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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老看哪呢?”
熟悉的声音遥遥传来,跟着破空声大作,洗月白刚回过头,便见有两枚箭矢激射而至。
两箭一前一后,隐隐封锁冼月白的进退路线。洗月白亦是了得,华陀针立时点出,正中居前箭矢,正要发力挑开,却见落后一线的箭矢突然加速撞上前箭,顿时大力涌至,硬是把冼月白的灵力倒逼入体。
冼月白喷出一口鲜血,人却飞退,瞬间掠至路边围栏,翻身跳起,便要跃下海中逃命。
“哪里跑!”
大喝暴起,如同春雷炸响,声震全场。
洗月白只觉双耳发疼,下一刻,一把黑色战枪如同幽灵般虚空掷至。时间角度无不把握精确,活似冼月白自己跳起以身喂枪般。
知道这一枪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得,洗月白大喝一声,全身绽放古怪金光,竟不闪不避以身挡枪。
当的一声,长枪撞在冼月白胸口竟不得寸进。但冼月白的上衣立时为狂猛灵劲绞碎,却露出了泛着金光的肌肤。长枪震开,他胸口上出现一点白痕,洗月白再喷出一口血沫,人却掉下海中,溅起大蓬浪花,再没浮出水面。
丁忌见洗月白逃逸,也不恋战。硬以北冥鬼手逼开姬夏末后,在连绵枪声中学洗月白坠海逃生。但其它修罗门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一道身影急掠,在半空接过被洗月白震开的长枪后如虎入狼群,旋风般转了一圈,修罗门人纷纷被挑飞倒地,却是没人能够动弹一分。
他长枪拄地,腰板挺得笔直,如同永远不会倒下的高峰,让人一见难忘。
此人,却是战无极!
掌声响起,商良海从人群中大步而出,身后跟着的却是庞天涯。
龙王笑道:“无极数月不见,灵力枪法皆有突破,当真可喜。”
战无极收枪于身后,对龙王恭敬说道:“这次幸得龙王信任,又施巧计,让冼月白露出了狐狸尾巴。无极才不用背上内应罪名,以致家庭蒙羞,龙王高义,无极在此谢过。”
“无极你客气了,我只不过还真相于天下罢了。”商良海摇头叹道:“只是商某也未曾想,魔门这着棋子竟然藏了整整五十年。如此深沉心机,想想也叫人害怕,若不是因缘巧合,说不定我们真会败在冼月白这着奇棋上。”
原来商良海自一开始就不相信战无极会是魔门内应,龙王身手虽不能在龙渊中居首,但眼光却是不差。他识战无极经年,战家瞬狱枪气势无俦,威猛刚烈。商良海以枪性观人性,尽得瞬狱枪真义的战无极,若是卑鄙小人,又如何能够使出至刚至烈的枪法。
再加上后来姬庞二家力保,商良海实是对洗月白暗中起疑。
可冼月白出身净思居林,若这事处理得不好,必定影响深远,于是商良海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表面上顺应形势,对战无极发出追缉令,暗地里却调查冼月白的出身。一调查之下,才发现冼月白来历可疑。
这人是在五十年前投入净思居林门下,其时新国初立,百废待举。而四大圣地人才凋零,正是大量吸纳新鲜血液的时期。虽然洗月白的档案中有投入净思居林前的个人资料,可这所谓的个人资料在商良海的严密调查下,却发现全然作假。
至此,洗月白的来历引起商良海的疑心。
尔后,他在席上向洗月白、道信和尚及黄宁石明言会转移木铃至九江,但具体的路线却放在信封中分交三人。然而三人中,洗月白和后两者的路线却截然不同,这正是商良海为了试探冼月白做出的布置。
在从京都出发前,商良海故意让冼月白为木铃检查身体情况。可却在中途调包,改由暗中调来的姬夏末补上。途中冼月白为避免让人生疑,并未接触木铃,因此却不知车中的是姬夏末而非极意门徒。
至于真正的木铃,早为道信和尚和其它成员转移到其它地点。
在同一时间,战无极亦秘密来到京都和商良海秘密会见。商良海问明战无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又联系云南天龙寺了解情况。得天龙寺高僧证实,商良海对战地极疑心尽去,更安排他参与了这引蛇出洞的行动。
而洗月白也没让商良海“失望”,终在这即将进入九江的公路上联合修罗门拦车夺人,于此一切陷入了龙王的计算之中。
洗月白身份败露,战无极自可洗脱嫌疑,当下姬夏末和庞天涯喜颜于色。商良海看着这三名年轻人惺惺相惜,互相信任,也心下高兴。
这时却有电话打进,商良海接听了电话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身旁姬夏末见他脸色有异,便问何事。龙王放下电话,缓缓道:“安泽南和白亦雪将于明日到达……”
姬夏末三人闻言大喜,他们已经许久未见安泽南,之前又听说他们远赴异邦,如今听得明日平安归来,正好一聚。可见龙王脸色沉重,三人面面相觑,战无极沉声问道:“可是泽南他们出事了?”
“安泽南他们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龙王黯然一叹:“只是,墨老仙逝了。”
三人一听,浑身剧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二章 魔工东至
准南市,阑沧港口。
龚天正拄着拐杖,遥望那不断朝海平面降下的大火球。海风徐徐,拂动着龚天正的衣裾,他神情严肃,脸容冷峻,不知正在思索什么。
突然身旁一暖,香气满怀,却是音速剑朱莉轻挨身侧。
“在想什么?”朱莉轻轻问道。
龚天正淡淡一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事很奇妙。当年若没有收小倩为养女,今天我估计也不会回到华夏大地,那魔工匠神恐也难有相遇的机会。”
朱莉看着这个男人,心中感概万千。
二十年前,她和积克、迈考克一起为龚天正各美国各地的孤儿院中挑出领养。而自从,三人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龚天正不但给予他们最好的教育,且根据各人资质分别授以不同武技,让他们走进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奇妙世界。
朱莉很感激这个男人,是他令自己改变了平凡的一生。而不知何时开始,这份感激变成了爱。就在朱莉18岁那年,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男人,包括自己的青春和身体。
尽管在龚天正身上,她得不到任何名份。但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对朱莉来说已经够了。
在她的心中,龚天正是严师、是情人、更是偶像。她忠实执行龚天正的每一个任务,永远不会质疑,也不会多问。就如现在,她知道龚天正想的并非如此简单的事,却不想追问。
事实上,龚天正确实没把魔工将至一事放在心中。反倒是把魔门前前后后所作之事细细推敲之后,龚天正和萧厉曾经作出的猜想一致,均觉司离并非只为了振兴魔门如此简单。
所不同者,萧厉知道了答案,却已经辞世。而龚天正却仍然摸不透司离的真正用意,但他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魔门伤害到自己的女儿。
想到龚倩,龚天正嘴角不由自主逸出淡淡笑容。
或许自己性格使然,龚天正在给予龚倩全新身份后,却没有像培养高门大阀的千金般去培养龚倩。对于龚倩的培养,他一向本着从天性出发入手。而遭逢巨变后的龚倩,记忆虽然被封印遗忘,但却潜意识下生成一个独立自主,果断坚毅的人格出来。
于是龚倩几乎是被他当成男孩子养,最后更被送进了军校培训。
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但十年相处下来,龚天正却视如已出。而也因为龚倩的出现,他的人生才平添了许多乐趣。
正沉浸在回忆的美好时光中,龚天正突然心中一动,笑容收敛。
闷哼声在身后传来,朱莉惊愕转身,只见数十米开外的地方,负责看着汽车的飞刀手迈考克不知为何腾身后跃,同时双手连挥射出数把飞刀。
却见突有黑光逸出,流光如潮斜切半空的迈考克。
飞刀手闷哼声中,急拧腰身打旁旋开。但黑色光潮却自龚天正的座驾上掠过,银灰色的宝马车立时从中分开,就此报废。
朱莉冷哼,抢身上前。今天她两人是陪龚天正外出洽谈一笔生意,朱莉惯用的西洋花剑更不像迈考克的飞刀可藏在身上,因此并没带在身边。
但她跟随龚天正多年,四将中又属她和匠神的关系最为亲密,所以平常多得龚天正指点。眼下刺剑虽没在身上,却撮指成剑,朝着自汽车残骸后走出来的一道身影点去。
立时,空气中生出“哧哧”异响,却是灵劲破空电射而去。
从容走来的身影极为高大,身上披着如同阿拉伯人的长袍,但却是通体漆黑。脸上更缠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神光电射的眼睛。
他见朱莉隔空发出剑气,眼中闪过笑意。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上长袍突然拂动起来,任由朱莉剑气刺在他的身上。
然而这怪人黑袍一阵剧烈震动后,却又静止下来,仿佛刚才拂在身上的只是微风。
朱莉大讶,她虽没刺剑在手,但刚才发出的指风力能穿石,却连人家一个衣洞也没刺穿,当知来者实力强横。
她却夷然不惧,去势不变,双指幻出千百指影朝怪人罩去。
“找死!”
从黑巾中传来冷哼之声,这人说的虽是汉语,但吐字并不清晰,听着相当古怪。
然而他出手却毫不含糊,黑袍拂动,袍下伸出一臂朝朱莉直轰。
这人袍下似无着衣,露出的手臂肌肉暴露在空气中。但让朱莉吃惊的是,他的皮肤漆黑如墨,且隐现金属光泽,十分怪异。
而一拳轰出,顿时有狂猛拳风袭来。这个拳劲凝而不散,拳压坚如铁柱,朱莉的指影与之相比之下便犹如“花拳绣腿”般不堪一击。
朱莉只觉呼吸一窒,脸颊生痛。突然眼前一花,却为龚天正挡住,立时逼人拳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龚天正的拐杖弹起,毫无花巧地点在那人拳头之上。
两人同时全身一震,各向后退一小步,却是不分伯仲。
“来得好!”
这人被震退一步,不怒反笑。那黑色手臂扬向龚天正,手掌翻开,在其掌心却嵌有一物。此物质如水晶,浑圆无暇。突然,这圆状物中黑光凝聚,其掌间灵动急剧提升。
龚天正脸色微微一变,五根手指轻灵转动拐杖,顿时杖影挥酒出一个圆形黑影。
同一时间,那怪人掌间黑光暴涨,竟纯以灵气压缩成炮,近距离朝龚天正轰射。
朱莉人在龚天正身后,却只听得耳中暴鸣响起,跟着狂风急掠,吹得她几乎立足不稳。再看龚天正,他以拐杖舞出圆状黑影,却将对方的灵劲炮击卸往四方。
两人僵持数秒后,对方灵劲渐弱,最终黑光散去,两人皆毫发无伤,但地面却被灵劲硬生生刮掉了一层。
“来而不往非礼也。”龚天正淡淡笑道。
拐杖停止舞动,龚天正轻弹杖身,这黑色拐杖立刻节节断开,龚天正手腕一动,变成“量天尺”的黑索立时扫出一片索影,纵横交错如同一个黑色风暴朝怪人罩去,却是龚天正的绝艺“千丝万缕”。
若被这片索影罩于其中,势必受龚天正的攻势影响变得缚手缚脚,最后只余败亡一途。
当时柳盈花差点杀了唐柯,龚天正含怒出手,正是以这一手绝艺打得暗香阁主胆战心寒,最后被赶出了准南市。
这怪人似识得厉害,一见索影罩来,他另一手从袍中扬起。也不知道他手持何物,只听连续几声锐响传出,交鸣如同金铁,而龚天正的索影硬是被挡得缓了一线。
黑袍男子大笑一声,趁机后移,远远离开龚天正的黑索攻击范围。
龚天正也不追击,手腕再挥,却收回黑索,再次组合成拐杖。
拐杖轻点地面,龚天正淡淡问道:“来者可是当代魔工?”
朱莉听得全身一震,她却没曾想,这手段怪异的黑袍男子原来却是当代魔工。
这时迈考克亦回到龚天正身后,一双鹰眼紧紧盯着黑袍怪人,手中暗扣飞刀,一付随时出手的格局。
只听对面那人长笑一声,伸手把长袍掀起再扔于地上,露出精赤的上身。他又缓缓解下脸上黑巾,露出一张带着异国风情的脸孔。
略看虽像汉人,可细看之下,却可发觉这男人额头远较一般人谷出,眼珠呈湛蓝色,鹰鼻厚唇,却是个混血儿。
此人年纪与龚天正相若,蓄着络腮胡子,再配合肌肉贲张的体格,形相相当豪迈。但怪异的是,他肤色偏黄,但双臂从手指起,至肩头止却是墨般漆黑,且隐泛金属光泽,一看便知此状非是天生。
“本人区傲,正是魔工。今日能够和当代匠神相遇,甚是欢喜,高兴得都差点忘记了你我之间的师门恩怨。”魔工哈哈笑道。
龚天正正色道:“如此说来,区兄是打算在此和我分出生死罗?”
“哪有如此简单,龚兄正是区某毕生难求的对手。何总你我师门,恩怨纠缠千年,又岂是简单一个生死便能解决。”区傲闻言,摆手说道。
龚天正细细打量他的双臂,奇道:“区兄这双妙手,莫非是把魔动傀儡的技术用在了自己身上?”
区傲点头,欣然道:“龚兄好眼力,想你匠神一脉诉诸外求,制万千巧器神兵。然我魔工,却往内寻,如同区某,虽只两臂,却集千兵于一体。如此兵器既为吾血肉,再无内外之分,方为上乘之道,龚兄以为如何?”
龚天正摇头笑道:“这点我不敢苟同,兵器就是兵器,非血肉所生,既为外物,又何来内外之别。我匠神制巧器万兵于外,便是明了再锋利的神兵也终是外物,只是辅助人的器物罢了。然你魔工却主次不分,须不知修心为上,修身为下的道理。”
被龚天正当面反驳,区傲却毫不在意,反而笑道:“这正是你我师门道统之别的由来,也是思怨的起源。但即便你我在此辩论个三日三夜,却也说不清孰是孰非,不若我们另寻比试之法,一较高下如何?”
“如此说来,区兄心中早有计较,不妨说来听听。”龚天正微笑说道。
“好,龚兄快人快语,十分痛快。”区傲笑容一敛,正色道:“眼下魔门正与华夏白道较劲,不若这样,你我各助一方,看到时哪一方胜出。我看龚兄是不会站在魔门一方,便由区某代劳,龚兄认为如何?”
龚天正苦笑道:“我能否说个不字。”
“你说呢?”区傲回道。
说罢,两人大笑起来。
龚天正笑罢摇头道:“华夏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区兄又何必再来插上一脚,你我之间师门恩怨,实不必把他人拖下水,区兄可否重新考虑一个方式。”
区傲双眼智光闪烁,冷言道:“龚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天下之势,又岂是你我两人所能左右得了。时来势至,若它要乱,即使没我们参与,也不见得就会拨乱反正。区某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若龚兄以为不然,那便依你所言,我们择日分出生死亦可,但那却会无趣得多,也叫区某不免要小看龚兄了。”
龚天正知道他心意难改,只得说道:“那一切便依区兄所言吧。”
“这就对了,就让我们放手好好大玩一场吧。”区傲哈哈一笑,拣起地上黑袍重新披上,遮住他那奇怪双臂,跟着说道:“今日别过,他日再见便是死敌。区某先走,龚兄保重。”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直到那雄伟的身影消失在港口,龚天正才收回了目光。
龚天正转身看向夕阳,心中暗叹。司离再加上个区傲,这华夏恐怕将会变得更加混乱了。
火球终落入了海平面,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于天际时,夜幕降临了。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三章 可蕊落擒
“您乘坐的A6587次航班已经抵达准南市机场,目前机舱外的气温为摄氏21度。此次航班已结束,祝您旅途愉快。”
轻柔甜美的广播声让安泽南在短暂的睡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机舱中打开了柔和的橙色灯光照亮着通道,以供旅客下机离开。
龚倩坐在他的身旁,正通过窗口看着外面机场。
“到了啊。”安泽南随口道。
龚倩点头说:“是啊,到了。我们回家了。”
安泽南站起来,挺直了腰板半开玩笑道:“我们快下机吧,都快饿死了,大小姐是不是该好好犒劳我们一顿。”
坐在他们身后的唐柯白兰两人一听,顿时附合。龚倩笑讥:“一帮饿鬼,走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脸上挂着笑容,可心中是否真的开心。安泽南不知道,只知道若不笑笑,他无法扫尽心中阴晦之情。
他们在昨天傍晚搭乘专机抵达了京都机场,再由龙渊专车亲自送上太华山。而便在专车后,尚安排了一辆灵车。车里,自然安置着墨白的尸体。
本来,墨白的尸身当交由长白八子带回剑斋安葬。可墨白是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经过商良海的安排,却于今早火化,再送至国家公墓中埋葬。
安泽南几人均参加了墨白的葬礼,现场气氛压抑,连阳光也没有了热度,每个人的心中都飘荡着淡淡的哀伤。
葬礼之后,安泽南又与姬夏末几人小聚,互相询问了对方近况。期间,战无极见到龚倩,两人却默然无语。以龚倩的豁达,在见到战无极时也大有有话难言之感。
安泽南看在心中,也不知道如何插手这两人间的事情,只得睁只眼闭只眼混蒙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