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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
听到九尾的轻唤，不知为何，鸣人也跟著悲伤起来。
回过神的时候，九尾已经站在鸣人眼前。
食指在鸣人额头轻轻一点，在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鸣人再次陷入沈睡。
看著倒下的鸣人，九尾的红眸中露出复杂的情绪。
四代的封印已经解开，在那一瞬间，九尾看到了他所遗忘的一切。
鸣人，虽然残酷，但有些事你一定要自己去看清楚。
你在梦中所看到的一切，正是我的记忆，也是，这一切的开端……
鸣人醒来的时候正站在一片浓密的山谷。
第一眼映入他眼中的是，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九尾和一个笑容绚丽的少女。
九尾的记忆从这里开始……
“哇！小九！你也吃太多了吧！不能只吃甜食啦！”
茶楼中，光黎看著九尾眼前空空如也的十几个盘子，夸张的大叫，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你请不起吗？”
九尾抬起头，一脸嚣张的神情，光黎气的牙痒痒。
“我们要去哪？”
不理会光黎的气愤，九尾问的我行我素。
“恩，去木叶哦！”
光黎兴奋的开口，早就忘了刚刚还在生气的事情。
九尾翻翻白眼，对她的性格早就彻底的了解了。
“那是什麽地方？”
九尾一边吃东西，一边不感兴趣的问到。
“是一个忍者村哦！这可是我第一次离开族里呢！好高兴啊！”
“忍者？”
九尾满脸不解。
“诶？对哦，九尾好象还不知道什麽是忍者呢！不过没关系了，因为啊……”
停顿一下，光黎继续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忍者是什麽哦！”
不拘小节的声音让九尾险些晕倒。
“那你去那里干什麽啊！？”
九尾冲她大吼。
“因为麒麟在那里啊！”
光黎脸上带著自豪的笑容。
“我们一族的使命就是啊……”
见九尾已经直接走到门外，光黎也赶紧付帐跟了出去。
“小九，你不要走那麽快啦！你现在还不会变身吧！一个人很危险哦！”
“你好烦！”
两个人就以这种怪异的相处模式一直到达了木叶。
“这里的人穿这麽难看的衣服都不害臊吗？”
走在木叶的街上，九尾开口抱怨到。
“好啦！好啦！我们快去看看封印吧！”
光黎兴奋的拉起九尾向後山跑去。
九尾也没有反抗，任由她拉著，他也想看看上古的神兽。
也许是两人太过显眼，刚跑出不远就被几名上忍拦住盘问。
看著被光黎紧紧拉住的衣角，九尾无奈。
和光黎相处下来他才知道，光黎没有任何能力，这在他们一族中是很罕见的。
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光黎对封印和解除封印的才能，所以族里派他来到这里。
两人正努力想著如何瞒混过去的时候，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至後方响起。
“有什麽关系呢？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别村的忍者啊。”
回过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个金发蓝眸的男子。
初次相见的那一刻，九尾就觉得眼前的男人完美的仿如天神。
金发男子走到光黎身边，伸出手，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好，我叫连绳，小姐的名字是？”
“光黎，我叫暗生光黎。”
握住连绳伸出的手，光黎的笑容仿如午後的阳光般灿烂耀眼。
後来被称为木叶史上最强的四代火影，那一刻，曾被这个笑容侵俘。
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那两个人的相遇从最初就是命运所开的玩笑。
直到後来，把所有人带入深渊的黑色幽默。
二十六
九尾的记忆跳转到一个美丽的花海之中。
根据四周的景色，鸣人看出这是木叶後山封印麒麟的不远处。
花海中的光黎略显成熟，黑发随意的披在脑後，阳光中多了一丝妩媚。
望著站在对面的连绳，光黎的笑容羞涩。
连绳的蓝眸中有著似水的柔情。
“喂！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吃饭！”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九尾拿著烤肉插在两人之间。
脱去童稚，脸上有著与现在相似的容颜。
“呵呵！知道啦！小九你好烦！”
三两下跳出花海，光黎直奔九尾手中的烤肉。
连绳的脸上带著宠腻的笑。
在九尾杂乱的记忆中，鸣人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九尾的从快乐到悲伤的过程。
一幕幕的见证著整个悲剧的发生。
直到整个空间都陷入悲哀与迷茫。
同样的花海，却已失去阳光。
光黎跌坐在花丛之中，连绳和九尾坐在她身旁。
“为什麽……我们究竟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杀光我的族人……为什麽要这样……”
光黎的双眼空洞，无意识的低语，而另外两人也满脸悲伤。
除掉暗生一族是五国的决定，因为他们违反常规的强。
“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
许久之後，连绳像下定决心般开口。
“可是，你是火影。”
望著连绳，光黎笑的凄凉。
“跟我走吧。”
站在不远处的鸣人，惊诧与连绳眼中的坚定。
因为那个神情，仿如曾经倒应在别人眼中，他说一定要成为火影时异样的相同。
像是感受到了连绳不容动摇的决定，光黎没有再反驳。
望进九尾清澈的红眸，光黎开口。
“小九，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吗？四个人一起……”
看著安静躺在花海中的婴儿，光黎的眼中露出了母性的光芒。
那一刻，鸣人在九尾用记忆创造的空间里，感受到九尾心中千年的沈埃如雾的悲伤。
九尾没有真正拒绝过光黎，从来没有……
连绳和光黎约定回去交代一下，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让光黎和九尾在这里等。
离开光黎的时候，连绳频频回头，眼中添满不舍和悲伤。
只要再次天明，他们就可以相守，那时侯这是每个人心中绝望中的希望。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在黎明来临之前，夜还很长……
“果然……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光黎的语气如早已料到般平静。
九尾站在她身边神情戒备的看著眼前的三个人。
虽然相差很多，但不远处的鸣人还是认出了那是纲手，自来也和大蛇丸！
三个人的面容都很年轻，鸣人想，这样的架势应该就是传奇的三忍共度的时光吧……
“对不起，但是你们一族绝对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纲手缓缓开口，语气中带著显然的无奈。
自来也也是满脸沈重。
只有大蛇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光黎并没有反抗，任他们把苦无刺如心脏。
“这样就可以了，大蛇丸，她已经不可能在活下去了，给她一点时间吧。”
纲手开口阻止了大蛇丸打算再补一剑的举动。
大蛇丸打量了一下光黎的致命伤，没有再说什麽，和纲手，自来也一同离开了。
他对无法再动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兴趣。
看著三人离开，光黎的脸上没有即将死亡的悲伤。
辛苦的走入花海，把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孩子抱人怀中。
脸上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
而九尾，始终站在原地，脸上带著空洞的表情。
在虚无的空间中，鸣人感受到了九尾的绝望和自己难以抑制的惊诧。
第一次，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个被光黎用生命保护的小生命。
孩子茸茸的金发在母亲怀中不断磨蹭，睁开眼，天蓝的眼眸仿如天空……
二十七
光黎艰难的抱着怀中的婴儿走到麒麟的封印前方。
把孩子递给九尾，九尾麻木的接过。
光黎伸出手放在封印之上，像是怀念许久未见的朋友般面容温柔。
麒麟，虽然我传承了上古的记忆，虽然你指引我来到了这里，可是你等待的人终究不是我……
光黎回到九尾身边，看着熟睡的婴儿，苦涩一笑。
“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过平凡的生活，鸣人……”
说完这句话后，光黎像失去了全身的力量般划落在地。
九尾快速放下手中，将她拖起。
鸣人的瞳孔睁大，虽然早就想到，但是亲耳听到的冲击比想象中的要更大。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力量！如果我可以变身的话现在一定……！”
阻止九尾失去理智般的嘶吼，光黎吃力的抬手，轻抚他的额头，抽动嘴角，露出一个宠腻的笑容。
“这样，小九就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了吗？小九只要这样就好……”
九尾震惊的睁大眼眸，感受着光黎逐渐变冷的身体，心也跟着化为寒冰……
“小九，其实我并不想死……因为那样你又要一个人了……所以……请你……陪伴鸣人……终有一天和他一起面对他必须要承受的宿命……我们一族的使命……”
光黎最后的话语和她的生命一同消逝……
斑斓的花海也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愤怒了悲伤笼罩着九尾。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身体无法承受的强大力量涌变全身。
身体一阵燥热，九尾在头脑中听到一个声音： ‘变或不变？’
然后他想起了光黎曾经说过的话。
‘小九，我告诉你哦，我可以看见，你是一只很漂亮的神兽。’
‘小九，千万不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变身哦！那样会让你无法恢复。’
九尾知道他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但他不会因此而放弃选择。
一阵刺骨的疼痛之后。
九尾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了红色的皮毛，这才他的真身，九尾妖狐。
记得最初相遇的时候，光黎说过： 九尾，被称为神兽的同时也被称为妖兽。
以人类的外型出生，按个体的不同变化的年龄不定，变化前不拥有能力。
在万年前，是一种很普遍的生物。
但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灭绝。
所以九尾出现在这个时代，是很不合常例的。
那时侯，九尾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诞生。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光黎报仇！
九尾疯狂的冲进村子寻找三忍，杀死了所有挡路的村民。
直到连绳出现在他眼前。
“滚开！”
看着连绳九尾锋利的牙齿示威般的支起。
“哎……”
连绳叹息，眼里除了说不出的悲哀外还有一些更复杂的东西。
见连绳不语，九尾想也不想的扑了上去，却在看见他怀中的婴儿时定住了脚步。
“九尾，虽然很抱歉，但是为了木叶，我一定要把你封印。”
望着九尾，连绳淡然陈述。
“混蛋！光黎被他们杀了你知不知道！”
“……”
连绳没有出声，脸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
“光黎被他们杀死啦！你知不知道！”
因为连绳没有听清楚，九尾再次疯狂的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
重复的低语，连绳始终面无表情。
感受到连绳的异常，许久，九尾的瞳孔睁大。
“是你让我们在那里等你不要走……难道……是你派他们来的！！！”
面对显而易见的事实，九尾的声音还是不可置信。
“我也是，别无选择。”
二十八
“我一定要杀了你！”
理智尽失的九尾快速向连绳扑去。
而连绳也不闪躲，只是就小小的鸣人放在身前。
“你真的可以连他一起杀死吗？”
仿佛没有听到连绳的话，九尾持续的聚集查克拉。
但是在最后一秒，到达两人眼前的时候，一瞬间楞在原地。
还在襁褓中的鸣人对九尾露出一个不知恐惧的大大笑容。
那笑容，像极了光黎……
不止是九尾，连绳也为这个笑容一瞬间的失神。
下一秒，恢复了神志，抓住九尾的空虚，用查克拉将之束缚。
“真卑鄙啊。”
被控制住的九尾不甘的开口。
连绳不语，将鸣人平放在地面，开始结印。
看到他结印的手势，九尾先是一楞，随后露出讽刺的笑容。
“是想同归于尽吗？”
连绳依然没有回答，直到结印的手势停下，才缓缓开口。
“九尾，这并不是无解的封印，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你仔细听着我下面要说的话。”
听到连绳的话，九尾的眼中带着疑惑。
“我会把你封印在鸣人的体内，封印有三道，满足三个条件的时候封印便可以开启。”
停顿一下，意义不明的看了看鸣人，连绳继续开口。
“如果有一天，当这孩子的心中涌入了邪恶的情绪，那么，你会被从沉睡中唤醒。他变的越是强大封印就会更快的崩溃，直到他完全呼唤出暗生一族的力量，封印会完全瓦解。”
连绳的话音一落，九尾一阵沉默，随后开口。
“这孩子，鸣人会怎么样？”
诧异九尾的提问，似乎经历了一阵挣扎，连绳回答。
“消失。”
“哈哈哈……真是狠毒的封印啊……”
感觉到时间所剩不多，连绳漠视九尾的狂笑，望向鸣人，眼里有着怜爱的神情。
鸣人……身为父亲……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无法为你做……
连绳转身看向即将被卷入封印内的九尾，光黎死后，这是他第一次露出悲伤的表情。
“小九，无论如何，对我来说保护木叶才是最重要的职责，所以那样危险的一族绝对不能留下，而且这不只是为了木叶，也是为了这个世界。”
九尾冷哼，这个世界的存亡一开始对他来说就无关紧要。
他想要的只有……
“但是，失去了光黎，我也就没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话音未落，连绳就已经瘫软倒地。
直至生命终结之时，连绳的蓝眸始终望着那片花海的方向。
仿佛光黎正站在那里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招手……
你会原谅我吗……光黎……你会吗……
带着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连绳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九尾的记忆终止在这里。
而明明是九尾的记忆，在最后一刻，鸣人的心中却很不合常例的深刻感受到连绳心底的悲绝。
从往事中清醒的鸣人早已泪流满面。
“鸣人……其实在这之前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你……因为说不定那样会让我复仇的决心有所犹豫……”
九尾望着鸣人，叹息开口。
“九尾……”
不知为何，鸣人此时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九尾走到鸣人的身前，手指在鸣人脸颊轻轻划过。
“在我看来，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但其实……你更像你的父亲吧……”
“对不起，九尾，对不起……”
始终还是要留下你一人。
像是明白鸣人的语意，九尾轻笑。
“鸣人，我们很相似，都是害怕寂寞的人，看见你，就像看见了我自己，伤害了你，就不知道你会跑到哪里……这个世界的存亡一开始对我来说就无关紧要，就算是死亡也好，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不再寂寞的归宿，鸣人，我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所以……”
一瞬间的沉默，九尾再次开口。
“我们融合吧，鸣人。”
听到九尾的话，鸣人的蓝眸睁大。
完结
“你说什么啊！？九尾！！！”
鸣人对着九尾惊讶的大吼。
“鸣人，你还不可以死吧？”
面对鸣人的激动，九尾显得淡然。
“……”
听到九尾的话，鸣人突然变的沉默。
没错，一直以来他不就是为了那个梦想在坚持吗！
他还……不可以就这么死去啊……
感应到外面的情况，九尾微微皱眉，神色略显焦急。
“没时间了，鸣人，快点决定吧！”
没有回应九尾的焦急，鸣人沉默许久后抬起头。
“我答应。”
鸣人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此时写着满满的悲伤。
听到鸣人的回答，九尾满意轻笑。
“九尾，直到这个灵魂消失的那一秒，我们都将永不分离。”
伸出手抱住鸣人的身体，在最初也是最后的拥抱中，九尾的身体逐渐消失。
两个孤单的灵魂紧紧相融，生生世世时光中他们将不再孤独……
“小九……”
沉埃散尽，鸣人此生唯一一次对九尾的呼唤却久久不散。
跨越两代的爱仇中，已经分不出究竟是谁被谁吸引……
最后的最后，九尾再次将鸣人带入一个虚无的空间。
那是光黎留给鸣人唯一的东西……
可是短时间穿越时空的能力。
在那片熟悉的花海中，鸣人与光黎第一次真正的相遇……
……
‘鸣人……你要幸福啊……一定要幸福啊……’
从梦境中醒来，光黎最后的话语久久的回荡在鸣人耳边，再一次，鸣人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