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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天眼在此,便会发现,此时安泽南的形象正是他所预见,那个将会毁灭世界的怪物!
而此时,安泽南的心灵则承受着雷貘庞大记忆的冲刷。
那些源于妖魔悠久的记忆如同长江大河般不断冲击着安泽南的心灵,他如同溺水的人儿,在记忆的大河中沉浮。安泽南知道,若他被河水淹没,那么自己将丧失理智,陷入上次九凤魔化时那种无法自制的状态。
然而雷貘寿元无比悠久,无论安泽南如何挣扎,却在这条大河中越陷越深。
大道无为,不着于意!
突然,安泽南记起了那晋入大道之境时的感觉。天地本自然,一切唯人自扰。
他心中升起明悟,立时不再挣扎,顺其自然般任由自己往记忆的河流中陷了下去。同时,安泽南开放自己的心灵,去感受、去翻阅雷貘的记忆。他的灵觉不再停留于某一物上,也不执着于是否能够保持神智,只觉一切浑浑噩噩,仿佛回到了母体之中。
记忆的大河便是母体的羊水,而他则是等待着重生的胎儿。
在这一刻,他和雷貘之间再无分彼此,两个个体,成功地融合成一个意识!
山峰之上,只见强光炸开,跟着极电漫射,打在无数个司离的分身之上。司离分身应电而散,由两式虚实不分叠加的八十一个分身瞬间被击碎大半。光芒中,只见安泽南不断在分身之间旋转,他身上的角刃、光刺皆化成利器,把剩下的分身亦绞成了飞灰。
直到……
当—
如同钟鸣般的声音再起,却是安泽南狂转的光旋击打在其中一名司离身上。而这名司离却不似其它分身般被绞碎,却有蒙蒙金光挡下了安泽南的攻击。
至此,安泽南始停了下来。
而峰台之上,便只剩下他与司离两人。
鼓掌声响起,司离由衷赞道:“泽南果然好心思,司某这三藏佛钵虽有护体之能,却同时亦是这虚实不分中唯一的破绽。只要能够瞬间攻击我的全部分身,而其中有金光护体者便是司某本人,没想到这个破绽终是给泽南找出。不过,泽南如今这个模样,可还是安泽南么?”
安泽南缓缓抬起头,双眼中大作的红光渐渐退去,露出他原来那清澈平和的双瞳。
打量着自己和雷貘化印后的形态,安泽南淡淡说道:“我当然是安泽南,同时……。”
脑海中掠过一个古老的名字,安泽南把它轻轻叫出。
“同时,也是……。妖雷神!”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四十章 无尽海现
就是这样了。
司离心中涌起狂喜,但一掠而没。在他的感知中,安泽南全身充满着爆炸性的雷能,那如同一团旋转不休的雷云,其间蕴含着无有穷尽的大能。若单以灵能的强弱论,此时的安泽南已经凌驾在他之上,达到了神魔才有层次。
可司离不忧反喜,嘴上更提示道:“泽南如此变化,已经全面越越司某。可惜的是,司某有佛钵护体,恐怕泽南无法在魔封匣全开前打败本人。”
“为何不能,只要把那佛钵打碎了不就可以?”安泽南淡淡说道。
突然,他消失了。
司离脸色终变,在安泽南消失的瞬间,他再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这本是不可能的事,自安泽南出现时,他便牢牢锁定对方的心神。可就在这一刻,在司离的感知中,安泽南似乎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般,所有存在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可他知道,安泽南并非真个消失,只是他瞬间逸出了自己感应的范围之内罢了。
这还是司离首闪无法锁定对手的心神,如此经验从所未有,倒让司离觉得新鲜无比。
安泽南骤失又现,再出现时,他一拳朝司离轰来。同时,司离发现他这付妖雷神的身体上,后背及膝间六根光刺不见了。
而安泽南的拳头中,有一点光亮起。
拳头硬撼在司离的护体佛光之上,但见金光不断震动,其强烈的程度似乎随时会崩溃一般。
然而佛光虽震不碎,司离的嘴角逸出了笑容。
可这笑容方展,司离突然瞳孔收缩。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肩,再缓缓看向安泽南,最后落在他轰击佛光的拳头之上。
那拳头上,有一根如同尖锥般的光刺刺出。光刺刺穿了佛光屏障,同时刺穿了司离的左肩。
光刺一刺又收,缩回安泽南拳头处时只余一小截。看着它,安泽南淡淡说道:“由六千万伏特凝聚的雷光极牙,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它刺不穿的,包括三藏佛钵的佛光屏障,还有司老的身体……。”
说话的同时,那仿佛永远不会崩溃的金光突然应声而碎。同时粉碎的,还有那绕着司离旋转的佛钵。
在佛钵粉碎的瞬间,某种灵波突然窜入安泽南的思感中,接着,一付付画面在安泽南的眼中展开。
安泽南双眼大张,呆在原地。
而被击伤的司离却仰天大笑起来,他笑得东歪西倒,又泪流满面,哪有半分魔主的风范。
“泽南啊,你终是上了司某的当。你这雷光极牙虽然锋利,却不该刺穿这层佛光屏障。佛光既失,三藏佛钵也跟着粉碎,可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佛钵,而是安敬宗刻意隐瞒的界印!能够打开无尽怨海的界印啊!”司离大笑,张臂砍啸,全然不理那左肩被极牙刺穿的血洞中不断流出的鲜血。
变天了……
随着佛钵粉碎,一股奇异的波动直掠上高空。接着,云团中隐现红光。
雨渐渐停下,然而无名峰周遭的生灵却感受到莫名的压力。仿佛大难将至般,山上鼠虫之物纷纷自藏身的地穴中涌出,再吱叫着飞逃而去。大规模的虫蚁活动,让山脚下众人无不称奇。
而如白亦雪、战无极等有数的高手,却敏锐地感应到,就在无名峰的上空,有令人抓狂的恐怕灵动出现。那非是一人一物所能发出的灵动,而是属于某个世界集合巨量生灵所发出的未威性灵动。
那些灵动的味道不属于人间,同时,他们脑海中皆掠过一个世界的名字。
无尽怨海!
嗡!
高空传来巨响鸣动,那被红光映成赤红色的云团开始旋转起来。云团越旋越快,生出强大吸力,把下方的空气不断往云团的中心狂吸猛吮。渐渐形成的红色云涡里开始出现各种狂躁的灵,在下一瞬间,云涡猛然展开。从其中,露出一个直径长达数公里的巨圆。
圆形的红光里,一只只奇异的兽头探出,它们仿佛异世界的生灵刚来到人间,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接着,它们蜂涌而出,发出阵阵尖啸厉吼,在云涡的周围盘旋飞绕。
天眼所预见的未来,终于在此刻成为了现实!
准南市。
“凿齿,獍,你们怎么了?”
唐柯好奇地看着两只妖兽,无论凿齿还是獍,它们皆仰天狂吼,似乎在回应着某物。而唐柯并不知道,在这一刻,整个人间的妖兽都活跃起来,它们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都和凿齿它们一般发出巨吼。
在妖兽的感知中,有无比亲切的波动从遥远之处传来。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告诉它们,妖兽们的老祖先回来了。
“那些是什么东西?”
无名峰下,所有人无不看着从恐怖的巨大云涡中不断掠出的奇形异兽发出各种疑问。
商良海拳头握紧,龙渊之中除了他,也就十席高手知道那些奇兽的真正身份。
早在安泽南把《黄泉录》出现十六字谒告知龙渊时,便同时告之无尽怨海中有什么东西。那些东西就是飞旋在云涡上空的异兽,它们全都是……妖魔!
怎么办?商良海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
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除了,安泽南。
在佛钵粉碎,无尽怨海开启的时候。安泽南却一动不动,因为在他眼前,有人正对他细细叮咛。
这人,却是玄灵院初建时,安阀的家主……安敬宗。
“我安氏的后裔啊,当你看到这段我用秘术封印在界印中的片断时,说明因为你的鲁莽和无知,无尽怨海业已开启。”
画面中,安敬宗以燃烧的长安城为背景,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安泽南说道。
“事到如今,你只有仔细听我说,才有一丝补救的希望。”
“这个世界,除了由人间、冥庭及神境构成三界之外,却还有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被称为无尽怨海,无尽怨海中生灵是各种可怕的妖魔,我们的祖先不知从何处得来一物,其上带有怨海的印记,以之能够开启及关闭怨海。此物,我们安氏称之为界印。”
“界印及怨海的操纵之法由安氏世代相传,敬宗无能,却不得不把此物和怨海操纵之术尽皆毁去。只因为,贞观十三年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安敬宗的身影渐渐消失,然后,安泽南看到了一付熟悉的场景。
长安城中,玄武门外。烈焰雄雄,尸横遍野。
就在一座尸山之上,他身披明光铠,手持乌金枪,状若天神般抵挡着如狼兵士。
这是安泽南之前做过的异梦,而这付场景,便是那梦境没发生异变前的画面。
安敬宗的声音再度响起。
“武德九年,太宗皇帝以王府精兵伏杀太子建成、三弟元吉于玄武门外,史称‘玄武门之后‘。尔后,高祖退位,世民登基,开创大唐盛世,改号贞观。”
“然世民三弟元吉,英雄盖世,本欲助其兄建成成立大业,不想被二哥世民所杀,心生怨恨。终于贞观十三年间,破开阴阳两界的屏障,化魔而来。同时随元吉来到人间的,还有从各大地狱招揽而来的冥兵邪将。”
随着安敬宗的声音,画面再变。
安泽南眼中,长安城外魔军涌至,和人类的军队激战于平原之上。镜头突然拉近,却见魔军里,他雄姿依旧,只是脸上泛着浓浓死气,嘴角更挂着邪笑。
他倒提三丈乌金枪,骑胯下幽冥鬼马冲入阵中。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枪下竟无三合之敌。
“太宗皇帝有感魔军强盛,勇不能敌。故大招天下能人异士,成立玄灵院以对抗元吉魔军。而我安氏便为玄灵院之首,然元吉骁勇善战,合我四大家主之能亦无法将他击败。情非得以,敬宗只有祭出界印,开启怨海,把元吉及其属下魔军皆封印于无尽怨海之中。”
大战的画面不断模糊,又深化成另一个场景。
长安城门大开,太宗皇帝和一众朝臣亲自把一骑着白马的僧人送至城外。
画面再变,一处山头上,安敬宗将一个佛钵交给了这个僧人。僧人慎而重之地将之收起,骑着白马渐行远去。
“元吉虽封,可敬宗怕后人无意开启怨海,从而让元吉归来。于是敬宗只能尽毁操控怨海的秘术书籍,更把界印打造成佛钵,送给当日欲往印度天竺取经的僧人三藏,托他将之带离中土,永世不归。但以防万一,敬宗以秘术将这一片断封印在界印之中,若有后人见之,必是怨海出现之时。”
“若真如此,便只剩下一个方法可以关闭怨海。我的后人,你要仔细听好,这个方法便是……”
山峰之上,司离看着头顶上打开的无尽怨海,脸上尽是喜悦之情。
突然,他心有所感,朝安泽南看去。却见自刚才便呆立不动的安泽南,脸上却浮现一个奇怪的笑容。
“原来那十六字谒根本说的是两回事,一是五煞现世,二是怨海开启。可笑我自作聪明,把两件联想成一件事,以为阻止得了五煞现世便可不让怨海出现,却不想这无尽怨海竟是我亲手打开。”安泽南自嘲道。
司离笑道:“我虽不知你那什么十六字谒,只知道打开怨海的方法已经为安敬宗所毁。但却知道若界印被毁,便会强行打开怨海。又见泽南你拼命阻止五煞现世,我便知道可利用这些东西来诱泽南全力出手。皆因为只有安氏后人以化印的力量,方能够催毁界印。”
“我真好奇,司老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安泽南笑道,似看不见头顶上从无尽怨海飞出来的妖魔越来越多似的。
“我自然不知道那么多,可泽南别忘了,我宗天魔殿自春秋战国时便已经创立,经历了数千年的岁月,自然也知道一些不为人和的秘辛。司某不才,今日成就,不过是建立在先人的心血之上罢了。”司离淡淡说道。
安泽南笑意更浓,说道:“但司老可能不知,除了界印外,却还有一法可以关闭怨海!”
司离突然一征,便在这分神的刹那。安泽南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并紧紧抓住司离的手脚,同时大喝:“九凤,出来!”
巨大术阵在脚下生成,妖魔巨凤跨空而来,托着安泽南两人飞上高空,竟朝着无尽怨海而起。
安泽南脑海中掠过龚倩的身影,只得在心中黯然说道:抱歉了,小倩。我……。估计回不来了。
同时,人在准南市的龚倩突然心中一痛,像是将要失去至亲般的恐慌迅速在心中蔓延。她奔向阳台,看向云丘的方向,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落下。
除了以界印辅以秘术可以关闭怨海之外,安氏后人还可以利用源自怨海的妖魔之能把怨海关闭。然而这个方法有个条件,那必须是安氏后人位于怨海之中方能发动。换言之,当怨海关闭,安氏后人也无法回归人间。
这便是,安敬宗告诉安泽南的方法!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尾声
九凤双翼狂扇,载着安泽南和司离同往高空无尽怨海的出口处飞去。
安泽南之所以带上司离,是怕自己关闭怨海之后,司离在人间无人能敌,亦是一个祸害。于是趁司离分神的瞬间,他将之牢牢制住,并由九凤同带往怨海。
可奇怪的是,司离竟然不反抗?
当头顶上怨海的出口越来越近,司离突然开口说道:“打开无尽怨海,让人间大乱,以此来消耗华夏白道的力量,而为我圣门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这便是我们圣门的百年大计。整个计划的设计部分由我师厉天行负责,至于执行,自然是司某代劳。可泽南你并不知道,开启怨海虽是圣门大计,但司某,更想的却是进入怨海。所以就算没有泽南‘送’我这么一程,司某也会自寻办法进入怨海的。”
安泽南闻言,失声道:“你想进入怨海?为什么?”
“天道!”司离淡淡答道:“想司某入魔入道时,便有机会进窥无上天道。泽南可知,司某当时只要再迈进一步,便能够进入到那个境界。可司某犹豫了,本来迈出一小步的我,却又退了回来。因为我不敢相信,这个过程竟然来得如此容易。然而就是这瞬间的犹豫,天道的大门却永远关上,尔后我无论如何努力,却终不得其法。”
看着那几乎遍布整个苍穹的红光世界,司离继道:“那段时间,司某差点又由道入魔。所幸,司某突然记起厉师临终前的计划。在此之前,司某一直醉心武学,而把厉师的计划淡忘。却不想在进窥天道无门后,却突然想起。于是司某有个大胆的设想,那便是进入怨海。当时人间尚未泽南你这一号人物存在,你却不知司某有多寂寞。没有可堪匹敌的对手,司某境界停滞不前。可即使现在有了你,实话说,能够做到现在这种地步,泽南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这还不够,泽南如今的力量有部分来自于妖魔。可本身的力量经验并未达到和司某同一个层次,对司某而言亦是无用。若多给泽南十年时间,恐怕将会是另一个局面。然而,司某已经等不及了。只要进入怨海,其中有的是强横的存在,司某便可凭借与它们性命相搏时,从中得到再窥天道的机会!”
至此,安泽南始知司离要进入怨海的原因。
红光大作,却是怨海到了。无数奇形异兽从九凤身边掠过,九凤身上的妖魔气息让它们以为是自己的同类,而没多加阻拦。而妖魔便这么带着安泽南和司离,朝着怨海飞了进去。
仿佛经过一层水幕般,安泽南浑身有种清凉之感。眼前一花,再复清晰视物时,他发现已经来到一片红色的空间中。
无名峰上,当安泽南和司离两人进入无尽怨海。五个魔封匣又再次关闭,怨海和人间分属不同空间,司离进入怨海,人间便再无他的气息。魔封匣内司离的印记自动消失,五煞发出不甘的叫声,却难逃再次被封印的厄运。
无尽怨海。
在这片空间的尽头处有奇光闪烁,那才是怨海世界的真正入口,而眼下安泽南所在的空间,却是连接着怨海和人间的通道。在这条通道中,不断有妖魔自怨海中飞出,然后从通道进入人间。
怨海的通道中,安泽南不用九凤帮助也能够悬浮于半空,仿佛置身于外太空般,非常奇妙。
他低头看,脚下正是人间的大地。这片安泽南所热爱的大地,他不能让妖魔把人间变成炼狱。
于是,安泽南周身散发着蓝色电光,那是妖雷神的灵动全面开发的征兆。
下一刻,妖雷神的角刃以及六根光刺化成八道灵索,如同要捆绑住整个天地般,朝着怨海出口的边缘激射而去。这就是安敬宗嘴中所说的方法,降了用界印辅助秘术外,便只能在怨海之中,以妖魔之能为索,强行关闭怨海。
八道蓝光灵索以安泽南为中心连接着怨海出口,但这还不够,于是安泽南喝道:“九凤,助我!”
九凤长嘶,朝安泽南扑去,如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