶战危,可司离却为龚倩这句话听得一呆,然后失声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当见则见,又何须理会其它人。小倩明心见性,一言一行直达真如,是个真性情的好女孩。泽南得你青睐,连司某也不由羡慕。”
司离又道:“冲着今日ni叫了声司伯伯,司某保证,无论将来形势如何发展,我圣门绝不会动小倩你一根寒毛。”
像司离这种身份的人自是一诺千金,安泽南没想到龚倩随口一个称呼,倒赚来如此便宜之事,连忙谢过。
司离突然笑容收敛,语音转冷,看向庭下众臣说道:“事已至此,司某也不隐瞒。你们殿下确实为我所杀,若想报仇便尽管来吧,不过那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皇妃亦没想到司离竟然当着众人承认自己杀死国王,立刻悲呼道:“还不把他们拿下,还殿下一个公道!”
图里烈立刻打个手势,跟着拉着妹妹的手往后退。同时,大批边防军源源开进议室之中,冲突一触即发。
议室中众臣早在杰明倒戈时便知机往皇妃的方向退去,如今见双方就要火拼,哪还不争相恐后地奔出室外。而边防军士见室中没有朝臣在场,更是机枪齐鸣,朝着鬼卒及司离、单玉真扫射。
鬼卒虽身手不凡,但凡人之躯无论如何也挡不下子弹,他们纷纷抽出软剑舞得密不透风,同时又找掩物躲避,可一阵扫射下来,也有不少鬼卒中枪身亡。
司离和单玉真的情况好些,毕竟他们都是宗主级的高手。
司离随意拍出数掌,便有掌风刮起桌椅等物为他挡下子弹。而单玉真直接脱下长袍,长袍飞舞旋转,气劲四溢,将射来子弹皆卸向四周,正是用长袍物性以柔克刚。
事不可为,司离抽身欲走。安泽南哪肯如此便宜他,当下扬声道:“司老且慢,尚未向你请教墨前辈几人下落呢。”
说话间,他腾身而起,越过众多兵士朝司离扑去。
边防军知道这年青人是自己人,为免误伤,故放过司离那个方向,加大火力朝其它鬼卒招呼。
见安泽南扑来,单玉真冷哼一声就欲迎上。突然,她眼前为漫天细碎剑气所占满,却是白亦雪的烟雨剑到了。
她可没有萧厉的十方俱灭奇功,能够隐克烟雨剑,只得老老实实以长袍为武器,旋转一圈朝着万千烟雨似的剑气罩去。
没有单玉真这个障碍,安泽南落到司离前方。
司离哈哈一笑,翻掌拍出并说道:“墨白及长白八子对我仍有用处,就暂时不能还给你们了,泽南请回吧!”
安泽南只觉呼吸一窒。
司离这掌拍出,看似毫不着力,却刮起劲气强流如同一面墙壁般朝他轰来。气劲未至,地板块块爆裂,硬是被气墙推出一堆白色尘屑,声势骇人。
安泽南进入万物俱静的至境,所有人和事皆数被抽离,在他的天地里,只余自己和司离二人。
他五指弹至胸前,紧握成拳,中指指节突出,然后朝着司离的气墙一拳击出。
然而这拳非是直击,而是在挥拳的同时缓缓旋转,于是浑身灵劲圣气跟着旋转如同龙卷,以指节为中心脱拳而出,激射向迎面而来的气墙。
司离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安泽南这临时之作,却是破解他这面灵劲均匀的气墙唯一之法。但司离嘴角却逸出笑容,显然他的手段不止于此。
当两气相击,安泽南立知上当。从拳头激射出去的龙卷灵劲在碰至司离气墙时,出现短暂的阻力后,气墙便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分裂迸碎,和它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声势相去不止万里。
安泽南用错了力道,整个人朝着司离扑去。司离笑呵呵地双掌齐拍,生出狂乱气流让安泽南如同陷身于海中漩涡般,每一秒都受到来自不同方向的劲力拉扯。如此魔功,安泽南闻所未闻,置身于这气流漩涡中,比之为堑天网所陷更为可怕。
如同海中乱流万千,你如何能够将之一一辨别。至此,安泽南始终天魔七幻果有惑五感,乱神智之大能。
安泽南临危不乱,意念一动,雷貘之力跨空而至。他浑身蓝电激射,双臂变形,自肘间弹出雷光弧刃。安泽南瞬间原地旋转,雷刃荡出圈圈电环,把司离的古怪暗劲切成粉碎。
但做完这一切,安泽南再看,司离去已经弓背朝墙壁撞去。
右手扬起,安泽南双眼神光电闪,朝着司离方向做出抛掷的动作。空气间立时滋滋乱响,虚空蓝电乱作,凝聚成枪,朝司离激射而去。
司离笑道:“如此大礼,司某可受不起。还你!”
他退势不改,却在雷枪及身时点出一指。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任何激烈的碰撞,雷枪却出现不规律的振动,然后头尾互调,枪尖朝向议室外皇妃等人处电射而去。
安泽南终于变色,这雷狱枪为妖魔灵能所化,和雷光月牙般皆是雷摸灵力外放的技能。雷能不在五行之中,刚烈难当。司离不仅接下,且轻描淡写改变了雷枪轨迹,如此修为,方显魔主真正实力。
雷枪在虚空掠过浅蓝轨迹,循着一道弧线朝皇妃等人抛去。若让雷枪击实,爆炸的威力足够把走廊轰穿一角,而血肉之躯更是难挡雷枪之威。安泽南虽不愿放过司离,却不得不咬牙后跃,先雷枪一步击实之前伸手捞住。
他与雷枪之间灵力同源,意念一动,便把雷枪灵能收往体内。可等他落地前望,司离已经撞破墙壁不知所踪。
见司离远遁,单玉真战意全无。虚晃一招,这妖女亦选同一方向飞退。然而她抛向白亦雪的长袍,却突然爆烈四碎。劲气四溅中,白亦雪万千剑芒一收,长剑衔尾刺来。
这一剑朴实无华,但白亦雪全付精神却紧紧锁定了单玉真。
单玉真心神受锁,生出自己在破墙而出之前,必为白亦雪一剑刺中之感。动念之下,她暗惊这龙渊剑手实力之强横。早前司离曾对其作出技近乎道,已达以意胜力的层次。单玉真曾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可眼下白亦雪拿出真正实力,她方知司离评语分毫不差。
眼见自己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白亦雪这一剑,单玉真暗叹一声,忽然立地。
双掌拍出,灵巧如同彩蝶,飘忽不定朝白亦雪的长剑拍去,单玉真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要她把对方剑势阻得一阻,单玉真才有逃命的机会。
然而白亦雪露出一抹轻灵的笑容,剑尖轻晃,幻出千百剑影,反射着室内灯光,瞬间让单玉真满眼生辉,再辩不出白亦雪剑势中的虚实。
千百光点罩来,单玉真睁眼如瞎。被烟雨剑罩无其中,守无所守、攻无所攻,直让单玉真难受得要命。略一犹豫,她只觉全身如同被蚊子叮上数口般,几处大穴微微一氧,一身灵力却瞬间被封住。
剑雨一收,露出白亦雪飘逸仙姿。她收起长剑,转身而走,再没开单玉真一眼。
第七卷钵罗耶伽的黑太阳第三十六章 灾难征兆(二)
议室一役,虽逃走了个司离,却擒住了单玉真。再者,百众鬼卒尽数伏诛,对皇妃丽卡一方而言可谓大获全胜。至此,司离想通过国王遗嘱控制钵罗耶伽的愿望落空,然而当皇妃下令全城搜捕魔门众人时,却一无所获。
而之后,皇妃临时成立了智囊团。智囊团以扎克木为首,针对钵罗耶伽的现状紧急出台了多项政策,这其中便包括了储群继任、召开记者会向国际社会宣布钵罗耶伽放弃核武计划等一系列措施。
扎克木这老臣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终于苦尽甘来。如今储君尚幼,皇妃着他负起辅助之责。得皇室重用,扎克木意气风发,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他倒没忘记有今天的收获,全拜安泽南一行所赐。因此在搜寻魔门踪迹,并营救墨白几人之事上格外卖力。
只是自议室惊变后,司离为首的魔门销声匿迹,调查起来难度极大。扎克木曾怀疑他们已然离城,于是通过麦古斯这个外交大臣联系钵罗耶伽周边几个小国,把司离几人的资料通传一番后,让其协同追缉。同时加大对各国机场的安检力度,务必封锁魔门任何逃逸路线。
至于单玉真则以谋害老国王的罪名被起诉,由司法部亲自裁定其罪名成立,并于当日执行死刑。
单玉真灵力为白亦雪所封,全然无法反抗。初时她还幻想司离会率高手来救,可直到被扭送刑场,她始知自己已是司离的一枚弃子。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却是单玉真之前所始料不及,但纵使心有不甘,却也改变不了被枪决的事实。
如此过了一天,翌日,储君的继任大典在皇宫中举行。安泽南、龚倩几人皆被受邀参加观礼。他们虽心系墨白几人安危,却知道现在需借助钵罗耶伽新政府的力量方有希望顺利营救落擒的长白精锐,这个继任大典却是不得不参加。
经过精心装扮,安泽南等人一身盛装出现在皇家广场上。此次大典将在广场举行,并开放给公众观礼。
钵罗耶伽推崇佛法,储君继任将由国内大德高僧为其颂经护法,并祈愿国泰民安。
大典过程庄严肃穆,安泽南几人均觉无聊,无奈他们人被安排在皇妃等皇室重要成员的圈子中,却是抽身不得。
龚倩正拉着安泽南,小声对皇成女性成员评头论足。忽觉身后一紧,回头看却见白兰脸色难看,忙问:“小白,你怎么了。”
白兰表情痛苦,扶着脑袋叫道:“我好像要预感到什么,笔……。快给我笔和纸!”
说到最后,白兰已然尖叫起来,顿时引起旁人注意。
对于她打扰了大典安静的场面,皇室成员均皱起眉头,显然人人心中均觉白兰失礼。倒是皇妃知道他们各有非常本事,要见白兰执意要纸笔,立刻让人拿来这两件东西。
此刻白兰已经如同入魔般,浑身轻颤,眼珠渐渐上翻。安泽南表情凝重,以往白兰出现超灵预感时,虽然也不轻松,却不似这次般如此痛苦难受,也不知道她将预见的会是哪般剧变?
当笔纸送到白兰手中,她立刻挥笔如飞,迅速在纸上画了起来。
白兰画得飞快,一幅幅画面不断成型。如此过得片刻,她再次尖叫,铅笔“啪嗒”一声从中而断,白兰就此昏迷过去。
安泽南和龚倩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撼神色。
要知白兰如今已经经历了许多事件,远非当初那普通学生可比。以她现在的见闻,仍为预感中的事物吓得尖叫昏迷,可知白兰预见的,将会是如何恐怖可怕。
安泽南拿起白兰随手扔在地上的画稿,白纸之上,白兰用铅笔勾勒出如同涂鸦般的画面。
第一幅画稿,其中画的是一个山谷的鸟瞰图。山谷两边山脉高耸,中间低陷,呈“U”字型。这与安泽南在博物馆中见到喀布巴山谷的碑画有几分相似,而白兰用笔虽简,但却用凌乱的线条表现出山谷愁云紧锁,阴森荒凉的情景。
更重要的是,白兰特定用黑色的点错落在山谷的画画之中,让人难以猜度其用意。
再看第二幅,此稿几乎白纸尽墨,却是为白兰全部涂黑。但稿中总有意无意出现空白露隙,安泽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究竟。最后得龚倩提醒,将之倒转,却俨然看到一个个阴森的脸孔。
那巨大的黑色画块中,一个个苍白的脸孔出现其中。脸孔胖瘦不一,角色不同,但无一例外的,均用灰点所表现的瞳孔却望向同一角度。
拿着画稿看去,安泽南只觉这些脸孔都朝他看来。那种感觉如同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