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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年过完了,红楼事情也变多了,大概还有三四章就是大结局了,所以就一天一章了,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红楼的包容与支持,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第九十五章 区别
一众人赶到梅林,立在穿山游廊上望去,姚嘉妆也花了头发也掉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在前面跑,跑得那叫一个快,阿依神采奕奕,秀丽多姿地在后头追,一双小腿卷得跟风火轮似的。两人所到之处围观的千金贵妇低呼一片,纷纷躲开给二人让出足够大的空间。
因为在场的人几乎都下了赌注,那表情或激动兴奋或失望懊恼,若不是顾忌脸面,早就喊出来让自己的押注对象加油了。
姚嘉逃跑得飞快,阿依却也不慢,几步上前,扯下一把姚嘉已经落下来的长发。姚嘉头皮痛,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阿依抓起她的衣领子冲着她已经肿成包子的脸噼里啪啦一顿狂扇。
南安郡王世子愕然瞪圆了眼睛:“秦大夫这小胳膊小腿居然如此厉害!”
“你不知道她有个外号叫‘袖珍老虎’吗?”楚元嘿嘿笑说。
南安郡王世子呆了两秒,对他说:“我要改注!”
“已经封盘了。”
南安郡王世子面皮狠狠一抽,这次输大发了,因为觉得秦大夫平常看起来瘦小又柔弱,是个人弹弹手指就能让她一个跟头,所以大部分人都押了姚嘉赢,林康、墨研、墨砚押了秦大夫,墨砚不用说那是秦大夫的夫君,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其他两个人和秦大夫要好自然要捧捧场,谁知道他们是猴精笃定自己肯定赢,这一回他们是赚大发了。他们这些多数人却赔惨了。
姚嘉被按在地上狂挨巴掌,完全是单方面被揍,连反抗的力气都被揍没了。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哭得涕泪横流,也不知道揍她的人是不是故意的,不动别的地方,专门扇她耳光拔她头发,她头发本就不多若是再拔下去她就要变成秃毛鸡了,她仅剩的一张妩媚勾人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再肿下去只怕就要毁容了,她嚎啕大哭,一叠声地求饶道:
“墨三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向你赔罪。我向你赔罪!”
“咦。你怎么突然向我赔罪了,你刚刚还骂我是贱人,还打我,这会子突然向我赔罪,立场如此不坚定,我会觉得很为难的。”阿依一面井然有序地扇她巴掌,一面认真地说,“姚姑娘。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该继续骂我是贱人,这样才能显出你威武不能屈的高尚品格。”说着又是一阵狂扇。
公孙霖看不下去了。皱眉对墨砚道:“墨侍郎,姚姑娘是个弱女子,禁不住这么打,你快劝劝墨三奶奶,再这么打下去姚姑娘会被打坏的!”
墨砚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她们两个因为什么来报信的丫头都说过了,她一个庶人也敢打正三品诰命,庶人侮辱诰命是什么罪名还用我教给你吗,别说打了她,就是打残了她也不为过。她们两个女人打架你一个男人插什么嘴,安静呆着吧!”
众人闻言,眉眼狠狠一抽,墨侍郎果然霸道!
墨研懒洋洋地斜倚在柱子上,观赏风景似的遥遥望着下面两个女人在梅林里打架,捅了捅墨砚,笑眯眯轻叹:
“小山鸮打起架来好可爱!”
众人闻言,连脚后跟都在抽筋,燕王殿下这品味……变态啊!
那边姚嘉一面头晕眼花冒金星一面哭叫道:“墨三奶奶,我错了!呜呜……墨三奶奶不是……我才是贱人,我才是贱人,墨三奶奶别再打了!”
“哦?你贱哪儿了?”阿依打着问她。
“我不该和雪团抢簪子,簪子是我没拿住,我不应该怪雪团和三奶奶!我不该因为簪子的事一时气愤把热茶倒在三奶奶的身上,害三奶奶烫伤!我不该打墨三奶奶还骂你是贱人,我错了我错了,三奶奶你别打了!”姚嘉头昏眼花,一面哭一面小声求饶,悲悲切切,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我一句没听见。”阿依捏着她的脸轻描淡写地道。
姚嘉无奈,只得又大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你说什么?你用热茶烫伤了无忧!”公孙霖这一次听见了,直冲过来,怒声质问。
被揍得昏昏沉沉的姚嘉听见熟悉的声音,顿时如溺水者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喜万分,猛然回过身,双眼亮晶晶地冲着公孙霖伸出手去,一脸可怜,嘤嘤泣道:
“三爷……”
只是她现在已经被揍成猪头,无论声音多娇媚表情多可怜,只会让人觉得惊悚。
姚嘉却没有发现公孙霖眼中的惊悚表情,看见了救星一般拼了命要向公孙霖挣扎去,哪知才一反抗便被阿依抓着头发按在地上。
公孙霖蹙眉问阿依:“无忧怎么样了?”
“啊,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阿依拉着姚嘉的头发让她抬起脸,对公孙霖说,“以那杯茶的温度,幸亏是泼在身上,若是泼在脸上无忧说不定就毁容了,从这个来看你应该感谢她。还有那根簪子,”她从姚嘉身上摸出那根断了的翡翠簪子扔给他,“雪团好像很喜欢这根簪子,看见了就抢,”她似笑非笑看着他,却嗓音一沉,低声道,“公孙霖,有些事就算你不避其他人,至少也避避雪团吧,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
簪子落在手里,公孙霖的脸刷地变了色,这根簪子是翡翠楼新到货本打算当做镇店之宝的,那一日被姚嘉看见了缠着他偏要,他买回来本打算给姚嘉,却被独自在家的雪团发现了,玩耍过后死活不撒手,他好不容易才哄了拿回来,没想到今日却因为一根簪子……
表情有一瞬的狼狈,公孙霖努力压制下去面色的僵硬。问:“无忧呢?”
“回去休息了。”
公孙霖转身就走,姚嘉在后面一叠声地叫道:
“三爷……三爷……救我……”
这一下连最最迟钝的都看出来点端倪,在场的女子皆是正妻身份。对这样狐媚子似的女人打从心底里厌恶,面色均有些不好看。
阿依撇下姚嘉,站起身,对着狼狈地俯趴在地上的她轻浅一笑:
“姚姑娘若是觉得不服气,尽管去衙门里告我,我接着。”说罢回过身,温声对姚氏道。“公孙大奶奶,我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礼貌得好像刚才揍人的不是她,煞有介事的身体不适好像她从来没打人她才是受害者一样。
姚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还得讪讪道一句:“今日是舍妹失礼了,墨三奶奶勿怪。”
“她打我一巴掌骂我一顿我揍她一次,两清了,公孙大奶奶不必介怀。”阿依十分大度地说。
众人面皮狠狠一抽。人家打你一巴掌骂你一句却被你揍成猪头。你果然很大度啊!
不过众人也说不出什么来,姚嘉冒犯在先,庶民和权贵的区别就在于敢以下犯上打死了都不用偿命。
墨砚见阿依玩够了,对公孙霖的长兄公孙雷淡声道:
“内人身体不适,我送她回去,就先告辞了。”
“墨侍郎,可是晚上的寿宴……”公孙雷一阵心急,公孙家最近不太妙。全指靠着今日的寿宴趁老爷子余威仍在时周旋一二,墨砚可是个重角色。若他走了就糟糕了。
“若内人身子没有大碍,我晚上再来。”墨砚轻描淡写地说罢,已经下了游廊,向走过来的阿依迎上去。
“痛快了?”他问。
阿依点了点头,揉搓着小手说:
“就是手有点肿,我这右手本来就没感觉,狠狠地抽了却一点痛感都没有。”
“笨蛋,下次记着别用手,找块板子。”
“没板子。”
“下次我给你条鞭子。”
……众人的面皮狠狠一抽,你们夫妻集体变态吗?
人堆里的公孙柔面色很难看,她现在觉得的不是难过和不甘心,而是她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她远远地望着他们两个人,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排除在那个圈子之外。她不是没有机会接近,那个女人不在府里大半年,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可以接近墨砚,然而……她从没有像那段时间感受得那么清楚过,他的心已经确确实实容不下别人,他不会属于除秦解颐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她就是拼了命地去挤,她也没办法在他的心里挤出一道能够容纳她的缝隙。
她不甘、怨恨、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最让她气愤的是,那个女人从没把她放在眼里过,秦解颐从不在意她和他的过去,仿佛笃定无论她做什么墨砚都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她恼恨,却确实无法打破那个女人的笃定。
他们把她好吃好喝地供着,不怠慢也不纵容,她代替秦解颐以墨三奶奶的身份去出席各种繁琐的宴会,开始她会以为这是对她的重视,时间久了才知道那是因为秦解颐不愿意去,她根本就是把她当成跑腿的,她却还为此暗自洋洋得意,她肺子都气炸了,有时候她真想宰了她,可是她宰不了她。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斗不过她,她曾经愤怒至极地骂了墨砚一句“你简直瞎了眼了!”结果他回了她一大串“我就是瞎眼了,我就是上辈子造孽了,我就是祖宗没积德,你管得着吗?!”
气愤、无奈却纵容的语气。
……如果还有一点可能性她都会去争取,然而现在,她只是觉得累了,她想安静地歇歇了。
阿依和墨砚才想离开,一个棕衣小厮忽然急匆匆地奔过来,对公孙雷焦声道:
“大少爷,不好了,老太爷突然晕倒了,老爷叫几位爷赶快过去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请医
那小厮话音才落,众人大吃一惊,公孙雷面色一变,急忙命一个弟弟继续招待客人,紧接着带领余下的公孙家少爷急匆匆向外院赶去。
园中宾客皆神情微乱,虽然自五年前公孙丞相便频频告病休假,但他之前的那些告病皆是有目的的,那时候人们恨得牙痒,对老头子有病压根就不相信,然而近一年来公孙丞相的身子的确每况愈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孙丞相突然在自己寿宴的正午晕倒,装是不可能,也就是说必是身体不适了。
权倾朝野的老头子如今缠绵病榻威风不在,接下来的公孙家又该何去何从?
墨砚墨眸里暗芒一闪,对阿依轻声道:“我也去瞧瞧,你暂且呆在这里,回头我打发人来叫你。”
他好歹名义上也是公孙允的外孙,公孙允病倒他在场要去探望也是当然的,阿依点点头。
公孙允这一晕倒许多人都去前边了,姚氏临走前吩咐人把趴在地上像猪头的姚嘉扶走,留下没法上去的几个公孙家的庶女招待留下来的客人重新回到听香榭。
阿依坐在听香榭的栏板上饮茶看湖景,蒲荷郡主忙着分赌账,林美瑶打发莹姐儿几个去和小姐妹玩耍,坐到阿依身旁,皱了皱眉,低声问:
“公孙霖和姚嘉……”
“……大概。”阿依沉默了片刻,轻点点头。
林美瑶顿时露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咬着唇低声怒道:“还说是因为无忧生不出儿子。无忧没生出来不是已经给他收房了么,我看他根本是看中了那个狐媚子吧!”顿了顿,她越发愤愤不平。“无忧为他受了多少委屈,说到底若不是他当初鬼迷心窍坏了无忧的名节,无忧指不定会嫁个更好的,他这分明是腻歪了却给自己找一堆由头!”
蒲荷郡主分完了赌账,坐在阿依身旁道:
“所以说男人这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秦无忧就是太软弱。这要是楚元我早打断了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去外面拈花惹草!楚元现在这么老实那全是让我打出来的,我敢保证秦无忧把公孙霖绑起来打一顿公孙霖下次再不敢!”
“郡主。全帝都敢打自己夫君的,除了年轻时的护国侯夫人,怕是只有你了。”林美瑶面皮狠狠一抽。
“谁说的,你看她那样她也敢!”蒲荷郡主急于寻找盟友似的指向阿依。
“三嫂一定敢的!”不知何时坐到林美瑶身旁的程娇一面吃点心一面说。“三哥很怕三嫂的。他说谁惹三嫂不高兴三嫂就会让他头痛脚痛浑身痛,昏迷吐血拉肚子,甚至还有可能会长眠不醒,所以三嫂才是最可怕的!”
“……墨大人这么说我?”阿依皱了皱眉。
于是程娇一把捂住嘴,说了声“我什么都没说过”,溜走了。
蒲荷郡主与林美瑶的眉角集体一抽,果然从来不叫的猫才是最狠的!
阿依在听香榭呆了良久墨砚都没打发人过来叫她,或许公孙允的情况很不妙。她在听香榭里等待了约莫两刻钟。墨砚没来,公孙雷和姚氏却来了。阿依微怔。坐在栏板上疑惑地望着他们两个联袂而来,公孙雷和姚氏走到阿依面前,公孙雷略带一丝请求,苦着一张脸先开口道:
“墨三奶奶,家祖父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来,御医院的御医来了许多,用尽了法子都不管用,刚才兰副院长说了,若一定要家祖父醒来,只能寄希望于三奶奶的鬼门十三针,还请墨三奶奶看在姑母亦姓公孙的份上,去救一救家祖父,只要能让家祖父醒来,公孙府合家上下对墨三奶奶感激不尽!”
在座的人吃了一惊,公孙雷此来必是代表公孙府,权倾朝野的公孙府竟然对墨三奶奶如此谦卑实在太出乎人意料,然而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墨三奶奶是公认的帝都名医,虽然前些日子传说她伤了手无法再看诊,但大家都不愿相信,再加上又有传说她虽不坐诊却出过诊,所以更多人开始质疑先前传言的真假,如今御医对公孙丞相的病束手无措,寄希望于墨三奶奶的公孙府自然要客气一些。
阿依皱了皱眉:“兰副院长没有说过我的手伤了吗,更何况公孙丞相年岁已高,鬼门十三针太强劲,冒然动针很危险。”
公孙雷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语气更加谦卑:
“家祖父确实年事已高,然而总不能一直这样昏迷着,还请三奶奶随在下去看一看家祖父的病况,在下与阖府感激不尽。”他说着,看了姚氏一眼。
姚氏连忙开口道:“墨三奶奶,刚刚舍妹糊涂冒犯了三奶奶,三奶奶想怎么处置她尽管开口,三奶奶千万别放在心上!”
阿依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大奶奶这话严重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夫,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置病人于不顾的,我已经伤了右手,无法动用鬼门十三针,这一点兰副院长知道的……”
“兰副院长说墨三奶奶已经可以用左手诊脉,也许现在墨三奶奶已经能用左手施针了……”
阿依眸色微沉,她到底哪里得罪过兰陵秋,让他总是对她没事找事!
沉默了一会儿,她沉声道:“公孙公子,我就直说了,公孙丞相年事已高,鬼门十三针本就危险,右手使用都很危险,左手我可没有把握。换句话说,这个风险太大,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公孙雷先是心一喜,继而又是一沉。
阿依死活不吐口,公孙雷无奈,只得携姚氏先离开。阿依本以为他们放弃了,没想到不到半刻钟,公孙老夫人率领几个能数得上号的儿孙前来,客客气气地道:
“墨三奶奶,只要三奶奶肯为老爷子施针,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公孙家都不会责怪三奶奶的。”
阿依没想到公孙老夫人会亲自前来,连忙从栏板上站起来,无论是公孙老夫人的辈分还是诰命的品级都比她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皱了皱眉,说:
“老夫人,如果我现在还可以用右手,老夫人这样说我不敢不从,但现在我右手已经不行了,公孙丞相年事已高又位高权重,风险太大,还是由御医来治疗会更好。”
“便是连兰院长对老爷子也束手无措了。”公孙老夫人面露悲色,顿了顿,肃声道,“老爷子的情况我们都明白了,所以三奶奶无需任何顾虑,无论结果如何老身心里都已经有了准备,三奶奶尽管放手一试。”她已经当众对阿依自称“老身”了,并以余光望了一眼立在她身后的秦无忧。
秦无忧接收到她传来的眼色,无奈,只得半垂着眼帘,硬着头皮自齿缝间吐出一句:
“解、解颐,老太太已经如此说了,解颐你不用有顾虑,老爷子现在的身体不太好,御医们都束手无措,鬼门十三针又只有你一个人会用,若是你当真能用左手施针的话,请尽力一救,不管结果如何公孙府都不会责怪你的。”
饶是她如此劝说了,公孙老夫人仍旧嫌她不够声情并茂感人肺腑,眼里掠过一抹不满意。
阿依看见了,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淡声道:
“我可以去看看,但是老夫人,你也不要对我报以太大的希望,恕我这话冒犯了,公孙丞相这个年岁突然晕倒,御医们均束手无措,病况不太妙。”
公孙老