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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散开,快散开!”花荣环看一番,口中大喊,空中剧烈的破空声又来。
便是几十支巨大的羽箭,也能把这阵势搅得乱作一团。众人不断左右散开。
巨大的弩箭已经飞来,依旧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但是杀伤力与之前差了不少,也有不少弩箭落了空,直插进泥土里左右摇摆,土石飞溅。
床弩不断,花荣更是左躲右藏,险险避开了几支。
又是一声尖锐的响箭划过长空,此时的响箭直接把陆地上的一人射了个对穿。
接着箭雨即至,比床弩更加可怕,精准非常,又遮天蔽日。无数在陆地上的汉子往地上栽倒。
花荣此时才反应过来,张弓搭箭连忙回击,口中又在下令:“快射,快回击。”
却是这本已经散开了的战阵,又被一轮箭雨打击,已然乱作一团。战阵若乱,军令自然难以传达。
有人到处乱跑,有人往前去张弓搭箭回击。只是这弓弩的威力差了不少。
只能少数箭矢偶尔钉在了船上,杀伤力微乎其微。
花荣拼命攒射着箭袋之中的羽箭,此时船上之人已经看得极为清晰。
甚至花荣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大喊:“老胡,快射花荣!”
便是这一句隐约听到的话语,让花荣身形一震,手臂的伤痛还历历在目,哪里不知对面也有高手。
只见花荣连忙从马上下来,躲到了马后,手中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歇,依旧不断攒射。
便是花荣刚射出两支箭矢。只觉得眼前一黑,抬眼再看,身前的马匹竟然直接往后倒地,把花荣压在了马匹之下。
再看马匹之上,一杆长枪一般的箭矢横贯而出,直插到身后不远的泥土里。花荣心中却是暗自庆幸,若是这巨箭穿透马匹射到自己身上,哪里还会有命在。
花荣连忙抽出被马匹压住的双腿,后人群之上而去,不让自己暴露在敌人视线之中。
“下船,下船!”船只已经到了浅水,已然搁浅不能再行驶。随着话语传来,水面之上慢慢出现了无数马匹与骑士,水只到马匹小腿之处。
这些铁甲竟然并不着急往岸上冲杀,而是不断倾泻着羽箭。
花荣看得水中整队的铁骑,再看乱作一团的左右,心中更急,口中大喊:“列阵,快列阵!”
郑智下得船只,看得前面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敌人,也不着急,与左右令兵说道:“先推船!”
为何要先推船,只因船只为了更加接近水边,更好登陆,船头都搁浅在了浅水泥沙之上。此时把船只推出泥沙,也是为了后续部队及时达到。
无数铁甲开始回头推船,也有一部分铁甲不算攒射之间,还在打马整队。
当船只退出泥沙之时,郑智已然上得麒麟兽,手持长枪。
花荣此时才清楚看出自己麾下这些汉子的短板,阵列训练显然不是光练好排队即可,阵列并不是只在战前。战时能不能快速紧密的集合才是最为重要的。
花荣看得水面上快速整队的铁骑,再看左右还在散乱的士卒,心中大恨,已然知道大势已去。寻来一匹健马,回头就走。
无数汉子随着花荣就跑,更多人看得回头的花荣,全部往寨墙而回。
郑智看得花荣竟然撤退了,打马就冲,往前掩杀。距离不过一百多步。
上千健马飞驰,溅起无数水花,煞是好看。众多铁骑瞬间便上了岸,后面的船只船头也慢慢出得泥沙往后退去。
花荣打马片刻就入得寨墙,无数汉子打马随后进入。却是还有无数的步卒还离得远远。
铁骑飞奔,已然紧随其后,长枪往无数梁山步卒后背捅刺。
哭天喊地也不足以形容惨状,许多不久之前还是三山五岳有脸有面的好汉,此时才刚一上阵,便白白送了这条性命,便是送了性命之后都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死这一刻,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恐怖之人,满身甲片的高头大马之上端坐着一个同样满身铁甲的一个巨大骑士。如此钢铁猛兽,如同地狱恶魔一般。
这个念头伴随着这些好汉走完人世间最后一程,原来战阵厮杀当真不是江湖拼斗!
花荣大步上得寨墙,宋江在墙上紧张的看着墙下厮杀,越发着急。
“哥哥!”花荣急忙也到寨墙之边往外看去。
“花荣,我说不得出寨,你非要出寨,如今这般,该当如何啊!”宋江看得越来越近的铁甲骑士,更是想起了那日独龙岗上郑智带着百余骑士的威风,心中升起了不少连宋江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惧怕。
“哥哥,快让喽们放箭,把郑智逼回去!”花荣哪里还有心思去解释出寨迎战的事情,只是赶紧建议宋江施行反制措施。
宋江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下令:“快放箭,快放箭。”
此时寨墙之上,无数喽更是紧张,这些喽有一半多是新人,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慌慌张张之间张弓就射。
两方人马已然慢慢交织在一起,箭雨之下,不见一个铁甲敌人栽倒马下,却是看到无数梁山士卒中箭倒地。
宋江看得更急,花荣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连忙张弓也去射。
宋江左右看得几眼,见无人说话,咬牙跺脚之间,开口大喊:“关门,快关门!”
花荣听言一惊,忙道:“哥哥,不能关门啊,还有一两千兄弟在外面呢。我现在领兵出取救他们。”
宋江哪里还能听进花荣话语,依旧喊道:“快关门,快!”
宋江此时看到岸边又有千余骑士往这边飞奔过来,哪里敢在让花荣出去,只怕花荣再出去,也被敌人铁甲骑士咬住回不来。
寨门快速关上,也关住了一千多梁山步卒的生路。
寨门之下,无数汉子拍打着,喊叫着!
“花荣将军,快开门啊。。。”
“快让我进去。。。”
“公明哥哥,我是白大虫刘望啊,快开门让我进去。。。”
宋江听得寨墙之下无数呼喊,看得左右汉子惊愕的眼神,忽然嚎啕大哭:“弟兄们,我宋江对天发誓,一定为你们报仇!”
郑智勒住马匹,梁山寨墙就在眼前,抬头看得几眼,把手举起在空中,所有骑士停住马步,拿出弩弓。
随着郑智手臂一挥,箭雨倾泻而去。片刻之后又来一千多骑加入攒射。
寨墙下的梁山士卒,一片一片的倒在地上。
第三百四十五章 米真务,快给洒家让到一旁去(大章)
郑智打马在这寨墙之下左右逡巡,身上的铁甲不时叮咚作响,六十多斤的甲胄,哪里是一般的软弓能够轻易穿透。
梁山之上,虽有强弩,却也不多,只在高唐州缴获了几十具,实在派不上什么大用处。梁山自然也没有这个能力去造强弩,造合格的强弩与打造甲胄的技术要求差别甚大。
白大虫刘望,本是济州一处山林匪寇,绿林中也算有几分脸面,最近带着几十个手下投了梁山,宋江表示极为看重,做了一个都头大小的头领,麾下一百多号人。
如今这刘望就站在寨墙之下,如何呼喊也进不得山寨之内,那个礼贤下士、有情有义的宋江在脑中崩塌了,刘望脑海之中的宋江只剩下贪生怕死不顾兄弟的虚伪,
后面的官军抵近不断攒射,刘望身边的兄弟不断倒地,刘望已然万念俱灰,心中只剩下恨,却是不知恨的官兵郑智还是恨的梁山宋江。
宋江还在墙头嚎啕大哭,刘望自然也听不到,耳边只有左右兄弟的惨叫哀嚎。
忽然身旁一个人中箭倒地,脖颈之间血流如注,刘望急忙一把抓住快要倒地的兄弟,一个翻身也倒了下去,倒在了这中箭之人的身下。
羽箭还在攒射,郑智已经缓缓打马回头,寨墙之下,没有一人还能站起身来。
众人也随郑智打马回头,两千多铁骑直到水边才慢慢停下,等候后续部队登陆之后,安营扎寨。
官军慢慢走远,寨墙之下许多逃得一命之人慢慢站起身来,又开始呼喊。
宋江此时也止了嚎哭,飞快下了墙头,亲自来开寨门。
刘望第一个进入寨门,只见宋江一把上前抱住刘望,开口便道:“刘望兄弟,我宋江对不住你啊,对不住众位兄弟,一定要给众位兄弟报仇,一定要杀了郑智这个狗贼!”
刘望只呆呆说道:“随我从济州来的兄弟,死得就剩我一人了。”
“都是我指挥不利,此战胜后,我当以死来谢众位兄弟!”宋江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却是也感动了左右众人。
花荣更是上前说道:“哥哥,将士难免阵前忘,哥哥节哀,为今之计,唯有胜了官军,杀了郑智,才能不负兄弟们的寄托,众多兄弟便是死也瞑目了。”
宋江点点头道:“便叫我与这狗官郑智同归于尽了去。”
刘望与不少人都进了寨子,众人更是七手八脚把不少伤员都抬进了寨门。
远方水面,整个上午都是忙碌,越来越多的官兵上岸,黑压压一片,几乎占满了这一段的湖岸。
三千铁甲,两千轻甲,两千铁甲步卒。船只停在浅水之中,不断卸载着物质辎重。
营寨也慢慢扎了起来,诸多工作,一丝不苟。
吴用也上了岸边,被几个军汉看守着眺望梁山大寨。此时吴用见得郑智顺利上岸,心中也知道这梁山大概是难以抵挡了。官兵打破寨门便只有个横冲直撞。
心生悲凉的吴用慢慢回头,泪眼已湿,进得一个营帐,不愿再出来多看。
临近午时,各自都在埋锅造饭。
同桌之上,花荣开口道:“哥哥,往后士卒训练还需加强,大战之中,但凡散乱了,却是如何也聚不起来。”
宋江自然也看见了之前花荣的情况,点点头道:“也是新上山的兄弟操练时间太短,练得几个月必然不似今日这般。”
花荣似乎觉得宋江说得有道理,却是又觉得哪里还差了一点,想得片刻说道:“哥哥,练兵之法我等皆是自己摸索,之后当寻个正统的军将来练兵才是。”
花荣本是一个副知寨,实在算不得多高级的军官,对于练兵也是勉为其难。
宋江听得此言,面色微愠,开口道:“若不是那秦明吃里扒外,练兵之事当有人选。”
花荣听言,眉头一皱,心中对于秦明实在复杂,秦明毕竟还是花荣的妹夫,只道:“秦统制被那郑智活捉了,此番也是身不由己,此番若是败了郑智,兴许也能把秦统制救回来。”
宋江听言也不答话,有些事情,宋江心中清楚。自己与秦明,归根结底,还是有仇恨的,包括花荣,与秦明也有仇恨。秦明走投无路之时勉强上了梁山,如今投郑智的可能性也是极大,只要郑智敢要他这个青州通缉之人,秦明也没有理由拒绝。
却是宋江花荣还在商量着以后如何如何。。。
吃罢饭食的郑智,已然就想着一战定胜负的事情,五千骑兵已然在整装待发。
破门的办法,自然离不开火药。
宋江也是有预备,寨墙之上并未留多少人马,除了防御后山的几千士卒,剩余一万多人,大多都在寨门之后。等着如上次那般,在寨门处打败呼延灼一样,再把郑智如此打退。
宋江相信麾下汉子们保卫家园的勇气,相信汉子们包围家园的决心。身后便是所有人的一家老小,老弱妇孺。众人必然抱着必死之心,这就是宋江信心的来源。
宋江心中,人不怕死,战之必胜!
郑智此番并不上阵,慢慢走上一个临时架起来的木台之上。看得眼前军汉们已经准备好。
鼓声隆隆而起,刚起的鼓声并不严密。
史进带着几百士卒飞奔而起,床弩怒吼,硬弩嗡嗡。几千箭雨,当真是遮天蔽日。
又是这般景象,一般的战争对于郑智来说,已经慢慢程序化了。对于军汉们来说,也早已经程序化。便是老兵们,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会有什么命令。
史进头前而出,带着二三十个火药包裹。几百铁甲速度飞快,身后更有箭雨压制。
寨门之后,一万多梁山士卒排着紧密的阵型等待着。宋江更是在一处房屋顶上,观看着整个战局。
史进已出,米真务排在最头前,把队列站得狭长,以方便更加快速通过寨门。
米真务之后,便是鲁达、林冲、韩世忠等人。
冲击之威,自然是铁甲更大。但是米真务两千皮甲却是到了头前。郑智自然是不想让自己麾下的汉子过于惨重,攻坚第一波,米真务最是适合。
米真务一脸凝重,也不敢有丝毫违背,不断操控着马匹保持队形。只等前方寨门洞开。
郑智对于米真务的战斗力倒是有个清楚的了解,了解也来自于郑智与党项人的作战。党项骑士,从来都是前仆后继,血性十足。
“轰隆!!”一声巨响!
史进打马而回。
米真务面色狰狞,猛的一拉缰绳,健马双蹄弹起,米真务更是凌空竖了起来。
“加鼓!”郑智在台上大喊一声。
“咚咚咚咚咚。。。”
鼓点如雨,毫不停歇,便是郑智也许久没有听到过这般的鼓声,十几面大鼓,敲得震天响。
米真务马蹄落地,闪电而出。两千轻骑犹如离弦之箭,往那洞开的寨门飞奔。
喊杀之声,都是党项语言。
花荣就在宋江身边,听得传来的咿呀呼喊,眉头一皱,思虑一下,惊讶道:“哥哥,莫不是党项人?”
郑智麾下,真正的党项第一战,便在今日!原来那些与郑智厮杀的勇猛党项人,此时已然就是郑智手中的利刃,出鞘之时,依旧锋利无比。
“党项人?哪里会是党项人,党项人如何会给郑智如此卖命!”宋江答道。
米真务手中一杆长枪,一马当先,飞速过得寨门,面前便是黑压压无数士卒,米真务毫不犹疑,直往人群一头扎去。
少年米真务已然长大成人,继承了先辈勇武,面对战阵,毫不犹豫。身后轻骑,更是没有一人拖沓,兵器往前,马步毫不停歇。
梁山汉子,头前之人,个个瞪大了双眼,看着快速冲向自己的马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惧怕。却是惧怕也无济于事,唯有伸出兵刃去挡。
刚一接触,梁山阵中,瞬间人仰马翻,无数人刀兵还在手上,人已经腾空飞起。如此马速,哪里是人力能挡。
米真务手中长枪左右刺杀横扫,座下更有党项最好的一匹健马,连连撞飞无数人。
便是这第一波冲击,立马给后续骑士争取了巨大的空间。一队一队的轻骑入阵,寨门之后,越来越大的空间被冲击出来。
各处都是呼喊惨叫,血肉横飞。
便是花荣也大惊失色,战阵如斯,花荣也是第一次得见。一边攒射,一边与宋江说道:“哥哥,你听这些人的言语,当真就是党项人。郑智手下是有一批党项养马人。”
宋江内心已然也是知晓,口中呼喊:“挡住这些党项人,挡住他们,只要挡住了党项人,官军必败。”
只见这些党项人如野兽一般,不断打马冲阵,落马者也是立马爬起来厮杀,便是身受重伤者,也丝毫不减厮杀的威势,拼命往前。
宋江当前,面对的这番景象。何尝又不是郑智在西北会州之时面对的景象,党项人就是这般往郑智寨子里冲杀的。
会州筑城之战,对于党项人来说,更是惨烈,拒马在前,铁甲步卒在后,后方箭雨攒射,紧密阵型死守不退。却是依旧挡不住这些党项人如潮水一般的攻势。
梁山士卒,人人奋勇,却是依旧节节败退。
郑智身边,战旗一挥,鼓点依旧。
鲁达看得战旗动作,回身左右摆了一下头颅,把放在手上的铁盔往头上一戴,抽出宝刀,口中嘶嚎一句:“随我冲!”
铁骑重甲,蹄子砸在地面之上,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鲁达一马当先,林冲、韩世忠、孙胜超等人皆在身后。两千余铁骑步伐都跑得极为一致,马步丝毫不乱。
鲁达离弦而出。史进带着几百重骑立马又到头前列阵!
郑智也戴好铁盔,坐上了麒麟兽,亲兵百余,立在史进身边。
步卒也开始左右收拢,准备跟着郑智冲锋。
杨志不断在这些新兵面前呼喊:“不论如何,队列不能散,一人倒地,后者补上,出枪整齐划一,不得乱刺,步伐一定要按照训练规定,不得拖沓!”
无数西军老兵军官也在大喊着传达军令,提醒着士卒们一定要按照规定前进,按照训练的节奏攻击。
米真务的马匹终于止住了,头前敌人实在太多,出得寨门不远,多是街道,越来越紧密。米真务的马蹄也冲到实在冲不动的地步。
米真务却是丝毫不惧,左右刺杀不断,身边汉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