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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的手垂了下去:“其实你是感觉不到疼痛吧?”
正在整理衣袖的水纹全身一抖,这微小的反应落在了二王爷的眼里,证实了他的猜想。他指了指水纹的手:“都说十指连心,最为敏感,可我刚刚刺破了你的指尖,你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水纹一怔,偷眼看去,果然食指的指尖上,有一抹不明显的红色。
她仓皇的后退了一步,作势要逃。
“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二王爷点点脚,“一个根本感觉不到痛楚的人,自然敢用手去抓火里的东西,当然……”他站起身,靠近了水纹两步,在水纹反应过来之前,摸上了她的脸,“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才会下得了狠心将自己毁容。水纹,你到底有冷血,连女子最为之骄傲的面容,都能全数毁去?”
水纹一把打掉了二王爷的手,后退一步,依然是不带感情的面容,一样是没有感情的语调:“二王爷,再见。”
亓元宏的军队,节节胜利。对于五王爷集合起来的根本没有经历过特殊训练的队伍来说,实力实在是悬殊。
有了亓元宏全面进攻的命令,那一帮帮还在自鸣得意的人,开始了哭爹喊娘的日子。
趁着亓元宏的兵力被牵制的时刻,九蓝和水纹商议好,决定在某个夜晚动手。而水纹现在的任务,是尽快联系上萧祈白,然后将他带走。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却半途中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本卷快要结束,下一卷就是最后一卷了,所以临时决定,明天加更一次~
早上9点为第一次,下午五点半是第二次~
你该怎么狡辩
头七。
赵茴儿死去的第三天,宜祭祀,沐浴,结网,移柩,入殓。
专门负责宫中婚葬嫁娶的官员算好了日子之后,将赵茴儿要下葬的事项上报给了亓元宏。
亓元宏批准,并同时秘密授意了一道命令下去,将赵茴儿的坟地移到了一块不错的地方。
因为死的不明不白,再加上生前有了污点,因此不能按照正规的王妃规格安葬。亓元宏这样做,已经给了她莫大的面子。
萧祈白却难过的一夜都辗转反侧。一个自己亲密的人就这么突然一下的香消玉殒,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而另一方面,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水纹的话:“公子,今晚我会来找你,如果计划顺利……”
计划顺利,他就可以走了。
哈哈哈哈,他就终于可以TMD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是亓元宏压在他身上的重量却又让他不得不担忧,如果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还有赵茴儿……她的尸骨,难道真的要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滚过去一点。”萧祈白一脚揣在了亓元宏的腿上,听着亓元宏的一声闷哼,他的心里解气了很多。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亓元宏占据了他的地方了,别看对方长得高高大大,睡起觉来,却像个黏着妈妈的孩子。
烦!想起自己和赵茴儿的往事,历历在目,他就觉得身上的燥热让他一阵阵的不爽。
萧祈白暗自磨牙,真想再揍歪他的鼻子!
哼,这件事千错万错,亓元宏的过错是跑不了的。要不是嫁给了他,赵茴儿怎么会这么倒霉?
“害了从越,害了赵茴儿,你到底还想害我们害到什么时候?”
可惜回答的他的,只有亓元宏再一次进入平稳的呼吸声。
亓元宏当然不知道萧祈白的心思,那一晚的肌/肤/相/亲,虽然带着酒的味道,却让清醒后的两人,关系有了更加的微妙的变化。
比如说萧祈白开始处处找茬,比如说亓元宏开始更像个无赖一样天天钉在了床板上就是不愿意离开。
踢了一脚之后毫无反应的亓元宏,萧祈白看着他的睡颜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亓元宏和他睡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沉沉的踢也不容易踢醒啊。
哈,正好让他有机可趁!
可是……真的没有问题吗?萧祈白想起上一次失败的逃跑,那种惩罚……他打了一个寒战。
果然心里还是会有阴影。这一次,如果再……
不,不能再一次失败,自由的小手仿佛在不断的向他招着,让他忍不住一阵阵激动。如果再一次失败,很难说亓元宏会不会把他一刀了结。
月亮已经上到了半空。萧祈白却因为脑中的盘算而越发的清醒。他翻来翻去,就是毫无睡意。实在躺不住的他,干脆翻身坐起。
动静终于成功的惊醒了亓元宏,不知道怎么踢都踢不醒的猪,为什么自己一要悄悄离开就会自动醒来?
于是萧祈白保持着悬在半空的姿势,想偷偷爬过亓元宏身上的时候,被亓元宏抓了个正着。
“大半夜的去哪?”
“睡你的觉。”
“不行。”亓元宏也坐了起来,“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嗤——萧祈白好笑,偌大的王宫,他萧祈白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能逃出去?
做梦还差不多。
不过他的眼角瞥向窗外,还是一色的清明,哪里有半点不正常的影子?
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焦急,更多的是不安,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亓元宏要是知道了此刻还和他坐在一起的萧祈白,第二天就消失了,会怎么样呢?
是一定要找到自己好好的算上一账,还是就此罢休?
只是玩完了,腻了?
萧祈白的心轻微的一突。
“我梦到你跑了。”亓元宏突然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像小孩子一样揉着眼睛坐直了身体,“萧祈白,我梦见你跑了之后,回来……杀了我。”
“我的确这么想。”萧祈白点点头,也坐了下来,侧对着亓元宏的时候,压力减少了不少。
而这样的角度,也方便他观察窗外的情况。
安静,祥和。一切都像窗外的月光,清冷中带着柔和。
萧祈白装死无意的看着窗外,而亓元宏却两眼幽幽的看着萧祈白。
萧祈白终于有些抗不住他的眼神,摸了摸有些升温的脸,恼怒道:“看什么看!”
这样炽热的目光,总让他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那种目光熨烫着每一寸地方的感觉,他可不觉得好受。
亓元宏皱眉:“你敢对我凶?”
萧祈白不睬他,但眉眼间全是不屑。
这个口口声声要自己仇恨他的男人,却突然变化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神经病。”萧祈白满是尖刻的嘲笑,“不是你先恨我,然后又希望我恨你的么?你做了这样的梦,你应该庆幸,我的确恨到想你死。”
亓元宏还是皱眉:“可我现在不想了。”
“不想?”萧祈白一条腿伸直,一只胳膊搭在了竖起的腿上,“幼稚不幼稚,这是你想就有,不想就没有的事情么?”
“你对我……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没有!”心有点空,萧祈白来不及多想,下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我恨不得直接杀了你,然后拿你去喂狗。”
虚。
真的有那么恨吗?说是容易,可要是真的让他做呢?
这么长时间的纠葛,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他和亓元宏之间的感情,就算是彼此仇恨对方,也不能说这不算感情。
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仇恨,厌恶,和喜爱一样,都是一个人的,正常感情。
萧祈白突然对自己有些生气。看着亓元宏总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萧祈白脑子一热,撇撇嘴,突然间便趴了下来。
脸凑得很近,近的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吻上亓元宏的脸,第一次以一种进攻的姿态来面对亓元宏,萧祈白的语气有些戏弄和揶揄:“喂,不会和我上过几次床,你就爱上我了吧?”
萧祈白这种妖/媚异常的模样,实在罕见。亓元宏猛的一把推开了萧祈白,那种过于贴近的气息,让他第一次有了本不该有的局促。
可那眼前闪动的两点璀璨,却硬生生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狼狈,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
萧祈白的人一离开,亓元宏便像获救了一样大口的呼吸着救命的空气。
果然,萧祈白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剂致命的药。
亓元宏对着旁边啐了一口,像是吐掉了什么,而后又坐回了原来的姿势。
萧祈白却看着他的全部动作,嘴角处挂上了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好笑。
“萧祈白。”亓元宏下垂着眼睛,不再看他,“其实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除了……强要了你。”
哈!竟然就这么一句话就想轻易抹杀掉他的所作所为?
萧祈白心中一阵复杂。
他和亓元宏之间的恩恩怨怨,实在是一言难尽。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血债,不止一条人命。
萧祈白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回避了这样的事实太久太久,久到现在突然想起,都会一阵阵的眩晕气闷。
他的软弱不堪,连自己都为之唾弃。就算他在心底发誓再恨亓元宏,可真正的到了亓元宏的面前,却全部都变了味。
毁于一旦。
亓元宏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无论是愤怒,还是哀伤,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在亓元宏的面前,根本得不到完全的宣泄!
怎么发泄?愤怒,亓元宏会气的他恨不得直接杀了对方,却往往最后发展成了小孩子般的斗嘴。哀伤,亓元宏又一副猫哭耗子的模样,让自己想发泄都得憋回去。
亓元宏,你到底在想什么?
萧祈白,你又在想些什么!
萧祈白头疼一般的用手捂住额头,连说话都闷声闷气起来:“你耍我们,喂我毒药,你害死了我的人,你派人追杀,你忘恩负义的连我爹都不放过,你……太多了。亓元宏,你到底要怎么狡辩?”
程咬金
怎么狡辩?
亓元宏看着萧祈白,沉郁的脸上,连做出一丝表情的力气都被抽干。
是,他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而萧祈白信不信?
他心里没底。
舔舔嘴唇,亓元宏第一次感到有些后悔。他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
“咳,管你信不信?”亓元宏突然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冰冷的空气钻了进来,刚刚才有的温情也全部被吹走。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可笑的悲哀。
他竟然妄想对萧祈白辩驳,他竟然妄想一切重新来过,他竟然妄想萧祈白
从没有恨过自己,而那种恨意,还是自己一手给逼出来的。
这种感觉是什么?
依恋?就像是对着那个女人一样?
不,不一样。亓元宏有一瞬间的慌乱,兄弟之情?
不,也不是。他没有兄弟,那些和他同根生的人们,都被他赶尽杀绝。
这究竟是什么?这种突然丧失了所有勇气的感觉,是为什么?
他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告诉萧祈白,其实一切都错了。
从一开始,最初的最初就错了。
“萧祈白。”穿好了衣服,亓元宏突然转过身来,他灼灼的看着萧祈白,看的萧祈白心中有些不安,他说,“追杀你的人不是我,我骗你的原因,只是想留住你。当然,我开始是很恨你,是耍了你,但我……”
他顿在了这里,还是说不下去。
还是说不出口啊……一旦说出来,是请求他的原谅,还是看他满是嘲讽的脸?
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后果,果然很苦。
就像是萧祈白曾说过的那样,他狂妄,他自大,他喜欢俯视一切众生。
他也不过是个暴君。
话卡在了喉咙里,亓元宏突然转变了话题:“你再等一等好么?我会放你……放你回去的。”
放你回去。
一年?两年?十年?
他仓皇回顾。
这一句话的说出,艰难的就像是他当年的那把刀。
颤抖着,却最终还是捅了下去。
雅玲蒂找到萧祈白的时候,萧祈白正坐在窗边生着闷气。
天气转好,他的心情却不知道为何更加的恶劣。
亓元宏已经两个晚上都没有来了,水纹也不见踪影。而当他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时候,和亓元宏度过的每一个晚上的事情总是隐隐约约的回忆起来,像走马灯,烧的他总是失控。
那种令人心悸的跳动,在他的胸腔里不断的撞击。
偶尔出现一些恼人的画面,虽是模糊,却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呸!都是那混蛋害的!
不过那混蛋说的“放他走,再等等”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家伙真的愿意放自己离开?
萧祈白摇摇头,总觉得亓元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亓元宏越是情绪不对劲儿,这种感觉,就愈发的强烈。
一阵风过,茴香的味道散出。藏在袖子的手指尖触到的,也是一阵柔软。
想到赵茴儿的死,萧祈白明亮的眼睛就黯淡了下去,死讯的不断闪过,一起在脑中反复的翻腾,那种刚刚被压抑下去的隐痛,也开始发作。
赵茴儿,赵茴儿,那个他最爱的妹妹,死了啊!
而他……却还在这里,像个女人一样,纠结着自己的清白。像一个女儿家那般,在心中怒嗔夺走了身体的儿郎。
哼,萧祈白,你活该被骂做女人!
难过,羞愧,伤心,气愤,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
萧祈白觉得自己都要被逼疯了。
亓元宏,他究竟要搅乱自己的生活到什么时候!
赵茴儿,死了。自己现在不死不活的,像是行尸走肉。萧祈白,你究竟在磨蹭些什么!?难道一味的逃避,就自以为无力回天的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实际上过的有声有色?
等待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恩赐般的救援,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压了上去?
你是迷恋上了这种生活,你也甘愿为此堕落了么?
对着男人也能产生反应的身体,即使努力的忽视,也真实的存在着。萧祈白许久都没有过的冷静思维开始运作,却羞愧的连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
这么些时日的消磨,他虽是对亓元宏不冷不热,却连那种仇恨感与厌恶感,也被一点点的消磨了。
娇嗔?别扭?耍性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么?
呸!哪一点有情了?
萧祈白自认和一个自己讨厌甚至仇恨的人在一起,就算石头烂了,他也不会对其产生情愫的。可现在……
明摆着失策了。当他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起。
因为他听见了亓元宏说的那一句:“我没有给他喂毒。”
天!为什么当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会突然心一抽,然后百感交集?
做梦?可入耳的声音却是那么真切。该死的亓元宏喊叫起来就是死人都听得见。
难道是亓元宏的怀柔政策起了效果?
萧祈白仔细的回忆起来,发现亓元宏后来的改变,的确是自己混乱的源头。那种惺惺作态的温柔与宽容,竟然让自己恨不起来?
切,不就是为自己捂热疼痛的关节么?
不就是喜欢和我挤在一起睡觉然后感觉很暖和么?
不就是自己病了自己吐了,对方一脸嫌弃却还是耐心的收拾干净么?
不就是……他两天都没有出现了么?
你想他?想他?!
啊啊啊啊,萧祈白,你到底……
“你到底想干嘛!”他火了,竟然站起身对着空气大叫起来。
可是空气却很快的回应了他。一个女声插了进来:“萧祈白,我想来找你。”
萧祈白一愣,迅速的回头,却发现是雅玲蒂站在门口。
一样的装束,就像是那一天自己睁开眼睛那般,一阵铃响传来,叮叮咚咚。
雅玲蒂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招摇一片。
萧祈白没好气的:“你来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忘记,赵茴儿落难的那一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