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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烦地皱了皱眉,冷声问:“你又怎么了?”
“奴婢昨日被叫回家,奴婢的爹娘说已经给奴婢订下了亲事,要奴婢尽快回家去准备成亲,三少爷,奴婢不想嫁!奴婢不想嫁!求三少爷跟奴婢的爹娘说一声,奴婢只想留在这墨云居里服侍三少爷一辈子!”
阿依微怔,紧接着眉一挑,再然后默不作声地旁观。
很显然雪盏哭哭啼啼的出现影响了墨砚的食欲,让他有些恼火,放下碗望向她,淡声道:
“怎么,你爹娘为你选择的人家不好,我之前还特地嘱咐你爹,让他给你挑个好人家,念在你服侍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嫁妆银子我来替你出。”
雪盏呆了一呆,紧接着眼眶更红,傻傻地望着他,呢喃:
“是三少爷……”
“你年纪也不小了,连红笺都已经成亲了,你再留下来只是耽误青春。你爹之前跟我说他对你的亲事已经有好人选了,虽然住在乡下,却有好多田地,男方和你年纪相仿,性子好也肯读书,我觉得人家不错,你爹给你挑的不是那一家吗?”
雪盏已经哭了出来,拼命地磕头抽泣道:“三少爷,三少爷开恩,奴婢不想嫁,奴婢真的不想嫁,求三少爷看在奴婢这么多年服侍的份上,让奴婢继续留在这里!三少爷,奴婢求您!”
“这话真荒唐,哪有到了年纪却不出阁的道理!叶妈妈!”墨砚知道叶妈妈一直在门外,此时唤了声。
叶妈妈立刻从外面进来,屈了屈膝,叫了声“三爷”,在她看来雪盏就是个狐媚惑主的小狐狸精,因此心里十分厌恶,幸好三少爷没有上钩,叶妈妈心里对墨砚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层。
“雪盏大概是要成亲了心里不安,带出去交给她爹娘好生看管,找几个姐姐妹妹来开解开解,预备着出阁吧。”
叶妈妈应了一声“是”,立刻上前拉起还在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的雪盏,雪盏不依不饶地挣扎哭喊,然而细胳膊细腿的她哪里是叶妈妈的对手,叶妈妈先前管内宅,而后理外宅,对于这样的丫头见得太多了,拖走之后使了个手段便让雪盏彻底收了声。
阿依看了墨砚一眼,墨砚问:
“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阿依回答,顿了顿,小声咕哝,“墨大人还真受女人的喜欢!”
“因为我人美家世好官职高,这三样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除了你!”墨砚哼了一声。
“我喜欢墨大人的脸。”阿依认真地回答。
“你喜欢的只有脸吗?”墨砚黑里透绿地问。
阿依歪着头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墨大人和我呆在一起我也不讨厌。”
墨砚微怔,紧接着扑哧笑出声来。
阿依狐疑地望着他,墨砚却没有说话。
“我以前来的时候还真没发现,原来雪盏是喜欢墨大人的。”阿依思索了片刻,说。
墨砚不屑地说:“她喜欢的那些全部是肤浅的东西,像那种眼皮子浅的女人我最讨厌了,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我凭什么要用我自己的东西去替她们谋求她们想要的荣华富贵?”
阿依呆了一呆,狐疑地问:“墨大人,难道你不是自己愿意把俸禄交给我管的?”
“那是两回事。说到这个,你好好把墨云居的账盘一盘,虽然府里边的账目不用你管,但也到了该交家用的时候,你别忘了去虎松堂交给葱儿她娘。还有墨云居的开销,以前墨云居没这么多人,现在人一多账要好好算,钱省着点花,我虽然不用你节俭,但是你偶尔也要为养家糊口的我想一想。”他说他“养家糊口”时的语气好像很得意很骄傲似的。
“好。”阿依点头答应了。
作为一家之主的感觉挺爽的,这是墨砚成亲半年多来每一天都会出现的感叹。
饭后,阿依送墨砚出门,此次随行的还有钟灿、凤一和凤二,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公孙柔正带领桃雨等在大门口,因为她不知道墨砚什么时候会离开,一直候在大门口,身子都已经冰凉冰凉了。二月春风似剪刀,她即使穿了斗篷仍旧被冻得瑟瑟发抖,远远看上去仿佛一株风中的百合花,冰清玉洁,楚楚可怜。
“三爷,”见墨砚出来,公孙柔三步并两步迎上来,眼眶通红地哽咽道,“三爷一定要去出征吗?”
废话!我不去难道你代替我去?
墨砚心里这样想着,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绕开她走出大门,从钟灿手里接过雪狮上了马。
阿依旁观都觉得有点尴尬,心想墨大人无情起来果然很残忍,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墨砚向她招手,阿依微怔,提着裙摆跑过去,站在雪狮下扬起脖子望着他。墨砚俯下身子,她以为他要和她说话,哪知他竟突然按住她的后颈,俊美的脸庞毫无预兆地欺近,阿依这半年多来已经极为习惯他这样的动作,自然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然而这是在外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哪里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后半步,做出一副备战状态,警惕地质问:
“墨大人,你想做什么?”
她受惊小耗子似随时准备回击的样子让他差一点笑喷出来,忽然起了逗弄之心,对着满眼戒备的她一本正经地道:
“你知道吗,在将士奔赴战场之前如果能得到妻子主动献吻就会蒙神庇佑,凯旋归来,如果他得不到妻子的献吻很有可能会在战场上遭遇不幸,即使最后侥幸活着回来,也会缺一块少一块的,所以对于奔赴战场的将士们来说,妻子临别之吻是最重要的,相当于保佑出征平安的护身符。”
阿依心里咯噔一声,这么严重?
一张秀美的小脸变得呆板,她狐疑地问:“真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墨砚强忍住笑,望着她滑稽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
阿依双手绞着帕子,瘦窄的瓜子脸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停,大大的杏眸里充满了尴尬、纠结与不安,仿佛在挣扎攸关性命的大事一般慌张无措为难。她半低垂着头,心里有两个小人儿正在打架,仿佛在构建着两套完全对立的心理建设一般。
墨砚望着她几乎快要扭成一团的表情,心里更想笑,差点笑出声来,忙又忍耐住。(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杜撰
“算了!”他骑在马上,故作失望地轻叹口气,抬头望天,漫不经心地道,“反正你又不会在意我的死活,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可你才不会关心我能不能回来,说不定我不回来你会更高兴,没人缠着你没人烦着你,你更加逍遥自在。罢了,你不用露出那么为难的表情,我又不会强迫你来亲我,本来就是祝福之吻,是发自内心的,又不是强迫的,是死是活一切就看造化吧。”
阿依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张小脸发白,心跳得很厉害,也扭得很厉害。
“我走了。”墨砚笑说,拉着缰绳催动雪狮前行。
雪狮才迈开蹄子,墨砚刚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阿依忽然奔上前一步,一把拉住墨砚的衣袖!
墨砚心跳微顿,表情有一瞬的讶然,却没有被人发现,他停下来,回过头俯下身,一张俊美的脸欺近她虽然拉住了他却压得低低显得十分窘迫的秀颜,朱红的唇角含着魅惑人心的笑意,嗓音清悦地低声问: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要主动亲我吧?”
阿依依旧半垂着眼帘,满脸窘迫,那极度为难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快要急哭了一般,拉住他袖子的力道松了一些。墨砚只是想逗她玩,没想到她傻乎乎的竟然当真了,她的指尖似在微微地颤抖着。好像有点欺负过头了,他并没有想要看她如此为难的表情。在她的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他笑道:
“不用勉强没关系,我走了。你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许胡乱出门。”说罢,才要直起身。
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即将直起身子的一刹,她拉住他袖子的小手竟然倏地一紧,紧接着猛然跳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嫣红的嘴唇便直直地冲撞在他的嘴唇上,差一点将他的嘴唇撞破!
然而那柔软的触感,那仅仅只有一瞬却与往日的柔软触感截然不同的醉人触感却让他心尖一麻。他从未有过地可笑地滑稽地震惊地愕然地瞪圆了眼睛!
“墨大人一定要好好地回来。”一瞬之后她便离了他,嘴唇因为撞上去的力道太大有些痛,她低着脑袋,既觉得窘迫又觉得害羞又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做。心如一团乱麻。仿佛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在不停地跳着。
等了半天却不见回答,她呆了一呆,仰起头望向他,却讶然望见他红晕满面的呆滞神态,很滑稽,但她却笑不出来,加速的心跳在这一刻向前一个滑步跳,她惊诧地望着他。声调凝涩,木然询问:
“墨大人。你那是什么表情?”
墨砚猛然回过神来,手指捂住嘴唇,眸光闪烁没有去看她,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他讪讪地直起腰身,嘴唇滚烫,双颊滚烫,耳根滚烫,全身滚烫,一颗心乱跳作一团,因为血液流动得过于激烈,他连神智都变得恍惚起来,有那么一瞬的错觉他觉得自己竟差一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从未有过的激烈感觉,从未有过的离奇混乱,他竟然落荒而逃。
“我走了。”他依旧没有去看她,故作镇定地撂下一句,紧接着扬鞭催马,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阿依呆呆地望着那飞快消失在眼前的背影,愕然:他这是……什么反应?
公孙柔则早在墨砚说故事骗吻时就已经哭着回去了,若是看到了最后,她一定会哭泣得更凶。
……
夜深人静。
阿依迷迷糊糊总是睡不踏实,朦胧中只觉得胸口处重重的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让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皱了皱眉,闭着眼睛不高兴地咕哝道:
“墨大人,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胳膊压在我身上!”
她下意识伸出手就要抓起他的胳膊扔一边去,然而触到的不是人的胳膊,而是一个湿湿黏黏疤疤癞癞还会吐舌头的东西,她呆了一呆,睁开眼睛一看,被她抓在手里的竟然是小赤的三角脑袋!
她抓着小赤的脑袋,一人一蛇目不转睛地对视了好半天,阿依勉强将尖叫声咽回肚子里,轻轻地放下小赤的脑袋,而后披头散发地坐起来,看着它,无语地道:
“小赤,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以趁墨大人不在跑进来睡在他的位置上?若是被他知道了,你一定会被他炖了做成蛇羹的!”
小赤眼睛一翻,懒洋洋地将长长的身子舒展开来,彻彻底底地占据了墨砚的位置,而后将三角脑袋示威似的枕在墨砚的枕头上睁着眼睛睡下了。
阿依哑然无语,坐在床上望向窗外,隐隐能感觉到今晚的月色很明亮,这个时辰,也不知道墨大人到哪了。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复又躺下来盖好被子,却双眸炯炯睡不着了。她仰卧了片刻,紧接着又侧卧下来,直勾勾地出了一回神,良久,忽然伸出手指头在墨砚的枕头上戳了戳。
……
最近的帝都城似又有新的流言在如地下泉水一般悄无声息地蔓延。
欣然茶楼。
“哎,听说了吗,关于大齐国宝藏的事。”一茶客吃着花生米,神秘兮兮地对同伴笑说。
“你说的可是百年前天下三分时燕虹国的那一份宝藏。”
“可不是,就是那个,我也是才听说的,咱们大齐国原来竟还有宝藏,我说呢,那越夏国地处大漠,明明打不赢咱们大齐国,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地往关内打,越夏国的前身不就是燕虹国嘛。”
“原来如此!”
“都是一群人云亦云之辈,什么宝藏。又不是编出来的戏文,大齐国要是真有宝藏,这么些年还能穷成这样。若是真有宝藏,上边那位直接就去挖宝藏了,还用列出什么七大罪去查抄济世伯府!”有人不相信地冷笑。
“朋友,这你就不知道了,宝藏虽有,但是百年前的宝藏自然是有藏宝图的,可是都这么多年了。藏宝图这玩意儿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我跟你们说,我知道的这可是内部消息,我朋友的亲戚的亲戚正住在秦淮两岸。这件事在秦淮两岸那边都传遍了。你们可听说过秦淮那一代有一个名叫‘静安会’的组织?”先前的人神秘兮兮地笑问。
“自然听说过,静安会在大齐国虽然没有百仁堂名字响,但也是响当当的救苦救难的组织,尽管没有许多年前百仁堂还辉煌时期的功德大。但也了不起。只可惜现在静安会投靠了青莲教,青莲教那群猴崽子奸杀掳掠无恶不作,追随他们的人还真是瞎了眼了!”
“嗨,秦淮两岸受灾那么严重,大家伙也都不过是混口饭吃。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青莲教,你们可知道青莲教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有胆气敢募集起义军揭竿起义,那青莲教虽然以前就在大齐国东戳一下西碰一下的。却从来不曾如此大规模地向朝廷示威,可是这一次却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你们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几个人好奇地追问。
“因为静安会投靠了青莲教,静安会手握一半宝图,青莲教急于寻找另外一半宝图,要将那份宝藏据为己有,而那另外一份宝图就在……”他先指了指此地,又指了指天。
众人呆了一呆,紧接着恍然大悟:“难怪!”
“你们可知道那青莲教的来头?”
“什么来头?”一个人连忙问。
“据说青莲教和静安会一样来自夏竹山庄,夏竹山庄的主人姓夏,你们也都念过史书,可还记得百年前三国鼎立之时‘夏’这个姓氏?”
听得正入神的几个人愣了愣,其中一个人啪地一拍桌子,把整个茶楼都惊动了,他连忙收回手,讪讪地抱拳向周围行了一圈礼赔罪,这才小声对同伴道:
“百年前三国鼎立时,‘夏’这个姓氏不正是夏岚国的国姓吗!”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听到这里,从座位上站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阿勋回到护国侯府时阿依依旧在院子里配药。
“姑娘,流言已经在各地传开了,要不了多久定会传遍整个大齐国。”阿勋轻声禀告道。
阿依沉默了一会儿,淡声吩咐:
“留意一下我周围的动静,一旦那些人的眼光从我身上移开,我们就启程前往沙化省。”
阿勋顺从地应了一句“是”。
许多事情阿依其实只是联系前因后果杜撰的,然而她却没想到有些事情竟然是真的。
夏莲冷眼看着牛鼻子老道一掌打碎了桌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她想笑,却不敢笑。
“究竟是谁竟然知道我们青莲教是夏岚国的后裔,还说宝图在青莲教手里,真是荒唐!真是岂有此理!这些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也不怪秦牧被气得跳脚,夏莲心里冷笑一声,秦牧为了重建夏岚国,好不容易才创立了青莲教,打着“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旗号,这会儿却被人知道青莲教原来并不是想要救苦救难,反而要将其作为诱饵引诱更多的人替他们为了重建夏岚国卖命。
虽然百年前三国鼎立,然现在所有的子民均是大齐国子民,若是被知道青莲教是为了复国,只怕会损了青莲教好不容易才积攒下的名声和口碑,引起教众被当成棋子的反感。
更何况他们压根没有宝图且亦正在寻找,“三国”战乱时突然出现这样一则谣言,糟糕了呢……(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寂寞,喜欢
蓬莱殿。
朱笔被景凛愤怒地扔在龙案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查不到源头究竟是在哪里,但最早并不是在帝都里,而是从外边传出来的,并且现在已经有了向大齐国各地蔓延的趋势。奴才猜测流言的幕后之人一定有很庞大的背景,不然不可能让这样的流言流传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广,竟然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不排除青莲教因为在打着什么主意所以散播了这样的流言,也许是别有用心想让大齐国和越夏国鹬蚌相争。但也有可能是越夏国为之,想让青莲教和大齐国彻底站到对立面上去,想让皇上放弃招安青莲教的念头,这样越夏国就能从中渔翁得利。”
杨让手捧着拂尘,弓着身子凝声说,他并没有笃定地回答,而是将一条一条全部铺陈开来,让景凛自己去思考。
景凛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良久,浑浊乌黑的眼眸里忽然掠过一抹暗芒,他突然沉声道:
“那个静安会,倒是与当年救苦救难活菩萨似的百仁堂有几分相似……”
杨让微怔,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