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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曹氏让贴身丫鬟走出几步把风,才对儿子道:“你当你娘是傻子么!你是我生的,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光儿,讲古这东西,偶尔听听好,听得入迷那就是玩物丧志!快回去吧,要让你爹知道,怕又要去杀王庆了。”
许朝光也怕被许栋发现真把东门庆给杀了,不得已道:“好吧。”
曹氏略一沉吟,忽又问:“最近王庆在讲什么故事,说得你这般入迷?你说的那什么陆什么龙,认贼作父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庆他最近是讲岳元帅大破金寇的古!”许朝光道:“这两天说到忠臣之后陆文龙认贼作父,连伤了岳元帅几员大将,唉,都不知道接下来岳元帅会怎么收伏他!可别就这样让金兵得逞了吧!”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又陷进故事里去了,忙道:“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他就要走,却被曹氏扯住了道:“陆文龙怎么认贼作父?你倒也给我说说是个什么故事?”
许朝光失笑道:“怎么娘你也有兴趣么?哈哈,我就说,这段古本来就好听!可惜爹他太固执了,他要是肯听上一段,保管也入迷!”说着便要将岳飞的故事从头给他娘说一遍,没说两句曹氏已经道:“别扯这些,讲讲陆文龙认贼作父这段。”
许朝光哦了一声,道:“这个王庆他没说,只是露了点口风,说他原本是宋人,我猜这里面多半有机关。”末了道:“娘你要是喜欢,回头要是有空,咱们一起偷偷去听,好不好?”
曹氏这时心里对东门庆在做什么已经有了点谱,心想:“女婿说这故事莫非是故意的?若是这样,那这个他便真不简单,做事不露山不显水,原来早在布局了!好女婿,好女婿!”便点头道:“我出去不便,你偷偷去听,然后回来和我说就好了。不过可不能让你爹知道了。”
许朝光笑道:“这个当然!我说的不好听!王庆他说的那才是绘声绘色!”
第二天许朝光不敢去找东门庆,却到码头以及各大船上转了一圈——他原本不是lang荡子弟,虽然也喜欢听古,但实是个极有才干的人,只转了一圈便处理了七八桩要事,还将被林国显引诱了的几个头目抓了出来,许栋听说后十分满意,夜间儿子回来后道:“你看看!只要你用心,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只要我们父子同心,再过十年,别说南澳,就是整个南洋也都是我们的天下!”
许朝光哦了一声,心里却记挂着那段古,再过两日,看看许栋看管得松了,便又悄悄溜到东门庆那里去,听了一段回来,曹氏将他拉到房中,问他怎么样了,许朝光叹道:“有机关!果然有机关!原来这件事,却要落在王佐身上!”
曹氏问王佐是谁,许朝光道:“王佐是岳元帅帐下一个统制!他见陆文龙难战,在营中夜膳时一边吃酒一边想:‘我自归宋以来,未有尺寸之功,怎么想一个计策出来,上可报君恩,下可分元帅之忧,博一个名儿流传青史,方遂我的心愿!’”
曹氏又问:“那他可想出来没有?”
“想出来了!”王庆道:“原来王佐读过《春秋》、《列国》,因想起有个‘要离断臂刺庆忌’的古事,就想:‘我何不也学要离断了臂,潜进金营去?倘能近得兀术,拼了性命刺死他,岂不是一件大功劳?’他说做便做,竟然真连吃了十几杯酒,叫军士收了酒席,卸了甲,腰间拔出剑来,硬生生把自己的右臂砍了下来!”
曹氏啊了一声,道:“他真这么狠心!”
“是啊!”许朝光道:“当时旁边的军士看了,都惊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王佐却吩咐他们不要声张与别人知道,自己将断下的臂,扯下一副旧战袍包好,藏在袖中,来到岳元帅后营求见,说了原委,岳元帅原本不许,说自有良策可破金兵,要王佐速回本营,命医官医治。王佐却道:‘元帅何出此言?王佐臂已砍断,就留本营,也是个废人,有何用处?若元帅不容我去,情愿自刎在元帅面前,以表心迹。’岳元帅无法,只好答应,王佐连夜出了宋营,便往金营来了。”
曹氏听得悠然神往道:“岳元帅的忠良我也听说过,不过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曲折,这个王庆也真是博学。”又问:“后来怎么样了?”
许朝光一听顿足道:“后来!后来他就不肯说了!娘你放心,明日我便去找他!”
曹氏忙道:“明日不行,别去得太频密让你爹发现了,忍两日,大后日再去吧。”
许朝光无奈,但也知道他娘说的有理,果真又忍了两日,晚间回来见曹氏,气冲冲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曹氏大奇,问道:“怎么?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许朝光大叫道:“还不是陆文龙!”
曹氏忙问:“陆文龙?他怎么了?”
“他……他……”许朝光咬牙切齿道:“他白白lang费了王佐的一番心血!”
——————感冒ing……
第七十三章 姐夫之二
曹氏听儿子说陆文龙lang费了王佐的一番心血,忙问如何lang费。
许朝光对曹氏道:“那王佐斩了自己的臂膀,到了金营,那金兀术不知是计谋,果然信他,封他做个‘苦人儿’的职位,又传令各营,许他到处行走。这日王佐来到陆文龙营帐,见一个老妇人坐着,王佐见这夫人神态不像番女,有几分良家气质,就上前问了个讯,攀谈起来,那妇人听了王佐的口音,便道:‘老奶奶不象个外国人。’那妇人听了此言,触动心事,不觉悲伤起来,道:‘老妇人本是中国人。’王佐又问:‘既是中国人,怎么流落到此?’又攀起籍贯来,两人原来是同乡。”
曹氏这时也听得呆了,道:“事情竟有这般巧!”
“是啊!”许朝光继续道:“两人说了一会话,彼此熟了,那老妇人便对王佐道:‘既然是同乡,说与你知道谅不妨事,只是不可泄漏!这陆殿下是吃我奶大的,他三岁方离中原。原是潞安州陆登老爷的公子,被狼主抢到此间,所以老身在此番邦一十三年了。’”
曹氏啊了一声道:“原来也是个流落贼窟的良家子弟!”
许朝光心道:“娘怎么说‘也’?之前的故事里还有流落贼窟的人么?”一时也没细想,便继续道:“又过了几日,王佐随陆文龙回营,陆文龙邀他吃饭,又道:‘你们中原人最多故事,讲几个给我听听。’”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娘,这陆文龙倒也有趣,想想年纪性子多半和我差不多,也喜欢听古。”
曹氏这时已确定这件事东门庆是有心而发,点头道:“是啊,你确实和他很像。”又道:“继续说,那王佐给他讲了什么古?”
许朝光叹道:“王佐讲的,却都是好古!他先道一个‘越鸟归南’,说当年吴、越交兵,那越王将一个西施美女进与吴王。这西施带一只鹦鹉,教得诗词歌赋,件件皆能,如人一般。原是要引诱那吴王贪yin好色,荒废国政,以便取吴王的天下。那西施到了吴国,甚是宠爱。谁知那鹦鹉竟不肯说话。”
曹氏奇道:“这是为什么?”
“娘你让我慢慢说。”许朝光道:“后来吴王害了伍子胥,越王兴兵伐吴,无人抵抗,吴王身丧紫阳山。那西施仍旧归于越国,这鹦鹉便又讲起话来。所以这故事就叫做‘越鸟归南’,说那禽鸟尚念本国家乡。王佐给陆文龙说这段古,那是要提醒他,做一个人,不能连一只鸟都不如。”
曹氏道:“是啊,人要是忘了本国家乡,就是连鸟都不如,那陆文龙却怎么说?”
许朝光道:“这时他还没悟呢!所以说这故事不好。”
曹氏道:“那可怎么办?”
许朝光道:“王佐见他这样,便又讲了一个‘骅骝向北’的古。这古讲的却是宋朝第三代君王,太祖高皇帝之弟太宗之子真宗皇帝在位之时,朝中出了一个奸臣,名字叫做王钦若。其时有那杨家将俱是一门忠义之人,故此王钦若每每要害他,便哄骗真宗出猎打围,在驾前谎奏:‘中国坐骑俱是平常劣马,惟有辽邦梁王坐的一匹宝驹,唤名为日月骕骦马,这方是名马。只消主公传一道旨意下来,命杨元帅前去要,便可得此宝马。’”
曹氏讶异道:“这可怎么要得来?这不是害人么?”
“是害人,不过杨家将也真有本事!”许朝光道:“那杨令公守在边关上,他手下有一员勇将名叫孟良。这孟良本是杀人放火为生的主儿,被杨元帅收伏在麾下。那孟良能说六国三川的番话,就扮做外国人,竟往辽邦,也亏他多计,竟把那匹马骗回本国。”
曹氏赞道:“好本事!好本事!”见许朝光满心都是这个故事,心中又赞道:“好女婿!好女婿!”又问:“那真宗皇帝得了这匹马,可就遂了心愿?”
“没有。”许朝光叹道:“那匹骕骦马送至京都,皇帝一看,果然好马。只是一件,那马向北而嘶,一些草料也不肯吃,饿了七日,竟自死了。这就是‘骅骝向北’的古了。”
曹氏怔了半晌,垂泪道:“宁死不屈,好马!好马!说了两个故事了,那陆文龙可悟了没有?”
“还没有哩!”许朝光道:“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
“是啊。”曹氏道:“那王佐是怎么告诉这陆文龙他的身世的?”
许朝光道:“那是又过了几日后的事情。这时王佐已经给陆文龙心里打了个底,这天陆文龙又要王佐给他讲古,王佐便道:‘今日有绝好的一段古,须把这些小番都叫出去,只殿下一个人听。’陆文龙便把人都遣尽了,王佐见小番尽皆出去,便取出一幅画图来呈上道:‘殿下请先看了,然后再讲。’文龙接来一看,见是一幅画图,那图上一人有些认得,好象他父王。又见一座大堂上,死着一个将军,一个妇人。又有一个小孩子,在那妇人身边啼哭。又见画着许多番兵。”
曹氏道:“这画的是陆文龙的身世了。”
“对,不过这时候陆文龙还不知道。”许朝光道:“当时陆文龙问:‘苦人儿,这是什么故事?某家不明白,你来讲与某家听。’王佐道:‘殿下略略闪过一旁,待我指着画图好讲。这个所在,乃是中原潞安州。这个死的老爷,官居节度使,姓陆名登,乃是个忠臣。这死的妇人,乃是曹氏夫人。这个是公子,名叫陆文龙。’呵呵,娘,陆文龙他娘也姓曹呢。”
曹氏叹道:“王佐是在给陆文龙讲他的身世了,可这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
“嗯。”许朝光道:“当时陆文龙也奇怪,因问:‘怎么这孩子也叫陆文龙啊?’王佐道:‘殿下你且听着,因这昌平王兀术兵抢潞安州,这陆文龙的父亲尽忠,夫人尽节。兀术见公子陆文龙幼小,命ru母抱好,带往他邦,认为己子,今已十三年了。他不与父母报仇,反叫仇人为父,此事岂不让人痛心!’那陆文龙一听叫道:‘苦人儿!你明明在说我!’王佐道:‘不是说你,难道还是说我不成?我断了臂膀皆是为你!你若不肯信我的话,可进去问奶妈便知道。’言未了,只见那奶妈哭哭啼啼走将出来,道:‘我已听得多时,将军之言,句句是真!老爷、夫人死的好苦啊!’说罢,便放声大哭起来。”
忽听哇的一声,却是曹氏放声大哭起来,身子摇晃,几乎摔倒,许朝光大惊,忙扶住他娘躺下,道:“娘!你……你没事吧?”
曹氏摇了摇手,哽咽道:“娘没事,娘没事……告诉娘,那陆文龙可信了没有?”
许朝光见他娘反应如此之大,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道:“那陆文龙信了却是信了。”
曹氏问:“那他怎么做?”
许朝光一听这话,愤愤不平道:“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就将人气坏了!王庆个蒲母!把古说到这里忽然说这是个太监古,下面没有了!”
曹氏啊了一声道:“这……这可怎么办?你再去问问他,怎么也让他把这古讲全了,要不然揪心揪肺,让人怎么好!那陆文龙信了之后,到底怎么做?”
“我问过他了!”许朝光道:“可他说,书里没写!”
曹氏哦了一声,恹恹不乐,转身朝内,不再说话,竟然就此病了。许朝光倒是个孝子,见他娘这样大是惶恐,数日里不离左右地伺候着,曹氏药也不肯吃,只是在儿子一人时喃喃道:“那陆文龙后来可怎么样了?”
许朝光看得心疼,因愁生急,由急转怒,忽想:“都怪那王庆!也不把古讲完,这才把娘累成这样!”掣了一把刀,直奔东门庆这里来,恰好东门庆正在和曹固安攀谈,许朝光也不管他舅舅在,左手就叉住了东门庆,将他的头按在桌子上,右手提刀抵住他的脖子!吓得曹固安大惊道:“阿光!你做什么!”
东门庆也忙道:“少寨主!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许朝光喝道:“那陆文龙后来到底怎么做了?”
东门庆苦笑道:“少寨主,我都说了,下面没有了。书里没写。”
许朝光怒道:“没写?没写你也给我编一个出来!若今天没个下文,我就要你脖子以下也没个下文!”
东门庆不得已,叹道:“这……好吧。我想,那陆文龙多半就会把王佐给杀了。”
许朝光一怔,随即怒火更甚,喝道:“你胡说八道!”
东门庆反问:“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许朝光道:“那陆文龙是忠良之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罢了,既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然是反出金营,戴罪立功!杀假父为亲生父亲报仇!哪有反而把告诉自己身世的王佐杀掉的道理?所以你是胡说八道!”
东门庆笑道:“少寨主,你这可就说的差了!你说的道理,是故事里的道理。现实之中,多半不是这样。就好比一个人听说故事里有人拾金不昧,坐怀不乱,那都会佩服一下,赞叹两声的,但要是事情落到他自己头上,捡到金银哪有不兜起来的?美女坐怀,乱了再说!所以故事里的道理和现实的情况,常常不同。再说到这陆文龙的古,有道是:‘生父不如养父大!’那陆文龙是被贼人养大的,虽是认贼作父,但不认也认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要他反出金营,那如何舍得?再说在金营里他有富有贵,养尊处优,要反出金营杀了他养父却是危险重重。所以我料他到时候必是以‘亲生父不如养父大’的理由来保自己的富贵和性命!”
许朝光听了不由得黯然,放开了东门庆,也不管他舅舅叫他,自顾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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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姐夫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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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光从东门庆处回来,一路闷闷不乐,到了他娘跟前,曹氏见他回来问他去哪里了,许朝光说去王庆那里了,曹氏便问那段古有下文没有,许朝光犹豫许久,吞吞吐吐道:“王庆说,陆文龙知道真相后,就把王佐给杀了……”
曹氏一听,惨叫一声,从床上直跌下来,吓得许朝光赶紧把他娘扶起来,连道:“娘!你别担心!王庆这厮讲古,从来都是峰回路转,只要他下面还有文章,就一定是我们想不到的好文章!事情一定会转好,不会是悲剧的!”
曹氏却摇头道:“王佐人都死了,还怎么不悲剧?”
“也许……”许朝光道:“唉,总之他一定有办法,你睡好,我这就把他抓来!”说着果然去抓了东门庆来,刚好这日许栋外出,所以许朝光在寨里横行无忌,没人敢问一句,只道是东门庆得罪了少寨主,许朝光将东门庆抓到曹氏床前,拿刀抵住他的背心道:“快!给我娘说个好结局!要欢喜的!”
东门庆无奈,只好道:“其实陆文龙杀那王佐,是和王佐商量出来的计策,他拿了王佐的头取得了金兀术的信任,就近杀了金兀术,反出了金营,因此宋军大胜,岳元帅直捣黄龙,天下尽归赵氏。”
许朝光大喜,对曹氏道:“娘!你看,我说了这后面是好结局的。”
曹氏却摇头道:“什么好结局,这个结局里破绽太多,那金兀术既把陆文龙当儿子,陆文龙又何必再杀王佐来取得信任?再说宋军无功而返、岳元帅屈死风波亭,这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连我这般妇道人家也知道。”
许朝光见他娘病情没有好转,又将刀抵住东门庆紧了几分喝道:“再说一个没破绽的!”
“你逼他有什么用!”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