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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月淮在年莹喜睁开眼睛的瞬间,便转身离开的床榻,缓步行至窗边,不言不语。
见此,年莹喜仍旧还是那般的平静,伸手摸了摸平安的发顶,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扫了扫宣月淮的背影,淡淡的开口,“真是老了,经不住折腾了,不过我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你们两个干嘛都摆着像是送丧一样的表情?”
“呸呸呸……!”平安伸手捂上了你暗影的嘴,“我的皇婶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带着湿汗的小手,登时咸了年莹喜的唇角,她垂眼看着平安那紧张的神情,笑着点头,“是是,一定会长命的。”
垂地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随着一声低低的话语,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走了进来,“皇后娘娘是醒了么?”
“您是?”年莹喜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位和善的老者,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到究竟是何人。
“皇婶婶,这位是稻谷神医,是他将皇婶婶送回来的,也是他将皇婶婶给……治好的。”平安说着,朝着年莹喜的身边靠了靠。
原来!年莹喜对着面前的稻谷神医颔首微笑,“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稻谷神医眯着眼睛,和善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浑浊的双眼扫视过营帐内所有人的,最后又将目光投在了年莹喜的身上,“老夫这次过来,不过是有件事情想问问皇后娘娘。”
年莹喜微微诧异,随后点头,“但讲无妨。”
“安阳侯想要见一见皇后娘娘。”稻谷神医倒也爽快,看着年莹喜那突然有些怔楞的眼神,又道,“这事老夫已经与宣帝说过了,宣帝的意思是,一切由皇后娘娘自己决定。”
“不可!”没等年莹喜回答,宣月淮便是猛然的转过了身子,看着年莹喜的眼充满着担忧与认真,“安阳侯是何其的残忍无度?他已经将你折磨成了这般,如今就算关押在地牢,也不甚安全,况且你现在的身子太过虚弱,若是真出个什么状况,你要如何应付?”
“皇婶婶……”平安听罢,也是跟着摇头,“那安阳侯实在是太过危险,皇婶婶你还是别去为妙。”
稻谷神医等了半晌,均是不见年莹喜回答,以为她是拒绝了,转身正要朝着门口走去,却听年莹喜的声音终于在他的身后响起,“神医留步,我随您去。”
年莹喜说着,翻身掀开了自己身上的棉被,安阳侯在世人的眼中确实是残忍的,因为他为了自己的自私,可以随即踩踏着他人的性命,以至于毁灭了天地。
可是在她看来,安阳侯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私欲而不断的努力着,而他身上的那些个所谓的残忍,不过是一种极端的表达方式。
试问,天下间有谁是不自私的?又有谁是完全大公无私的?
“皇嫂嫂……!”宣月淮拧眉,大步走到了年莹喜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脸上早已没有了那熟悉的漫不经心,“你怎么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面对宣月淮那满口说不出的担忧,年莹喜只是淡淡的露笑,“没办法,自以为是惯了,想改也改不了了。”她说着,伸手轻轻推开了宣月淮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转眼朝着稻谷神医看了去,带着几分的征询,“不知我可否带着平安郡王一同前去?”
稻谷神医没想到年莹喜会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先是一愣,不过随后点头含笑,“这是自然。”
他从安阳侯抱着她去找自己看病的开始,到现在宣逸宁为了她做到如此,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哪里与别人不同,虽然她有着一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他一直知道,这并不是让两个处在极端的男子,会为她着想的原因。
但是现在,当她笑着问自己可不可以带着平安郡王前去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也许这个女子为何值得这么多人为她拼命守护,也许就是为了她那份时时刻刻懂得为他人考虑的心才是。
其实她若是害怕,大可以要求让宣月淮也同去,但她却扔下了武功高强的宣月淮,独独选择了一个还是孩子的平安,单是这一个选择,就让他不得不了然,这个女子带着平安前去,并不是为了保全她自己,而是想要让那一脸担忧的宣月淮放心。
毕竟,谁心里都清楚,若是当真安阳侯想要危及她的生命,就算平安再过本事,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宣月淮见此,不再阻拦,因为他清楚,年莹喜此举动,完全是出于让他安心。
年莹喜笑着拉住身边平安的手臂,趁着平安还在呆楞的同时,一巴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小男人,走吧,我的安全可就全都交给你了。”
平安被拍的回神,余光见宣月淮不打算再过阻拦,收回目光的将年莹喜搀扶下了床榻,一边扶着她朝着门外走去,一边大声的道,“这是自然,我自会保护好皇婶婶。”
“呵……”宣月淮听闻,无奈的摇了摇头,目送着那瘦到见骨的身影一步步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无奈的笑了出来,她还是老样子,总是能自己在任意妄为的时候,周全到让所有人都说不来反驳的话。
宣国营地的牢房,在整个阵营的中间,虽然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过由于是唯一木制的房屋,所以放眼望去特别的醒目。
年莹喜在平安的搀扶下,跟着稻谷神医慢慢行至到了牢房的门口,由着守门的士兵将栓在门上的三层链锁全部打开,这才再次跟上了稻谷神医的步伐,慢慢的朝着牢房里面走了去。
不同于白国营地的牢营,宣国的牢房虽然搭建的比较简陋,但仍旧与城中的牢房别无区别,一间间的牢屋用木条分隔开来,虽然牢房内铺着稻草,燃着银炭,却还是难以阻挡住那顺着木屋缝隙刮进来的寒风。
行至到了尽头,稻谷神医再次停下了脚步,而年莹喜,也终是在时隔几日之后,复而又见到了那个总是漫不经心的安阳侯。
“将牢门打开吧。”你暗影转头,朝着一直默默跟在几个人身后的士兵吩咐着。
士兵犹豫了半晌,举着手中的钥匙不知是开还是不开。
现在站在这里的可是他们宣国的皇后娘娘,皇上虽然是交代了皇后娘娘会来但是可没有说要进牢间,如果他要是自作主张的开了门,万一皇后娘娘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脖子上的脑袋也就算是落地了。
稻谷神医自然是看出了那士兵的纠结,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年莹喜,想看看年莹喜会如何处理。
“皇婶婶,咱们就别进去了。”安静之中,平安小声的道,他并不是害怕自己,而是担忧年莹喜。
年莹喜微微一笑,眼中的坚定不可动摇,“既然来都来了,岂有不进去的道理?”说着,她转眼再次朝着那士兵看了去,眸中迸溅冰冷,“若是你怕本宫受伤,皇上怪罪的话,本宫现在就杀了你。”
“皇后娘娘恕罪!”士兵一听,吓得一个激灵,哪里还敢耽搁,赶忙上前一步,打开了最后的链锁。
稻谷神医见此,笑着点了点头,亲手打开了牢门,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皇后娘娘,请!”
年莹喜颔首,在平安的搀扶下,走进了铺满稻草的牢间,看着那始终正对着墙面,背对着自己卧躺在地的安阳侯,轻轻的道,“安阳侯,别来无恙。”
“皇后娘娘来了啊。”安阳侯低低的笑了出来,却未曾起身,“果然这寒冰锁链上的铃铛还是那般的清脆动人,光是听着,就让本侯倍感舒心。”
他的话,刺了平安的心,瞧着年莹喜那身上缠绕着的金色锁链,平安怒斥,“你……!休要在那里说风凉话!”
年莹喜伸手,示意平安无需动怒,抬起手臂故意晃了晃自己的满身铃铛,在‘叮当’作响的清脆中,也是笑了起来,“是啊,多亏了安阳侯的照顾,让我得此机会带上了这么珍贵的装饰,只是可惜只是个镀金的锁链,若是纯金的,也许我会更开心。”
安阳侯脸上的笑容加深,动作不变,“此话怎讲?”
“纯金的话,我的身价不也跟着抬高了么?”年莹喜笑,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锁扣,“世人都说自抬身价,现在有人愿意帮着我抬起身价,我又何来的不开心之说?”
平安听闻了年莹喜这一席话,讶然的愣在了一边,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年莹喜那跳跃急速的思维。
稻谷神医听罢,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早就听闻这位宣国的皇后娘娘有勇有谋,极其凛然于一身,他本以为这些的夸赞不过是世人的杜撰,没想到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第二百九十六章 锁链解
走到平安的身边,稻谷神医轻轻的道,“老夫突然想起皇后娘娘还有一味药在小厨房里煎着,若是再不赶去,怕是那药会干了,只是老夫对这营地还是不甚熟悉,不知平安郡王可否陪着老夫去一趟?”
平安一愣,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年莹喜道,“去吧,来回不过是一会的功夫。”
“可是皇婶婶你……”平安纠结。
“你皇婶婶我可不是吃素的,哪里有人能欺负到我的头上?去吧,若是我的药糊了,你赔给我么?”年莹喜笑着,松开了平安的手臂。
她清楚的知道稻谷神医是有意将平安支开,她并不拆穿,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也是有必要与安阳侯单独聊一聊的。
“好吧,那我去去就回,皇婶婶有事大喊便可,外面都是咱们的人。”平安说着,随着稻谷神医走出了牢房,一步三望的朝着入口处走了去。
平安刚离开不久,安阳侯便大下了起来,“哈哈哈……!”那卧躺在稻草上的身子,也终是坐了起来,抬眼,对上年莹喜的不紧不慢,他面具下的笑容依旧,回想着刚刚年莹喜的回答,他含笑慢语,“皇后娘娘果然还是那般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呢。”
“一样。”年莹喜的双腿又开始虚弱的颤抖了起来,瞄了瞄安阳侯身边的稻草,索性委身的挨着他坐了下去,“你还是那么的变态兮兮。”
来回巡视的士兵正巧见此,不由得呆住了神情,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国家的皇后娘娘,与敌国的安阳侯相见,不但不是火星喷溅,更是并肩轻松的坐在了一起,这种感觉,不似敌人,倒更像是老友。
不过饶是他再过惊讶,也是赶忙的转过了身子朝着门口走了去,开什么玩笑,他可没吃雄心豹子胆,自然是不敢窥视皇后娘娘与他人的谈话。
“呵呵……”安阳侯倒是并不介意年莹喜的靠近,侧目用不减笑容的目光扫着她,意味不明,“年莹喜,你还真是个大胆的女人,从本侯拥得兵权到至今,是你唯一一个敢坐在本侯身边的人。”
年莹喜听罢,转脸正视着身边的安阳侯,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圈,就在安阳侯竖起诧异的目光时,她悠然轻笑,“长得也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为什么不敢?况且……你能吃人是怎么的?”
“年莹喜,你果然是个装傻充愣的好手。”安阳侯无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抬眼朝着那牢房外唯一的窗户看去,终于是问出了一直困惑他心里的那个问题,“你为何要救本侯?”
年莹喜不答反问,“这就是你找我来的原因么?”
“算是吧。”安阳侯一愣,轻轻的回应,他这辈子,只受过两个人的救命之恩,一个是在他儿时,面对他的生命垂危,对他伸出援手的稻谷神医,还有一个,就是现在在他想要放弃生命时,那拼死握住刀尖的年莹喜。
他这些天一直在回想着当日的种种,始终忘不掉年莹喜手握刀刃时,人鲜血迸溅却也誓不松手的决绝,他很疑惑,他亲手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可她为何,却是在自己等待了结时,选择了留下自己。
如果要是别人出手,他会毫不犹豫的认为,是自己还有利让对方可图,可是面对年莹喜,这个总是大气凛然,无欲无求的女子,他还真不知道,她究竟因为什么,得以如此的选择。
没有人知道他会解开那寒冰锁链的方法,自然年莹喜也不会知道,况且,年莹喜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对于身上的锁链连提都没提,他想,若不是他刚刚故意的话题引上那锁链,可能这个女人会直接将那锁链给忽视掉。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会当初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仍然给自己留下了一条活下去的路?
看着安阳侯那眼中无不写着‘疑惑’二字,年莹喜却是轻轻的笑了,“姓白的,每个人都有仇恨,我也有,只是在面对仇恨的时候,你的处理太过极端,或者说是偏激,其实我留下你,只是单纯的觉得你罪不至死。”
“哈哈……哈哈哈……!”安阳侯冷然这么一听,再次大笑了起来,“年莹喜,本侯将天下人的性命视为蝼蚁,视天下人的安危为不顾,你竟然还说本侯罪不至死?”
年莹喜不动声色,反问,“就算那样又如何?你并没有做伤害到我的事情,不是么?”
“哦?如果夹指之刑,利用之意,不算是伤害的话,那么本侯确实是没有伤害过你。”
“那又如何?”年莹喜笑,“如果不是你,肯能我早就一命呜呼了,虽然你只是为了救活我当一个傀儡,如果不是你的夹指之刑,可能我早就被他国追杀了,毕竟我杀了人家国家的贵族,姓白的,我一向一是一,二是二,别人休想欠我的,我也绝不会欠别人的,就算这个天下的人都认为你该死又怎么样?但最起码,我或者宣逸宁,没有处决你的资格。”
“你……你,还真是……”安阳侯听着这一番的言语,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实话,着一些的话很是谬论,但是不知道为何,从年莹喜的口中说出来,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说服力,使得他无力,也无法去反驳。
“安阳侯,我会找个机会让宣逸宁放了你,但并不是现在。”年莹喜说着,伸手支撑在安阳侯的肩膀上,慢慢站起了身子,“没事的话,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也许你和我今生不会再相见了。”
有的时候,她觉得她很自私,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很无私,就好像现在,她连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却还有如此的心情帮着安阳侯铺平后路。
她不知道她这样做的做法究竟是对还是错,但她并不想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她不觉得安阳侯是那么的十恶不赦,尤其是在和白帝相比较之下!
想着白帝那张像是涂抹了猪油一样的大肥脸,年莹喜就忍不住泛恶,人比人,果然是会比死人的!
安阳侯瞧着她那总是瘦得弱不禁风,却不失坚强的背影,垂眸仔细的想了半晌,忽然跟着站了起身子,并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年莹喜。”
“怎么?”
就在年莹喜回身的功夫,他忽然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牙齿的猛然用力,使得他的手腕瞬间便流出了刺目的鲜红。
“你又抽疯了么?”年莹喜看着那滴滴爆满的血珠,争先恐后的流出皮肉,拧了拧眉,“安阳侯,你果然是被虐体质,每天不找虐一下,你就浑身不舒服。”
安阳侯笑,将自己的血珠低落在年莹喜身上锁链的各个锁扣上,看着那金色的锁链慢慢将自己的鲜血吃透,挑了挑长眉,“年莹喜,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纠结,你与其有精神头关心别人的事情,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吧,这个自由,本侯还给你,算是与你的救命之恩扯平了!”
随着安阳侯的话音落下,前一刻还箍紧在年莹喜各处关节上的金色锁扣应声而开,几声清脆的响动下,那足足有几斤重的锁链,轰然滑落在了地面上。
垂眼看着那砸落在自己脚边的锁链,年莹喜惊讶归惊讶,却难免咂舌,“没想到传说当中无坚不摧的寒冰铁链,竟然不过是个吸食精血的玩具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长裙上的腰带,自然而然的拉过安阳侯那还在滴着鲜血的手腕,一圈圈精心的帮他包扎着。
安阳侯对于年莹喜的碰触猛然呆楞,当感觉到手腕见捆绑的刺疼时,才微微回神,垂眼,见年莹喜正全神贯注的帮他的伤口做着包扎,不过他只是眸中的慵懒稍微停顿,便手臂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别动!”年莹喜拧眉,伸手再次将他的手腕拉了回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想死可以找个简单一点的方法,但记得千万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因为无论别人如何的亏欠于你,但你的父母从来都不欠你分毫。”
安阳侯听此,垂头不语,却也不再挣扎,任由着年莹喜将那带着几分柔软和清香的腰带,细致缓慢的全部缠绕上了自己的手腕。
一时间,牢房之中异常的安静,就连守候在门口的卫兵,都忍不住点着脚尖朝着里面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