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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个子高挑,阿依身材娇小,狸花蹲在阿依的头上却被夏莲俯视,又见她用那种奇怪的笑容盯着自己,一颗高傲的心不乐意了,冲着夏莲扇动起翅膀,怒目而视,喉咙里溢出警告的低啸声。
若是寻常的女儿家,早被这么凶猛的鸮吓走了,夏莲的唇角却仍旧含着笑意,一双深不见底的棕黑色眼眸如漩涡一样望着狸花猛然闪过一抹凌厉。
动物本能立刻使狸花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危险,顿时颤抖了,扑棱棱地飞离阿依的头顶,落回墨研的肩膀处,藏在主人的脖子后面,只露出一只眼睛,讨厌地瞪着夏莲。
“这位姑娘是……”墨研见有人敢恐吓自己的宠物,就算对象是个漂亮姑娘他也不答应,森冷地望着夏莲,似笑非笑地问。
不等阿依回话,夏莲率先咯咯一笑,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莲儿来自夏家街的夏国侯府,在家大排行第四,公子可是护国候府的二少爷,早就听闻墨家二少爷是个春花秋月似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你那是什么破比喻啊?!
墨研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夏莲那张笑盈盈的美人面,一脸无害地道:
“夏国侯府的夏四姑娘?没听说过。夏姑娘,你今日出门走得急吧,不然怎么会穿上比自己身材小一号的衣裳,脖子以下部位都不会觉得勒得慌吗?”他笑吟吟地在她那对呼之欲出的酥胸上扫了一眼,调侃。
披着君子皮耍流氓的最高境界,楚元和林康在心中顶礼膜拜,就差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神”了!
夏莲却半点羞涩没有,笑吟吟地望着墨研那一张闭月羞花的脸,用浓浓的欣赏口吻赞叹道:
“墨二公子如此绝色,若是扮成女儿家,只怕像莲儿这样花容月貌的姑娘也会嫉妒呢。”
墨研的脸刷地黑了。
楚元和林康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墨砚心里还记恨着二哥先前拆他的台,这会儿也跟着幸灾乐祸,谁都知道墨家二公子绝色姿容不输女子,谁也都知道他生平最讨厌听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子。
阿依眨巴着大眼睛,一会儿望了望夏莲,一会儿又望了望墨研,闻出了一丝火药味。
寇书娴又派了丫头过来催,阿依赶忙向众人告了罪,跟着秦无忧前往东房准备及笄礼,然而刚走到远离筵席看不见人的地方时,却发现墨砚竟鬼鬼祟祟地一路尾随而来,阿依莫名其妙地问:
“墨大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要去换衣服的。”
墨砚看了她一眼,眸光闪烁。
秦无忧见状,抿嘴一笑,对阿依悄声说:“我去房里等你,你快着些别错了时辰。”说罢离了她,带着薄荷快步走了。
阿依和墨砚面对面地站着,阿依歪着脑袋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着他,心里猜测他究竟有什么事。
墨砚的眼神飘忽不定,磨磨蹭蹭了半天,直到阿依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咕哝道:
“墨大人,你若是没有事我要去换衣服了,不然会错了时辰的。”
墨砚这才从宽大的袍袖里掏啊掏,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丝楠木匣子,也不去看她,重重地塞进阿依手里,又匆匆道了句:
“这个给你!及笄礼上戴吧!别告诉别人这是我给你的!”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依愕然望着他来无影去无踪,顿了顿,诧异地打开手里的匣子低头一看,矜贵的金丝楠木匣子里,上好的纯紫色丝绸衬布上,一对赤金衔珠镶紫翡翠海棠花簪及发钗静静地躺在上面,上面的紫翡是极为罕见的浓艳的紫色,此等正紫色因其高贵俗称“皇家紫”,这一类翡翠自然也被称为“皇家紫翡”,因其色调纯正绝艳,故而显得雍容大度,富贵逼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一章 及笄礼
由于皇家紫翡百里难寻其一,因而异常矜贵,阿依即使不明白这玉石的价值,也被那艳绝尘寰,深邃动人的紫色惊得芳心乱跳,两眼发直。
木讷了半天,思维才重新转动起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墨大人送给了她,她自然明白这是生辰礼物,应该可以收下,可是很贵重,让她心里很有负担,可是不收吧,墨大人一定会因为觉得没面子而生气,再说这根簪子和这根发钗的确很好看,好看得让她小心肝乱跳,十分想要。
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反正是生辰礼物,她就任性一次不收白不收,反正去还给墨大人只怕墨大人还会瞪她。于是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合上匣子,匣子上面精致的海棠花木刻同样让她心醉,她十分珍惜地抱在手里,快步向东房去。
细密地花障后面,秦泊南静静地站立着,淡淡地望着阿依似很开心地向东房走去,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的那一只紫檀木锦盒,盒子里的自然也是一对赤金青玉海棠花枝云纹簪钗及一只钗冠。
他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回过头,轻声吩咐那小厮道:
“去把盒子交给叶妈妈,请她下个月随着份例把这些送到解颐姑娘的房里去。”
小厮恭声应了一句“是”,训练有素地退走。
秦泊南望向不远处藤萝掩映的东房,顿了顿。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依拿着金丝楠木匣子来到东房,墨夫人正在和林太夫人互相推脱正宾的身份,本来是由墨夫人来做正宾。但林太夫人突然来了,林太夫人就年纪和地位来说,自然更加德高望重,并且墨夫人有四个儿子却没有女儿,林太夫人则是儿女双全的,于是想来想去还是由林太夫人作为正宾更能赐福。林太夫人想着自己的确儿女双全且福气更多,于是松口答应了。
就这样。林太夫人做正宾替阿依挽发,墨夫人做赞者替阿依梳头,寇书娴自愿做了有司。这样强大的阵容让阿依有些受宠若惊。
秦无忧拿过她手里的匣子,笑眯眯地道:“你已经自己把簪钗拿来了?”说罢,已经将匣子打开。
众人在看清那皇家紫翡簪钗时,都以为这是济世伯府给阿依准备的。不由得在心里一阵感叹。秦家百仁堂不愧是富可敌国的,一个小姑娘的及笄礼竟然也用这样的大手笔。
墨夫人在看了一眼之后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那皇家紫翡分明是一年前自家老三去岭南抄岭南省布政使的老巢之前,那布政使为表心意赠送给他的,因为颜色极其纯正所以矜贵得紧,之前一直被他扔在储物室里,现在总算知道拿出来打磨好讨好小姑娘了。
墨夫人一阵欣慰,趁没人时带着调侃笑眯眯地悄声问阿依:
“那簪子是谁送你的?”
阿依愣了愣。旋即狐疑起来,难道墨大人偷了自己娘亲的金簪来送给她。结果被墨夫人识破了?
心里有些慌张,又想到墨大人的嘱咐,憋了半天,憋得脸通红,才讷讷地对墨夫人说:
“……他、他不让我说。”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墨夫人,那个……是墨夫人的吗?”
墨夫人刚被她的前一句话加上她窘迫的小模样逗得直笑,闻听后一句知道她误会了,忙摇了头说:
“我可不认得,你留着戴着玩吧,小姑娘家不用打扮得像个水晶灯笼也别太素净了。”
阿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寇书娴却以为那对簪钗是自己府里做出来的,制作发簪是首饰房的事,她知道秦泊南必会在这上面打招呼所以之前也没插手,捧着匣子却发现发簪有发钗有独独少了钗冠,皱皱眉,忙吩咐柳叶去首饰房问。
首饰房的钗冠早被取走了,管事人急忙派人去问来取钗冠的兰院小厮竹青,竹青忙去回了秦泊南。
秦泊南愣了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顿了顿,命竹青去叶妈妈那里单取了钗冠送去东房里。
……
吉时到,阿依换了一身素淡的浅青色衣衫登上青玉石台,老老实实地跪坐在席子上。
虽然台子不高,可是下面一群观众直勾勾地盯着她,自己又是跪坐在台子上的,晕晕乎乎中总有种上了断头台的死刑犯的感觉,想到这里她又赶紧摇头,慌忙把这不吉利的念头赶走。
规矩和流程作为前辈的秦无忧已经在她耳朵边反反复复地告诫了好几天,阿依垂着眼帘,也不敢四处乱看,这样一来她更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砍头。
墨夫人作为赞者盥了手,上前来为阿依梳头,紧接着林太夫人作为正宾用簪子替她挽了发,赞者正笄。之后阿依回到东房换了一身襦裙,回来,这一次应该跪拜父母,但阿依没有父母,秦泊南也没打算上台遵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传统,于是阿依跪拜了林太夫人和墨夫人,两人欣然受了。
二加时寇书娴捧上发钗,林太夫人吟诵着祝词去了发簪,换了发钗,赞者正笄。
之后阿依回去换了银红色的深衣,回来又被去了发钗,再上钗冠,赞者再正钗冠,接着又回去换了一身正红色的阔袖百褶长裙。这仪式过程俗称“三加三拜”,意味着从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长大成为纯真明丽的少女再到现在变成雍容优雅的成年女子,秦无忧是这么解释的。
阿依却觉得自己从没天真烂漫过,也不够纯真明丽,现在更不是雍容优雅,可是一想到大家特地为她举行及笄礼,她应该心存感激的,于是老老实实地耐着性子等着置醴。而后祭酒,接着聆听林太夫人的训诫,又拜谢答礼。
直到五公主作为司仪宣布仪式结束。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漆黑的眼珠一扫,却一眼看见了目不转睛瞧着她的墨砚,于是跟着墨大人遥遥地大眼瞪小眼,谁知墨砚在她看过来时先是一愣,继而别扭地扭过头去。于是阿依就看到了筵席后面立在角落里的秦泊南,心中一喜。粲然一笑,秦泊南望着她,顿了一顿。唇角勾起,绽开一抹温煦的笑容。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
坐在他身旁的墨研一边吃着美味的花生糖酥,一边用看可怜人的眼神望着他。
会场的西北角,隐秘的角落里。月姨娘一袭粉白色锦衣。头戴赤金垂珠八宝钗,抱胸望着远处一派热闹,冷冷一笑:
“这及笄礼办得还真热闹,就连咱们府里的大姑娘办及笄礼时也没像今天这样张扬,伯爷还真偏心呢。!”
立在她身旁着一套水红色蝶恋花纱衫配净面马面裙的四姨娘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望着立在台上眉眼含笑的寇书娴,阴阳怪气地道:
“咱们太太如此大度。这及笄礼自然要办得热闹,身为太太为了讨好一个丫头竟然心甘情愿地充当有司端盘子递帕子。如此宽宏大方会做事有气度,所以她才做了太太,而你只是个姨娘。”
月姨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四姨娘却昂着下巴讽刺一笑。
就在这时,一直在兰院书房外伺候的小厮竹青匆匆走过来,路过两人面前愣了愣,急忙问好。
四姨娘见他走得匆忙,柳眉一扬,问:
“做什么去?有什么事走得这样急?”
竹青也不敢隐瞒,垂首回道:“宫里的杨总管来了,要见伯爷,阿勋总管让奴才来回伯爷。”
四姨娘脸色一变,琵琶袖下雪白的指尖下意识颤抖起来,惊疑不定地问: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杨让?”
“是。”
四姨娘的面色沉冷下来,顿了顿,淡淡地道:
“你去吧。”
竹青应了一声,垂着头快步去了。
月姨娘望着四姨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觉得疑惑,四姨娘却淡淡地说了一声她身子不舒坦,转身回素芳院去了。
……
秦泊南听竹青说杨让竟然来了,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动声色地招待众宾客前往春冉楼开宴,已经请了集秀班的人来唱戏,女客在正楼,男客在偏楼。
先前众人一直讶然只是一个小丫头及笄济世伯府竟然如此隆重,到后来看到正宾、赞者和司仪的分量,有如此排场也不觉得奇怪了。
阿依坐在林太夫人和墨夫人身旁陪她们看戏说话。
秦泊南安顿好一切,又命人交代了寇书娴一声,这才离了春冉楼向外书房走去。
宴请男宾的偏楼上,钟灿忽然出现在角落里,墨砚扫了他一眼,借故起身下了楼,钟灿立刻上前回报:
“主子,杨总管来了,正在外书房等着见济世伯。”
墨砚眸光微沉,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重新回到楼上,墨研正一面笑吟吟地听楚元和林康插科打诨,一面一口接一口地吃甜腻腻的芙蓉糕。墨砚坐下来,瞅准没人注意,低声对墨研道:
“杨让来了。”
墨研一愣,紧接着继续吃芙蓉糕,笑嘻嘻道:
“小山鸮果然被老头子盯上了,好差的运气,不,应该是好运气,来了帝都这么久才被逮到!”
“二哥。”墨砚沉声唤了句。
墨研呵呵一笑,一面哥俩儿好地拍着他的背,一面说:
“放心放心,二哥会好好疼爱小山鸮的!”
墨砚额角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一把甩开他的手。
墨研笑得更欢。(未完待续。。)
ps: 昨天家里突然有点事,只更了一章,今天全部补上,稍后还有一章
第三百三二章 内相,借钱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杨让在大齐国可谓是权倾朝野,曾有奉承拍马者称其为“九千岁”,意为在万岁爷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杨让对于这样的称呼没表示太喜欢,也没表示不喜欢。
这是一个沉默寡言,阴郁内敛的人,这样的人其实并不适合做服侍皇帝八面玲珑的太监总管,偏偏皇上极为信任他,而杨让这个人也的确位高权重,甚至可以是只手遮天。
就连当朝最具权势的公孙丞相亦被他重重地踩在脚下,公孙允与杨让现如今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公孙允恨得牙根痒痒恐怕连做梦都想除掉杨让,偏偏无论公孙允怎样谋划,杨让就是不接招,以不变应万变,每次胜的都是杨让。
权倾朝野的太监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太监明明权倾朝野却低调冷静,半点也不张扬。
杨让是个十分有城府的人。
杨让最初并不是一个太监,他是当今皇上乳母的儿子,以前是皇上的贴身侍读,两人共同习文共同习武,十分要好。十五岁那年,先皇派还是皇子的皇上进军营中历练,杨让跟随,之后越夏国突然入侵,皇上便被任命为将军上了战场,杨让随同,结果因为年少缺乏作战经验,双双被俘虏。
越夏国人将两人关入水牢,水牢内寒凉刺骨,水深齐腰,杨让仗着自己身体强壮将皇上举起来,以免皇上在冷水中浸泡过久伤了身体。那一次还是护国候的父亲临时被调派前往邕城。大破越夏**队,救出了当今皇上和杨让,然而当两个人被救出来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杨让也因为下半身在水里浸泡过久而永远地失去了生育能力。
本来有可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少年,却在十七岁那一年永远地变成了一个太监。
没人知道杨让有没有觉得不甘心,也没有人知道杨让心里到底有没有后悔过他当年救了皇上的那一次,总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情也像皇上一样逐渐变得阴郁古怪,表面上他并不像历史上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太监一样病态且贪婪。然而他骨子里同样是贪婪的,他专权、**且手段残忍。
杨让是一个看上去和以往的大太监极不一样,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大太监都还要有权势的内宫宦官。
秦泊南进入书房时。杨让正坐在上首右侧的主位上,老神在在地喝着上好的御供龙井。秦泊南不太愿意应付杨让这个人,然而杨让每次来显然都是有皇命在身。
客占主位这是杨让素来的做派,见礼时他也只是淡淡一点头。笑道:
“今儿这济世伯府里可是有什么喜事。我看门口好几辆大车,热闹得紧。”
“贱内请了集秀班,正在内院里听戏。”秦泊南含笑,模糊不清地回答了句,坐在主位左侧的椅子上,与杨让中间只隔了一张高几。
杨让笑笑,也没说其他,放下茶杯又与秦泊南客套了两句。方说:
“皇上因着今年天气热,想在宫里修建一座清凉台纳凉消暑。可是往国库一查,因为前些日子军费紧张,实在没有可动用的银子,可是那清凉台一日不建,皇上这心里头就觉得不舒坦,连批折子时也觉得热得没了心思。
济世伯你财大气粗,这府里头应该有些闲钱,有现成的银两先活动活动,先让工部把清凉台给建了,过后国库里只要有闲散的银子必会给济世伯送还来。济世伯放心,越夏国的赔偿款马上就要到了,归还也不过就是这一两个月。”
秦泊南表面上微笑着,心里却在重重地冷笑。
一两个月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