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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十章残舍觅尸
龚倩推门而入的时候,安泽南正把双手轻轻放入一盆清水之中。
不多时,盆中清水飘起白烟,水波轻荡,有如煮沸。
“如果你肯上星光大道表演这手,立刻便把什么刘谦都给比下去。”龚倩不客气地坐到安泽南的床上,甩掉鞋子,把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暴露在安泽南的视线内。
安泽南很吃力才把视线从那双勾魂夺魄的美腿上移开,晒笑道:“像我们这种人巴不得外界压根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哪会自找苦吃去玩什么自曝。”
龚倩的手落在小腿上,或按或摸,随着那手不断向大腿根移动,双眼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安泽南看得头大,心想这家伙平日里凶巴巴的,一旦存心诱。惑男人,却立时从母老虎变成了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龚警官,你这不会是打算se诱小弟吧。”安泽南看她那手已经快抚上胸口,连忙说道。
龚倩大方地抛了个媚眼道:“看你今天救了我一次的份上,姐姐陪你一晚又如何。”
安泽南老脸一红,立时招架不住:“小弟无福消受,您老要是累了,我这床借你便了了,恕我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却被龚倩叫住。后者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捧腹狂笑:“你这家伙明明是个雏儿,却要充当老手。你都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比女孩子更扭捏。”
安泽南没好气地坐到她旁边,本想吓吓她。龚倩却突然顺势一倒,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一吻,吓得他又闪电弹起,累得龚倩在他床上笑成了滚地葫芦。
“你心情挺不错啊,我以为你会给那两女人缠疯了。”安泽南把话题扯开,省得龚倩老看他笑话。
龚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在床上坐直了腰板:“本小姐舌战群英的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在哪呢,想找我麻烦哪是容易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洗手就洗手,还把水整沸了算怎么回事,练功吗?”
安泽南摇头道:“那哪是练功,你要知道我在博物馆里硬拼对方狂沙刀十二击。那土意之刀气霸势绝,我又拳拳硬拼,受点内伤是难免的。刚才是用冷水将体内残余的沙刀刀气导出,免得将来落了隐患。”
阳光落在安泽南的脸上,错落的光线让他的侧脸呈现如同刀削般的轮廓。龚倩看着他,想像他和神秘高手硬拼连场的情景,不由心情微荡,当下轻声对他说道:“谢谢。”
“什么?”
安泽南转头道,龚倩看他一脸没听清楚的样子,暗骂一声笨蛋,嘴上却道:“没什么。”
安泽南摸不着头脑,转念又道:“对了,刚才我和茑茑聊天,听到一些蛮有意思的东西,你有没兴趣知道。”
龚倩晒道:“我被两个疯女人缠得烦死,你倒好,去和小女生聊天解闷。怎样,问到人家手机号码了没有。”
安泽南哭笑不得,说道:“大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也在帮你的忙,茑茑是岛上原住民,我从她的嘴里知道一些关于当年岛上火灾的传闻。”
龚倩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像是在吃小女生的醋,这回安泽南说到正经事上,连忙收敛心神道:“知道还不快说。”
安泽南心里嘀咕还是你打岔,嘴上却老实交待:“茑茑说当年那场大火起得突然,时值秋季,天干物燥。加上岛上风大,火势便加剧并蔓延。但起火是岛上东北方那山半腰一幢房子,在火势没有扩大之前附近的居民尝试救火,却在火中听到一个女人很凄厉的叫声。”
“叫什么?”龚倩随口问。
耸耸肩膀,安泽南摊手说道:“好像当时风大火大的,大家都听不清楚。不过据茑茑讲,那女人像是在诅咒什么。总之后来火势扩大,大家救不了火,反而自家房舍受牵连。到后来火灭了,总共有十几房人家的房子变成了废墟。而诡异的是,在火源的那所房子里,大家找不到那女人的尸首。”
“什么意思?”龚倩想也不想说道:“就算火再大,也不可能把人烧成灰。那需要焚尸炉类似的器具,才可以把尸体彻底烧成骨灰,像开阔场地发生的大火,并不具备那种高温的条件。”
“是啊,所以这才诡异嘛。”安泽南接着她的话说道:“你想救火的时候听到女人的叫声,可火灭了却找不到女人的尸首。而那种大火中,逃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被火势蔓延的人家也被烧死了好几人呢,何况是火源中的房子。而在那之后,岛上就开始闹鬼了。”
龚倩的眼睛亮了起来:“就是那个火女?”
安泽南摇头道:“我还不能确定。据茑茑讲,后来大家重建房屋,可每到夜里那个起火的时间,就会听到女人的叫声,从窗外看还会见到火光。可当大家跑出屋子,却什么也没看到和听到。就这样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后,开始有人受不了这种折磨而离开小岛。而半年后,还住在岛上的只有寥寥数户。再后来,南椰岛被开发商相中,因为开发商给出的金额可观,再加上最后的居民也不堪折磨,便成全了南椰岛转变成现在的渡假圣地。”
“我听出来了。”龚倩点头道:“也不论那女人是否就是现在的火灵,但从传闻来看,当年这女人的死和火灾肯定有蹊跷。”
“嗯,而且茑茑说。那半山腰的残舍本来是要拆了建电波塔,但施工时半夜建筑总会无火自燃。开发商后来没辙,只能把那片旧房区封锁起来,成为南椰岛现在的禁地。”安泽南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那禁地走一趟,看有什么线索没有。此事不宜声张,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去,你就留在酒店里以安人心。”
龚倩见他说得在理,便同意留下。
安泽南拿着茑茑画的地图,走在一条阴森的山路上。
说是地图,其实就是茑茑随手画的,不要指望它的精确度有多高。但山道上的岔道及旧舍的方向皆有标明,安泽南看起来也不见得有多困难。
南椰岛的东北面密林环山,背对悬崖,本身并无可供游览的景观。再加上当年设置电波塔时频频发生异事,便干脆把这一带封锁了起来。三年下来因为没人打理,山道入口为林叶所遮,安泽南费了好大功夫才看到那“禁止进入”的牌子。
翻过铁索,走进山道,原先的酷热为阴寒所代替。安泽南打起十二分精神,这说是山道,长年没人行走却让两边山林杂草重生,山道已经变成小径。落脚处无不是腐叶枯枝,皆之野草挡道,安泽南走得很是辛苦。
从茑茑的嘴中,安泽南对以往的南椰岛有个大概的了解。
南椰岛前身是个渔岛,岛上居民多以捕鱼为生。小岛西南面临海,大多居民在那一边择地而居,方便出海捕鱼。而也有小部分人住在这东北面的山林上,这山并不高,特别的是在半山腰有天然的断层平台可供建房之用,岛上居民稍微富有些,又或不以捕渔为生的人家便定居在这山腰上。
此地面海那一方是刀削般的悬崖,风光独特,于是形成除西南面外小岛第二个住宅集群。
这片住宅区只有二十来户人家,而大火后,半山腰的这片住宅群当然已经不复存在。
安泽南步行了大半个钟头,拐过个弯后,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半山平台。从坡道看过去,平台上房舍错落,而走前看,却无一不是被烧得发黑的空架子。
尽管这些烧成黑炭般的房子被杂草野花所占据,但从它们的构架看,安泽南却辨别出了花园、草坪、主舍、车库等物。可以想像,当时这些房舍和它们的主人都曾经风光过。毫不夸张的说,这片地区应该是南椰岛曾经的富人区,可现在却残瓦断垣,如同鬼域。
安泽南往前走,感觉着这片区域比较起小岛其它地方的生机勃勃,这里便显得死气沉沉。除了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安泽南在这里感应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在山腰平台的尽头,安泽南看到了当年火灾源头的房子。
他一眼就将它认出,并不因为它和其它建筑有何不同,而是它位于一片死地之上。
其它旧舍尚有花草霸占,而安泽南眼前这栋黑漆漆的残舍,却连半根野草也找不到。在距离它十米左右的地方,杂草野花不敢越雷池半步般,皆在此处停下了“脚步”。
安泽南想起了《黄泉录》上一段文字。
死地者,土呈石灰,草木绝迹,为大凶大怨之所在。居于其上,其人不安;葬于其下,其魂不宁!
蹲下身子,捡起脚边那石灰色的石砾,安泽南知道自己不会认错。眼前这栋位于死地之上的房子,便是当年的火灾源头。而南椰岛发生的一切事情,该是由此屋而起。
他站起来,大太阳底下,仍感觉到浑身一股阴冷。安泽南凝神屏气,朝这栋黑乎乎的房子走了过去。
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第十一章监控计划
安泽南走上通往死地黑房的石阶。
背后的风大且烈,吹得他身上衣物猎猎作响。被吹得倒扬的头发迷乱了双眼,安泽南看向眼前这幢充满死气的残舍,手搭在只剩下小半边的花园木门上。
轻轻一推,木门在呻吟中往内打开。混合着焦味的风从里而外的吹至,安泽南心中轻震,暗想已经过去三年,这房子残留的怨意却不曾消散。
他似有所思往后看,这半山平台面朝大海,然而这一面却是刀削的悬崖。和西南面的海滩不一样,这里的海风剧烈且狂猛,起风时吹得人皮肤生痛。
而这平台是山体天然形成的“凹”状空间,海风吹至却不易散去,便形成旋状风,听之如同百鬼哭泣,好不骇人。以前平台住有人家,从他们花园残状看,之前这里应该种着不少树木以减弱风势,便不像此刻大白天仍然风如鬼啸。
但这凹状的山腰平台却形成一个聚气的格局,此局不仅风声水气难散,且一旦有怨气形成立化凶地,这大概也是死地形成的原因。
安泽南走过已经不见一花一草的花园,来到房子的大门前。可以想像当年火势有多少炽烈,皆因眼前这房子几乎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从门口往里看,房子里漆黑不可视物,仿佛连阳光也不愿意光顾一般。海风从正面吹至,在房子里打了转后发出“呜呜”的声音又从洞开的门窗掠出,听得安泽南头皮发炸。
他只是站在门外,却清楚感受到徘徊在房子里那经久不散的怨气有多么巨大。
怨气不同灵气,虽然两者皆是无形之物。但灵气可以被驾驱,怨气却不行。
怨气由念而发,带着怨恨的念残留在某地不去,时间一久便会进而影响该地的风水地气。简单来说,怨念就像一种毒素,它可以用极少的量,将特定地域的地气染污。而这半山平台特殊的地理空间,为怨气的生成提供了有利的环境。
而现在,大量的怨气徘徊在安泽南眼前这幢房子中。怨气没有思想,但它们会无孔不入入侵领域内的一切生灵。先是精神、再到肉体,最后则是灵魂。所以安泽南立在门口,不敢轻易进入房内沾染了怨气。
他缓缓放出灵气,在身体的表面形成一层灵障。确保身体完全包裹在灵障中后,安泽南才踏进房子里。
这一脚才迈进去,他差点掉头就跑。
他这生人才刚进入房子,怨气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从四面八方卷来。瞬间,安泽南脑海中魔相丛生,耳中传来鬼啸之声,有如千鬼索命。他暗咬舌尖,借疼痛让自己脑袋为之一醒。
安泽南深深吸气,收敛心神,体内灵能运转不休,不断增强护体的灵障。他以身体为坚城,将四周翻滚的怨气皆拒于体外。至此,魔相鬼声方全数尽消,他眼所见,却是破落昏暗的房中正厅。
尽管挡下了怨气的第一波攻击,但安泽南感觉得到怨气正不断侵蚀着他护体的灵障,所以他不能在房间里停留太久,务必要在灵障消失前把整栋房子巡视一遍。
楼房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起居室和客房,三楼则是书房及一个露天平台。安泽南很快把房子踩了个透,除了沾了一身灰外却毫无所获。
当年火势猛烈,那火中呼喊诅骂的女人该无半分生还的可能。而灭火后却不见其尸首,于是造就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诸多传闻。尸首不见不可能是被火烧成了灰,那必须高温和密封的条件才办得到。
既然无法生还,又不可能被烧成了灰,那女人尸体在火中失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人在事后抢在尸体被发现前运走,或作出特殊的布置。
而根据犯人杀死蒋洪二人的手段来看,安泽南首先怀疑灾灵的尸体被人用感知遮蔽类的结界隐藏在残舍中。
加上这地方已成死地,又汇聚了大量怨气,正是藏尸养灵的好地方。
但他上上下下跑了遍,却感觉不到丝毫结界的存在,更别说找到那失踪的尸体。眼看灵障要消耗殆尽,安泽南决定先退出房子。来到大厅门口时,安泽南却看到房子花园外有人影闪现。他停下脚步,伏到窗边,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打量。
花园外,厨师老陈的身影映入安泽南眼中。他大感意外,随后联想到老陈脸上戴的面具,突然明白老陈可能也是岛上居民。他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而那面具之下,会否是半张被烧伤的脸。
老陈不知道在说什么,安泽南只看到他嘴唇张合,但离得远他可听不清楚。安泽南自己也是心急如焚,灵障已经被怨气侵蚀到剩下薄薄一层,他又不能当着老陈的面破屋而出。皆因看老陈这模样,分明知道当年火灾之事,可在蒋洪二人死后,龚倩盘问岛上工作人员关于火灾一事时,他却推说自己全然不知。
这两相矛盾的事实让安泽南不得不怀疑这个木纳的厨师,所以他不希望在老陈面前出现,以免打草惊蛇。
还好老陈像是准备离开,他张臂大叫了一声,然后缓缓掉头而行。
刚好海风在这时加剧,把他的叫声送进安泽南耳中。
那是一个人名。
洛兰!
安泽南寻思这莫非是灾灵的名字,而叫起来,洛兰确实是个女子的名字,不过稍偏西化而已。
看老陈消失在视线里,安泽南如释重负,人连忙往门口闪移。要冲出门口时,安泽南却立定,脸上神色数变后,又倒退而回。他在厅中转了一圈,以铁拳轰断四根支撑大楼结构的染柱后才飘然而出。
背后残舍轰然倒下,安泽南几乎跪坐在地上。他本身灵气被怨气消耗了十之七八,刚才又一鼓作气震断四根染柱,现在体内空空荡荡好不难受。但残舍倒塌,虽然半山平台的聚气格局无法改变,但长年吹指的海风势必将徘徊在房内的怨气缓缓带走。
再有一年,此地怨气应当全消,也不会让邪道中人加以利用。
休息片刻,只觉灵气恢复了一二成后,安泽南循远路返回。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一脚踏进酒店,他便听到酒吧里人声鼎沸,像是在争执些什么。
“我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想捉住凶手,你们就必须配合我!”
龚倩那不容反驳的声音从酒吧里传出来,安泽南快步走进,看到她站在酒吧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叉着腰气势十足对底下一大帮人说道。
安泽南挤到旁边,把一脸苦笑的Kan拉过来问道:“这唱哪出?”
原来龚倩为了查案,打算把众人分成几组,每组共用一个房间。房间里再设监控摄像头,这样如果凶手在大家当中的话,如果有所行动便会在监控摄像中无所遁形。这个方法虽然不高明,却有几分可行。但大家觉得这侵犯了隐私,所以都有拒绝的心理。
而其中,又是赵雪丽和叶琳闹得最凶。这两个女人现在几乎视龚倩为仇敌似的,以近乎无理的方式拒绝龚倩的每个决定。
“事实上我觉得这样也不好,谁愿意连睡觉也被人监视着。”Kan如此说道,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泽南淡淡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话说回来,如果自己问心无愧,也不怕被人监视。不是吗?”
Kan笑了笑,不再坚持。那一边,叶琳拿出明星架子,叉着腰对龚倩说:“你说凶手就在我们当中,我们又怎么知道凶手会不会是你这个警察。你要监视我们,那你自己呢?”
不信任感让其余的人跟着起哄,龚倩环顾四周正好看到了安泽南。后者朝她点了点头,她跟着说道:“这个简单,晚上我和助手就留在大堂守夜。大堂里有监控摄像,这样我们不就互相监督了。”
龚倩这么以身作则,其它人再有意见也不好再提出来。于是龚倩开始分配房间,而安泽南则协助Kan在指定的房间安装摄像头。当这一切忙完已是夜幕降临,安泽南才有时间向龚倩“汇报”了下午在废屋所见。
“也就是说,老陈在向我们隐瞒些什么。”龚倩咬牙切齿道:“这家伙接受我盘问的时候还推脱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去把他捉起来审问,当让他知道本小姐的手段。”
安泽南看她要向老陈兴师问罪,连忙拉住她道:“先别打草惊蛇。”
龚倩立刻坐回去,从善如流道:“那好吧,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安泽南哭笑不得,这家伙明明已经有了主意,偏要做出一付冲动的模样,害他在旁边瞎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