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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特工:庶女傻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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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中的安静,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去,这一刻,流出去的时间,带着逆转的节奏,毁灭了整个正在前行的年轮。

    血是腥的,味道却是甜的,沉睡在梦中的年莹喜慢慢迎回了自己的意识,带着过往的纠缠,让她悠悠的睁开了那双紧闭的双眸。

    “醒了么?”安阳侯看着她平静的面颊,轻轻收回自己放在她唇上的手腕,再次用那腰带包扎了起来,动作慢且仔细。

    年莹喜在他悉悉索索的动作中,坐起了自己的身子,一双清透的眼,带着的是对这个世间的波澜不惊。

    打量着这简陋的牢房,看着远处那依旧端着药碗的稻谷神医,她带着姗姗来迟的笑意,勾动起自己干裂的唇角,“姓白的,你这次又想干嘛?”

    安阳侯听此,也是笑了,侧目用那张划满了伤疤的脸,对着她婷婷而道,“年莹喜,欢迎你回来。”

    擦了擦唇角上的血渍,年莹喜伸手抚摸上了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猛然侵袭脑海中的繁杂记忆终于在得到清明之后,终是完整了起来。

    “姓白的,你会那么好心的帮我恢复记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妨直接说出来,节省大家的时间。”

    “果然还是拥有所有记忆的你才显得更可爱一些。”安阳侯说着,伸手掂起了她的一缕发丝,放在自己鼻息间的同时,面上的笑容愈发狰狞,“年莹喜,本侯的要求很简单,在没有亲手杀死白帝之前,本侯哪里也不会去,可你的老相好似乎很是着急的想要将你我送出军营,不过本侯一向是个将尊重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本侯决定将你唤醒,听一听你的想法。”

    “放屁!”年莹喜不屑的嗤鼻,“姓白的,你少在那里装上帝,也不怕闪了满口的白牙么?你是想不到用什么方法留下,所以才将记忆给我的吧?”

    “哈哈……”安阳侯大笑,甚至是眼角都笑出了泪光,“果然是本侯认识的那个年莹喜,也只有那个年莹喜,才真正的了解本侯。”

第三百一十章 还是那份的狡猾

    没错,他将年莹喜的记忆还给她,就是让她想办法能让自己留下来,因为他说了,在没亲手解决掉白帝之前,他哪里都不去。

    宣逸宁太过强势,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而唯一能克制住宣逸宁的人,就只有以前的年莹喜。

    所以,他亲手用他的鲜血,将她唤了回来。

    他自私么?他自私,因为他一向如此。

    年莹喜自然是见着了安阳侯眼中那种对恨不平息的目光,不过她回答给他的首先是一个懒洋洋的哈气,随后对着安阳侯甜甜的一笑,“姓白的,我饿了。”

    安阳侯,“……”

    年莹喜见安阳侯那张总是算计的脸上挂起了黑线,无聊的再次将目光转去了另一边的稻谷神医身上,“稻谷神医,你手里端着的可是鸡汤么?”

    稻谷神医,“皇后娘娘,这是安胎药。”

    宣国营地,临时营帐。

    燕王刚起身,便带着自己的属下朝着宣**事营走了去,一路上面对着更加急速下降的空气,猛然问道了一股子浓烈的香气。

    这香气不但是吹进了他的鼻子,更是吹的他身后的部下留下了口水,要知道他们从昨儿连夜赶路开始,到了现在还什么都没吃。

    燕王疑惑的停下了步伐,正见着一名宣国的侍卫端着盘子朝着他迎面而来,带着几分的狐疑,燕王挡住了那士兵的去路。

    “你这饭菜是送去哪里的?”

    宣国士兵一愣,迅速低头回答,“回燕王的话,这些饭菜是送往牢房的。”

    “什么?宣国当真是要比传闻中的还要富有么?竟然连扣押在牢房的犯人都有这种待遇?”跟在燕王身后的部下们围了过来,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鸡汤,咽了咽口水。

    而燕王,则是咬紧了牙关,攥紧了袖子下的拳头,哼了一声的迈出了步伐,更加快速的朝着军事营走了去。

    军事营内,宣逸宁正在与赶回来的宣月淮以及严淼等人商谈着关于去十里坡扎营的事情,燕王猛然的闯入,不但是打断了正在说话的宣月淮,更是使得营帐内的气氛瞬然降低到了最低点。

    还没等燕王开口,寇司彦则是先对着燕王颔首示意,“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他这话虽然是问候的意思,可他的余光却是偏向了另一处的李敏达,毕竟他没有那个资格质问燕王为何将他们的皇后娘娘关押起来了,但一向无法无天的李敏达就不同了。

    果然,一直站在另一边的李敏达,被寇司彦这么暗着一拔毛,火了脾气,登时瞪圆了双目,架着膀子就要朝燕王而来,“奶奶个熊!就是你这老二将我的仙女关进牢房了是么?”

    “李将军!”严淼离着李敏达最近,当先拉住了李敏达的手臂,开什么玩笑?要是李敏达靠近了燕王,这个军事营也就不用要了,就不是血洗一片,也一定是鸡飞狗跳。

    虽然他对于燕王的做法也很是气愤,但现在毕竟不是时候,如今白国外患未除,怎么还能与燕国出现内忧?

    李敏达是谁?他可是来了脾气连老祖宗都不认的主儿,如今燕王这般大张旗鼓的将他最引以为豪的皇后娘娘送进了牢房,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李敏达都敢挥刀相向。

    宣月淮收起面颊上一惯的笑意春风,冰冷的注视着这个燕国的皇帝,他是昨儿回来听闻此事的,除了震惊之外,剩下的便满是胸口积压的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王竟然为了让燕蓉当上宣国的皇后,将主意打在了年莹喜的身上,看来燕国当真是这几年在宣国的依仗下可以独当一面了,现在竟然不惜冒着与宣国决裂的危险,公然算计起宣国了。

    燕王没想到自己的到来引来了这么多仇恨的目光,在满是充满杀气的氛围下,他后退了一步,待自己的属下都赶进来的时候,才算是挺了挺胸膛。

    宣逸宁瞧着燕王身后跟进来的随从,无声的笑了,垂目拢了拢自己的龙纹阔袖,语气清淡,“不知燕王一早赶来有何事相诉?”

    燕王缓了缓气,稳了稳脚下的步伐,朗朗开口,“如果孤王没记错,宣国的嘉囍皇后是入牢等待严查的,可如今宣帝竟然大摇大摆的派人成排的送上等的美食进牢房,岂不是视严查当做儿戏?还是说宣帝一向都是这么款待要犯的。”

    “你……!”李敏达如此一听,当下连眉毛都跟着眼睛竖了起来,不过他只道出了一个字,便将后面的话全部憋了回去,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从宣逸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冷。

    他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比他品衔高的官员见到他都要避让三分,可是独独见了宣逸宁,他就成了乖猫,哪怕是装的,他也会在宣逸宁的面前顺下竖起的绒毛。

    他自小就是一个孤儿,当年考武状元的时候,因为大字不识一个,所以连名字都不会写的他,被地方官员取消了资格。

    然后老天待他不薄,刚巧那一年宣逸宁登基不久,为了挑选出能为宣国效力的勇将,亲自上阵监考,而也就是宣逸宁的到来,阻止了他和考官的争吵,也顺利的让他进入了考试的考场。

    当时他要是没记错,他将所有的考生都打了个落花流水,就在将最后一名当地官员之子踢到在地的同时,他下了杀意,因为就在不久前,这名富家子弟曾经嘲笑了他的寒酸。

    不过就在这时,一直高坐在上方的宣逸宁忽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拦住了他落下的长矛,紧是对他说了八个字,便让他主动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宣逸宁说,“报仇,可以,但要用心。”

    他想,是啊,一味的杀伐,也许并不算是报仇,撑死不过就是一场屠戮罢了。

    所以从那时开始,无论是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将军,他都依旧对宣逸宁带着崇敬和几分的畏惧。

    宣逸宁稍稍抬起了长眉,对着站在门口一脸防备的燕王悠然含笑,“恐怕有些事情是燕王搞错了,朕的皇后如今在牢房,是她的自愿,而并非她的有罪,而朕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可以在朕的面前伤害她分毫,燕王如果当真将朕的话当成儿戏的话,大可以试一试。”

    “宣逸宁这是在警告孤王么?”燕王听此,也是来了脾气,虽然这里是宣国的营地,但他毕竟是燕国的王,论年纪和辈分,都应该在宣逸宁之上,现在又怎么能在一个晚辈的面前丢了面子?

    “警告谈不上,只不过是告诫一下而已。”宣逸宁说罢,从燕王的身上果断抽回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严淼,“刚刚严将军说到了哪里了?继续。”

    严淼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知道他们的帝王从来是不懂得看别人的脸色,可他还真没想到,他们的帝王竟然连燕王都可以这般直接的无视掉……

    “需要朕再说一次么?”

    “啊?”严淼听闻,迅速从燕王那张难道到极点的脸上收回了目光,并快速将所有的思考再次凝聚在了刚刚的谈话中,“如果要是派出三个队伍的话,末将觉得正合适,毕竟十里坡的地形过于陡峭,不适合大批人马驻扎。”

    “严将军说的在理。”寇司彦轻轻点击着面前的沙盘,“只需派出精锐的几批人,分别驻扎在十里坡容易出行的地点方可,这样不但节省人力,物力也可以相对应的节省。”

    燕王的脸上已经迸溅出动地的冰霜,看那群已然将自己忽视掉的人,想了半晌,终于怒气之下豁然转身出了军事营。

    宣逸宁余光看着燕王出了营帐,淡淡的收回目光之后,伸手将两枚棋子分别摆在了沙盘的两处,“平湖王爷带一队人马,李将军带一队人马,代足七日的军粮,天黑之前务必出发。”

    “是,小王遵旨。”

    “末将领命。”

    出了军事营,燕王怎么也咽不下堵在胸口里的这口怒气,她的女人到现在还生死未卜,那个女人怎么就可以这般大摇二摆的在牢房之中吃喝?

    “你们几个跟着孤王去一趟牢房,孤王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被整个宣国捧在手心上的女人!”

    “是。”

    宣国营地,牢房。

    平安坐在一边的干草上,看着此刻正在自己对面胡吃海喝的年莹喜,简直呆若木鸡,他本来以为初入进牢房的年莹喜是要多么的悲伤和寂寥,可是如今一见,还真是让他如遭雷劈。

    “平安,你都不吃的?不饿么?”年莹喜吐掉嘴里的鸡骨头,撕下一块手中的鸡肉,不容许平安拒绝的塞进了平安的嘴巴里。

    平安咀嚼着这香嫩的鸡肉,嘴中却是一片的苦涩,“皇婶婶,你当真没事么?若是想哭……”

    “我为何要哭?难道是天要塌了不成?”年莹喜说着,用油腻腻的手捏了捏平安的脸蛋,“平安你为何总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就是天真的塌了,还有个子高的顶着,放心,绝对砸不到你和我的头上。”她说着,又压低了几分的声音,“而且我记得……宣逸宁的个子好像就不矮。”

三百一十一章 奚落

    平安一脸的黑圈,憋了半天才吭哧瘪肚的小声问道,“皇婶婶,你这是在辱蔑帝王么……?”

    年莹喜将带着油花的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得了,干嘛非要说出来?”

    平安无奈,朝着身边的稻谷神医和安阳侯各看了一眼,“皇婶婶,辱蔑帝王可是要杀头的。”

    “切……!”年莹喜无所谓的一笑,起身开始整理起来吃剩下的食物,“要是威胁有用的话,你皇婶婶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她说着,将吃过的东西和没吃过的东西统统装在了一起,然后在三个人,六双眼睛的注视下,将这些东西拎了起来。

    “皇婶婶,您这是要干嘛?”平安见她作势要走,也跟着站起了身子。

    “自然是有其他的用处。”年莹喜说着,伸手拍了拍安阳侯的肩膀,“姓白的,你出来,我有事要你帮忙。”

    安阳侯倒是并没有问那么多,慢慢站起了身子,将白玉烟杆别在腰间的同时,跟着年莹喜走出了牢房。

    从早上那些士兵送完饭菜开始,这里面所有小牢房的老房门便都被解了锁,年莹喜不知道这是宣逸宁交代的,还是士兵们给她的福利,虽然带锁也阻碍不了她的步伐,不过不带锁确实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平安好奇的看着两个人走了出去,朝着身侧的稻谷神医瞄了一眼,希望能得到答案,可稻谷神医从始至终都是敛目含笑,似乎他对于年莹喜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似的。

    于此,平安终于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所征服,迈出了牢房的门槛朝着年莹喜走去的方向望了去,他实在是太过好奇,年莹喜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年莹喜带着安阳侯一直是走到了牢房的正门口,停下脚步的同时,伸手从墙壁的砖缝之中拔出了两根用来挂锁头的钉子,随后交到了安阳侯的手中,并抬头示意了一下,“姓白的,你将这两根钉子钉在门上方,记得钉得结实一些。”

    安阳侯接过这两根钉子,看着年莹喜半晌,终是悠悠的问出了口,“年莹喜,你打算做什么?”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况且……”年莹喜用身子撞了撞安阳侯的肩膀,“姓白的,你别忘了你恢复我记忆的初衷,既然你不想走,就要照着我的吩咐来,不然若是本姑娘一个不高兴,可是会拍拍屁股走人的。”

    安阳侯瞧着她脸上扬起出的狡黠和威胁,无奈的摇头,足尖点地不过是一起一落的功夫,两根钉子便按照年莹喜的交代那样,牢牢的钉在了牢房正门的上方。

    站在两人身后的平安简直是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那个任由自己皇婶婶指使的人,那个满身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的人,当真还是那个满手鲜血,满身屠戮的安阳侯么?

    不过想着刚刚年莹喜的话,平安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舒服的,因为年莹喜终于打算是反抗了,终于是想要尽力的留下来了。

    然……可是……

    当他满怀期待再次朝着正门看去的时候,当那一大碗连汤带水和骨头的汤碗被年莹喜轻轻稳稳的放在门上那两跟钉子中间的时候,所有的笑容登时呆滞在了唇角,只剩下了满脸的讶然。

    迎着已经朝着他走回来的年莹喜,平安诺诺的开了口,“皇婶婶,您这是要干嘛?”

    “当然是要埋伏人啊!”年莹喜回头又望了望那大门上方的汤碗,顺便问了下身边的安阳侯,“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安阳侯已经彻底的不想再和这个完全没有章法的女人浪费口水,直接掏出烟杆朝着自己的牢房走了去。

    平安听此,咽了咽口水,“皇婶婶,您这是打算埋伏谁啊?您就不怕万一进来的人是皇叔叔……”

    “不会的。”年莹喜放心的摆了摆手,“宣逸宁是谁啊?那是何其的养尊处优?又怎么会自己动手开门?想来若是他想进门,一定是守在门口的侍卫开门才对,而若是轻轻开门的话,那上面的汤碗不受到强力的震动,一定不会掉下来的。”

    “那么皇婶婶的意思是……燕王?”

    “当然。”年莹喜点头,一脸的老谋深算,“他姑娘如今生死未卜,按照他那个阴暗的性格,一定会来找我的麻烦,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我自然是要先做埋伏的。”

    “……”平安彻底僵硬在原地,干巴巴的动了半天的唇,才小心翼翼的问着,“皇婶婶,您确定您是想要留下来么?”为何他觉得,年莹喜这一套的下来,保不准连年都不用过了,就会直接被他的皇叔叔送走?

    年莹喜但笑不语,拉着平安进了自己的牢房,打着哈气的往干草上一躺,悠悠的闭上了眼睛,现在万事俱备,只等东风,还真是希望这迟来的东风能给点力,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番心意才好。

    平安还想说些,却见刚刚闭上眼睛的年莹喜,不到眨眼的功夫,便呼吸均匀了起来,无奈的他知道年莹喜是睡着了,虽然是满心的担忧,却还是耐着性子的挨着她做下了身子。

    稻谷神医掐指算了算,知道按照月份的话,年莹喜这个时候是最为困乏的时月,转身走进了安阳侯的牢房,见安阳侯看着窗子发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含笑着开了口,“你不像是懂得包容的人,这次怎么如此的迁就她?”

    “包容是什么东西?”安阳侯讥讽的低笑,转眼朝着年莹喜扫去了一眼,“她喜欢折腾,便折腾好了,只要是能让本侯留下来,就算她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又如何?”

    稻谷神医不可否认,“就算你是为了你自己,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确实已经开始在包容她了。”

    安阳侯一愣,那双慵懒的眸子投射在年莹喜的身上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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