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艺走前一步,微微笑道:“龙渊中使枪的高手不多,年轻如你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老夫眼光不差,你应该是瞬狱枪战家之后,名无极可对?”
战无极昂然点头。
“战家枪法气势无匹,长枪一展,号称瞬间地狱,可想枪势之烈如何惊天动地。若有功力与战兄相若者,或者能够自我三人掌中逃逸。可惜瞬狱枪最重气势,所以战兄徒余战死一途,可惜可惜。”罗艺淡淡说道,他并非多话之人。却知道战无极的瞬狱枪枪势最烈,若他起了拼死之意,尽避能够把这龙渊如同新星般崛起的高手毁在此地,但他三人却需付出惨烈的代价,甚至人有得给战无极陪葬。
所以罗艺才会“苦口婆心”,为的是在战无极心头形成必死的阴影,以瓦解他的斗志战意。
果然,战无极一听之下,脸色稍变,狂风般的气势也为之一滞。
严鸿立生感应,这凶人大喝一声抢先出手。身形晃了两晃已经抢到战无极身前,背后的长刀不知何时跳到了半空,严鸿手一捞,长刀已到了手中,再全力劈下。
异亦忽起。
战无极本来已经消退的气势,突然如同涨潮般狂猛涌向严鸿。
长枪忽然消失在严鸿眼中,再出现时,枪尖一点寒意紧紧锁住严鸿眉心。
三魔顿时变色,罗艺没想到竟然被战无极摆了一道。他假装心神动摇,引得严鸿出手。却不料战无极是暗中积聚气势功力,此刻却能使出这一往无前的枪势。
“生亦何欢,死又何苦。若能换尔等一命,无极一死又有何惧!“
战无极的嘴角逸出无比动人的微笑,即使场中杀气四溢,亦不能掩盖其笑容一分。
那笑容如此洒脱,带着放下一切的味道,这其中,当然包括战无极自己的生命。
罗艺和沈如意同时动容,要知道战无极正处于生命最浓烈的阶段。但他说放就放,实是带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味道。
连生命也可以放弃的他,换来的临死反扑必定十分骇人,两人不由为严鸿的小命担心起来。
第五卷谁动了我的棺材第二十二章 龙骨尸棺
准南市,夜幕已临。从落地窗往外看,城市这座钢铁森林点缀着各式霓虹灯。安泽南从上往下看,公路两边的灯光形成一道道光带,穿插在城市之中,渐没入地平线的黑暗中。
天空的云朵被灯光映出斑驳的色块,以夜空为画布,泼染出一副抽象的画卷。
迷离,而神秘。
就像夏尔广场的事件一般,如果不是下午南志平亲口说出,安泽南绝对不会知道其中实情竟复杂离奇至此。
夏尔广场所在区域,竟然是南陵墓谷世代守护之地。只因此地竟然是世间四个鬼门之一,在古时又是战场,因而此地怨气极重。同时亦吸引各种邪灵异类来聚,皆因它们在本能上感应到鬼门的存在。若得以进入鬼门重新轮回,获得新生。
南附墓谷一派脱胎于战国时鬼谷子一脉,无论相术或风水学天下皆无出其左右者。
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墓谷传人发现此地之秘,后以墓谷秘器龙骨尸棺埋于地下,起到以邪镇邪之用。
龙骨尸棺为上古造物,来历和安家所持《黄泉录》一样神秘莫测。龙为瑞兽,阳属。但骨为阴物,因而龙骨阴阳共济。以骨为棺,其中自成世界,比之普通金棺更起到困邪的作用。
尸棺共八具,其时发现此地之秘的墓谷传人遍寻天下,找得八具生前皆是极恶之人的尸首入棺。
尸体被镇于龙骨棺中,恶人灵魂无法投胎,又因生前为恶而转成厉鬼。
墓谷传人利用这八具龙棺中所困之恶鬼,再辅以奇阵,以之镇住此地邪气不露,又让鬼门不开,始保得此地安宁。
但以邪制邪之法终有违天和,再说困人魂魄不予轮回,则是恶举。
施以此法的墓谷传人最后不得善终,其后几代弟子皆蒙大难。其后,墓谷中人终寻得原因所在,并找到解决之道。
每隔百年,墓谷中人会秘密起尸,将镇压百年的恶鬼以秘法超渡。再寻新尸入棺,达到生死平衡的目的。
而此举,才让其时已经日渐凋零的南陵墓谷保得薪火以继。
这数百年来虽偶有意外,但总能安然渡过。而古时人烟远比现时稀少,龙骨尸棺在地下平静地渡过了几百个年头。然而到了现代,经济突飞猛进,人口不断增长下,土地亦被大量征用。
直到十年前,这龙棺大阵终于出现严重的状况。
其时准南市向市郊拓展,当时这里住的多是农户,又有其它外乡人因为住不起城市的房子,便在此地和农户结庐而居。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住宅群,外乡人和本地人互相通婚,等到政府要征用这片土地的时候,此地已经形成名为“百家巷”的居民片区。
二期规划的香舍大道便座落在当年的百家巷,而夏尔广场正好是在镇压鬼门的龙骨棺之上。
当时开发计划由建筑商承包,龙骨尸棺在夏尔广场打地基的时候被挖掘出来。等到南志平这当代墓谷传人发觉的时候,没有了龙骨棺的镇压,此地的怨气邪力已经散发,透土而出。
南志平自然想要把八棺重新埋进去,本来以他无双相术,同佐以风水学说,要说服开发商把八棺重新入地并不困难。但南志平没想到的是,当时开发商老板见这八棺造型奇特,龙棺所用之材料特别,他将其当成了古董,竟在南志平赶到前卖了个精光,并因此小发一笔横财。
龙棺中邪气非同小可,触者大灾。这开发商老板后来自然不得善终,但龙棺已失,老板又死掉了,南志平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回失去的八棺。
而其时夏尔广场的地基已经打好,正进入正式建设阶段。但那时百家巷有一批原居民和政府及开发方没有达成协议,因此力拒建设工程的进行。再加上大地邪气外泄,引来恶鬼邪灵,让夏尔广场的初建工程异常不顺利。
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工程师正是匡卫忠,而南志平最终秘密接触了他。
在苦寻龙棺无望的事实面前,南志平只能铤而走险。他让人赶制了八具金属棺椁,其上又铭刻阴文,同样具有镇邪妙用。他的用意自然是通过匡卫忠,把这镇邪八棺重新埋入广场地基下。
然而金棺易得,恶人难寻。
这一时间,却是让他去哪找八个极恶之人的尸首。正当南志平束手无策时,却发现抗议广场建设的原居民中,有两户人家面现死气。
原来这刘姓、张姓两户人家的房子正是建在邪地的中心位置上。当广场兴建,他们的房子虽被拆除,但终究有贴身之物遗留其间。而龙棺被起出后,邪气外泄,通过贴身物侵入他们体内。南志平最擅观人,一看之下便知道这两户人家共八口绝对活不过当月。
而若邪气没有被镇压,则会有更多的人与这两户人家一般因邪气侵体而亡。
南志平身为墓谷传人,绝对不允许此类情况出现。故而他心生一计,在这两户人家共八口在邪气发作当晚现身,并故意告诉他们是自己下毒,目的是毒死他们以瓦解原住民的反抗意愿。此举自然让这八人,上至大人、小至孩童无不恨南志平甚至开发商入骨。
怀恨而死的八人,虽没有极恶之人的恶气,却生出强大怨力。南志平立刻以其尸入棺,通过匡卫忠的安排以特定的布局将八棺入殓,才将当时隐有爆发迹象的大地邪力又镇压了回去。
然而金棺不是龙棺,即使上刻阴文,但南志平知道时间一久,那八棺中怀恨而死的恶灵将会破土而出。到时失去恶灵制邪,将会重演今日之事。于是南志平告知匡卫忠此法只能保广场十年平安。
所幸的是,这十年给了南志平一段缓冲的时间。这段时间中,南志平发动所有人力物力,满世界找寻龙骨棺的所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八棺被他找到了七具,而最后一具也会在今晚送到。
八棺齐聚之后,南志平将会起出旧棺,将那八口人家以龙棺入葬,才能再保此地数十年的安宁。
而在起棺之时最为凶险,失去金棺禁锢,棺中恶灵尽出。而南志平又是它们的仇人,恐怕恶灵一出,便将南志平噬骨吞血。所以南志平请安泽南从旁协助,务必保护他直到龙棺重新葬回原穴为止。
这事关系重大,不仅事关周围市民的安危,更涉及神秘莫测的鬼门关。安泽南自然一口答应,而本来就为解决夏尔广场异常灵波活动而来的姬夏末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像龚倩、阿杰这样的普通人则被安泽南拒绝留下,甚至有妖兽保护的唐柯,安泽南也要求他如果事态严重的时候要以逃命为先。
当南志平走后,姬夏末又告诉安泽南昨夜疑有魔门中人活动的身影。恐怕魔门明日也会来凑一把热闹,这种形势让安泽南感觉事态严重。仅他和姬夏末两人恐怕不能保得南志平在恶灵及魔门的双重干扰下顺利行事,可现在要让家族调来高手助阵,时间上却已经来不及。
还好姬夏末之前已经将此事报上龙渊,龙渊方面已经有高手前来援手,现在姬夏末正去接应那来援的外助。
准南市机场里,姬夏末坐在侯机室中。平静的心灵若有所感,她抬头往出机口看去,一道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只有你一人?”姬夏末意外道:“龙王该不会只派你庞天涯来吧,无极呢?”
从出机口走出来的年轻人正是四大世家庞家的后起之秀庞天涯。他脸容清秀,星眸朱唇,双手白皙纤长,其俊美的外形连安泽南也有所不如。
听同僚话中大有不满之意,庞天涯苦笑道:“无极被龙王调往云南,一时抽身来不了。不过,天涯的箭或许比不上无极兄的枪,但应不会比安氏的拳逊色吧。夏末请带路吧,我已经忍不住想见见那安氏后人,是否和你说的一样精彩。”
“人家不仅拳头硬,还有妖魔相助。你庞家箭法号称追星赶月,但比起人家恐怕还稍逊一筹。而且现在我们有求于人家,庞天涯你给我听着,别给我闹出什么乱子来。”姬夏末没好气道,没有人比她或战无极更了解眼前这年轻人。
庞天涯其温文尔雅的外表欺骗了太多人,这小子外柔内刚,其好战的性格连战天涯也甘拜下风。
想起战无极,姬夏末不禁有些遗憾之感。若有他的瞬狱枪在,加上自己和庞天涯,胜算将大增。而现在,则是未知之数。
姬夏末却不知道,此刻远在云南的战无极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第五卷谁动了我的棺材第二十三章 生死轮回
战无极右手将长枪拉到身后,再以精妙手法自左腰眼斜斜一枪刺出。枪势如激电,直取严鸿眉心。
他一枪刺出,心中涌起与长枪血肉相连的动人感觉。只觉得整个世界除了他和手中战枪外,便没有其它事物存在。
在此生死时刻,战无极终达到瞬狱枪法中舍枪之外无它物的极境。
这无定击乃是瞬狱枪中的起手式,长枪自有而无,再由无到有,让对手在长枪刺出前根本无法测度其枪势落点,自然落于下风。
无定击虽只是起手枪式,可只是纯练这由无至有的手法,战无极便苦练了三年。
如今使出,方显出千锤百炼的苦功。
落在严鸿眼中,战无枪这一枪不仅集精气神于一体,且无中生有的枪势如同天马行空,让他毫无痕迹可寻。他知道手中长刀如去势不变,战无极终将死于他的刀下。可他严鸿亦会被战无极手中长枪破颅而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杀人者,便须有被杀的觉悟。
显然严鸿的觉悟不够,他怎肯为了眼前这年轻高手以命博命。
凶人大喝,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抽退,同时手中长刀如同繁花盛开般,以密集且细腻的手法在战无极的长枪上连劈十八击。
严鸿终是武道名宿,眼光自是不低。他每刀皆劈在战无极长枪的枪尖上,重重刀劲不断抵消长枪的去势。
全力防御之下,即使这一枪惊天动地,战无极却也再刺不下去。但一个照面便能逼得像严鸿这样的高手转攻为守,说出去战无极的身价立时水涨船高。
“可惜,严兄若肯拼命,无极现在恐怕已经倒下。”
战无极的话气得严鸿想吐血,偏他说的又是实情,严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甘苦自知。
枪势忽变,战无极枪法由无定击转为暴雨式。只见枪影激荡,如狂风暴雨般将严鸿身影罩于其中。
至此,瞬狱枪的威能尽展。此式名暴雨,顾名思义便如同盛夏大雨,枪影纵横,枪尖激起点点气旋,如同雨点般无孔不入地朝严鸿招呼。
战无极以无定击争回的主动之势,在这时使用得淋漓尽致,以严鸿之能,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苦守门户。
严鸿咬紧牙关,长刀化作一面刀墙,不断磕飞战无极的长枪。他知道这种狂攻无法持久,暴雨再烈也有停歇的时候。而只要战无极枪势一弱,便是他全面反攻的时候。
战无极自然也清楚这事,他突然哈哈一笔,漫天枪影消失个一干二净,底下却飞起一脚踢出蓬泥石朝严鸿击去,同时说道:“严兄小心跨下。”
枪影忽消,严鸿身前压力聚失,他正疑心战无极又甩什么花招。耳中传来战无极声音,严鸿下意识向脚下看,只见一道黑影袭来。他怕是什么厉害暗器,长刀刮出个光弧斩中黑影,却见沙石纷飞,哪是什么厉害暗器。
严鸿立时心中喊糟,战无极已经长笑一声,战枪迎面刺来。
长枪来到严鸿面门前晃了晃,竟幻出另一道枪影,教人无法分出虚实。严鸿心志早分,真假难辩。只能咬牙赌上一把,长刀往左边枪影磕去,击中处却空无一物,顿时魂飞魄散。
“严兄上当了。”
战无极长笑声中,严鸿飞跌抛后,撞上树干上才又弹起。但他右肩血流如注,却是被战无枪一枪刺伤。然而皮肉伤尚是其次,要命的是战无极枪气侵体,现在他右半身酸麻涨痛,片刻间无法再次动手。
“不想以瞬狱枪这种专讲气势的枪法中,却也有如此虚实难辩的妙招,战兄果然了得。”罗艺淡淡说道。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严鸿这一仗实在败得冤枉。
平心而论,严鸿功力比眼前这年青高手要高出一截。但战无极却机变百出,先利用气势的回落骗严鸿抢先出刀,战无极则以无定击取得上风。接着以暴雨式狂攻,让严鸿苦守无攻,心驰神散。最终严鸿始看不清虚实枪影,败在战无极枪下。
罗艺也是了得,战无极枪败严鸿,但消耗了不少灵力。可他也不趁机出手,颇有大将之风。
战无极自然知道罗艺如此大方,无非是吃定自己无法生离此地。但他乐于敌人让自己回气调息,听罗艺说罢,他淡淡笑道:“这虚实击是小弟闲时所创,纯属自娱自乐,却不是瞬狱枪任何一式枪法。”
罗艺一听,心中不由动容。
所谓旁观者清,方才战无极那虚实无定的一枪,固然因枪速极快生出残影惑敌。更精彩的是,那两枪之上同样附着战意气势,否则只是速度快哪能够瞒过严鸿这一级高手的感官。
如果这手枪法为瞬狱枪中的一式也就罢了,若是战无极自创,这年青高手的天份才情之高便足够让罗艺刮目相看。要知无论何种武功,无不是前人经验不断积累及修正,能够在此基础上再自创武学,即使只是一招一式亦属难得。
罗艺眼中精芒暴射,像战无极这样的白道高手,其潜力大得无法估计。若不趁今晚有利的形势将其毁掉,它日必成为魔门最大的障碍之一。
如战无极知道得罗艺这种魔头如此评价,当足以自傲。
罗艺缓步朝战无极走去,来到两者相距十二步时忽然停下。战无极瞳孔不由扩张,心中惊骇莫名。
十二步的距离正是他枪势的极限,罗艺刚好在这个距离停下,显示出他高明的眼力。
“鄙人的灭魂散手一出,便是有死无生的格局。为免战兄抱憾而去,就请战兄先行出枪吧。”罗艺作了个“请”的手势。
战无极深吸一口气,虽然被罗艺小瞧,但此刻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罗艺大方地让自己先出手,如果不是有扳回上风的把握,这罗艺便是自大的狂人。
自信与自大,只差一线。
枪影忽现,千重枪浪将战无极的身影掩去,罗艺的眼中徒余漫天寒芒。
“若战兄技止于此,那不若引颈自吻罢了。“罗艺叹息道,人却撞进枪影之中。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枪影消失,两人站于原地,似是方才并未兽动手过。
所不同时,罗艺气定神闲,反观战无极却胸膛起伏不定。
战无极心中暗惊,这罗艺手底之硬,严鸿拍马也追不上。方才罗艺硬撞进他的暴雨式中,每每出掌,皆准确无误地拍中枪身。罗艺其深厚掌刀沿枪袭来,战无极不得不会出灵力去化解,这一来二去,暴雨式根本再展不开。
同样是收招,但和对决严鸿不同。前者战无极是主动收枪,后者则是被动,两者间相差有如天地之别。
又恢复了对峙的姿态,罗艺负手而立,战无极却长枪前指,方能保持两者间气势的均衡。
战无极心中暗想,若无奇招,恐怕无法胜过眼前这魔头。
他忽然转身,拖枪便走。
罗艺摇头,表情甚是无奈。手下却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