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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换到左手。虽然外面天气很热,可我浑身发冷,不停地颤抖着。
赤练蛇的毒液(3)
'日'不知火京介
本庄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我在他的宿舍跟他讲了今天“踢场子”的故事。
虽然在我的房间里也贴着海报,但是,本庄房间里的海报几乎把整面墙都盖住了,而且贴得一点规律都没有。在广末凉子画报的旁边,是阿诺得?施瓦辛格双手握拳朝上的造型,再旁边又是机动战士康达姆?哈罗库特,屋内没贴画报的地方只有窗户和天花板以及颜色柔和的矮桌和座钟。我觉得,生活在这样房间里的人,精神能保持不错乱真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可能是由于我说的不精彩吧,我兴奋的心情并没有感染本庄。
他像刚做了一万个俯卧撑一样,满脸疲倦地躺在床上。在他旁边放着那个黑色面具。
“就算来了一千个手持武器的家伙闹事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事情,但是他说出了这种话还是有点令我心里不悦。
“检察院和国税局的人来了。”本庄叹了一口气,“我真担心会不会发生那种事。”
“发生什么事了?”
要是警察来了,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连检察院和国税局的人都来了,会有什么事情呢?来了这么多记者,一定和这事有关。
“收受贿赂、偷税漏税。”本庄脱口道,“看样子还要去他家里呢。”
“你说的是佐佐木先生吗?可是,为什么要到我们这里来呢?”
我知道他是一个政治家,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会干出那种事来。但是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对此我已经麻痹了,并没有感到惊奇。
可是,为什么要来我们摔跤队呢?
“逃税说的是我们摔跤队吗?”
“不是,是会长所得税漏报,受贿的那部分。”
“那跟我们摔跤队没关系吧。”
“这你就错了,他将我们的摔跤队作为渠道。”
“那鹫田和信州知道这回事吗?”
“最近才知道,是我发现的。”
“是最近吗?”
“今年夏天,我不是有段时间很忙吗?”
我倒不认为他是很繁忙,虽然他一个人在深夜练习,可是白天的时候,却在安装了空调的房间里享福。
最初,本庄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在大型体育馆举行比赛,要是在像东京大剧场等大型场所举行大规模比赛的话,纯利润是在小型场所举行比赛的四、五十倍,而且还可以减少每年比赛的场次,选手也可以得到更好的调整。虽然这样,但是现在的新大阪职业摔跤队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县立体育馆和市立体育馆之间转战,规模最大的时候也就有观众一万几千人,和能容纳五万人以上的大体育场相比,这种规模算是很小的。
“这说明我们摔跤队很重视观众。”
有关这件事情,我曾经问过信州一次。
在那种大型的体育馆里,后面的观众看到的选手就想豆粒一样大小,也有一些体育馆安装了巨大的投影机将比赛投影在上面,这样一来就失去现场观看的价值了。每年的比赛场次虽然减小了,那就变成只在大都市中心举行的比赛,外地的观众只能在电视里看了。信州最后告诉我,我们的摔跤队非常重视现场的观众以及外地的观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想,与其说是因为这个原因,倒不如说是为了减小风险。”
利用大型体育馆举办比赛的话,就不是将主办权卖给筹备者,而是要自主筹备比赛,虽然一旦成功,可以获利极多,但是,如果观众不足的话,也会导致很大的损失。
“但是在外地的比赛,不是都是由我们自己主办的吗?只有宣传事务委托给当地的公司。”
“那这有什么不自然吗?”
“通常情况下,在外地举办的比赛,一般都是以每场四、五百万日元的价格将主办权卖给筹备者,利润是一定的,所以不会出现赤字。”
但是,据说新大阪职业摔跤队所有的外地比赛都是由自己主办的。
“如若是新兴独立团体的话,那也不奇怪,因为前来观看的观众很难预测。要不筹办者不想买他们的主办权,有的话,价钱也会压得很低。但是我们的摔跤队,无论在那里,都有人抢着主办,因为大体利润都很高。”
“那我们为什么不出售呢?”
“当然是因为自己主办利润更高啦。”
“那你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能有更高的利润当然不是坏事,可是,事实上采取这一形式是从会长当选议员以来的事,这多少有点联系。”
本庄依次翻着会计账簿,想找点什么东西出来。
首先他注意到的是田川建设。田川建设是以大阪为地盘在全国开展业务的中坚建设公司,同时也是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广告赞助商。田川建设每次都要预定十个贵宾座位,贵宾座位的票价是二万日元,每逢有重要赛事时,更是高达二万五千日元至三万日元,所有这些都是赛季开幕之前预约的,新大阪职业摔跤队先把金额合计好,将入场券和邀请书一并寄出。田川建设收到票和邀请书之后,将钱汇入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账户。
“这个过程是没有问题的。”本庄说道。
“从收款时间来说是作为预收款来处理的,而到了比赛那天收到的钱则是作为营业额。〃
以前我曾就读于商业高中,也懂一点会记原理。
“从实现原则来说,这当然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公司从一开始就将这计为营业额,到最后结算的时候,只是将未到比赛的日期收的钱转为预收金。”
这是个简便的方法,最后结果也一样,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原来是这样。可是,只有十个座位,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但是一年之间有将近两百场比赛,两万日元乘以十个座位再乘以两百场比赛,就成了四千万日元了。”
“四千万?在职业摔跤队上能花费这么多交际费吗?”
“据有价证券报告书显示,田川建设一年的销售额是三千八百亿日元,交际费总计七亿日元,因此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看上去似乎连对有价证券报告书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明白了。可是,要是这样一来的话,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可疑。田川建设将票送给喜欢观看职业摔跤的客户。”
“是这样的,虽然不如棒球那么受欢迎,但是在各地有十来个主顾喜欢看摔跤,这也不足为奇。四千万如果一次性拿出,确实很引人注目,不过都是分散在每个赛季上,而且对这样一个大公司来说确实也算不上是一个特别大的数目。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在写发票时,会不会以各个支店的名义呢?”
“是在赛场附近的吗?”
“是这么回事。能去赛场看比赛的必定是那个地区的客户,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你要说的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引人注目吗?”
“是的。我想,之所以不在大型场地举行比赛,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在大型场地举行的比赛,如果一个公司,一次性购入四、五百个座位的话,确实很引人关注。但是,如果分散到四十,或者是五十个小规模的场地的话,每次购入十个,那是不会引人注目的。
企业购买摔跤比赛的门票没有任何问题呀。
“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应收款项的一半左右会在赛季开始前被取消。”
“竟然有这种事?”
“对我们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就算一半也有二千万日元,对于我们摔跤队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大的顾客。到时对方往往就说,本来就是多买了一些,用不了了,剩了几张下来,就给他退票了。而且虽说是邻近的时候,但也是赛季开赛一周之前。”
“那销售这些票的时间也是充足的。”
“对,问题在退钱的方法上,如果是转账的话就没什么了。”
“难道是现金吗?”
“正是现金。会长收到票后,将现金返还给他们。”
“也就是说,佐佐木将田川返回的那一部分票,以顾客的身份无偿得到了,然后将这些票送回公司,将返回的钱款装入自己的口袋。”
本庄点了点头。
“事实上,刚开始收到钱的时候,就应该开出收据。这样的话,退票时就可以向对方索要正确金额的收据,但是由于当时是转账付款,就省略了这一程序。对方也有我们的邀请信件和转账收据,具备支付的所有证据。因此当票退回来的时候,我们公司会取消这笔现金的帐务处理。就是说,相当于在赛场窗口出售的票,没有入帐。这样一来就没有任何证据了。”
“原来如此,对于田川建设来说,手头上就有支付了四千万日元的确凿证据了。如果直接用现金去贿赂的话,不可能从佐佐木手上获得二千万日元的收据。通过我们的公司,他们将这些都变成了正当的费用。”
“正是这么回事,虽然纳入了交际费成为了正规的费用,但是对于如此大规模的公司来说,因为不是损失的资金,不能免税,但也不会因为用途不明而被征税。”
听起来非常困难,令我十分费解。
“对方不用暗中支付交际费,可以把它计入预算,而且也不会留下有力的证据。”
要是这样解释的话我就明白了。
“而且,这并不是只有田川建设一家公司,另外还有二十多个公司也是这么干的。而且有些公司还不止订十个座位,因此,会长的收受贿额,保守一点估计,一年至少有四、五亿日元。估计在担任议员的九年期间里,就算最初几年很少,至今为止,已经收受了累计不下三十亿日元。”
“还没有确切的数字吗?”
“后来国税局和检察院都公布了,在识破诡计的时候我就向社长和专务董事汇报过了,之后我就没管这事了。”
这便是本庄发现这件事的经过。
退还现金的时候,虽然可以拿到现成的票,当时并没有交易的凭证,当联络对方公司的经理,希望可以通过转账交易,可是对方公司的经理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电话转到了直接负责这事的营业科或者是总务手里。在那儿得到的回答是:“已经全部发给了顾客,我们公司并没有退票。”,有些甚至会清楚地说:“请询问你们公司的议员。”
“那鹫田和信州没怎么样吗?”
“当然很生气了,还和会长大吵了一次。难道你没看出来,从夏天以来,两人对会长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了。”
我确实感到了这一点,佐佐木最后一次入场便是明证。记得当时信州说了句:“别太自私自利。”这句话就没把佐佐木放在眼里。
“佐佐木是怎么向他们两人解释的呢?”
“会长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儿,还说,‘贵宾席有一半的票都是我卖出去的。’这样死不认错,他如果叫票贩子卖的话或许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那样的话,量太少票贩子不一定会答应,而且会长到手的钱也会减少。”
如果我没听到这话,该有多好啊。刚才在比武场感觉到的那种灵魂沸腾的感觉已经完全没了,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抛进了冰箱的冷藏库里。
“那么对国税局和检察院要介入这事,他事先就知道了吗?”
“嗯,像会长这样的议员,总能在什么地方得到情报吧。”
“那他会不会是自杀的呢?”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一次想起了武田在葬礼前一天说的话。
“他肯定是自杀。没死的话就好了,佐佐木这混蛋自己选择了死。”
“总会明白的。”
或许是自己知道了那件事,于是佐佐木在擂台上面自杀了。而且,他们对于佐佐木的死并不觉得很痛苦的原因,也是在于事先知道了他的渎职事件吧。
那么,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佐佐木说:“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呀。实际上,今天是我引退的日子。”
“总之,你可要好好看我的比赛哦,要不然你会后悔的,这可是最后一场了。”
他所说的话和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吻合了,丝毫没有半点的矛盾。是自杀吗?他真的是自杀吗?
我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要死的话,就去死呗,为什么偏便要对我说出了那样的话之后才自杀呢?
“你觉得怎么样?我认为,从他的性格上来看,与选择自杀相比,他更有可能选择进监狱吧。”本庄说道。
我又想生气了。但是,还是这个结果好一点吧。不论是自杀,还是怎样,我不希望见到佐佐木被逮捕的样子。
“难道你认为是他杀的吗?”
刚才我也产生过这个念头,于是这样问道。
“是的,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自杀呢?”
这家伙有喜欢断言的毛病。
“他杀?那是怎么干的?又是谁知道猫爪裁纸刀是佐佐木的东西,还在上面涂了毒液,放到佐佐木身上的呢?就算是这样,他怎么又会知道佐佐木会用那个刺自己的额头呢?难道是期望偶然能够刺上吗,或者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整个摔跤队安排的表演呢?”
还有“冷不防的角度”、“咖啡”,我不明白的暗语。
本庄既然是事务员,他一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有关我们摔跤队的情况,那一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我已不想再去多想了,说了声晚安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天花板还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丹下还在努力着,想到这里,一种孤单的感觉油然而生,稍稍忘了刚才那丝不快的心情。
是啊,无论怎么说这和摔跤队是没有关系的,我可是一个职业摔跤运动员,应该想着如何才能变得更加强大,马上就要初次登台了。
如果是初次登场的话,一般都是先和自己的前辈较量较量,丹下经常出场第一回合,说不准能在初次登台赛上和他相遇,想着这些,我心里一阵喜悦。要是我的对手是丹下的话,那本庄的对手又会是谁呢?是毛利他们吗?
但是本庄又是一个怎样的家伙呢?老是热衷搞事务性工作,这家伙真的是为成为职业摔跤手而来到新大阪职业摔跤队的吗?
害群之马,不经意之间这个词浮上了我的脑海。
赤练蛇的毒液(4)
'日'不知火京介
当表示比赛开始的钟响起的时候,我从擂台蓝角冲了出去,和从擂台红角冲出的丹下在擂台中部死死地扭打在了一块。
终于迎来了初次的登台比赛。刚上擂台时,由于灯光十分耀眼,我眼睛眯得很小,现在我已经对此完全没有感觉了。在我的头脑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这个丹下击倒。尤其是在靠近擂台的座席上还有我的家人,他们是信州请来的。甚至也听不见父亲、
母亲以及妹妹高涨的呐喊助威声。
在入场前的休息室里,魔鬼军曹东海对我说道:“以向强手求教的心态,大胆地与他较量。”这是对我更加仔细的提醒吗?我顿时气馁了。我明白,这种话就像“前辈摔跤手是不会使出看家本领的”、“垫场戏的比赛,好招数是不会使出来的”一样,是对我这个“弱者”的安慰。虽然刚走出高中校门,可是这种常识我还是具备的,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诸如“今天就应该是以你的失败而告终”、“随便应付五分钟,然后就用压躯干的方式决胜”之类指示。但是魔鬼军曹并没有说这些话,于是我的疑惑也就消除了,我怀着必胜的信念登上了擂台。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推向了护绳,眼前的丹下看起来更像一辆推土机,我的头脑里闪现过一缕软弱的念头,正在这时突然一股冲击向我袭来,使我脸上发烫,我被打了一巴掌。那一刻开始,我渐渐听见了赛场上的喧闹声。
全场沸腾了,我隐约听到了母亲和妹妹悲惨的叫声。我在大阪武道馆一万几千名观众面前被对手打了脸。
“你这家伙,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吐出了一句在练武场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话。
“好啊,快把那家伙打倒!”
“对方是个蠢货。”
整个赛场上不断响起奚落声和呐喊助威声。
我十分愤怒,全身轻飘飘的。
丹下丝毫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对着观众摆出了一个双手握拳朝上的健身造型。
我发出了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呐喊,用肩膀撞向丹下的侧腹,丹下飞了起来,摔倒在地。我骑在了倒在地上的丹下身上,握紧拳头准备揍他的脸。丧失理智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