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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静安会,倒是与当年救苦救难活菩萨似的百仁堂有几分相似……”
杨让微怔,思忖了片刻,眸光一闪:“皇上是说……”
“这则谣言很有可能是越夏国散播的,若青莲教的人当真是夏岚国的后裔,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静安会其实是秦泊南暗地里的爪牙,秦泊南死后静安会献上一半宝图投靠青莲教要为秦泊南向朕报仇,青莲教姓夏。静安会姓秦,百年前的夏岚国,秦家可是夏氏皇族最最宠爱的国师一族。”景凛不屑地冷笑一声。
杨让垂着头不敢则声。
“好你个秦泊南。明明已经死了却还给朕弄出这些棘手的事情!”景凛冷笑着,一双苍然浑浊的眼球内蓄满了浓浓的阴鸷与森冷。
“若是宝图当真在青莲教那里,只怕越夏国也会被吸引,若是越夏国出手,一旦越夏国拿到了宝图,到了那时候大齐国就……”杨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略带焦虑地蹙眉道。
“怎么可能会让越夏国拿到宝图!”景凛冷声道。他端坐在龙椅上,手自然地搭在龙椅扶手上,指尖轻叩着扶手。思忖了良久,淡声道,“再派三万人给秦逸,青莲教和静安会。一网打尽!”
“是。”杨让赶忙应了一句。下去传令,命人拟旨去了。
这里,景凛坐在龙椅上,一只布满了青筋的苍老的手渐渐握紧捏成拳……
雅风馆。
墨研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摆弄着一根以丝绢制作而成的香艳动人的玫瑰花,他听完小安的回禀,便幽幽地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良久。才自鲜亮的嘴唇间含笑轻吐了句:
“有意思!”
……
公孙霖突然派人过来请阿依前往公孙府,说秦无忧这几日一直不舒服。吃了饭总是吐,让她过去瞧瞧秦无忧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月还是有好事情发生的,阿依去了公孙府给秦无忧诊过脉,确定她的确是怀有身孕了。公孙霖闻听此言,先是怔愣了好半天,继而欢天喜地,就差把秦无忧从床上抱起来转圈了。
之后又详细地问阿依孕期的注意事项,一一记住了,阿依看他们两个人那样开心,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便告辞了,出来时碰见闻讯赶来的公孙大夫人,被公孙大夫人拿眼皮狠狠地夹了好几眼。
墨砚前去围剿叛军已有许多时日了,也的确像他说的并没有寄信回来,阿依倒是不在乎,虽然时常觉得一个人吃早餐很没劲,她之前明明经常一个人吃早餐。晚上好像睡得不太好,奇怪,没有墨大人半夜三更踢人抢被子,她应该睡得更安稳才对。
春天来临之后,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春的味道。
明媚的午后,阿依头戴斗笠,戴着套袖,罩着布衫,傻兮兮地蹲在雅风馆的绿色植物园里帮墨研拔杂草,而墨研他自己则坐在植物园旁边一把绣着五颜六色牡丹花的硕大黑伞下,怡然自得地啜饮花蜜茶,并优雅地以一根彩笔细细地为手中一只才烧制成型还没有着色的陶瓷娃娃上色。
阿依感觉自己好像被欺负了,因为她在大太阳底下脏兮兮地拔草,他却在遮阳伞下面静悄悄地画画兼喝茶,于是在杂草拔到一半时她生气了,站起来气冲冲地来到墨研面前,不高兴地咕哝着问:
“霆雅哥哥,我为什么要在太阳底下帮你除草,而你却在遮阳伞底下开心地喝茶?”
墨研闻言,放下手里的画笔,对着她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歉意又为难地道:
“真是抱歉小山鸮,因为那座植物园里的植物很珍贵,都是千金难求的,霆雅哥哥不放心其他人拔草。霆雅哥哥也想自己动手,可是霆雅哥哥这身子你是知道的,天上挂着这么大的太阳,霆雅哥哥就是坐在这里都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更何况还要去太阳底下拔草,只要一想到我就开始头晕了!”他一手扶着太阳穴,一手抚在胸口上,恍若捧心西子,羸弱楚楚。
“小山鸮,你就不能帮霆雅哥哥拔草吗?”墨研用哀求的眼光楚楚可怜地望着阿依,弱声问。
这样的目光让人实在无法拒绝,阿依面皮狠狠一抽,言不由衷地吐出一个字:
“好。”
“真是太好了!谢谢小山鸮!小山鸮是霆雅哥哥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子,小山鸮真是好可爱!”墨研柔腔百转地称赞道。
阿依的面皮再次狠狠一抽,只得重新转身回去干活,而墨研则继续坐在遮阳伞底下闲适地饮茶,饶有兴味地望着她在大太阳底下像一只小螃蟹似的忙碌个不停,忽然笑吟吟地咕哝:
“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在欺负新媳妇的大姑子!”
立在一旁的小安闻言,素来平板的脸上禁不住眉角一抽。
阿依好不容易将植物园里的杂草全部拔完,回去换了衣服来,坐在桌前没精打采地喝着墨研笑眯眯为她泡的茶,心里仍旧想不通她到底为什么要花费一上午时间替墨研除草。
喝下半盏茶疲惫的身子方才舒坦一些,就在这时,苏茉捧过来一只灰毛红嘴的鸽子,小安取下鸽子脚上的套环,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卷递给墨研。墨研接过来看了一眼,笑嘻嘻地对阿依说:
“阿砚来信了!”
阿依心跳微顿,捧着茶杯连忙问:“是墨大人吗?墨大人说什么了?”
“他说要我好好看着你,不许你随便出门。”墨研笑眯眯地回答。
阿依愣了愣,紧接着眉角狠狠一抽。墨研又把纸卷交给小安去处理,自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花蜜茶。阿依望着小安将纸卷拿走了,过了一会儿,小声咕哝着问:
“墨大人时常给霆雅哥哥来信吗?”
“当然,我是他哥哥。”墨研顿了一下,笑眯眯地回答,又问,“怎么,阿砚都没有给你来信吗?”
“没有。”阿依有些不悦地扁扁嘴巴,低声道,“墨大人说过不会给我写信的。”
“咦?”墨研带着兴味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忽然问,“小山鸮,阿砚不在家,莫非你觉得寂寞?”
阿依差点被一口茶呛死,把头摇成拨浪鼓,睁着一双大眼睛反问:
“我为什么要觉得寂寞?我怎么可能会寂寞!”
墨研望着她,似笑非笑:“小山鸮,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喜欢阿砚呢!”
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仿佛炸毛了似的快速道:“我的确不讨厌墨大人……”
“不讨厌?难道你的意思是还没有到‘喜欢’的程度吗?”墨研扬眉。
“……我喜欢墨大人,不过‘更喜欢’什么的听起来有点奇怪。”阿依小声咕哝道。
“小山鸮喜欢我吗?”
“我自然喜欢霆雅哥哥!”不然才不会日头当空却跑到这里来给他除草。
“我和阿砚相比,你更喜欢谁?”
“当然是霆雅哥哥!”阿依想也没想,干脆地回答。
“霆雅哥哥好高兴!”墨研闻言,美丽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那么……”他忽然用纤细修长的手轻托起阿依尖尖的下巴,以另一只手尖细如笋的指尖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暧/昧地摩挲着,沉鱼落雁般的容颜缓缓欺近,极诱惑目的性极强地望着她鲜艳的嘴唇,似笑非笑地问,“小山鸮,霆雅哥哥像阿砚那个样子亲你也可以吗?”他说着,也不等她回答,色淡却润泽恍若桃花瓣一般的嘴唇径直凑过来。
阿依脑袋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停止,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捂住嘴唇,在他的唇即将落下之际,用力把头摇成拨浪鼓。
“咦?为什么不行?小山鸮明明说过更喜欢霆雅哥哥,可你允许阿砚那样子亲你却不许霆雅哥哥亲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阿砚可以,霆雅哥哥却不可以?”墨研仿佛十分失望,哀怨地望着她,伤心地问。
“因为墨大人是我的夫君!”阿依的大脑仍旧一片空白,想也没想,脱口回答。(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悄悄出走
“嗳?夫君呐!”墨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的也是呢,那如果……”他指向小安,含笑问阿依,“今天你的夫君不是阿砚,而是小安,你也会允许小安亲你吗?”
小安的面皮狠狠抽搐。
阿依呆呆地望着小安,紧接着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头。
“为什么阿砚可以?”墨研端起茶盅啜了一口花蜜茶,笑吟吟问。
为什么可以?
阿依呆了一呆,眸光流转落在墨研似笑非笑的脸上,心跳微顿,紧接着偏过头去,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
墨研呵地轻笑出声,却没有再做过多的追问。
阿依捧着茶杯,低着脑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
……
夜阑寂静,唯有虫鸣。
“姑娘,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明日就可以出发了。”
阿依点了点头,对立在一旁的绿芽和叶妈妈说:
“我这一去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家里交给你们了。叶妈妈是长辈有许多经验,绿芽还太年轻,有许多事情还是要由叶妈妈做主。”
“奶奶,奴婢就不能跟着奶奶一起去吗?”绿芽噘着嘴巴问。
“这次不能带你,不方便,再说你也有自己的事,帮我看顾好这府里,帮我盯好了公孙柔。”
绿芽愣了一愣,紧接着用力点头,慷慨激昂地道:“是,奴婢知道了!”比起跟着奶奶出门。的确在家里盯着虎视眈眈的公孙柔更为重要,奶奶不在家,若是公孙柔在家趁机做大。那奶奶回来哪还能有立足之地,在心里重重地下定决心,只要有她绿芽在,她绿芽就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次日一大早,阿依赶在城门才开时带领阿勋、风雨雷电快马前往位于大齐国西北部边境的沙化省,东西南北在还没出帝都城时便被她迷晕了。
午后的阳光明媚多彩。
墨研坐在植物园里的大阳伞下,闲适自在地啜茶。
“哦?去出诊了啊。”半晌。他才放下茶杯,将眸光投射到立在他面前下意识战战兢兢的绿芽身上。
“是、是!”绿芽僵硬着一张脸赔笑道,二少爷虽然笑得很美丽。然而她却有一种脊背发寒头皮发麻的感觉,“是一个奶奶以前的病人,家里人好像患了很严重的病,请奶奶过去。奶奶就带着阿勋去了。但因为那个人在外乡。病状又很严重的样子,所以奶奶怕是要去一阵子……”
“你为什么没有跟去?”墨研望着她,似笑非笑地问。
这样的似笑非笑让绿芽有一种腿脚发软想要跪下来的感觉,勉强镇定精神,她赔着笑脸回答:
“因为路途遥远,奶奶是骑马去的,怕奴婢拖后腿,再说奶奶命奴婢照看墨云居。说若是奴婢也去了,她会不放心家里。”
墨研也不说话。笑吟吟地看着她,把绿芽看得两股战战,浑身发麻,好在她是个意志坚定的丫头,死撑着没有让自己把胆怯露出来,她可不能给自己主子丢脸。
墨研看了她一会儿,才点点头,笑盈盈道:
“罢了,虽然小山鸮没有和我说一声就出门让我很生气,可既然是急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是一个大夫呢。你回去吧,好好看管你们的墨云居,虽然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主子,我可没心情管你们内宅那些大媳妇小媳妇的事。”
“是、是,二少爷!”绿芽嘿嘿地赔着笑脸,提起来的心只放下了一半,连气也只松了一半。
“你去吧。”墨研轻描淡写地道。
绿芽屈了屈膝,从容不迫地退下去,一直到拐角处再看不到人了,才逐渐加快步子狂奔出雅风馆,扶着矮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欲哭无泪地想,二少爷果然好可怕!
墨研依旧坐在植物园内的阳伞下喝着茶,就在这时,小安悄无声息地出现,走过来在他身旁轻声道:
“主子,三少奶奶把我们派去的人甩开了。”
“她察觉了?”墨研眉一皱,似笑非笑地平声问。
“是,三少奶奶察觉了。”
墨研噗地轻笑出声:“小山鸮好本事!”顿了顿,眸色一沉,“那几个人却都是废物,去黑衣卫领罚!”
“是。”小安应了一声。
“东南西北呢?”
“还没出帝都就被迷晕了。”小安轻声回答。
“真是没用,”墨研漫不经心地道,“叫他们醒了同去领罚。”
“是。”小安低声应了一句。
墨研捧着茶杯,细长纤瘦的白皙手指灵活地翻转着茶盖,沉默了一会儿,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眸里掠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桃花瓣似的嘴唇抿起玲珑摄人心魂的弧度,他似笑非笑地淡声说道:
“看来那东西的确在小山鸮手里,秦泊南还真给了她。”他轻笑了一声,却不再说话,眸色微深地端起茶杯,轻慢优雅地啜了一口茶。
……
从帝都到沙化省即使快马加鞭亦需要数月之久,待抵达沙化省时初春已经变成了仲秋。
阿依带着小赤,每次进城投宿时都会将它装进麻袋里,出城之后再把它抗在肩头。就这样一路来到了沙化县,临近边境的省份比起其他地方来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与越夏国接壤的关系,这里的人穿戴虽带着大齐国人的传统,却又偏向于越夏国人的简单,在这里操着越夏国语言的人也有很多,集市上有许多游商在购买货物,讨价还价声比比皆是。
西北部人比帝都的人看起来高大粗犷,有不少人似还混着越夏国血统,更高大更魁梧。
沙化县和所有的边境省一样,热闹、杂乱、活络、不太安全,却又生机勃勃。
因为此处是墨虎的地界,民生还算安稳,虽然因为风土人情,阿依刚进城门时就碰见了好几起因为琐事当众扭打的,不过她见怪不怪,她当初做军医时所在的邕城与沙化省是相邻的两个省份,所以对这地方的风土民俗她也不觉得太陌生。
电和麒麟山庄的麒麟带领一众麒麟山庄的骨干分子前来迎接。
过年的时候阿依已经收到了五大庄悄无声息送来的数百辆运银车,全是他们五大庄的庄主亲自押送来的,阿依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好本事,即使是在百仁堂已经不在的情况下,仍旧能将那么多银两扮成商队,悄无声息地给她送来。
阿依清点了七天,一分不差,之后她又很缺德地让五大庄的人再把银子抬回去。
“我虽姓秦,却不是秦氏血脉,纵使有鲤鱼令这些银子我也不会要,你们把所有的都拿去运作,好好地把‘悬壶济世,仁善博爱,兼济天下’这几个字传承下去。也因为我不是秦氏血脉,所以纵使我有鲤鱼令,让你们服从我却也名不正言不顺,从今以后,你们五大庄不再用月钱,我会每一庄分你们两成的利润,剩下的我也不要,全部拿去帮助人吧。但是有一样,若是紧要关头我需要动用银钱,就算是我要十成,你们也必须给我拿出来。”
五个人呆了一呆,紧接着似满眼激动与感激,用灼灼的眼神望着阿依,欣喜、欣慰与敬服写在脸上,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句“谨遵主子之命,奴才等必会对主子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紧接着五个人均推辞了那两成分成,庆忌笑说:
“主子不必疑心我们,我们愿意隐在暗处并不是为了银钱,我们手底下的那些弟兄愿意隐在暗处也不是为了银钱,大家过去都吃过苦头,无家可归、受穷受灾、受苦受难,因为尝过了那些滋味,所以在东家赏了我们一口饭吃,又能有屋住、有衣穿、孩子可以上学堂、病了不用等死之后,我们愿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扶那些和我们曾经一样甚至还不如我们当年境遇的人。
我们忠于东家是因为东家对我们有恩,但我们愿意即使东家不在了之后仍旧留在原处运作东家留下来的这些,是因为我们想要追随并传承东家的‘悬壶济世,仁善博爱,兼济天下’,即使主子不说,这十二个字我们五大庄也必会一直传承下去。”
阿依那个时候望着他们,久久没有说话,因为总感觉说什么都像是在亵渎他们五大庄似的。
于是自那时起,阿依才算是和五大庄建立起了完整的默契。
她并不想要从五大庄中获得什么,待先生大仇得报后,她会继续替先生运作五大庄,但是她什么都不要,若一定要她说她要的,那么她要的便是,这天下不会再有一个人吃不上饭,她不想再有一个人像她当年那样,因为肚子饿,连眼泪都没有力气流出来。
麒麟看见阿依来到沙化县很高兴,他是一个性子欢脱的青年,热情地将阿依往城里让。此处是沙化县的中心城市延州,麒麟山庄不在延州在洛州,麒麟在这里是专程来替她寻找石头山的,他们找到的石头山就在延州城外三十里的向荣村附近。
众人来到大齐国西部最知名的莲香楼内,莲香楼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